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即便紅綾臉上再難看，最後還是還是壓抑著脾氣把桌子上的杯子都收拾離開了。
“你真的變了，怎麽這麽為難一個小姑娘……你說當初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寧願當初沒有見過你。”……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樣的話怎麽能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我還是我嗎？
“當初？嗬嗬……我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認識你的。如果有選擇，我也不希望認識你。”鬼怪這一笑，竟有一股淒涼的味道。
“今天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閆雪的主意，我希望我們可以和平共處，如果你還是一意孤行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和鬼怪交談這一會，自己的性格都差點跑偏了，白楓亦最後還是沒有耐住性子，直接說出自己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嗬嗬，不客氣？”鬼怪收起之前的淒涼感，輕藐的笑了一聲。“說大話隻能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你即便是相對我不客氣，你又能怎樣呢？我們的能力不相上次，之前的比試雖然處處退讓，但也是勢均力敵，難道你想我們兩敗俱傷？更何況你覺得你的那個閆雪我會放在眼裏？”怪不得今天沒有看見灰癡，原來是被紅綾忽悠去襲擊那個叫閆雪的人了，嗬嗬……女子本弱，為愛則妄，好久沒有看到紅綾這麽膽大妄為了。之前出了什麽事自己還會為她兜著，原本以為總會感動她的。可是後來鬼怪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是千錯萬錯，自己對紅綾的縱容隻能讓紅綾變本加厲，讓她對白楓亦永遠都抱有一絲希望。
“既然這樣，那就是我多心了，以後管好你的人，這次我可以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下次，即便是魚死網破，我也不會猶豫。”有些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思來想去，還是自己仁慈了。白楓亦冷冷撇了一眼正緩緩走來的紅綾，起身準備離開。
“楓亦，你這就走嗎？不喝完這杯茶再走？”紅綾看見白楓亦準備離開，加快了腳步趕到了白楓亦的麵前，眼中盡是渴望，渴望著白楓亦可以開口把自己帶走。
“不了，你的茶還是留給該喝的人喝吧，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白楓亦冷著臉，看都不看紅綾一眼，起身走開。
“楓亦……”紅綾忙放下手中的茶托，有些失禮的拽著白楓亦的手。白楓亦轉臉看了紅綾一眼，紅綾看出了白楓亦眼中的厭惡，頹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她全都明白了，鬼怪一定是把什麽事情都告訴了他，不然他不會這樣看著自己的。上一次見到白楓亦這樣的眼神還是在很久很久之前，那個時候，她才剛剛存在。
“傾羽，幫幫我……”眨眼工夫，紅綾早就匍匐在鬼怪的身邊，明亮的眸中有點點繁星在閃爍，那語氣是說不盡的委屈：“求你，幫幫我。”紅綾情真真意切切，生怕自己晚了半步，白楓亦離去，以後再也見不到白楓亦了。
“幫？嗬！怎麽幫？難道再讓他失憶一次嗎？”鬼怪聲音洪亮，有些故意的看著白楓亦的背影。紅綾的一再不是好歹，已經把他的耐心耗盡。有些事情一直藏著掖著，讓她以為自己還抱有最後的一根稻草，所以做事越發肆無忌憚。那不如就直接把真相大白與天下，讓她無處可躲，看她最後是否能知錯改正。若她依舊如此，那自己隻能親手了卻這個他親手捏造出來的女人。
鬼怪說出話讓紅綾頓時麵如土色，癱軟在地上，祈求著：“別，別說！求你了。”紅綾雙手扒著鬼怪的腿，轉臉看著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白楓亦。“求你，求你！求你了……”說著說著，紅綾有些發狂的緊緊攥著鬼怪的衣角，雙目中盡是恨意的看著鬼怪。
“你又何必怕成這樣？難道你口中的幫助你不是幫他失去記憶嗎？還是別的？”紅綾惡狠狠的眼神肯本就沒有進入鬼怪的眼中。鬼怪眼角帶笑的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白楓亦：“怎麽？不是離開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廢話少說，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有種自己是一個傻子被別人耍的團團轉的感覺。
“我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鬼怪強硬的扶起攤成泥的紅綾，強迫著她正視著白楓亦，不容她躲避。
“什麽意思！”再次開口，不是詢問，而是警告。白楓亦原本宛如深井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暗深邃。
“你聽我解釋……楓亦……聽我解釋。”原本以為能夠一直當自己最後靠山的鬼怪在這個時候竟然出賣了自己，紅綾慌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像整個世界都棄她而去。
