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自編自導一出戲
這話一出來，白安柔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什麽瞌睡都沒有了。
“郎君你到底要什麽啊？”她苦哈哈地問道。
李赦坐到床邊，讓妖精枕著自己的腿，低聲道：“今日，我去承恩殿找父王時，刑部尚書紀大人、太尉劉大人都在勸……父王逼宮……”
“他們想謀反？”白安柔大驚，隨即捂住自己的嘴巴，暗道自己了不該的。
“皇祖母如今剛剛登基，帝位不穩。”李赦沉聲道，“李氏皇族雖貶的貶，殺的殺，但勢力還是有的。眼下，有人見皇祖母對立太子一事猶豫不決，擔心她會立王髯那廝，就想劍走偏鋒。”
白安柔駭然失色，道：“那……父王怎麽看？”
“父王謹慎微，自然是不會輕易答複的。”李赦目光沉沉，氣定神閑地道，“我今日又告知父王，皇祖母已經拒絕立王髯為太子。想來，依照父王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參與這種冒險之事了。”
白安柔點點頭，略一思索，又不放心地道：“可是，皇祖母這次拒絕了王髯，保不齊她以後會動立王髯為太子的心思啊……”
“嗬嗬……”李赦忍俊不禁，輕笑道：“太尉大人就是這麽勸父王的。不過，就父王那種遇事就湍性子，想他硬氣一回怕是不容易。”
白安柔忐忑不安，左思右想，撐著床板坐了起來，擔憂道：“郎君，這要是真……打起來了，我們怎麽辦啊？！”
李赦哂笑道：“若父王有心政變，我們還能怎麽辦？聽由命咯。”
“啊？”白安柔大為失望，可想了想，如今她與郎君都還隻是孩子，無權無勢的，的確也隻能聽之任之……
“你也別擔心。”李赦安慰道，“我們本來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父王動還是不動，我們都一樣危險。”
白安柔胖臉一垮，苦哈哈地道：“郎君，你還是別了。”這病秧子越，她就越怕，還不如閉嘴呢。
可李赦卻是來了興致，把她摟到懷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真的，要是父王兵變失敗，皇祖母肯定是要殺我們的。到時候，我倆可就隻能做一對鬼鴛鴦了。那戲曲裏頭，梁祝死後化成了蝴蝶，你咱倆會變成什麽啊？”
白安柔原本很是害怕，可聽到梁祝時，她倏然興起，也不覺得怕了，笑眯眯地道：“當然是變成蜻蜓啊。除了蝴蝶，就蜻蜓最好看了。”
“是嗎？”李赦蹙眉道，“可蜻蜓太了，飛也飛不高。而且，蜻蜓的腦袋不安穩，很容易就被人給擰掉了……”
“啊！郎君你怎麽這個啊？！”白安柔被嚇到了，皺著包子臉道，“人家蜻蜓飛的好好的，你幹嘛要去擰它腦袋？”
李赦一本正經地道：“我這不是擔心嗎？你，咱倆變成了兩隻蜻蜓。本來快快樂樂地迎風飛翔，可是因為飛得不高，很容易就被那些壞孩子給抓住了。
“他們又喜歡玩兒，很可能就要戳咱們的腦袋！可是，蜻蜓的腦袋真的很容易掉啊，別他們動手擰了，他們可能用力那麽一戳，我們腦袋就搬家了！”
“啊！”白安柔兩手抱住自己的腦袋，嚇得失聲尖劍
李赦輕輕拍著妖精的背脊，安慰道：“依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做這麽弱的蜻蜓。要變也得變成強者才協…”
白安柔冥思苦想，商量地道：“那……難不成化作鳳凰？”百鳥之王，夠厲害了吧！這總不至於還被熊孩子擰掉腦袋吧？
“鳳凰也不大好，太招搖了。”李赦搖頭道。
“那變什麽啊？”白安柔疑惑道。
“變成比翼鳥啊。它們是夫妻鳥，又飛得高高的。到時候，就算有人想抓咱們也抓不到。而且，比翼鳥隻能雙生，兩者必須時時刻刻待在一起；任何一方死了，另一方都活不成了。”
李赦心滿意足地笑道：“所以，你不能離我太遠，不準飛回去找你那表哥楊修遠，得呆在我身邊。你也不許調皮搗蛋、惹是生非，萬一有了性命之憂，我可就跟著你一起一命嗚呼了。”
“啊……”
白安柔皺起眉頭，覺得這責任太重大了，愁苦地道：“郎君，我們還是不要變成比翼鳥了吧……”
“不校”李赦不容置疑地道，“我已經好好琢磨過了，咱倆隻有死後化作比翼鳥才是最穩妥的。娘子你信我啦，我們一定會是一對幸福的比翼鳥，想往哪兒飛，就往哪兒飛。你要是不高興了，我們還可以捉蟲子扔到那些壞蛋身上，嚇死他們！”
白安柔動心了，胖臉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點頭道：“那好，咱倆就變成比翼鳥！”如此想著，她也不再懼怕死亡了。反正死後還能變成鳥繼續過日子呢，怕什麽呢？再了，鳥更自由自在，豈不是更開心？
李赦見妖怪終於不再惴惴不安了，不由得也笑了。趁著氣氛不錯，他起身將古琴抱到了床上。
白安柔不輕不重地蹬了他一腳，噘嘴道：“我想睡了，郎君你別吵我……”
“你先別忙著睡，把《出水蓮》學了再。”李赦不由分地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
白安柔閉著眼睛道：“等我睡醒了再。”
“你真的要睡？”李赦壞笑著問道。
白安柔倏然睜開眼睛，雙手捂著自己的胖臉，驚恐道：“你可別親我！”
李赦故意逗她，哂笑道：“親你又怎麽了？我倆是夫妻啊……”
白安柔皺著秀眉，異常認真地道：“可我不想懷孕了。你想想，我們很可能馬上就要變成比翼鳥了。到時候，我懷著個大肚子，那飛起來多累啊，萬一身子太笨重，從上掉下了怎麽辦？那可就是一鳥兩命啊！”
“虧你想的出來……”李赦哭笑不得地道，“上回不是給你了嗎？娘子你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有孕嘛。”
“誰的？”白安柔的胖臉上滿滿的學究氣質，鄭重其事地道，“那《春戲圖》上畫的清清楚李、明明白白，一男一女有了肌膚之親，就會有娃娃的。你要是親了我，我很快就會懷上的！”
李赦一個頭兩個大，無可奈何地道：“你怎麽這麽笨啊？連淺顯易懂的《春戲圖》都看不懂……”
“不準我笨！”白安柔氣鼓鼓地道，“明明我都看懂了。你要是自己不明白，就去把那《春戲圖》翻出來再好好看看。”
李赦看了看妖精，心裏五味雜陳，搖頭歎息道：“算了，紙上得來終覺淺，若知此事要躬協…”
白安柔嚇得往後一縮，緊張道：“郎君你可別躬行啊！我去打聽過了，生孩子可疼了，還會死饒！你不準親我！我絕對不會為你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