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壞消息
石豆豆嫌棄的看著舒子研，摸摸自己滿是口水的小臉蛋，一臉的委屈。
「爹爹，你怎麼了？」
舒子研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沒什麼，就是你那叔叔伯伯他們想我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打了個噴嚏而已，沒事。」
對於這個，她特別有信心。
石豆豆小嘴一撇，點點頭，「哦！」
打噴嚏就是想了，他怎麼不知道這個邏輯。
……
舒子峰和舒子傲來到「有個酒樓」，他們一行人就算是徹底來齊了，兩人坐好，倒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飯。
慕依然回神，拋開腦子裡的情緒也不再多想，舉起酒壺分別給舒子堯三兄弟滿上。
「小傲，你和子峰怎麼這麼晚才過來啊？」慕依然漫不經心的問。
舒子傲皺眉，小嘴一撇，「晚嗎？我覺得剛剛好啊。」
說著，也不客氣，端起慕依然為他們倒的酒，仰頭一口把酒全部喝完。
一杯酒下肚，心情又愉悅了，「嘖嘖，這酒樓的酒就是好喝啊，人間美味啊。」
慕依然搖搖頭，自動忽略舒子傲的後半句，沒好氣道：「剛剛好？沒有吧，以你們兩個的速度，從攝政王府到這裡就算是走路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吧，你們耽擱了差不多有一刻鐘的時間。」
舒子傲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依然姐姐，你要不要算的這麼仔細，你是不是把我們走一步需要多少的時間都給算出來了？」
一刻鐘也沒多久好不好，要不要這麼較真。
舒子堯伸手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舒子傲的碗里，亦是忍不住調侃。
「你知不知道，一刻鐘有時候能做很多事情，你武功並不弱，這一刻鐘足夠你跑好遠的了。」
嘴角的笑容表示他心情不錯。
舒子傲嘴角一抽，惡狠狠的瞪著自家大哥。
「大哥，怎麼你也和依然姐姐一起說我，我可是和二哥一起的，你們怎麼不說二哥？」
這是明顯的針對他啊。
說著，小嘴一撇，無奈又喝了口酒。
舒子堯輕笑，「行了，少喝點，你還想學你姐姐一樣做個酒鬼不成。」
眉宇間的無奈已經掩飾不住。
舒子傲搖搖頭，乖巧的把酒杯放下。
「切，才不會嘞，我只是淺嘗，姐姐那喝酒的功夫。我還是看看算了。」
舒子研的酒樓那是真的好，而且酒癮還不小，身為一個女子，真心讓人不敢恭維。
舒子堯腦海里閃現出舒子研那張靈動的臉頰，好似已經看到了她喝醉酒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
「行了行了，淺嘗就淺嘗，說吧，怎麼來得這麼晚？」舒子堯把話題拉回了原點。
舒子傲瞥了自家大哥一眼，沒好氣道：「哎哎哎，怎麼又問我，明明我和二哥是一起的，怎麼不問二哥？」
某小屁孩表示他非常不爽，說的好像是因為他的原因，所以他們才來晚了一樣。
「我問的是你們兩個人，然後一直你接過話了，子峰還沒有說話呢，你一直嘀嘀咕咕的，所以才會覺得我們都在說你。」慕依然很無情的告訴舒子傲實情。
舒子傲一愣，隨即嘴角一抽，不敢說話了。
仔細回憶起來，好像真的是自己接話接太快了。
舒子峰無奈，開口解釋：「是這樣的大哥，依然姐，我們在路上發生了點意外，就逗留了些許時間，所以才來晚了。」
慕依然點點頭，一副還是你乖的表情，並不在意。
「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舒子峰想著街上遇到的事情，再看看吃得正歡的舒子傲，覺得還是有必要說說。
「我們在路上遇到一個小女孩，大約十一二歲的模樣，和小傲差不多，小傲硬是說他覺得人家眼熟，所以我們也在那裡觀察了一會兒，才把時間給耽擱了。」
舒子傲身子一僵，吃飯的動作也頓住，隨即連連點頭附和。
「對啊對啊，但是我們也只是看了一小會兒，很快就來了的，沒有耽擱的。」
舒子傲連忙澄清自己，生怕舒子堯和慕依然會因為這個事痛批他一頓，哪怕他知道不會。
舒子堯皺眉，拿著筷子的手頓住。
「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聲音中帶著點點疑惑。
慕依然的眉頭亦是緊鎖，與舒子堯對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哎哎哎，什麼小女孩，人家小姑娘也是和我差不多年紀了，不小了好不好。」舒子傲想也不想就反駁。