“你說吧，我聽著。”白楓亦的眼神在鬼怪和紅綾之間來回遊蕩，想要看出什麽端倪。鬼怪端正的坐著，深色如常，沒有任何波瀾。紅綾則麵帶恐懼，還有幾分躲藏，不願意正視著自己。
紅綾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自己要解釋，可是眼神卻不停的往鬼怪身上看。
“說吧，他已經準備好了。”鬼怪完全就像一個局外人，根本就不在意紅綾現在是有多恐慌，白楓亦現在有多憤怒。這一切明明就是因為他的一句話引起的，現在他反倒置身事外。
“楓亦……楓亦，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做什麽傷害你的事的……我都是為了你好，你要相信我。”紅綾卑微著，祈求著，楚楚可憐的看著白楓亦，希望他可以憐惜一下自己。不要像審犯人一樣審問著自己。
“說，我現在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白楓亦能感受到心底有些東西在蠢蠢欲動，好像馬上就要掙開某種束縛爆發出來。
“我是看你過的太辛苦，所以才讓鬼怪幫你消除記憶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了你好。”紅綾陳述了事實，可是又好像隱瞞了什麽。要不是心中疑慮太深，白楓亦差點就相信了紅綾的這一麵之詞。
“我失去的記憶能不能再找到？”白楓亦看倦了紅綾這假無辜的樣子，伸出手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到了一邊，質問著鬼怪。
“應該是能，隻是當初幫你取出那段記憶以後就直接交給了她，這個你要問她。”鬼怪兩手一攤做無辜狀，再次把箭頭指向了紅綾。
“你聽我解釋，我隻是想讓你徹底遺忘了那些難過的事情，那些記憶被我丟了，丟了。”紅綾再也支撐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樣子，不僅沒有使麵前的兩個男人有半點憐惜，反而讓他們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鄙夷。
“說！那些記憶到底是關於什麽的！”白楓亦穩步走到紅綾的麵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問道。
“沒有，什麽都沒有。”紅綾張著嘴，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楓亦，那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真的不想讓你重蹈覆轍，再那麽痛苦下去。忘了吧，把這一切都忘記了就不會疑慮，不會難過了，忘了吧……”
“夠了，你口口聲聲讓他忘記，可是你自己呢？為什麽要偷偷的留著他的記憶？為什麽要故意去模仿他記憶裏的那個人的一舉一動？明明是你自己放不開，你又何必在這說服他人？”一直坐在凳子上的鬼怪可能是真的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把白楓亦的手從紅綾的脖子上拽了下來。
“我沒有！我沒有！”剛得到片刻的自由，應該遠遠的躲著白楓亦的，可是紅綾還是站在白楓亦的麵前。“你不要聽他胡說嗎，楓亦！他就是想讓你想起那些事情，讓你再次下入痛苦之中！楓亦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你看著我……看著我，聽我說嗎，都過去了……”紅綾雙手扶著白楓亦的肩，深情款款的看著白楓亦。
“真是不自量力，你以為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催眠他？紅綾我最後再說一次，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不然我也不會再管你。”自己做的孽自己來贖，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鬼怪也終於想明白，有些事情其實隻是自己的執念而已，一朝看透，執念散去，心無所掛。
“管我？！”紅綾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嘴角扯著笑眼神惡狠狠的看著鬼怪：“葉傾羽！誰說這話都可以，唯獨你！你什麽時候管過我？你把我捏造出來，不過就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願望而已。怎麽了？我現在不是正在按照你最初的願望在行動嗎？想盡一切辦法勾引白楓亦！怎麽了？我是不是做的哪點讓你不滿意？哪點不滿意你說啊，你說出來我才能改正啊！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能處處猜測到你心思的紅綾了，現在的紅綾滿心思的隻有白楓亦一人，睜眼是他，閉眼也是他，白天是他，夢中也是他！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在這個時候說出這一切？你心裏到底打的什麽算盤？！”紅綾雙目赤紅，麵露青筋，一副要把鬼怪吃了的樣子。
“停！你們倆之間的恩怨過會在說。”白楓亦一個頭兩個大，他們談論的主角明明是自己，可是自己根本就是雲裏霧裏，不知他們所雲。
“我們之間沒有恩怨，隻是因為你而有一些小摩擦而已。”鬼怪麵對失去理智的紅綾不想多費口舌。這件事他從來，沒想過要逃脫責任，隻是事情發展到最後，他沒想到紅綾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麽的不可理喻，這麽的醜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