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伊始
狂笑麵具篇
“馬勒戈壁把子!”西虞國的元帥看著自己的人馬,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在對方的方陣中,不禁怒火中燒。
此時,東城的諸葛大人正揮舞著自己的長刀,如同割韭菜一般,把馬上和馬下的敵人砍得人仰馬翻。一根狼牙棒以橫掃千軍之勢,向他劈來。兩邊的軍士拿起自己的盾牌,直插入地,組成一個堅不可摧的方陣,用自己的銀槍抵擋著敵人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城牆上進行著激烈的交戰,一發炮彈呼嘯而來,瞬間炸飛了守城的士兵。而城牆上的士兵也不甘示弱,猛烈的炮火把試圖靠近城牆的敵人,全吞噬殆盡。
正當兩軍酣戰時,三隊人馬從敵人的兩翼斜插進去,如同一隻利箭,直奔敵人的大將而去。一個帶著麵具的銀袍將軍,使著他那銀龍般的長槍,把所有阻擋他的人卷入其中,一一絞殺。敵方大將,一聲令下,幾個帶著鐵筒炮的敵人,兩兩成對,扛著炮對著奔襲而來的敵人,進行轟擊。射中的人血肉模糊,翻身倒馬。銀袍將軍,長槍一挑,把一匹死馬扔向了敵人。砰砰兩聲,馬瞬間四分五裂。隻見,唐小生帶著人緊隨其後,拿出一個飛馬弩,對準了敵人。鐵珠上膛,唐小生他們一按,轉動的長筒,三珠連發,把敵人全都射下馬。隨之而來的飛箭,化作箭雨把周圍的敵人,射得幹幹淨淨。
幾個身著鎧甲的敵人,在戰車的橫衝直撞下,向銀袍將軍他們飛奔而來。幾個人還摸索一個東西,向他們扔去。
“爆火羅!”唐小生急忙從懷裏掏出一個水晶般的東西,灑向天空。等火箭還沒有來得及把爆火羅燃成一片火場時,破碎的水晶把火箭一一熄滅了。銀袍將軍手上的旗子一揮,幾個炮彈就把戰車轟成一堆碎末。
另一邊,老魏帶著一些人向敵人的火炮陣地摸了過去。等足夠靠近敵人時,手中的飛鏢脫手而去。飛鏢在空中由一變二,化作無數的小飛鏢射殺敵人。得手之後,老魏拿出一個火折子望炮彈一扔,瞬間把所有的大炮炸飛上天。
寧玉凝帶著馬行風,正在給受傷的士兵止血療傷,把所有的傷兵帶到了安全之地。
“沒想到,我西虞國以武立國,十萬大軍居然拿不下這小小的地方。”敵方元帥對著手下的人低語一番,手下諾一聲,急忙出賬。
林一驚此時奉命鎮守後方的運糧之地,已經一波接著一波的小股敵人大退了下去,手中的刀幾乎要肢解。
“諸位,辛苦了,我等奉命前來接應。”一個軍官恭敬地說道。
林一驚看著他們一塵不染的衣服和臉,不動聲色地向周圍人打了個手勢。把那些人帶了進去。那些人看著毫無察覺的林一驚,伸手準備往包裏掏。忽然,幾支利箭穿透了他們的胸膛,他們心有不甘地倒下了。
見派出去的人,久久沒有回信,敵方大帥把所有的東西都摔了,準備休整再戰。
“報!大元帥,糧草被……被人燒了。”手底下的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敵方元帥氣得一腳把他踹飛,狠狠地說道:“所有人都隨我上。”
他提起自己的金刀,準備血洗四城。忽然,手底下的人都慌作一團,拚命地大叫著,躲避一輛著火的運糧車。敵方元帥大喝一聲,手中的金刀一揮,運糧車瞬間分開兩半。就在他手起刀落之時,一把利刃貫喉而出,噴濺出的血液灑向天空。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奪命利刃一閃而過,讓他們永遠沉默在這一片戰場上。
高淩以彎弓射雕之勢,把那一麵王旗射下。看著倒下的王旗,西虞國的人並沒有撤退,仍在負隅頑抗。忽然,號角聲吹起,一群身著黑色玄甲的大軍鋪天蓋地地向著這邊的戰場衝了過來。
“嘉嶺三關已盡數歸我大楚,頑抗者殺無赦。”黑色玄甲軍齊聲高喊。
盡管氣數已盡,但西虞國無一人束手待擒,仍舊與黑色玄甲軍糾纏在一起。
