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一章 嚴峻的形勢
為了幫同僚們奠定勝算。
為了幫祗園完成遺願。
為了將足以影響未來世界安定的莫德留在這裡。
鶴有所決意，打算用自己的性命，去洗滌凈化掉莫德的體力和霸氣。
她毫不遲疑的將念頭付諸於行動，在最後甚至以壽命為代價去增強洗滌的效果。
可就在她認為已經成功的時候，莫德那貫穿她心臟的一刀，向她展示了殘酷的現實。
為什麼……會失敗……
鶴中將看向莫德的眼眸中，滿是惘然和疑惑。
莫德一臉冷漠的將秋水抽回。
嗤……
鮮血從鶴中將的胸膛抽射出來。
氣力隨同鮮血流失，鶴中將一下踉蹌，逐漸黯淡下去的眼眸里，倒映著莫德那冷漠的臉龐。
莫德沒有理會即將變成一具屍體的鶴中將，轉而乾脆轉身，看向從空中奔襲而來的黃猿。
撲通——
在莫德轉身的瞬間，鶴中將倒在地上。
她眼中倒映而出的莫德背影，以及最後一縷光澤，很快就被黑暗吞噬。
這個曾為海軍立過無數功勞的老將，就這樣死在了戰場上。
鶴中將一死，豐富的經驗值收益，瞬間反饋到莫德體內。
同時，也為莫德補充了一波體力和霸氣。
如此一來，莫德就不用繼續收割在筆記上登記了名字的影子補給品。
因為單靠這一波收益，差不多就將狀態拉滿。
要知道，剛才為了補充被鶴中將用能力幾乎洗凈乾淨的體力和霸氣，莫德直接收割了三分之一的影子補給品。
所幸莫德有先見之明，知道斬殺鶴中將之後，體力和霸氣也會得到一波補充，所以剛才並沒有將狀態補滿。
不然的話……
同經驗收益一起反饋而來的體力和霸氣，就等同於浪費溢出。
影子補給品和經驗收益雙管齊下，莫德狀態直接拉滿。
他挽刀架在肩膀上，對著黃猿擺出了霸國的起手式。
霸國！
沒有半點停滯，莫德揮刀斬出。
聲勢浩蕩的圓柱型衝擊波從下往上，貫穿夜空直指黃猿而去。
黃猿看著徑直轟來的衝擊波。
先一步而來的耀眼白光，映襯在他那略顯愕然的臉龐上。
這一招堪稱全盛狀態的霸國是什麼情況？
站在黃猿的角度，就算鶴中將的赴死一擊沒能成功洗凈莫德的體力和霸氣。
但從開戰以來就高強度的連續應用霸王色攻擊的莫德，哪怕沒顯露出疲態，也不至於突然變得這麼生龍活虎吧？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費解疑惑之餘，黃猿的身形被霸國衝擊波吞噬殆盡。
緊接著，霸國衝擊波余勢不減，直往天穹貫去。
那挾裹其中的綻裂白光，仿若衝天而起的禮炮一般，將夜空照得明亮通透。
這般動靜，不禁引來諸多目光。
索隆仰頭，沉默看著消失在極遠之處，化作一點光芒的霸國衝擊波。
人與人之間，難道真的存在一種即使憑藉努力也無法縮減哪怕一點距離的差距嗎？
索隆的心中，有過一瞬的茫然。
他所在意的，並非莫德展現出來的強悍實力，而是莫德那渾然不講道理的身體強度。
要知道，他從小就開始打熬身體，至今從未鬆懈過。
可是……
單說身體強度上的差距，就足以令他感到絕望。
「師父好強吶……」
烏索普喃喃自語。
聽到烏索普的喃語聲，索隆下意識握緊刀柄。
怎能有這種像是要放棄的想法。
為了完成誓言……
人也好，怪物也罷。
全是他需要超越的目標。
念到此處，索隆將心中茫然掃卻一空，眼神變得鋒芒畢露，轉頭看向那群正在追擊屏障內的賈雅的精銳海軍。
「已經足夠了，退下吧。」
這是莫德剛才對他們所說的話。
但索隆怎麼可能乖乖退下。
這段時間以來的修鍊，總該是要拿一群磨刀石來驗證成果。
索隆渾身散發出凜然戰意，猶如猛獸般奔向那群正在追擊賈雅的精銳海軍。
莫德以雷霆之勢斬殺鶴中將，隨後以一記霸國再次將黃猿擊退的場面，令旁觀的羅賓和山治一臉震動。
可以說，烏索普剛才的喃喃自語，正是他們此刻的真切心聲。
而索隆突然間的舉動，頓時引來了羅賓和山治的注意。
他們收回望向莫德的目光，轉而看向朝著那群海軍奔襲而去的索隆。
「喂，綠藻頭……」
山治下意識出聲。
但索隆已經奔出了一段距離。
「那傢伙都受傷了還不安分。」
山治皺了下眉頭，依據索隆奔去的方向，他一下子就猜到了索隆想做什麼。
「路飛那邊有弗蘭奇看著，至於莫德那邊……」
山治先是看了眼護住路飛的弗蘭奇，旋即朝著莫德那邊看了一眼。
先前無情壓制他們這群人的鶴中將，被莫德一下強攻就解決了。
這種明朗無比的反差，令山治明白了一件事。
有莫德在的地方，根本不需要任何戰力援助。
換言之，他們留在這裡，確實沒什麼意義。
