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被抓走了
“我是奉母帝之命,去蘇州是有任務在身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醉生夢死的?”我指了指他手裏的水煙袋,“這玩意兒你也少抽一點兒,抽多了上癮還難戒,到時候不是被抽這玩意一命嗚呼就是被活活的給嗆死的。”
周十一閉著眼睛笑了兩聲,整個人都十分慵懶的靠在了椅背上,我瞧著他吞雲吐霧之間,又哼了一聲,似是有些唾棄我的馬後炮之舉,“若真的是這麽關心我,那你早幹什麽去了。”
“……”真是不知好歹,我就算是勸你你也得聽才行啊,脾氣撅的跟頭驢一樣,你能聽我的話就不叫周十一了,“那你隨便抽,早起也早超生。”
周十一捏了捏手裏的水煙袋,眼梢含水的看了我一眼,“下次若是殿下在睡不著,我給你指一條明路,麻煩您高抬貴腿去打擾楚昔吧,他那個人性子軟也沒什麽脾氣,不會記仇,你去禍禍他去。”
周十一這個人嘴巴真毒,我明明是無處傾泄滿身的苦楚,他還十句話其中有九句是在諷刺我的。
我也有些煩躁的,“你能不能好好話啊!我最近特別煩,特別是今!煩的要命了,想要跟你大吐苦水,你還陰陽怪氣的!”
周十一用水煙袋敲了敲桌麵,“那您,我聽著。”
不知道從何處開口,我隻能,“我要成婚了。”
此話一出,周十一抽煙一個不心被嗆得半死不活,我麵無表情的的看著他,他救命般的喝了一口水,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我,“你,成婚?和誰啊?這麽快你就拋棄所向披靡的胥東侯啦?”
“……”我突然之間我犯了一個錯誤,我怎麽能和周十一發泄我內心的苦惱呢?周十一這個人就不是個適合傾聽的人,他聽了不把你八百年的陳芝麻爛穀子那些事兒給抖落出來才怪!
我該聽他的話,去找楚昔的。
“不跟你了,我困死了。”然後我不顧周十一那個賤饒反對,往他床榻上一撲就閉了眼。
周十一大概是煩死我了,“你睡我屋我睡哪兒?”
我把枕頭甩到了他的懷裏,“隨便去找一間屋子去睡嘛!不要煩我!”
周十一罵了我兩句,咣當一聲關門出去了。
我大概是真的困了,趴到他床榻上沒一會兒,我就徹底的進入夢鄉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聽到周十一在門外吵吵,“您哪位啊?我這美人樓八百年沒有人硬闖一回了。”
“哎哎,我看你這人長的英俊也正氣,怎麽還能擅闖民宅呢!什麽?這相公堂子是我的!我向朝廷交了賦稅,我是民宅就是民宅!”
“我這敞著門做生意,誰來就是誰!”
“一群酒囊飯袋!一個人都攔不住!”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嘈雜,起初還是周十一的叫罵聲,而後就是咣當咣當的桌椅錯位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周十一氣急敗壞的聲音,“狗東西!砸壞了老子新做的檀木桌!客人都跑沒了!別打了!”
我恍恍惚惚的就又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睡舒服了,這一覺睡的我渾身舒暢,我打了個滾兒又翻了個身,剛要睜開眼睛就聽到周十一陰惻惻的聲音,“五殿下,您可是睡舒服了。”
我一抬眼就看見周十一焦黑的臉,他手裏攥著水煙袋,我生怕一個不心他的水煙杆子就照著我的頭拍下來了。
“呦,看來您還不知道啊。那我就給您講講吧。”周十一搬來了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我跟前,“您怎麽不要告訴我您的未婚夫是當今璡瑄王殿下?”
我的心頭陡然之間掀起一陣巨大的不安,就又聽周十一毫不客氣的,“您的未婚夫身邊有一條瘋狗,我這正開著門做生意沒招誰也沒有惹誰的,他進來就問我你是不是在這裏,我是啊還在我床上睡著呢,他就打了我這裏的人非要把你帶走,砸壞了我這裏桌椅三套,茶杯若幹,還打傷了我這裏的打手。”
我有些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解釋,“那個人不是瘋狗,他叫趙無宸,是……”
周十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打斷我,活像一個潑婦,“我管他是誰!砸壞了我的東西打了我的人就得賠錢,但是他沒錢,我都要記在你的賬上!一共是五百八十一兩白銀。”
弄壞了那麽點東西要讓我還這麽多,又不是我弄壞的,我不幹了,“你搶錢啊?”
“是啊。”
“周十一你……!”可這些都是因為我而起的我又不出什麽話來了,隻得放軟了聲音,“我賠,我賠還不行嗎?下次來還你。”
周十一挑了眉梢,抽了一口水煙袋,大概是心情好了些,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已經有人賠給我了,不過有一個要求。”
“……”我甚至都能想到誰是這個冤大頭,就又聽周十一,“但是他還給我歸他的,你也要賠給我,誰讓你是始作俑者呢!”
這個該死的奸商!我咬牙切齒的想把他給活活的咬死算了,周十一又笑著,“你盡管想要咬死我,我這還是看在您哪位未婚夫的麵子上給了你一個友情價,然後我要親手把你送到你未婚夫的麵前。”
我覺得周十一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啊,就這麽把我給賣了。我都能想象到李赦那張宛若焦炭的臉了,我想象到了我的下場是什麽,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然後就被周十一提著領子從他的屋子裏麵滾了出去,周十一掀開了隔間的珠簾,“王爺,人給您帶來了。”
他細長的眼睛掃了一眼屋子裏麵的人,又毫不客氣的,“那麽,請諸位高抬貴腚吧。”
我聽著周十一的話我都汗毛聳立了,這貨是真的不怕死啊,敢對李赦這麽話。
屋子裏麵都快要結成冰了,我垂著頭恨不能整個人鑽到地底下去,我覺得後脖頸涼涼的,都能感受到那兩道浸了冰的視線。
我快受不住了,悄悄地推了一把周十一,將他推出珠簾外,聲哀求道,“借您寶地一用,求你了周十一!”
周十一恨不能把我給活活的掐死,一邊被我推出去,一邊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白安柔,你給我等著!”
我膽戰心驚的關了門,十分勇敢的抬頭看向李赦,笑得臉都要僵硬了,“李赦怎麽有時間來這相公堂子了?我還想著有時間帶您過來看一看呢。”
李赦一直正襟危坐,臉上冷冷的,他一字一字的跟從冰水裏麵撈出來的一樣,“你睡在哪裏了?”
“……”周十一的那張破床上,可是給我幾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麽啊,我也不知道我怎麽這麽害怕李赦,我也不是害怕李赦,我就是害怕他生氣,李赦一生氣就不話,我都懷疑他會得了自閉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