看著東城的諸葛大人提著自己最為得力的大將的武器-狼牙棒,指揮的將領深知大勢已去,抽出自己的寶劍,引頸自刎。戰事完畢,銀袍將軍帶著人打掃戰場。忽然,一個“屍體”突然從屍堆跳了起來,手中的箭嗖的一聲,向銀袍將軍射過來,銀袍將軍頭一偏,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麵具應聲落地,銀袍將軍一個回旋銀槍脫手而去,把敵人釘殺在當場。
“陸大哥!”一個身穿黑色玄甲的將軍牢牢地抱住了銀袍將軍,陸正被抱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許將軍!”一個小兵把麵具遞給了許龍,麵具上清晰地多了一道劃痕,給這這副狂笑的麵具增添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可惜了!”許龍有點可惜地說,把麵具交給了陸正。
“沒事!”陸正看著正在倒在戰場的人,心中悲痛不已。
聽著戰場上傳來的消息,西虞國的大將軍一臉的陰沉,手中的劍直抵眼前人的喉嚨。
男子手執紙扇,輕輕地把抵在喉嚨上的劍移開,說道:“高將軍,莫要動怒。沒想到,竟會在這裏遇到他,否則我等的計謀怎會失敗呢?”
“沒想到,昔日皚皚血甲衣,狂麵一書生,居然到了這裏。”高將軍一把握碎了手中的青銅杯,說道:“你是否有什麽打算了?”
男子鬼魅一笑,說道:“原先沒有,但現在有一高人相助,定能將狂麵書生拿下。”
高將軍不屑地說道:“你們這些個玩陰謀詭計的人,真是令人作嘔!可惜了,真想在戰場上,把他斬於馬下。”
大街上,林一驚抱著一大堆的跌打藥,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寧玉凝則在一旁,替她鼓舞加油。好不容易來到了知政府上,卻發現府上連一個人都沒有,隻能自己把跌打藥一一放好。
等林一驚把藥放好之後,忽然就聞到了一股極其迷人的香氣,從後屋裏傳了出來。寧玉凝笑了笑,說道:“看來,你們家的陸大人今次是豔福不淺了。”
聽到寧玉凝的話,累得不行的林一驚,好奇心大起。她一溜煙地跑到了後屋,想去看看是什麽情況。等到了後屋上,才發現後屋滿是香氛熏染,讓人有點睜不開眼睛。等林一驚適應之後,發現一雙楚楚動人的明眸,正在調皮地眨動著。皓腕如玉,纖纖玉手輕輕一動,竟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的魅力。
林一驚癡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心想到世間之美人之多,像寧姐姐就是山澗幽蘭,清雅宜人,不失魅色。眼前的人似乎很多變,有時芬香醉人,有時輕靈如風,真是令人嫉妒
“好了!小心點,不要亂動哦!”連說出來的話都是酥麻酥麻的,讓林一驚打了個冷顫。
忽然,一個人影閃到了林一驚麵前,說道:“這位肯定是名震天下的林神捕吧!”說完,把一根玉簪子輕輕地插入林一驚的發間,直到這時林一驚才反應過來。
“初次相見,還望笑納哦!”女子輕笑道。
林一驚心中暗暗吃驚,雖說自己是走神了,但也絕不是那麽容易靠近的。眼前的人,很是不簡單呀!一想到這裏,林一驚心裏多生出幾分警惕。
“正哥哥,不要忘了,明日申時,東街小酒館。”女子嫣然一笑,優雅地走開了。
“陸大哥,她是誰呀?”林一驚好奇地問道。
“心魅狐!”陸正答道。
“媚心門!”林一驚驚呼道。
媚心門,說起來江湖上是無人不曉。媚心門曆來隻收女弟子,而且都是天資聰慧,容貌極佳之女子。以行事高調詭秘著稱的媚心門,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地,滿目瘡痍。所有的人幾乎不願與媚心門扯上關係,她們的存在就像是天災般,讓人惶惶不可終日。
“陸大哥,你真要赴約呀?”