「先去看住那綠藻頭吧。」
山治飛快做出決定。
雖然這樣做，等於是響應了莫德剛才那句摻雜著命令性質的退下，但是好過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嘭嘭！
山治踩著月步升空，朝著索隆追去。
利用噸壓果實的能力特性將身體變輕，之後再使用月步，不僅行進的速度變得極快，更是不怎麼消耗體力。
當初聽從莫德建議吃下噸壓果實，真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山治，索隆……」
烏索普看著奔向另一處戰圈的山治和索隆，微微一愣。
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許多海軍正朝著這邊靠攏過來，考慮到路飛還需要一會時間來恢復……
「算了，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說著，烏索普從彈藥包里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圓球，看著像是一個被隨意搓揉成圓球的紙團。
烏索普將這個白色圓球塞到黑兜里的發射袋裡，隨後集中注意力，關注著海軍們的動向。
這個白色圓球，是他用飄揚能力將各種銳器變成薄紗，旋即搓揉成圓球，同時也是他各類加工彈藥中的其中一種。
使用方式自不用多說，只要在圓球發射出去之後再解除能力就可以了。
烏索普選擇留在原地，而羅賓思忖了片刻，也是沒打算轉移，關注著莫德那邊的情況。
與此同時。
正在和漢庫克交手的戰國，時刻維持著見聞色的運轉。
而鶴中將的氣息突然消失，令他臉色驟然一變，差點因為分心被漢庫克一腳踢中。
「鶴……」
戰國心頭一沉，拍出挾裹著衝擊波的一掌，將漢庫克逼退。
旋即，他趁勢看向鶴中將那邊的情況。
映入眼帘的，是倒在血泊中，生息全無的鶴中將的屍體，以及手持秋水，渾身散發著強大氣場的莫德。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戰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蒙受了這麼慘烈的損失，要是最後不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那海軍所面臨的境況，就不僅僅是一次失敗那麼簡單。
「戰力，明明是我方佔優……」
戰國眼中含著成簇火焰，用力咬緊牙根，有種要將牙齒咬崩的既視感。
他顧不上為多年老友的戰死而悲痛，猛地看向漢庫克。
在重新組織出一股針對莫德的尖刀戰力之前，他必須先解決眼前這個礙事的七武海。
漢庫克迎向戰國望過來的冰冷目光，黛眉微蹙，莫名間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她雖然高傲，但還不至於目空一切。
眼前這個前海軍元帥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她沒有戰勝的把握，能做到的，也就是將周遭這群海軍精銳解決之後，再將戰國限制在這裡就行了。
就目前看來，她也確實做到了。
只是……
戰國那忽然產生變化的氣場，讓漢庫克不得不更加慎重。
另一邊。
卡普也察覺到了鶴中將那突然消失的氣息。
與他交手的青雉，自然也是察覺到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們再一次頗有默契的同時停手。
「小鶴……！！！」
卡普臉色一沉，倏然間看向鶴中將所在的位置。
借著見聞色的視覺增幅，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鶴中將，眼眸不由劇顫起來。
饒是他見慣了犧牲……
多年老友的戰死，還是狠狠動搖了他的心境。
隨著眼眸劇顫，代表著見聞色的紅光，也是飛快顫動起來，處於不穩定的狀態。
青雉沉默看著見聞色快要失控的卡普。
這是一次合適的進攻機會，但他不是赤犬，還沒喪心病狂到要在這種情況下對卡普出手。
鶴參謀……
青雉在心中嘆息一聲，將那種以身份和立場而言都不應該出現的情緒壓下去。
在這個戰場上，誰會死都不奇怪。
