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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軒轅夜朔的憤怒

  黑影離開之後,舒子研一等人與殺手的混戰也終於結束。


  最後,依舒子研的意思,殺手只留了一個活口,其他的全部死了,一個不剩,甚至有些苟延殘喘的,也被抹了脖子,


  他們杜絕了殺手有任何可以翻身,亦或者是活著的的機會,下手狠絕利落,毫不留情。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那壓抑的氣氛讓人呼吸困難,更讓人窒息,整個竹林大路橫屍遍野,陰森恐怖,茂密的竹林,硬是因為這一場景而變得更加詭異。


  逐影此時就站在所有屍體的中間,此時他的手握著劍柄,滿身殺氣,手中那鋒利的長劍正比在一個蒙面黑衣人的身上。


  除他之外,周圍還有很多人暗衛動作和他一樣,一大堆人,把那個蒙面黑衣人圍城了一團,他們手中的長劍出鞘,黑衣人一絲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那蒙面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刺破了,手臂上,更甚者是身上,到處都是鮮血,已經分不清是他自己的,或者是敵人的,更甚者是同班的。


  而逐影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一身黑色勁裝全是血液,衣服有的地方還被劃破了,一張清秀的小臉亦是血跡斑斑,狼狽至極。


  逐影眼睛一眯,上前一把把對方臉上的蒙面巾扯下來。


  對方是一個長相很平凡的男子,皮膚黝黑,臉上無疤,放在大街上也難得找出來,並無任何亮點。


  「有話要說嗎?」逐影問的很是友好且平靜。


  話畢,暗暗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黑衣人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然而那個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展開,一個暗衛上前一把鉗制住他的下巴,殺手的嘴巴被迫張開,暗衛迅速把手伸進去。


  只感覺有什麼東西滑進了自己的喉嚨,沒來得及去察覺它是什麼,就已經流入腹中。


  殺手大驚,待他反應過來準備去咬暗影的手時,暗影已經把手伸了出來。


  「你……」殺手怒,卻無法出聲。


  暗影不理會,舉起手,一顆如米粒般大小的藥丸就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逐影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殺手,收回手中的長劍,「帶下去好好關押,不能讓他死了啞了。」


  說著,接過暗影手中的那小粒藥丸,手指頭輕輕一用力,瞬間化為泡沫。


  殺手口中唯一能夠控制他生死,也是唯一能讓他死得痛快的藥丸瞬間灰飛煙滅。


  殺手瞪大眼睛,奮力一吼:「你……」


  然而,只是說完這句話,他便發現,他的身子便癱軟了下去,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就連說話都成了困難,更別說是咬舌自盡了。


  殺手不可置信的看著逐影,這一刻,他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唯一的倖存者而感到幸運。


  接下來他面對的,絕對是生不如死。


  逐影瞥了他一眼,毫不掩飾的殺氣,「帶下去。」


  暗影們得令,通通收回自己的武器,其中兩個左右一把架著他朝一邊走去。


  逐影面無表情,看著橫屍遍野的大路,臉色一沉,「把這裡打掃乾淨。」


  說著,也不理會眾人,一個閃身就往馬車奔去。


  而馬車裡面的舒子研還在輕輕輕輕靠著馬車,小聲的喘著氣,她的動作這麼半天沒有一點點的改變。


  她眉頭緊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嘴角的血液已經乾涸,她如此看起來有些猙獰。


  只是她那額頭的青筋雖然消了些,可是依舊沒有被撫平的跡象,她滿臉通紅,手捂著心口,依舊還忍受著痛苦。


  突然,她猛地睜開眼睛,身子終於放鬆下來,臉色也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也就在這時,逐影的氣息從外面傳來。


  逐影猛地掀開帘子,就看到了虛弱無比卻又沒有躺下休息的舒子研。


  逐影眉頭一皺,連忙上前扶住她,毫不掩飾的擔憂與自責,「小姐,你受傷了。」


  舒子研搖搖頭,輕輕拿開逐影的手,含糊道:「我沒事,你快去把現場打掃乾淨。」


  逐影眉頭一皺,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小姐……」


  「我真的沒事,待會兒我再與你細說。」舒子研輕笑,伸手無力的擦擦嘴角,「趕快去吧,我們爭取明天晚上就能回到皇城。」


  逐影點點頭,突然看著軟榻上雙目緊閉的軒轅夜朔,還是有些猶豫,「軒轅公子他……」


  舒子研搖頭,扭頭看了軒轅夜朔一眼,無奈輕笑。


  「他沒事,我一會兒把解藥給他他便醒了。」


  逐影想了想,體貼的扶舒子研坐下,最終還是掀開帘子,走出了馬車。


  逐影走後,舒子研終於痛得忍不住又一次捂住自己的心口,那小臉瞬間扭曲,只是她突然齜牙咧嘴的模樣卻顯得有些滑稽了。


  「泥煤,疼死老娘了,他么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全天下他么的也沒誰能和老娘的作死相媲美了。」


