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一無所獲
沿著樓梯口走上去，林峰一口氣跑上了五樓，樓道里還有幾名警員，看到林峰，他們招了招手，林峰走上前去，安靜的問：「高隊呢？」
警員指著旁邊的房間說：「高隊在這裡呢，他剛才一直在找你。」
林峰無力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里光線明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整潔的桌面，桌面上放著幾個文件，幾個西裝革履的人相對而坐，非常安靜，不時有人看一眼林峰。
而在一旁的是數名警員，高昌翰站在最前面，注視著房間里的眾人，面目沉重，李火仰起頭，凝重的說：「高大警官，我們夜總會一向遵紀守法，不知道你突然到我這來有什麼貴幹，而且這麼興師動眾，可是嚴重影響了我這裡的生意啊。」
高昌翰陰冷的說：「有沒有遵紀守法我可不知道，不過我得到舉報，說你這裡做一些不法的生意，所以只能過來調查了。」
「這可能是個誤會啊。」李火站起身，無奈的說，「肯定是有人冤枉我們，你也是知道的，做我們這行的競爭對手太多了，為了打壓對方，有些人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
高昌翰嚴肅的說：「是不是這樣，調查一下就清楚了，我們靜等結果吧。」
「那好吧。」
李火又重新坐下，喝了口水，安靜的等待著，他的神情十分穩重，那種胸有成竹的模樣讓林峰心裡涼了半截，一定是剛才，他們趁著林峰出去的時候，把東西全都轉移了。
果不其然，等了許久，門外走進來幾名警員，然後立在高昌翰身旁說：「高隊，五層已經檢查完畢，並沒有什麼發現。」
「高隊，六層已經檢查完畢，並沒有什麼發現。」
「高隊，其餘樓層已經檢查完畢，並沒有什麼發現。」
高昌翰的臉色越發陰沉，那雙眼睛散發著一股寒光，背影也顯得越發陰暗了，而坐在一旁的李火則是氣定神閑，站起身溫和的笑著說：「高大警官，我就說嘛，這肯定是個誤會，我們這裡是正規場所，怎麼可能會做那種違法生意呢。」
高昌翰眼睛縮了縮，轉過身冰冷的說：「行了，收隊。」
一行人走出了房間，空蕩的走廊里，氛圍無比壓抑，高昌翰扭過頭，問林峰：「你剛才去哪了？」
林峰無奈的說：「我被人忽悠了，一個人把我引了出去，發現不對后，我才返回來。」
「難怪。」高昌翰喃喃著，「我們應該是被發現了，所以才會功虧一簣。」
「但是我們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呢，我化了妝來隱藏自己，而你進來一會就走了，這裡一直安然無恙，他們不可能猜到我們會帶入大批警員來到這裡。」
高昌翰凝重的說：「反正不可能是我這邊，行動之前，行動小組根本不知道去哪，而且他們的手機全都上交了。」
「可我這裡也不太可能啊。」林峰摸著頭，疑惑的說，「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高昌翰沉重的說：「我們這次失敗，下次恐怕就更難了，一旦打草驚蛇，他們肯定會越發小心謹慎。」
林峰嘆了口氣，一臉無奈，隨後他打了個響指說：「不過好在引我出來那人已經被抓到了，到時候審訊一下，應該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消息。」
高昌翰呼了口氣說：「希望吧。」
「對了，五六層到底是幹嘛的啊，你剛才檢查過了，應該有一些了解了吧。」林峰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問。
「表面上來看是辦公用的，我發現有很多個辦公室和休息室，不過事實未必如此，究竟是用來幹嘛的，那就不好說了。」
到了一樓，林峰四處打量著，發現了坐在最角落裡的唐瑩瑩，對方喝著酒，不時朝他拋媚眼，而這裡進行不法交易的消息正是她說出來的，林峰狐疑的盯著她，腦子裡一團亂麻，會是她嗎？
另一個隱蔽的地方，同樣有一個人盯著林峰，那個人正是姜羽，他喝著酒臉色蒼白，尤其是警方將這裡包圍的時候，心裡更是惴惴不安，他嘗試混進顧客中跑出去，不過又被趕了回來。
他猛喝了口酒，看到比如情景，心裡放鬆了不少，從目前情況來看，警方應該沒有發現什麼。
一樓依舊嘈雜，那些喝的迷迷糊糊少男少女早已躁動不安，罵罵咧咧，又開始試圖衝出去，不過都被攔了下來，昏黃的燈光下，人影凌亂。
林峰抬起頭看了眼陰暗的樓梯口，眉頭緊鎖，他明白這一次失敗會造成什麼後果，對方不但警惕萬分，更會盯住他，也許要不了多久，對方就該出手了，那張紙條就是警告。