而他已經選定了道路，如果再躊躇不前，那他往後再沒有第三次機會了。
「抱歉。」
青雉抬起手掌，泛著寒煙的掌心對準了卡普。
聽到青雉的聲音，卡普緩緩收回望向鶴中將那裡的目光，刀刻斧鑿般剛毅的臉龐上，籠罩在一片線性陰影之中。
「這就是你的選擇啊，庫贊……」
「……」
青雉沉默不語，從掌心處噴涌而出的冷氣波，襲向前方的卡普。
這似乎就是他的回答。
卡普的臉龐埋在陰影中，猛地揮拳打在冷氣波上。
從拳頭處離體外放的流櫻霸氣，瞬間將那冷氣波轟散成無數的斑點晶瑩。
一拳打散冷氣波后，卡普腳下一蹬。
嘭！
岩塊驟然綻裂。
卡普那壯碩的身體捲起一陣亂流，衝到青雉面前。
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墨色中摻雜著紅光的拳頭，直勾勾打向青雉的臉龐。
青雉毫不遲疑的向後疾退。
他的反應已經是極快，但外放的流櫻霸氣仍是轟擊在他的臉龐上。
所形成的衝擊力，直接將他的身體震飛出去。
不過。
青雉在最後還是用霸氣防住了傷害，並且藉此拉開和卡普之間的距離。
像卡普這種級別的體術強者，他沒有硬碰硬的資本，謹慎一點的話，甚至不能在卡普面前秀一波能夠規避傷害的提前局部元素化操作。
要是玩脫，一下不慎被卡普逮到機會，然後一拳打下來。
那麼，僅此一招失利，就會成為被卡普打趴下的伏筆。
青雉身在空中，揮手間凝聚出十幾根冰矛，旋即從上往下，凌空射向卡普。
卡普腳下一蹬，躍向空中，用身體生生撞碎飛射而來的冰矛，以最快速度拉近和青雉之間的距離。
騰空狀態下的青雉，眼看著卡普飛衝過來，當即冷氣全開，轉眼間在空中凝冰出一顆極為龐大的冰球。
甚至不用費心操控，就任由龐大冰球墜向卡普。
這種情況，是個正常人都會放棄追擊，先躲開墜下的龐大冰球，然後等待下一個進攻機會。
但卡普不是正常人，一拳打在龐大冰球之上。
咔嚓咔嚓——！！！
強悍的拳力貫入冰球內，一道道裂痕在冰球表面上迅速蔓延，進而像是在空中綻放的煙花，瞬間崩裂成無數的殘塊。
然而——
青雉雖然沒有預見未來的見聞色，但卡普一拳硬剛冰球的舉動，以及冰球會被一拳崩碎的情況，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所以，他準備了第二顆冰球。
就在第一顆冰球崩碎的同時，第二顆冰球撞開無數冰塊，猶如超大規模的隕石，砸在卡普的身上，將他壓向地面。
青雉冷靜看著將卡普帶向地面的龐大冰球，旋即看向了遠處的莫德。
他不知道莫德接下來想做什麼。
是準備脫離戰場，還是留下來不死不休。
無論是何種選擇，他都得等待莫德的命令。
「只希望，我沒『看』錯人……」
青雉在心中深沉自語著。
遠處。
莫德一邊用見聞色鎖定黃猿的位置，一邊觀望著戰場內的形勢。
隨著時間推移，在海底下戰鬥的魚人族，大概死傷了一半。
船隊里的各大海賊團，也是死傷嚴重。
霍金斯、亞瑟、吉姆、布魯克、菲洛他們分散在各個戰圈裡，被精英中將和七武海所帶領的隊伍圍攻。
每個人的形勢都是不怎麼樂觀。
尤其是菲洛，儘管一手關節技不可小覷，但除了能對布魯克造成效果拔萃的傷害，在面對一個個體術精湛的海軍精英時，卻是效果甚微。
所幸有吉姆護著，一時半會還能撐住。
拉斐特則是和茶豚單挑，但他處在下風，似乎無法從茶豚手裡討到便宜。
莫德很快就將場內形勢收入眼中。
海軍一方憑藉人數上的優勢，壓制住了海賊團內的每一位船員的實力。
不，應該說——
船員們的個體實力，還遠遠達不到那種能夠憑藉實力來填平人數差距的境界。
所以被圍攻，進而處在下風，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看清場內嚴峻的形勢后，莫德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幫同伴們解圍，保證他們能夠抵達推進城那邊。
在這個前提之下，他還得應付黃猿。
也得虧紅髮海賊團展現出來的戰力並沒有讓他失望，牽制住了海軍的過半戰力，不至於讓他面對更大的壓力。
「先去菲洛那裡吧……」
縱觀所有人的處境，也就菲洛和吉姆岌岌可危。
這時，影分身悄無聲息來到莫德身旁。
影分身將白鼬遞給莫德之後，就變成正常形態，回到莫德的體內。
隨著影分身的回歸，此刻的莫德才是最強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