什麼小女孩，這是在欺負他們個子小的同時也欺負他們年齡小好么。
舒子堯抬眼，沒好氣的看著他，「你能不能抓重點？」
人家多大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是誰。
舒子峰也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是啊小傲，你能不能抓重點？」
這智商，真心令人著急。
舒子傲無奈，伸手在桌子上抓了個雞腿一口咬下。
只聽他含含糊糊道：「哎呀，有什麼重要不重要的，我覺得那就是重點啊，我不認識人家，重不重點都不重要啦。」
他都不操心，這一個兩個的還都為他操心上了不是。
「那你還說人家眼熟。」舒子峰忍不住反駁。
舒子傲咽下口中的雞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朗一點。
「我只是覺得人家眼熟而已，或許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對於那個小姑娘，舒子傲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那小丫頭確實讓他鬱悶了一會兒，不過現在清醒過來也覺得那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了。
眼熟就眼熟，那也沒什麼，就算真的認識，那又怎麼樣呢。
舒子堯挑眉，伸手夾了個菜。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現在是非常時期，火蝴之事正在調查當中，對於任何人他們都不能輕鬆。
舒子傲連連點頭，「是是是，你們就當是我看錯了，就我認識的人哪裡還有記不得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我認識的人中哪一個都比我大，稍微小點的就只有二哥和龍凌霄了，男孩子十一二歲的也有，但是可沒有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說明我真的看錯了，算了，別太在意了大哥。」
他從小就一直和舒子堯以及慕依然在一起，身邊的人中，舒子峰都算是年紀小的了，就更別提他了。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他絕對是不認識的。
舒子堯點點頭，倒也不糾結了，「罷了，吃飯吧。」
待會兒找人去查查也無傷大雅。
慕依然瞥了舒子傲一眼，還是有些不放心。
「小傲，你確定你真的認錯人了？」
舒子傲無語問蒼天，簡直就要給他們跪了，沒好氣的放下自己的雞腿。
「依然姐姐，什麼認錯人了，那簡直連認錯人都算不上好么？我只是覺得她眼熟，又沒說她是誰誰誰，所以不是認錯人，我也不認識她的。好了依然姐姐，你和大哥就別瞎操心了，趕緊吃完飯，我們一會兒不是還有事情要說的嘛。」
他這一個眼熟，可真招了不少麻煩啊。
他猜得沒錯的話，不出明天，大哥都已經把人家小丫頭給調查出來了。
慕依然一愣，心裡疑惑卻也不說什麼了，隨即點點頭。
「也好，先吃飯吧。」
舒子傲終於感覺到放鬆了，又拿了個雞腿。
「這不就對了嘛，好好吃飯，別想些有的沒的。」
說完，也不理會眾人了，一邊歡樂的啃雞腿去了。
慕依然輕輕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
抬頭看了舒子堯一眼，兩人不著痕迹的輕輕點頭，動作輕的看不見，可是卻已經了解到彼此所要表達的意思。
……
幾人吃完飯，命人把碗筷收了下去，便開始商討他們現在所查之事。
幾人還是坐在餐桌上，位置沒有動，只是氣氛卻有些低沉。
慕依然看著三人，臉色有些陰沉。
「十八年前的事情太過縹緲了，我們現在還沒有查到相關信息，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壞消息。」
這個消息雖然是意料之中，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舒子堯雖然早知道事情的結果，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憤怒。
衣袖下的手慢慢攥緊，卻是一言不發。
舒子峰毫不掩飾的失落，捏著杯子的手也有一秒鐘的僵硬。
「沒關係的，說不定只是有什麼線索被我們忽略了，只要我們再稍稍留心一點兒，絕對會有收穫的。」
說完，端著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豪邁舉動如同在喝酒，只是那手卻是忍不住的顫抖。