  說著,拉出衣袖猛地一擦自己的嘴角,隨後強撐著身子從馬車裡的坐榻上起來。


  舒子研長長的呼了口氣,費力上前,一屁股就坐在了軒轅夜朔的它前。


  看著熟睡中的軒轅夜朔,舒子研不由得感到一點的無奈。


  只見軒轅夜朔安靜的在那榻上睡著,這個馬車很大,前後足夠擺的下兩張床,所以軒轅夜朔在這其中的一張床上躺著,絲毫不感覺佔位擁擠。


  軒轅夜朔此刻並不是安分的睡在床上,是這樣雙腿著地,斜躺下去的,腦後的髮絲凌亂的散了部分在他臉上,五官若隱若現,倒也是迷人。


  舒子研無奈,低頭看著腰間那個幾乎大半個月不曾著身的百寶袋,一聲輕笑,小手便伸了上去。


  其實軒轅夜朔是被她用藥毒昏的。


  這幾天他們遭遇了多次暗殺,而軒轅夜朔舊傷未愈就去殺人了,誰知一不小心動了氣,所以傷便更重了。


  今天這些殺手再來,她為了避免他閑不住,所以趁他觀戰不注意的時候,就給他下了毒。


  而軒轅夜朔對她向來沒有戒心,身上又有傷,警覺性就低了很多,所以毫無徵兆,他就中招了。


  而他倒下之後舒子研也沒時間讓他躺得舒服一點,所以就這麼隨便躺在床上了,只怕醒來之後身子都會被撅得難受。


  舒子研搖搖頭,嘆了口氣,在口袋裡翻翻搗搗,終於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藥瓶。


  這個小藥瓶與二十一世紀的酒精燈很像,只是這個小藥瓶是全部漆黑的顏色,且很小,只是小手能夠剛好握完罷了。


  舒子研不做多想,打開藥瓶,那漆黑的瓶子中頓時發出一陣奇怪的惡臭,味道很奇怪,似惡臭,似葯香,亦像兩者混雜,反正很是奇怪。


  「咳咳……咳咳……」


  某人一不小心就被這股味道給熏得咳嗽起來。


  舒子研嫌惡的捏住鼻子,忍住身上不適,小心翼翼的把藥瓶遞到了軒轅夜朔的鼻子邊。


  一秒鐘!


  兩秒鐘!

  三秒鐘!

  舒子研瞥了絲毫沒反應的軒轅夜朔一眼,迅速拿起藥瓶的蓋子將其蓋上,隨後費力把身子挪到一邊,無力的靠在了後面的馬車柱子上。


  奶奶滴,累死她了,她怎麼這麼作死。


  泥煤,她今天這一遭下去,等會兒又要被收拾了。


  舒子研呼了口氣,不再多想,瞥了挺屍的軒轅夜朔一眼,毫不在意,小手又一次到自己腰間的百寶袋裡搗鼓。


  而就在這時,床上的軒轅夜朔終於有了動作。


  軒轅夜朔悠悠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場景他並沒有完全看清眼前的場景,只感覺自己的眼睛前面有一條條黑色的線條擋著自己的眼睛,而透過那線條,隱隱約約便能看出是一個人影。


  軒轅夜朔眉頭一皺,眨眨眼睛,一個瞬間,腦子立刻清明。


  眼前遮住他視線的就是他自己的頭髮,而透過頭髮看過去的那個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想著舒子研不久前對自己做的好事,溫和如軒轅夜朔也不由得火冒三丈。


  「舒子研!」


  軒轅夜朔咬牙,強撐著身子從榻上起來,動作與聲音都不大,卻足夠讓舒子研聽到。


  舒子研抬眼,身子一僵,沒了接下來的動作,笑眯眯的瞥了他一眼,小臉笑成一朵菊花。


  「軒轅,你醒了啊,不知道你睡得好不好啊?」


  言語之間難以掩飾的心虛。


  本以為軒轅夜朔會大發雷霆,然而在他看著舒子研的小臉時,原本的怒火瞬間消失殆盡。


  連忙從榻上起來,轉身來到舒子研面前,抓著她的手就忍不住的擔心。


  「你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這衣服上全是血,那嘴角的血都還沒擦乾,這根本就是受傷了啊。


  舒子研一愣,隨即別開頭,不去看軒轅夜朔。


  「沒事,我沒有受傷,我這只是我的障眼法。」


  果然,軒轅夜朔皺眉,眉宇間毫不掩飾的怒氣,「你以為我是傻的嗎?」


  說著,一把抓過舒子研的手,二話不說,手指頭就探了上去。


  舒子研眼神一閃,連忙縮回手避開軒轅夜朔的觸碰,吞吞吐吐道:「我……我真的沒……沒事,這根本就不是傷。」


  要是軒轅夜朔知道她做的好事,豈不是要殺了她。


  軒轅夜朔眼睛一眯,又一次一把抓過舒子研的手。


  舒子研小心肝一抖,二話不說就欲掙扎。


  然而,手上還沒來得及用力,軒轅夜朔陰森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警告你,最好別動。」他是真的生氣了。


  這小妮子把他給毒暈了就算了,如今還自己受傷了,這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舒子研身子一僵,還真是聽話的不掙扎了,只是她低下頭,嘴巴里還忍不住嘀咕:「我本來就沒事,真是小題大做。」


  軒轅夜朔冷哼一聲,不理會她,安靜的為她把脈。


  然而,再探查到舒子研的身體狀況時,軒轅夜朔好不容易緩和的臉又一次陰沉。


  憤怒,生平第一次,面對舒子研,他有了憤怒。


  不是心疼,不是愧疚,是憤怒。


  軒轅夜朔抬眼,那雙眼睛里,是無盡的冰冷,他因為受傷而慘白的臉此刻漲得通紅。


  令人窒息的壓抑感立刻就朝舒子研壓去。


  此刻的軒轅夜朔一雙眼睛好似會吃人,恨不得舒子研給生吞活剝了。


  舒子研感受到軒轅夜朔身上變化的氣息,整個人小心肝顫抖到不行,她想把自己的手給縮回來,可是錯在她,所以她沒那個膽。


  舒子研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軒……軒轅……」


  因為心虛,她說話都是顫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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