這一刻終究會到來的，不過是早晚問題，他還是喜歡那句話，只有置身風暴才能找到風眼的位置，有時候惹怒對方，才會讓隱藏在暗處的人暴露出來。
沉重的走出門外，感受著清涼的風，這種壓抑的感覺才消散了不少，林峰在外面到處觀望，最後把目光轉向那個陰暗的小道里。
這時，李詢搖搖晃晃走了出來，他的手臂上血紅一片，看著十分慎人，林峰穿過馬路，快速跑了過去，緊張的扶著李詢問：「你怎麼了？」
李詢無力的說：「峰哥，真對不住，我讓他跑了，沒想到他有幫手。」
林峰看著李詢的手臂，衣袖已經被鮮血浸透，看上去觸目驚心，李詢壓住傷口，苦笑著說：「真是好久沒活動了，丟臉了，兩個小混蛋都沒打過。」
「行了，趕緊去醫院吧。」林峰扶著他，朝著遠處的計程車招手。
計程車緩慢停了下來，兩個人鑽了進去，林峰給高昌翰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靠在後座上，擔憂的注視著李詢。
「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的，當時情況緊急，只能先走了。」
「這不怪你，畢竟任務才是第一位。」李詢透過窗外看著夜總會，虛弱無力，問，「怎麼樣，抓到那些違法交易的人了嗎？」
林峰苦澀的說：「沒有，他們跑了。」
李詢嘆了口氣說：「如果當時我一個人去追就好了，你留在那裡，說不定就不會撲空了，肯定是對方把我們引出去的時候清理了證據。」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林峰扭過頭，擔憂的說，「那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會讓你一個人追出去，畢竟那麼危險，在夜總會里我們就碰到了幾個人阻撓，你一個人肯定不行的。」
李詢側過身說：「那幾個人抓到了嗎？抓到他們也許可以問出點什麼。」
林峰臉色陰沉，無奈的說：「都跑了，現在高隊他們應該在調取監控吧，希望可以有什麼收穫。」
窗外風聲呼嘯，落葉紛飛，烏雲翻滾的天空，四周的光線陰暗的可怕，兩個人沉重的坐在車裡，各懷心事。
到了醫院，李詢進了手術室，他在外面等著，走廊里不時有病人穿過，空間里瀰漫著刺鼻的醫藥味，那些醫生行色匆匆，忙的不可開交。
樓下不時閃過救護車鳴笛聲，這才一會，已經不知道來了多少病人，似乎醫院永遠都這樣，每天忙忙碌碌，從早到晚。
打量著四周的情況，目光轉向了遠處的病房，想到鄭秀雯住院的那段時光，林峰心裡五味雜陳，時光飛逝，恍然間一切都變了，面目全非，只有往事像是一幕幕不可磨滅的畫面，深深地印在腦海里，無法忘卻。
叮鈴一聲響，手機鈴聲提示音傳入耳中，林峰掏出手機看了眼簡訊，是唐瑩瑩發來的：「林大警官，看來你的行動不怎麼樣啊，這次失敗而歸，下次恐怕不會這麼容易抓到那些人了。」
林峰緊皺著眉頭，發過去一條簡訊：「是不是你泄密的，暴露了我們的行動。」
「不可能，我說過，我們是一路人，我巴不得你查到點什麼，其實我對你期望挺高的，如果你這次有什麼收穫，我就準備和你合作了，但是你真的讓我很失望，看來你也不像傳聞中那麼厲害嘛。」
林峰臉色陰沉，手指沉重的在按鍵上跳動著：「你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林大警官，我說過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你只需要記住，我們不是敵人，是夥伴。」
林峰又發了條簡訊，不過再沒有收到回復，他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走廊里，心緒複雜，如果問題不是出在唐瑩瑩那裡，那麼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是高昌翰那裡？
不過高昌翰早就離開了，他們應該不會知道高昌翰是回去叫人了，而且他們用人引開的是林峰，林峰摸了摸鬍子，心裡萬分沉重，他就這麼容易被認出來的嗎？
也不知等了多久，醫院裡嘈雜聲密集，一眼望去，全都是病人，凌亂的視線里人影憧憧。
隨著吱呀一聲響，李詢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的手臂上打上了繃帶，臉色蒼白，看到林峰，李詢嘴角浮現一抹力不從心的笑容：「峰哥，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