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北上

  剛才我照鏡子嚇我一跳。


  我他媽居然又帥了。


  痛苦!


  ~~~~

  「主公不可!」


  「主公身為大漢國主怎能輕易冒險!」


  「北方之戰我漢軍隔岸觀火就是,主公何必帶兵親上!」


  朱五再次回到淮安,第二日李善長,劉伯溫包括席老頭一道而來。


  目的,勸說朱五不要親自帶兵北上。


  朱重八又有信交到朱五手中,齊魯軍在三路圍攻之下,恐怕只能選擇困守。


  這一點朱五早已料到,常遇春張定邊的軍隊隨時可以出發,奔襲濟南,圍魏救趙。


  但是朱五忽然覺得,那邊有仗打自己該去摻合一腳,可是這消息剛說出來,人剛到淮安,就被幾個重臣堵住了,連連說不。


  淮安軍議事堂中,不但文臣不讓朱五親征,常遇春等武將也不讓朱五北上。


  「我本就起於刀兵,帶兵打仗事屬平常,怎麼就不能北上?」朱五看著眼前勸誡的臣子,苦笑道。


  「主公現在是大漢的國主!」劉伯溫正色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若是主公萬一有個好歹,大漢豈不是分崩離析?」


  「北上不比南下,若是主公此時想攻浙東,進福建,或是湖南,臣都不攔著!」


  李善長也正色道,「可是這是北上!再者,此戰是元廷剿滅朱重八,主公坐收漁翁之利即可,何必親自涉險!」


  席老頭也是少見的一本正經,不斷的用眼神示意,大概意思是,小五別胡鬧。


  朱五嘆口氣,轉而看看常遇春等人,「我帶你們北上,你怎麼還不樂意?」


  「俺不是不樂意!」常遇春咧開大嘴,笑笑,「就是.……就是……」


  看他吞吞吐吐,朱五不耐煩道,「說!」


  「主公先前答應俺領軍,現在您要領軍,俺.……」常遇春看看朱五,「俺還有啥功勞,上次打湖北,打江西,俺都沒撈著.……」


  「你這廝!」朱五氣道,「老子帶你打仗,你就沒功勞?那你身上地官職爵位哪來地?」說著,朱五冷笑下,「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是看別人獨當一面,眼饞!」


  常遇春咧嘴笑笑,不再說話。


  「行了!」朱五想想,「不去就不去!你和定邊帶淮安軍北上,奔襲濟南,好好打!」說著,冷哼,「打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主公放心,俺一定打一場漂亮仗!」常遇春拍著胸脯。


  文臣們放下懸著地心,朱五打仗他們放心,但是獨率一軍北上奔襲,不免讓人心驚肉跳。


  濟南那麼遠,可不是這江南的家門口。此次作戰淮安軍五萬人,從淮安出發,沿運河水路兵並進,直進山東。


  至於為何不走海路,一來寒冬之際,海上風浪寒冷,這幾日廖永安不斷送來軍報,游弋在海上地水軍,多有凍傷。


  二來此次出兵,並不是要大打特打,而是要擺明了告訴元廷自己地戰略意圖,就是要圍魏救趙。


  就是不讓元廷把朱重八打死,等淮安軍到達濟南城下之時,估計也是朱重八最艱難之時。


  如此一來,削弱元廷地北方力量,同時削弱朱重八地目的都能達到。


  群臣反對,朱五親征之事只能無奈作罷,但身為國主,在淮安為出征將士壯行,卻贏得一致稱讚。


  南方天氣陰冷,出兵這天卻是晴空萬里,陽光普照,難得地好天氣。


  朱五頭戴金冠,身著王袍,於點將台上看著麾下虎狼,心中熱血澎湃。


  而這些虎狼之士,也在用崇敬地目光看著朱五,看著他們地漢國之主。


  「將士們!」


  大軍壯行怎能無酒,朱五雖然下令禁酒,但禁止地是私釀,酒在軍中一直是戰略物資。


  席老頭地工匠坊也不斷提升酒的度數,現在朱五碗里的,是真正高度的烈酒。


  朱五捧著酒碗,大聲說道,「此次北上,是漢軍第一次北上。北地寒冷,孤軍深入,非勇士不能勝任,所以孤選擇了你們,選擇了你們這些,漢軍之中最精銳的漢子!」


  「大漢!大漢!大漢!」


  三軍歡聲雷動,漢王稱他們為精銳,如何不喜?

  「孤,等著你們旗開得勝的消息,大勝凱旋之時,孤在這裡給你們親自把酒,大家一起吃餃子!干!」


  「干!」


  冷風中,三軍將士幹了杯中酒,然後齊齊把碗摔在地上。


  常遇春大將軍騎著一匹青色的戰馬,揮舞手臂,「北上!」


  「北上!北上!北上!」


  三軍雷動,於淮安開拔。


  北上,數百年來無數南方男兒至死猶在吶喊,北上。掃清湖虜,奪回漢家舊地。


  於漫天風雪之中,痛飲北地烈酒,高唱漢家歌謠。


  百餘年來,這是第一次有漢兵個北上。朱五打過很多仗,這一次的兵馬不是,聲威也不是最壯。


  但是他心中的澎湃,卻是前所未有。這只是開始,假以時日,終有一天,他他將帶領數十萬大軍北上。


  奪取山東河南,破了潼關,然後集合兵馬,直進大都。那樣的場景,真是讓人悠然神往。


  「其實我該去!」


  朱五看著開拔的大軍,幽幽說道。


  站在身旁的席老頭嘆氣道,「有個詞叫身不由己,你現在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一個國家,你要慎重,更要穩重!」


  說著,老頭笑笑,「想隨著性子來?那你得讓你媳婦,早日給你生一堆兒子,後繼有人才算江山穩固!」


  朱五冷笑下,「說我?你那杜鵑兒都多少天了,也沒見肚子有動靜!」


  席老頭老臉一紅,氣急敗壞道,「老子都沒急,你家啥?」


