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人
“大師,鎮上來了些陌生人,你看會不會對我們的事有所阻礙呀!”一個臉上帶疤的富態男子陰沉沉地問道。
一副得道高僧模樣的人點了點頭,說:“現在,我們要先解決燃眉之急,那個竇知縣,他有沒有接受我們的條件。”
男子歎了一口氣,說:“那個人就像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我是使盡辦法,他執意要和我們作對到底!”
“高僧”睜開雙眼,說道:“非友即敵,看來他是不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男子作了個殺人的手勢。
“高僧”搖搖頭說道:“不用,我看有人比我們還急!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
竇知縣看著在縣衙外麵焚香燒紙的人,心裏不知是何般滋味。一個年老的人顫顫巍巍地來到竇知縣的麵前,擔憂地說道:“竇大人,我們知道你兩袖清風,是個好官。但有些事,不是人力可為。你還是放過那些人吧!”
竇知縣義正言辭地說道:“他們借鬼神之事,騙取錢財,還敗壞他人名聲,玷汙別人清白。如此大奸大惡之人,死十遍都不足惜。你們如今,竟為這樣的人求情,豈不可笑?”
老人被氣得不輕,氣呼呼地走掉了。竇知縣差人貼了公文,三日後將所有人斬首示眾。看到公文的人無不在悲歎,浦沅縣將再遭天譴。
一個眾人追捧的白衣和尚來到眾人麵前,高聲說道:“逆天命者,必逢天譴。檀台寺願為大家誦經千遍,以消厄運!”
所有人聽到他的話,忍不住跪拜,口裏麵虔誠地喊著佛號。等人群退去,一個黑影從城牆躍下,很快消失在房頂之上。
晚上,竇夫人把陪伴自己多年的蘭花埋葬在後院上。竇知縣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肩,安慰傷心的夫人。
“這盆蘭花也離我而去了!我們在這裏以來,多少東西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我覺得我們再待下去,怕是……”
竇知縣也知道夫人的意思,雖說自己懲治不少的人,但這些某些可怕的東西就是深藏在地下的根,不從根本上解決,就會春風吹又生。在安撫好夫人之後,竇知縣看起當年的梁上女鬼的《案卷》。
夜風滲寒,竇知縣披緊身上的衣服。忽然,一陣猛風將屋裏的蠟燭全都吹熄,屋裏隻剩下一片的黑暗。竇知縣下意識地拿起火折子,準備點著蠟燭,一道人影借著微弱的月光出現在他的麵前。
“離開這裏!饒你不死!”略帶沙啞的聲音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竇知縣正想呼叫,劍鋒已經抵在他脖子上麵。人影依舊隱藏在黑暗當中,冷冷的聲音再度傳來,說道:“離開或者死亡!選吧!”
竇知縣搖了搖頭,用沉默代替他的回答。人影身上散發出陰森森的駭人殺氣,手中的劍氣勢如虹,將要刺穿眼前之人的喉嚨。忽然,人影向後一動,避開了無聲無息的奪命銀針。開山劈石的拳風從四麵八方過來,人影手中的劍揮舞成圓,驅散令人發怵的拳風。
受到阻礙的人影並沒有放棄自己的目標,手中的劍分為六路十四光,層層湧來的劍氣布滿了屋內,把竇知縣逼到絕路。幾個手持盾牌的衙役衝了進來,組成盾陣,將竇知縣護在其中。又有一把劍從中飛進來,將人影逼退數步。
一身夜行衣的人正看著圍住自己的幾個高手,戰意高昂,手中的劍發出陣陣的清鳴聲,將身邊的塵土吹得四下飛揚。幾個拿著連環飛箭的天司府高手,已經將他所有的退路封死。黑衣人身形一動,飛箭如蝗蟲過田般,奔馳而來。
黑衣人身如陀螺,轉出一個小型的颶風,從箭陣飛了出來。其他人正想追趕,黑衣人騰空出掌,頓時飛沙走石,迷住所有人的眼睛。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踏雪無痕,高手!”澹台明看著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的屋頂,忍不住讚歎道。
林一驚皺著眉,想起剛才交手的畫麵,問道:“剛才和那個人交手,發現那人的路數多變,幾乎可以說是一招多變,令人防不勝防呀!”
小師也說道:“江湖上的好手不少,可是像那人這樣的,將各個門派的功夫信手拈來,使得出神入化的人,實屬罕見呀!”
馬行風忍不住問道:“這樣的高手,在天曉閣的排名應該不會低於前三十。可是,在天曉閣的排名上,沒有這號人!”
林一驚望著遠方,深入某種沉思當中。
富態男子看著城牆上麵懸賞告示,急忙跑向檀台寺找人商量。法森和尚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皺眉說道:“路員外,這事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我覺得會不會是……。”
路員外馬上醒悟過來,說道:“那個……神秘人?”
