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監控壞了
「行。」鄭秀雯緊張的說，「如果有什麼發現，及時告訴我。」
高昌翰點了下頭，沉重的走出了房間，門外光線昏暗，微弱的陽光穿透雲層灑落大地，寂靜的小區里沒有一個人影，樹影婆娑，枯黃的樹葉翻飛起落，視線里儘是落魄的場景。
秋天註定是一個悲涼的季節，此刻就連心情也跟著壓抑起來，高昌翰站在小區里，迎著涼風抽了根煙，這才坐進車裡。
江水呼嘯，奔騰的流水像是一頭猛獸，不時拍打著堤岸，洶湧的江河裡，偶有游輪駛過，江邊樹林陰森，呼嘯的風從遠處吹來，刮落了不少枯黃的樹葉，一眼望去，儘是蕭條的景色。
這個時候，往往是沒有人來江邊散步的，無論是壓抑的環境還是冰冷的空氣，都會讓人情緒波動，感到無比難過。
林峰下了公交，望著遠處那棟顯眼的建築，眼神冰冷，他拉了拉衣領，朝著那裡走去，冷風呼嘯，陰暗的光線下，娛樂會所散發著通明的燈光。
清晨的陽光總是微弱的，甚至無法察覺，林峰記得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好像是去年，也是因為一起命案，如今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禁感覺恍如隔世。
時光總是殘忍而無法預料的，就像是顛沛流離的人生，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飄向何方。
沉重的點了根煙，林峰落寞的走著，陰暗的光線下整個人顯得很沉重，不過背影卻很堅毅，既然來了，這件事他必須要徹查清楚，絕對不能讓他的好朋友白死。
走到雙龍灣娛樂會所門前，林峰將煙頭踩滅在腳下，深呼了口氣，埋著頭走了進去。
裡面燈光昏黃，放眼望去，撲朔的燈光下，人影憧憧，這裡生意非常熱鬧，林峰打量著四處，眉頭緊鎖，眼神冰冷。
這個夜總會是六層樓，裡面旋轉樓梯一直延伸到了樓頂，建築風格有點像是歐式的，設計精美，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林峰走到一樓吧台，點了杯酒，一邊抿酒一邊安靜的注視著周遭的情況，來一樓的大多是年輕的小夥子，他們染著發，露出的肩膀上紋身非常明顯，那些紋身有老虎，有龍，閃光燈下，有些輕微的晃眼。
看到那一幕，林峰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岳群，那天晚上不期而遇，林峰特意看了眼他手臂上的紋身，過去這麼久了，他是否也和這些不良少年一樣，混跡在燈紅酒綠的生活中呢。
秦朗已經被人殺害了，昔日的室友，只剩下了他們兩個，而岳群似乎生活不太好，從那天他的裝扮來看，林峰就知道那段時間他一定吃了不少苦，曾經活潑開朗的人，如今陰鬱寡言，弄上了猙獰的紋身，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林峰安靜的看著那些不良青年，心緒沉重，也許是生活的摧殘，社會的殘忍，也許是自甘墮落，被逼無奈，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誰又活的輕鬆呢。
視線移動，不經意撞到了一個人的視線，那個人坐在角落裡，端著酒杯，慌亂的喝了口水，然後站起身準備跑向二樓。
林峰堵在那人的面前，打量著對方，眉頭緊鎖，這個人他見過，當時李詢就是和他乘坐同一輛車去帝王夜總會，除了他之外，車上還有李火。
根據推理，林峰首先想到了這個人的身份，眼前的人想從另一側離開，卻被林峰擋住了，他慌亂的盯著林峰，問：「你想幹嘛？」
林峰冷靜的說：「你是秦朗的表哥吧。」
姜羽支支吾吾：「怎，怎麼了？」
林峰沉重的說：「秦朗死了，你知道嗎？」
「什麼？」姜羽瞬間瞪大了眼睛，臉色無比蒼白，「這，這怎麼可能，昨，昨天他不還是好好的嗎？」
林峰嚴肅的問：「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昨晚七點多吧，他說準備回家一趟，一般來說我們這裡下班都比較晚，往往是十一點才結束。」姜羽臉色蒼白的厲害，面無血色，似乎比剛才更加慌亂了，「你，你是誰？該不會騙我吧。」
林峰凝重的說：「我是警察，秦朗的屍體是昨天夜裡發現的，當時我就在現場，他確實死了。」
姜羽雙手一抖，身體搖搖晃晃險些倒下去，他儘力扶住樓梯欄杆，哆嗦著說：「在，在哪發現的？是，是怎麼死的？」
「在江邊東面的林子里，初步檢測是被人用匕首捅死的。」林峰安靜的注視著姜羽，留意他的每一個表情，陰沉的問，「昨天他離開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不正常的地方，還沒下班，他準備回家幹嘛呢？」
