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把她抓過來
「燕兒嫁得哪家公子?竟然還嫁到城外去了?」白水汐收斂好情緒,漫不經心的開口。
卓怡景嘆了口氣,滿滿的失落,「哪有什麼貴族公子,只是一個狀元而已。」
隨即又笑道:「不過只要她幸福,狀元郎也沒什麼了。」
只是,怎麼笑還是掩飾不了其中的失落與思念。
白水汐上前輕輕拍打她的手,調笑道:「你就知足吧,人家狀元郎還是很有前途的。」
卓怡景戲謔的瞄了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舒灝翎一眼,悠悠道:「是啊,以後還得王爺多多提拔才是!」
舒灝翎淡淡點頭沒有說話,不拒絕也沒有答應,卻是把卓怡景給應付了過去。
白水汐搖頭,「你放心,天顧英才,只要你家女婿有實力,絕對能被朝廷重用的。」
如果沒有實力,那就另當別論了。
卓怡景一愣,表情有些僵住,隨即點頭,「王妃說的是,皇上是不會屈就任何一個棟樑之才的。」
白水汐淡笑,知道卓怡景多想了,卻只是無奈的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突然,門口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白水汐和舒灝翎連忙起身,抬起腳步上前迎去。
而前方的人們立刻往兩邊退下,讓出一條稍微寬闊一點的路來。
很快,兩道身影從外面款款走來,大堂中頓時鴉雀無聲。
歐陽克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袖口由金絲線鑲邊,胸前的猛龍張牙舞爪,好似要騰空而起,腰間一段金黃色的織帶把長袍所固定,頭髮高高束起,由龍冠所禁錮,剛毅的臉上是滿滿的笑意,眼睛里毫不掩飾的欣慰,整個人看起來慈祥精神而平易近人。
而他的旁邊是太冥當朝皇后,皇后一身金黃色的錦衣拖地長裙,大大的金黃色外套輕輕套在她的身上,頭髮全部盤於腦後,用金步搖輕輕插於其中,精緻的五官略施胭脂黛粉,嘴角也是淺淺的笑意,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整個人雍容華貴,頗有母儀天下的資本,是只真正的鳳凰。
兩人的后側是福公公,福公公一如既往的一身暗紅色太監服,蒼老的臉龐滿是恭敬。
舒灝翎和白水汐抬起腳步上前,兩人在歐陽克前方停下。
「微臣/臣妾參見吾皇,參見皇後娘娘!」
兩人輕輕彎腰,舒灝翎拱手,白水汐福身。
兩人話落,後面的人齊齊跪下。
「臣等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齊呼,除了舒灝翎和白水汐,黑壓壓的跪了一片,一個個是滿臉的恭敬。
歐陽克仰天大笑,連忙上前親自扶起舒灝翎拱起的手,「舒愛卿不必多禮,眾卿家也都平身吧!」
眾人齊呼:「謝皇上!」
說完,一個個慢悠悠的起身,只是站著卻也不敢坐下。
舒灝翎讓到一邊,伸手指著前方,禮貌開口,「皇上裡邊請,皇後娘娘裡邊請。」
歐陽克點頭,掠過所有人上前坐到主位上,皇后亦然坐在旁邊的主位。
雖然這裡是舒灝翎的府邸,但是最大的還是歐陽克,理所當然的坐在主位。
一國之主和一國之母坐下后立刻就有女婢上茶。
皇后看著站著的人群,輕輕一笑,側頭去看歐陽克,「皇上,叫諸人入座吧。」
聲音柔和溫暖,如春風般拂過眾人心頭。
歐陽克喝了口茶,這才發現自己還沒叫眾人坐下,連忙開口,「你看朕這不是忘記了嘛,眾卿家快快入座,今日的接風宴為攝政王和王妃所辦,大家不必多禮。」
眾人齊呼:「是,謝皇上。」
說著,這才理理各自的衣服,然後慢慢坐下。
歐陽克點頭,這才吹吹滾燙的茶,輕輕的泯了一口。
皇后看著眾人拘謹的模樣,輕輕一笑,「都各自便吧,不用在意我們,不要因為本宮和皇上壞了眾人的雅緻。」
不得不說皇后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雍容的外面配上淺淺的笑容,一副大方的模樣讓眾人心裡都都好似暖風拂過,一個個身心都輕鬆下來。
只是,雖然放鬆了不少,但畢竟是在皇上面前,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壓迫感,所以一個個都沒有說話。
舒灝翎領著白水汐坐在歐陽克的下方,客氣道:「多謝皇上為臣準備了接風宴,臣感激不盡。」
白水汐坐下又起來,禮貌的福了福身,柔聲道:「多謝皇上,多謝皇後娘娘。」
這樣的陣容,無疑是給了他們最大的面子與寵愛,他們才回到皇城,皇城裡肯定有很多人不服他們,這樣的安排,無疑就是給那些不安分的人下了一個馬威。
歐陽克擺擺手,示意白水汐坐下,「舒愛卿和王妃客氣了,此次的接風宴是由舒世子所提議,朕也不過是下了個令而已,你要謝的話就好好謝謝你的寶貝兒子吧。」
