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楚王強健體魄三十六計
“嗯嗯。”六皇子也沒覺得虧,兩隻肉乎乎的手各拿一塊糕點,興衝衝地回去找自己五哥了。
李赦在大殿正中站了半,也隻等來了老六的羨慕。
他有些不甘心,又走到自家大哥、二哥麵前,蹙著眉頭惆悵道:“哎,我家娘子也太多事兒了。咱們這次進宮多危險啊,她竟然還會想著偷帶糕點。
“嗐,偏偏還帶的藥膳糕點,真把我當那病秧子看了。真是的,你們這姑娘怎麽就這麽纏人呢?我又不喜歡吃這甜膩膩的東西,偏她還準備了七塊,生怕餓著我似的!大哥、二哥,你們想吃嗎?”
太子指尖夾著一枚黑子,揶揄道:“你都那麽嫌棄了,還把糕點塊數算的那麽清楚。”
李赦俊臉一紅,又是羞澀又是得意地道:“畢竟是我娘子用心準備的嘛,我當然還是得象征性地數一數咯。哎,我都叫她不要那麽上心了,可她偏要管著我,一顆心都全放在我身上,真是勸都勸不住……”
二皇子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昧著良心誇讚道:“三弟妹真疼你。”你要的稱讚已經給你了,趕緊滾吧!
李赦伸出根指頭一撩劉海,麵帶微笑地仰感慨道:“哎,誰叫我是這底下最好的郎君呢?”
二皇子執白子的手抖了抖,落不下去了。
太子放下手中的棋子,忍無可忍地道:“三弟,你還是快去睡吧。你不是你家娘子根本離不開你麽,怎麽還忍心在這逗留,不去陪著她呢?”
對啊!李赦想想也是,“那我就先去睡了。大哥、二哥也早點休息。”
“嗯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二皇子極為忍耐地道,“你家娘子還在床上等著你呢!”
太子立馬在桌子下麵踩了二皇子一腳。
等李赦離開了,二皇子皺眉道:“大哥你踩我幹嘛呢?”
太子從棋盒裏取出一枚黑子,鄙夷地道:“言辭粗俗。”
“我怎麽言辭粗俗了?”二皇子大覺冤枉。
太子蹙眉觀看棋盤,搖頭歎息地道:“笨呐……”
二皇子:“……”請問可不可以和親兄弟絕交?!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神龍殿內。
太後閉目側躺在雕龍紋貴妃榻上,慢條斯理地問道:“那幾個孩子們現在怎麽樣了?”
“回稟太後娘娘,殿下們都很安靜。”齊嬤嬤一麵輕輕給太後打扇,一麵柔聲道,“奴婢方才去看的時候,太子殿下正在與二皇子對弈。”
“嗬……”太後輕笑道,“我這幾個孫兒臨危不懼,倒是比他們父親強。對了,三郎在幹嘛呢?”
齊嬤嬤麵露為難之色,支吾道:“奴婢不好……”
“怎麽不好?”太後睜開眼看向她。
齊嬤嬤琢磨了一下,斟酌道:“赦王殿下與諸位皇子分食糕點,、那都是赦王妃特意給他準備的,還……”
太後閉上眼睛道:“接著往下。”
齊嬤嬤老臉一紅,硬著頭皮道:“赦王殿下還……赦王妃真是纏人,一心都撲在他身上,怎麽勸都勸不住……”
太後倏然睜開眼,寒聲道:“三郎真這麽的?”
“千真萬確。”齊嬤嬤道,“奴婢親耳所聽、親眼所見,絕不會錯。”
太後神色高深莫測,複又合上眼,低低笑道:“這顧家丫頭年紀就能把男孩子哄得團團轉,倒也是個有本事的。”
齊嬤嬤垂首打扇,不敢接話。
翌日。
武德殿內。
白安柔又是從夢中驚醒的,滿頭冷汗。
“又做噩夢了?”李赦輕輕給她擦汗。
白安柔苦哈哈地道:“我夢到皇祖母要砍我的腦袋,我怎麽求她,她都不理。”
“胡!皇祖母怎麽會動你呢?”李赦輕聲道,“這滿屋的人,皇祖母誰都可能動,但獨獨不會動你。”
“為什麽?”白安柔懵懵的。
“因為你跟我們都不一樣啊。”李赦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尖,“你是魯國公府的嫡姐,是徐國公寵愛的外甥女,皇祖母怎麽會舍得動你?”
白安柔如夢初醒,她舅舅徐國公乃是太後的得力幹將,異母兄長顧惜玉又深得太後寵愛。如此一來,太後顧忌著自己兩個寵臣,也不會對她這個姑娘下手。
“可是,殿下你……皇祖母打算什麽時候見我們呀?”白安柔蹙眉道,“她總不能一直把我們關在武德殿吧?”
李赦輕歎道:“這得看父皇怎麽做了。”
白安柔若有所思,沉吟道:“那……我們就隻能等咯?”
“不然呢?”李赦笑問道。
白安柔見他一臉輕鬆,一直緊繃著的心弦也跟著漸漸放鬆下來。
如此在武德殿中關了半個月,宮人對他們的態度也越來越差,萬幸的是飯菜依舊是上品,肚子總算不會跟著遭罪。
起初,太子等人還能勉強裝淡定,可這日子一長便憋不住了。
二皇子坐立不安,“皇祖母究竟是怎麽想的啊?是殺是放她給個準話啊!這整日這麽吊著我們,還不得把人給逼瘋嗎?!”
“慎言!”太子橫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瞎嚷嚷什麽?別嚇著五弟、六弟。”
不遠處,五皇子正在與六皇子玩躲貓貓。兩個娃娃年紀太了,對於如今的危險形勢並沒有太深刻的認知。他倆在武德殿呆了幾日,發現每還是該吃該睡,就又開開心心玩兒了起來。
西暖閣內,白安柔也內心煎熬,這幾日她夜夜連著做噩夢,每回都是在和皇太後討價還價,自己隨時可能當·寡婦就夠可憐了,太後能不能開恩不砍她的頭。
心裏頭記掛著事兒,白安柔隨手拿起塊桂花糕咬了一口,覺得味道不好,又放回了盤子裏,蹙眉問道:“殿下,你……這外麵的形勢如何了呀?”
李赦正躺在床上裝病,幽幽道:“本王怎麽猜得到外麵的事兒?不過,這些日子,皇祖母都沒來找咱們麻煩,想來禪位的事應該比較順利。”
白安柔想了想,問道:“咱們……要不要托人打聽一下消息啊?總不至於坐以待斃吧?”
李赦哂笑道:“娘子,我們現在還真就隻能坐以待保不過,找人打探消息還是可以的。”
話落,他便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白安柔福至心靈,問道:“殿下,可是要請太醫?”
李赦咧嘴一笑:“請李太醫。”
“就是上次那個老頭哦……”白安柔噘嘴道,“他還詛咒我終身不裕”
李赦啞然失笑,“李太醫哪兒過這話啊?他那意思是你現在人還,沒法懷裕你別整瞎想。”他戳了下妖怪的腦袋。
白安柔哎喲一聲,抱頭跑出了西暖閣,拐去了正殿。大門正緊閉著,白安柔拍著門板傳話:“赦王殿下犯病了,快傳李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