姜羽慌亂的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最近他表現挺好的，本來我還想多幫幫他的，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你也別太傷心了，事已至此，我們最需要做的是幫他找出真兇，讓他可以安安心心的走。」林峰盯著四處，問，「這裡的監控室在哪，我需要調取一下昨天的監控視頻，了解一下秦朗的動向。」
「在。」姜羽看了眼二樓，蒼白的臉色再次慌亂了起來，他快速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林峰抬起頭看了眼，剛好撞上李火的目光，李火站在二樓欄杆處，抽著雪茄安靜的打量著下面的情況，燈光昏黃，樓頂的人顯得高大而陰暗，暗沉的微光里，李火眼睛里散發著冰冷的光澤。
四周的環境格外嘈雜，一樓音樂聲不停的往耳朵里鑽，那些少男少女們跳著舞，炫目的燈光色彩晃的眼睛生疼，林峰無力的說：「帶我去監控室吧。」
姜羽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二樓位置，埋著頭沉重的走著，彷彿每一階樓梯都會消耗他很大力氣。
路過李火身旁時，李火抽了口雪茄，朝著這邊瞥了眼，陰冷的說：「姜羽，來我辦公室一趟。」
李火轉身走進了一旁的房間里，背影無必陰暗，姜羽忙不迭的點頭，也跟著走了過去，林峰淡淡的說：「我在外面等你。」
這層樓全都是緊閉的房間，相互連接形成了一個原形，而最中間的位置是鏤空的，趴在欄杆上可以看到樓下場景，一覽無餘。
不多會，高昌翰走了進來，林峰眉頭輕蹙了下，未曾想這種時候高昌翰也過來摻合一腳，兩個人在這裡明目張胆的調查，一定會引起他們重視的。
高昌翰抬起頭看了眼，兩個人視線相撞，高昌翰幽暗的眸子從容不迫，他似乎永遠都是這麼冷靜，不像是林峰，有時候慌亂而不知所措。
高昌翰正準備走上去，林峰做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先留在下面，注意四周的情況，高昌翰遲疑了下，轉身走進了一樓某個隱蔽的角落，消失在視線之中。
林峰反過身，盯著那個房間，等了許久，姜羽依舊沒有出來，正準備敲門，這時門外吱呀一聲開了，姜羽一臉慌亂，安靜的拉上了房門。
透過房門縫隙，林峰不經意看到了李火，對方也在打量著他，那雙眼睛陰暗又帶著詭異的光澤，嘴角也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陰森笑容。
啪嗒，房門關上了，李火的身影斷在了視線里，眼前只有暗紅色的房門，林峰迴過神，側過身問：「可以帶我去監控室了嗎？」
「這個。」姜羽面有難色，「最近我們監控出了點問題，監控室好像在重新裝修，恐怕這個時候不太……」
林峰心下明了，大概是李火不願意讓姜羽帶他過去，怕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不過越是這樣，林峰反而越是懷疑這一切和他們有關。
「帶我過去看看吧，必須要過去。」林峰嚴肅的說，「我想你們也不希望我帶著搜查證過來吧。」
「那，那好吧。」姜羽沉重的指著前面，「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兩個人沿著走廊一路前行，最終姜羽把他帶到了一處房間門前，還未進去，林峰便聽到了一陣嗡鳴聲，好像有人在裡面做什麼東西，姜羽推開門，無力的說：「進去吧。」
這裡的一切就像他說的那樣，裡面正在裝修，房間中央擺放著幾台電腦，不過都黑屏了，地面上的電線也都斷掉了，那些師傅們忙碌著，好像在切割瓷磚。
林峰皺著眉頭問：「這個房間什麼時候開始裝修的？」
姜羽無力的說：「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大概有三四天了吧。」
林峰問一旁的裝修工人：「師傅，你們是什麼時候來這裡進行裝修工作的？」
一旁的師傅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眼林峰，咳嗽著說：「有兩天了。」
林峰沉重的點了下頭，如果是兩天的話，也就意味著昨天的監控不復存在，他根本無法得知秦朗是何時離開的，最主要的是秦朗身上並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調查開始變得困難重重。
姜羽臉色陰沉，緩慢的抽了根煙，沮喪的說：「也許我就不該讓他來這裡上班。」
林峰扭過頭問：「為什麼這麼說？」
姜羽沉重的嘆了口氣，猛抽了口煙說：「這裡不適合他。」
林峰冷靜的問：「秦朗在這裡工作怎麼樣，有得罪過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