慕依然說的對，沒有結果對他們來說，真的是一個壞消息。
因為這樣便預示著，舒子研救命的希望又少了一分。
然而相比較而言，舒子傲卻沒有那麼擔心，一張小臉上滿滿的疑惑。
「十八年前發生的事情畢竟太過遙遠，查不到也正常，只是依然姐姐……」
說到這裡，舒子傲有意停頓，臉上的疑惑更甚了。
聽到舒子傲的話，眾人同時抬頭，都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慕依然皺眉，低低道：「怎麼了？」
「只是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查十八年前的事，查清楚或許對我們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啊，姐姐需要的是解蠱之法，十八年前如何中蠱對我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舒子傲道出心中所想，其實他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十八年前的事已經過去了，先不說查清楚有多難，關鍵的一點事查清楚也沒有用啊。
事情的真相併不是解蠱之法啊！
舒子堯挑眉，眼睛里一片平靜。
「小傲，下蠱之人必有解蠱之法。」
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只是隱隱約約能感受到裡面所包含的冷然。
「或許那個人已經死了呢？」舒子傲想也不想就反駁。
話落，房間中陷入了安靜，空氣似乎凝固，壓抑的氣息讓人感覺到窒息。
舒子堯身子一僵，眼睛看著舒子傲，一動也不動，就連眼神也似乎僵硬。
舒子傲說出的，是他們一直擔心的事實。
其實他們都知道，或許當初那個下蠱之人已經不在了，或許那人也沒有解蠱的辦法。
不然這麼多年來，舒灝翎又怎麼可能任由白水汐火蝴發作而什麼都不做呢。
不是他沒有去查，而是他去查了沒有任何結果。
這個事情或許他們都知道，只是心裡還存在著一絲絲僥倖而已。
那一絲希望，他們誰都不想放棄。
舒子傲察覺到周圍空氣的變化，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抬頭看去，舒子堯，舒子峰，以及慕依然都淡淡的看著他，他們的眼睛里沒有任何一絲情緒。
平平淡淡的，很平靜。
只是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陰沉氣息瀰漫在整個房間，彷彿讓人窒息。
他們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舒子傲泯唇，看著三人沉重的臉色，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哥，對不起！」
他在胡說八道什麼啊，原本這件事查起來就不容易，被他這麼一說，連那渺茫的希望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舒子傲的心裡是無盡的愧疚，小手慢慢攥緊，不敢抬頭。
一時間，房間中誰都沒有說話，時間也彷彿靜止。
許久，舒子堯終於出聲：「小傲，看著我。」
清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可卻讓人在裡面感覺到一絲的沉重。
舒子傲一愣，隨機聽話的抬頭，看著舒子堯俊美的臉龐，心裡的愧疚更甚。
「哥，對不起。」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把心中所想的疑惑給說出來了而已。
舒子堯搖搖頭，伸手溫柔的撫摸著舒子傲的臉蛋，沉沉道：「小傲，告訴我，你希望姐姐出事嗎？」
「當然不想。」舒子傲想都不用想，直接反駁。
舒子堯輕笑，眼睛里散發著柔光。
「既然你不希望她出事，所以我們就必須把握機會，哪怕那個機會很渺茫。」
只有一丁點兒的希望他們也必須去嘗試，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舒子傲一怔，看著舒子堯俊美的臉，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舒子研那張絕美的容顏。
姐姐的笑容那麼美，又怎麼可以消失。
是啊，為了姐姐，他們不可以放棄任何一個可能性。
突然，舒子傲眉頭一皺，又有些想不通了。
「只是大哥，我們解蠱不是為了娘親嗎？火蝴和姐姐有什麼關係嗎？她和我們一樣都是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