看著林一驚擔憂的眼神,陸正淡然一笑,說道:“這有什麽,故友相邀,理應前往。”說完,就踏入內堂歇息去了。
澹台明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取笑似的說道:“嚇死人,沒想到你也是個好事之人啊。”
林一驚極其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鼻子裏哼哼地走開了。回到屋子裏,林一驚拿下那根玉簪子,放在手心裏,把玩了一會兒,竟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南城的女牢裏,獄卒正帶著一個披頭散發,女子來到問刑房。獄卒拒絕了來訪者的銀子,給了她們一刻鍾時間,就走了出去。
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低聲啜泣。等兩個人都平靜了下來,一隻手替散著頭發的女子理了理頭發。
“你瘦了!在這裏還好嗎?”
“陸哥兒很照顧我,放心吧!”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了!陸哥兒現在怎樣了?”
“你也是知道的,他呀又去打仗了,傷得還不輕呢!”
“沒事吧?”
“沒事!有聖者仁醫在,已經好了。”
“那就好!”
“你放心了,如果對他不利的話,我是不會做的!”
“嗯?”
東街小酒館,一個雅間裏陸正和昨日的女子侃侃而談,就著幾口下酒菜,聊得不亦樂乎。興起之間,兩個人更是用猜拳助興,忘乎所以。
當天色已經微微昏醺,心魅狐輕輕地挽著陸正的手,漫步在了燈火闌珊的舊街上。
“你還是那麽呆,就像是當年你當總捕頭的時候。跟著於老爹,把他氣得七竅生煙。”心魅狐輕笑道。
“是啊!於老當時看著我一竅不通的樣子,老是敲打我。不像你們,雖然是道不同,但卻很入他的法眼。”陸正追憶地說道。
“是啊!沒有於老爹,怕是一切都會毀在我們自己手裏了。隻可惜,他走的時候,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心魅狐有些傷感地說。
“沒事的,於老為人灑脫,不會為這種小事責怪你們的。”陸正勸慰地說。
“你有沒有回去看過?”
“公事繁忙,哪裏能回去呢?”
“想當初你憤而出京,執意不回頭,悠悠數載了。”
“是啊!白駒過隙,一去不回啊!”
兩個人站在了一處簷角下,看著那一輪彎月。淡淡的月輝像是小冬日裏的小雪,點綴在兩個人的身邊。
心魅狐看著在自己手中盤舞的月輝,似要往自己的手心鑽進去一般,不由得用纖手把它輕輕一收。陸正看著心魅狐癡癡的樣子,月光在她那絕美的側顏上流連,心中一震,把頭轉向另一邊。
“正哥哥,這些年你為什麽……”心魅狐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想把心裏的話全都說個痛快,但很快又欲言又止。
陸正不敢正視她的眼睛,說:“生逢亂世,戰亂連年。死生尚不可知,何談兒女私情呢?”
“是啊!你呀!跟於老爹一樣一樣的。”心魅狐咯咯地笑了起來,像是一個做了頑皮事的孩子一樣。。
“你呀!還是喜歡捉弄別人。”陸正搖了搖頭,和她一起笑了起來。
臨別之際,心魅狐看著陸正遠去的背影,輕聲說道:“正哥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