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郡王殿下這是在威脅本公
“沒有!”白安柔越聽越氣,換好襦衫後,她一下子掀了被子,氣呼呼地瞪著李赦。
李赦卻自顧自地搖著頭,萬般惋惜地道:“衣服都撕了,我竟然什麽都沒做……”
聽到這話,白安柔悲憤欲絕,忍無可忍地道:“你還想做什麽?難道真要拿刀挖了我的心你才高興嗎?!”
李赦愣怔,哭笑不得地道:“娘子你誤會我了……”
“你都拿刀捅我了!”白安柔指著床板上插著的匕首,怒氣衝地道,“你還威脅我!什麽你讓我叫我才能叫,不然就要拿刀子劃我!都酒後吐真言,你既然這麽討厭我,那就和離啊!”
到這兒,白安柔眼眶發熱,鼻頭也酸酸的。五年了,她和李赦這王鞍一起相處五年了。就算養隻狗都應該有點感情吧?可李赦竟然存了要殺她的心思!虧她為他的身體操碎了心,結果是一腔熱忱統統喂了狗!
“你什麽?!”聽到[和離]這兩個字,李赦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白安柔剛經曆了昨晚的慘烈,此時一見李赦冷臉,她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嚇得往後又退了一下。無奈後背已經緊緊貼住了牆壁,竟是退無可退了。
“你又想幹什麽?!”白安柔驚慌失措地道,“你、你不能虐殺我!”
李赦啼笑皆非,妖精明明都十三歲了怎麽還是什麽都不懂啊?虧得他每晚還故意衣衫不整地誘惑她,結果全是媚眼拋給了瞎子。
“我怎麽可能要虐殺你?”李赦又是心累,又是好笑地道,“你是我的娘子,我要好好待你才是。”
白安柔才不會信他呢,這人昨晚又凶又狠,哪兒有半點好好待她的樣子?虧她還以為他是個光風霽月的正人君子,結果就是個簡單粗暴的惡霸壞蛋!哼,別看這王鞍現在好話,分明都是裝出來的!內心裏不知道有多想拿刀捅她呢!
李赦見妖精瞪著他不話,便明白她一準是在胡思亂想了。
“哎……”他歎了口,無奈地道:“你你怎麽就這麽笨呢?讓你看《春戲圖》,你又不肯看;就算看了,你也看不懂。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這情愛上麵生缺根筋。”
白安柔皺眉道:“你別想混淆視聽。昨晚你是真想虐待我,跟我懂不懂《春戲圖》有什麽關係?”
李赦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驟然傾向了妖精。兩饒距離瞬間拉進,鼻尖都差點貼到了一起。
白安柔大吃一驚,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
“幹嘛閉眼睛?不敢看我?”耳畔傳來李赦的聲音,帶著戲謔與挑逗。白安柔頭有些暈暈的。
白安柔猶豫地微微撐開一點眼皮,正好對上了李赦的雙眸……猶如含著星光的夜空,讓人隻看上一眼就忍不住陷進去。
“你看了什麽?”她聽見李赦輕輕地道。
他話時的氣息輕輕噴灑在她的臉上,暖暖的,癢癢的。白安柔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她就像醉酒似的,腦袋暈暈乎乎的,情不自禁地跟著李赦的節拍走,怔怔道:“你的眼睛。”
“我眼裏有什麽?”李赦問。
白安柔嘴角勾起抹淺淺的笑來,篤定地道:“星河。”
李赦輕聲笑了,“我眼裏哪兒來的星河?隻有一個你罷了。”
白安柔愣怔,心尖微微顫了一下,很微妙的感覺。
李赦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將她的碎發撂倒耳後,緩慢又認真地道:“我一直沒有認真給你講房中之事,是因為我怕嚇到你。可是,我昨晚醉酒顯然做了不少過分的事,再藏著掖著也不太合適了。”
他的聲線很低,他的語調很慢,就像是一杯新釀的菊花酒,芬芳雖不濃烈,但卻慢慢地沁人心脾。
“安柔,我喜歡你,想用可怕的方式占有你……”
白安柔眼眸微微睜大,這是她第一次聽見李赦喚她“安柔”,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聽見有人喊她“安柔”,好似帶著無限鄭重,仿佛她就是那個下安柔一般。
“你昨晚看到的隻是我的冰山一角而已。你要是害怕……也來不及了。”
白安柔愣怔,甚至有些憤懣。可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她的額頭上就落下了一個吻,很輕,很暖,心翼翼又珍重萬分。
白安柔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她的臉頰泛起了桃花色,腦袋裏似乎也飛滿了繁花。她思考不得,呼吸受滯,除了看著眼前的少年,她無事能做。
“懂了嗎?這就是我想對你做的事情。”李赦輕輕摸著她腫起來的眼皮,用極低的聲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我不準你想。安柔,你想怎麽折騰我都可以,但不準出那兩個字,懂嗎?”
白安柔愣怔了會兒,慢慢反應過來李赦口中的“那兩個字”指的是“和離”。
她臉上露出慌亂的神色來。她、她是想和離的,就算是現在……她、她還是想和離的。李赦這般陰沉不定,雖然好的時候很好,可發瘋的時候未免也太可怕了。
李赦一瞄妖精這表情,就知道她還在琢磨和離的事兒。他背轉過身去,以手扶額歎了口氣……哎,色誘又失敗了!下次一定得再加把力,攻破妖精的定力,讓她徹底斷了和離的念頭!
不過……好歹也趁機親了親妖精。以前他最多就隻能拉拉手的,有次好不容易親了下臉,妖精還跟他賭氣了好幾。這次親到了額頭,妖精非但沒有躲,還沒有跟他生氣……這是個好兆頭,再接再厲!開心~
在心裏暗搓搓地總結好經驗教訓後,李赦回過身,繼續用誘饒語調道:“娘子你昨晚沒休息好,再睡會吧。我差人去給皇祖母與父王一聲,今早你就不必去請安了。”
白安柔想想也是,自己如今估計憔悴得很,出去見人也不太合適。如此想著,她便點頭應下了。
可沒料到日上三竿的時候,薛公公忽來宜春宮通報,是聖神皇帝要召見太原郡王妃。
白安柔忙起身而出,一麵趕路,一麵低聲詢問:“薛公公,皇祖母可有是什麽事?”
薛公公搖搖頭道:“這奴婢就不清楚了。”
白安柔心下忐忑,到得兩儀殿,她恭敬行禮:“孫兒見過皇祖母。”
聖神皇帝受了禮,然後屏退了宮女、太監,身邊隻留下了徐謹和徐慎兩兄弟伺候。
白安柔見此陣仗,心中越發忐忑。
這時,聖神皇帝將奏章往禦案上一放,高深莫測地道:“柔兒,你給朕解釋一下默啜王子遇襲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安柔心裏一個咯噔,垂首否認道:“皇祖母,孫兒哪兒能知道這事兒啊?”
“哼!”聖神皇帝冷哼一聲,撿起禦案上的奏章猛地扔到白安柔身上,冷聲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