舒子堯坐在白水汐和舒灝翎的對面,聽到歐陽克的話,抬腳上前一步,「皇伯父客氣,真都是子堯的分內之事。」
舒子堯還不是太冥的大臣,所以他沒有資格稱自己為臣,稱呼草民的話又貶低了他,所以只能稱呼自己的名字。
今日的舒子堯一身月白色的錦衣長袍,頭髮高高束起,嘴角是溫和的淺笑,眼睛里是滿滿的柔和,引得下面的小姐們一陣陣的尖叫。
歐陽克點頭,隨即大笑,「舒世子真是太謙虛了,這件事朕也吩咐了離殤一起辦的,可惜那丫頭根本什麼沒都做,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一直到前天才出來。」
舒子堯輕笑,別有深意的看了舒灝翎一眼,柔聲道:「皇伯父說的是,只是小妹調皮懶惰,辜負了皇伯父的聖命了。」
言語之間是滿滿的寵溺,好似對於舒子研不聽話一點兒也不在意。
而這句話卻如猛雷擊在白水汐的心頭,一句話把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白水汐眼睛直直的盯著舒子堯,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原來,她已經恨他們恨到連聖命都敢違抗。
舒灝翎回頭,伸手輕輕撫上白水汐的手,手上傳來的溫度讓她猛地回頭,映入眼帘的是舒灝翎輕輕搖擺的頭。
白水汐縮回手,抬起桌子上的茶輕輕泯了一口,立馬把情緒給收斂住,臉上立馬換上了柔柔的淺笑。
歐陽克輕輕點頭,擺擺手示意舒子堯坐下,這才打量著四周。
只是一周打量下來,直接讓歐陽克黑了臉。
「啪!」
歐陽克猛地起身,手中的茶杯猛地放在桌子上,兩根鬍子被氣得翹起來,而頭頂已經開始冒煙,眼睛里滿是憤怒。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女賓們都不知道皇上這是咋了,大氣都不敢出,只有少數朝廷命官和皇后無奈扶額。
皇上這是又被離殤郡主給氣到了,只有離殤的事才能讓皇上氣得鬍子直翹。
果然,歐陽克指著前方,朝著福公公大吼,「福公公,郡主呢,怎麼還沒有來?」
昨天都讓她早點到,都大下午了還不見蹤影,真是氣死他了。
座下的舒子堯輕輕搖頭,喝了口茶,眼睛里滿滿的無奈。
而舒子傲則是撇嘴,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姐姐膽子好大,居然敢公然抵抗聖命。
白水汐心裡一緊,生怕歐陽克一個不高興下達什麼命令讓舒子研難堪。
福公公嘴角一抽,弱弱上前,「皇上,昨天郡主已經說了,她來不來得看情況,來的話不遲到就行。」
這句話可是滿朝大臣都聽到了。
皇后無奈,起身輕輕拉住歐陽克,柔聲道:「皇上息怒,離殤她這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您還會發這麼大的火啊!」
她可是沒忘記有時候請她參加皇上的壽辰,人家壽宴結束了她才到,理由是起晚了。
就這麼個性子,還能指望她來多早。
歐陽克看了她一眼,指著前方大吼,「福公公,立刻去給我把離殤郡主給抓過來,如果還沒起床就把她從被褥中拉出來。」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人家攝政王回朝可是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來了,雖然接風宴還沒有真正開始,但是來這麼晚也不怕討人嫌。
座下所有人嘴角一抽,對於舒子研還沒來的事不做評價。
人家離殤郡主很少參加宴會,就連宮中舉辦的宴會也很少去,能看到她身影的只有皇上的壽宴,可是她卻沒有哪次沒遲到,他們都習慣了。
皇后很想翻白眼,卻還是輕輕勸道:「皇上,人家離殤一個女孩子,你讓福公公去房間里抓她不太好吧?」
語氣中的無奈和歐陽克的暴怒成正比。
離殤啊,你就不能爭氣點啊,真是讓人操碎了心啊。
誰知她的勸慰換來的是歐陽克的咆哮,「不太好,有什麼不好的,你覺得她會怕會害羞還是怎麼的,那丫頭的性子你還不了解。」
那丫頭穿著寢衣都能在皇宮裡轉上一個圈。
皇后嘆了口氣,「皇上,離殤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也正常,這宴會不是還沒有開始嗎。」
歐陽克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就一口灌入口中,口中繼續咆哮,「不行,這丫頭不能太慣著了,這都無法無天了!」
皇后也坐下,隨後為歐陽克重新把茶杯倒滿,滿口無奈,「離殤怎麼樣還不是您慣出來的,現在又嫌棄人家調皮了。」
離殤只是個郡主,皇上卻把她的地位排得比公主還高。
雖然郡主表面上是比公主矮上一截,但是事實上可比後宮的任意一個公主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