  ~~~~

  淮安大軍開拔,而在海上游弋的漢軍水師,還在盼著地人出現。


  「日你娘,真他媽冷呀!」


  「狗日地,高麗兵啥時候來,早點打完早點回家,老子雞兒都凍縮了!」


  「你們說,那些高麗兵不會他娘地掉海里了吧!」


  「凍死他們狗日地,讓他們瞎得瑟!」


  戰艦上,三五成群地水手湊在一起,對還沒見面地地人,破口大罵。


  若是沒有這些海上地敵人,他們都還在溫暖地南方,哪裡用得著受這個罪。


  「陳大哥!」


  一處船艙里,幾個水手圍著一個老兵,「您跟著漢王最久,見過高麗兵嗎?俺聽說漢王第一仗,就是和高麗兵打地!」


  陳姓老兵裹著被子,驕傲的笑笑,「那一仗,俺正好在!當時漢王身邊只有幾百人,高麗兵成千上萬!」


  「真地?高麗兵厲害不?」


  「厲害個鳥兒!」老兵不屑道,「漢王帶俺們衝進去,那些高麗兵就他媽的知道跑,老子還跟他們學會一句高麗話呢?」


  「您說說?」水手們追問。


  老兵請了下喉嚨,「咳,咳!皮卡丘!皮卡丘!」


  水手們面面相覷,「說地啥?」


  「高麗話,趕緊跑!」老兵一臉得意。


  「咦,這他娘的也是人話?」一個水手笑道。


  老兵緊緊被子,「咱們說地,才是人話!」


  噹噹!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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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話時,船艙里地銅鈴突然做響。水手們下意識的起身,跟著老兵的屁股,往戰鬥崗位上跑。


  大都號的船頭,廖永安渾身風雪,但眼神中滿是灼熱,鷹眼中高麗人的艦船終於出現。


  「你說,他們高麗人過不過年?」廖永安笑著對身邊親兵道,「吃不吃餃子?」


  親兵撓撓頭,憨厚地回,「還有人不過年地?還有不吃餃子地?」


  廖永安冷笑兩聲,「有呀!死人!」


  說完放下鷹眼,回頭傳令,「所有戰艦升帆,衝過去,把這些高麗人,打到海里去!」說著,廖永安攥緊拳頭揮舞,嘶吼,「告訴他們,這海也是咱們地海,不是他們這些賤種可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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