第88章 清醒

  跳到一半，妖舞眸子一轉，這麼有趣的事怎麼能只她一個人來呢。


  紅綢一轉，牢牢捆住墮淵的腰把他拖了過來。


  「阿淵，一起跳唄。」她的玉手已經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不會。」


  「哦？那好，那我和珂兒跳去，珂兒一定很希望和我一起跳的。」妖舞挑釁的說，說著就要去拉塵珂，纖腰卻被墮淵一把攏住。


  他用命令式的語氣低聲道：「不許去！」


  妖舞眨了眨水眸，反握住墮淵的手，問：「阿淵，你吃醋了，你這是喜歡上我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俏顏，墮淵也愣了一瞬，也在心裡問自己。


  他這是，喜歡上她了嗎？

  但當手觸到胸膛里的空寂冰冷時，他又否定了這個可笑的想法。


  他連心都沒有，談何喜歡，簡直荒謬！

  妖舞把墮淵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心道，真是個不敢正視自己內心的人。


  不過沒關係。


  他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來，她總會讓他承認的。


  ……


  墮淵修養好傷后，就開始著手為塵珂驅逐體內厲獄的元神碎片。


  猩紅的火焰從指尖刺入塵珂的眉心，驅逐著在經脈里亂竄的魘氣，帶著點靈魂攻擊直刺藏在天靈蓋里的厲獄。


  塵珂面色慘白，滿頭大汗，她用力咬緊自己的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天靈蓋里的厲獄此刻正在哀嚎，他恨不得吃墮淵的肉，他好不容易才求得一線生機，他卻又尋來了，還想再次把他消滅！哪有這麼容易！


  墮淵，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墮淵了！我不怕你！


  他在腦海里和塵珂對話，一步步誘導她，而壓倒塵珂的最後一句話是。


  「你難道忘了，你最親愛的姐姐是被你親手殺死的嗎？她是你，親手，殺死的！」


  「不！」


  塵珂雙臂張開，撕心裂肺的大吼，湛藍的雙眸徹底變黑，魘氣洶湧而出，無論妖舞怎麼喊她的名字，她都面無表情，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空洞的盯著他們。


  攻擊連續不斷的朝墮淵和妖舞襲來。


  一定是厲獄和她說了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邊躲避邊試圖喚醒塵珂，但這次她沒有一絲波瀾。


  就好像，塵珂已經徹底消失了。


  「珂兒，你在自責痛苦什麼！還記得那張錦帛嗎？你姐姐不怪你，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她用盡了一切幫你減緩侵蝕，你難道要讓她失望，讓她死得不值嗎？」


  這番話讓塵珂的攻擊頓了頓，臉上閃過些許掙扎，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情。


  事實上，現在的塵珂正陷在無邊的黑暗中，厲獄陰狠的話圍繞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塵珂緊緊抱頭，不停的呢喃：「不，不是我，姐姐，不是我……不是，不是……」


  「不是……」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黑暗徹底吞噬的時候，有一抹亮光出現了，雖微弱，但仍是照亮了她心底的黑暗。


  「姐姐……」


  「珂兒，姐姐從來沒怪過你。」光芒慢慢匯聚成一個人影，赫然便是塵珂的姐姐，她溫柔的說，「姐姐是愛你的，珂兒，要堅強，不要被邪惡的東西控制，姐姐相信你，你永遠，是姐姐的驕傲！」


  說完這番話，光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然後慢慢消失了，一張錦帛出現在地上。


  珂兒，姐姐不怪你。


  塵珂眸中湧現了堅定，她說過她要保護姐姐的。


  不管你是什麼，我都不許你傷害姐姐，大不了我們就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