法森作噤聲狀,小心翼翼說道:“不要亂說,現在我們隻要明哲保身,等著看好戲就好了。”
躲在一角的林一驚聽著他們的話,心緒百轉千回,似乎捉住什麽東西一樣。
另一邊澹台明也潛入了檀台寺裏麵,用唐小生教授的機關術到處尋找起來。他在佛像下麵找到一個機關口,圓形的鎖口讓他有種無從用力的感覺。在這時,法森和尚從外麵走了進來,澹台明一閃身,躲在一旁,看著法森和尚拿出暗門特製的鑰匙,將機關打開。
石板緩緩打開,法森和尚腿一伸,整個人滑了進去。為了不打草驚蛇,澹台明偷偷地離開了。一道人影看著林一驚他們離開,眼中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
小師和馬行風在查看之前遇害女子的屍骸,第一個遇害的女子屍骸令馬行風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通過對屍骸進行染墨,好幾處的細小骨裂處引起馬行風的注意。
“天啊!這簡直是喪心病狂!雖然已經是一副白骨了,但是從裂紋處可以看出,凶手曾在逝者活著的時候,對她進行了多次的捅和刺,所以她死之前一定遭遇非人般的折磨。”馬行風一臉嚴肅地說。
小師說道:“之前的仵作說的是,她的死因是尖刀貫心而死。這滿身的傷痕,難道是報複?”
馬行風搖搖頭,說道:“有點不對勁,如果說是報仇的話,往往是一刀殺之而後快。我翻看案卷,死者身上沒有被約束的傷痕,身上的衣服有多處摩擦所致的破損之處,說明是經過了激烈的搏鬥所致。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能和凶手進行搏鬥,看來凶手的殺人能力不怎樣呀!”
小師搶著說道:“凶手要麽是身有殘疾之人,要麽同樣是弱不禁風的女子,對嗎?”
馬行風點了點頭,說道:“從傷痕來看,心附近的傷痕最為多,這樣看來凶手那個時候是個生手,為了能一擊殺人,她在遇害的女子身上做了極其殘忍的嚐試,終於是被她做到了。”
小師想到這一點,急忙說道:“難怪,往後遇害的女子身上的傷痕是越來越少,從第一個開始,她慢慢地成為一個極其冷血無情的恐怖殺手了。”
馬行風又說道:“如果我們的想法是真的,那麽怎麽解釋梁上女鬼這件事呢?有同夥嗎?”
小師說道:“不是沒有可能呀!昨天來刺殺的人武功高強,做到坊間所說的,完全沒有問題呀!”
“這就是奇怪的一點了!”澹台明跑進來插嘴說道。
小師有點不解地問道:“奇怪?哪裏奇怪了?”
林一驚啃著桃子,接著說:“從案卷上來說,每個死去的女子都有著相同的經曆,有自己的心上人,但又被父母所迫,隻能另嫁他人。我裝作法師的樣子,在一些三姑六婆的嘴裏套出一些話。她們都是偷偷摸摸地出去會心上人的時候,被人所殺。”
小師還是有點不理解,問道:“偷偷出去會心上人?如果這麽說的話,她們又是用什麽借口去的呢?”
林一驚說道:“不要忘了,這裏的寺廟道觀可以用數不勝數來形容了。這要她們借這個為由,很容易就能出去。”
澹台明這時又說道:“恰好她們每次去燒香的地方,就是本地最大的寺廟-檀台寺。也是你說的用裝神弄鬼的方式,操縱浦沅縣的幕後真凶。”
說話之間,林一驚已經離開了,隻剩下一群人在那裏揣測這神秘的凶手究竟是誰。
林一驚來到一個特別熱鬧的茶館,看著有些人拿著五彩的羽毛喜滋滋地離開。她也快步走上三樓,來到一處像是卜卦,極盡奢華的地方。
“道本萬相,一相一象,有什麽想知道的,把銅錢放到秤盤上麵,我的回答絕對會值得你出的價錢的。”蒼老的聲音夾帶著幾分神秘的聲調。
林一驚拿出一錠銀子放了上去,秤盤一下子傾斜下去。過了一會,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走了出來,初次一見蒼老的麵龐上麵有種說不出的滄桑,細細又看在暮氣沉沉的臉上竟有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端詳著眼前的客人。
林一驚開門見山地說:“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是為天曉閣而來的。”
老人眼睛閃爍出一絲驚訝,很快又恢複安靜說:“那不知你想要什麽呢?”
林一驚拿出自己的令牌遞了過去,老人一看上麵的圖案,連忙恭敬說道:“沒想到,竟是京華軒的人來了。這樣,我就明白了。”
老人轉過身去,一個飛鏢擊中牆上的凸出的銅塊,很快一個《案卷》從裏麵飛了出來,老人用勁力一引,案卷就飛到林一驚的手上。
“這裏麵的東西值得那一錠銀子,請回吧!”老人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林一驚把案卷放好,感謝了一番,拿起五彩的羽毛準備離開了。當她要走出去的時候,老人忽然密音傳耳說道:“相信你已經注意到你的身後了。”
林一驚微微一笑,走了出去。忽然,茶樓的人騷動起來。鬧事的人們在下麵打成一片,驚慌的茶客如蜂擁般擠上樓來。在衝上來的人群中,林一驚突然發現人群中似乎有一道亮光。她飛快地觀察一周,從旁邊的窗飛了出去。
人群有道身影也飛了出去,很快追上了林一驚。林一驚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正目光勺勺地看著她。
林一驚說道:“跟了那麽久,終於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嗎?”。
麵具人聲音低沉地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離開這裏,我保你性命無虞。”
林一驚手中的軟劍已經拿在手裏,在夜空中發出令人不忍直視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