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真正的怒火
「唔……」舒子研忍不住悶哼一聲,可憐巴巴的摸著自己的小鼻子,看著極快速度擋在前面的肉牆,一臉的悲哀,頓時兩眼淚汪汪,像只可愛的小狗。
「皇叔,我要去洗澡睡覺,我好睏!」
她是真的好睏啊,折騰了這麼久,很累的好不好。
歐陽冥冰臉色更沉,卻是笑了,「本王認為你的精神會很好,否則,哪裡來的力氣去丞相府鬧,又哪裡來的力氣在本王的面前胡說八道。怎麼?這就不行了?」
舒子研:「……」
「不是,皇叔,我這忙完了就應該休息啊,我忙的時候那肯定是精神百倍啊,現在忙完了,精神也用完了,這累了想睡覺也是正常的嘛。」天知道現在她有多想死。
她就想不通了,她回來怎麼就遇到歐陽冥冰了,這丫的平常不是不管她閑事的嘛。
歐陽冥冰抬眼,淡淡的看著她,眼底卻是一片冰涼,「離殤,本王從來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想死。」
舒子研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滿身的戒備。
上一次歐陽冥冰說這句話的時候可差點掐她個半死。
啊呸,什麼上一次,就是昨天。
歐陽冥冰臉色一沉,一個閃身,一把拉住舒子研,手上猛地用力,柔軟人兒便落入懷中。
「啊!」舒子研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掙扎。
歐陽冥冰抱得更緊了,眼底閃過一道幽光,舒子研看不見。
「皇叔,你……你你你你幹什麼?」某人緊張又期待,不知道是不是想象中的霸道總裁強吻小蠻妞。
剛剛的擔心,他么的全部變成神話。
歐陽冥冰冷哼,「幹什麼,你說呢?」
舒子研一愣,眨巴著大眼睛,瞬間兩眼放光。
不會真的是……強吻吧?
舒子研回神,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指,指了指身後的里卧,一臉的羞澀。
「皇叔,我們可以去床上。」只要皇叔在床上高興了,哪裡還管得著她去丞相府的事啊。
而且這個事她努力了這麼久,能在這麼個情況下成真,她也是不介意的。
想到這裡,舒子研羞澀的低下頭,下意識的緊貼著歐陽冥冰,心裡的害怕和心虛瞬間消失殆盡。
然而,歐陽冥冰的臉色卻沉了。
「你在做什麼?」歐陽冥冰的聲音無比冰冷。
舒子研身子一僵,猛地抬頭,一臉迷茫。
「什麼?」難道不是強吻。
歐陽冥冰冷哼,冷喝:「收起你的齷齪心思,本王只是給你探探脈搏。」
舒子研一愣,下意識的低頭,果然,歐陽冥冰那修長好看的手,一隻攬著她,一隻手正搭在她的脈搏上。
某人小臉一黑,二話不說一把推開歐陽冥冰,連脈搏也不探了。
「不用了皇叔,我很好。」
泥煤,他么的霸道總裁這戲份什麼時候才能輪到她。
這霸道是有了,但是說好的壁咚和強吻呢,還有硬上弓呢?
卧槽!
某人心裡已經翻江倒海罵人了。
被推開,歐陽冥冰倒也不介意,理了理被舒子研弄得有些褶皺的衣服,淡淡道:「離殤,有沒有人說,你很不聽話。」
「只有皇叔你說過。」某人幻想成空,心情有些不好。
歐陽冥冰輕笑一聲,「是嗎?那這是承認你不聽話了?」
舒子研小嘴一撇,不說話,整個人還沉浸在剛剛強吻失策的事情里。
「你說,對於不聽話的人,本王應該怎麼做?」冷不丁的,歐陽冥冰來了這麼一句,似乎是想要收拾人。
舒子研不耐的翻了個白眼,都懶得胡說八道了,「皇叔,我沒有不聽話,我去那是因為我有事,我沒事我也不會去啊,我不是故意偷懶的。」
歐陽冥冰輕輕點頭,嘴角笑意更濃了,「對,你有事,所以你才去,可是今天在安王府,你說你要回來養傷。」
「對啊,我是回來養傷啊。」難道有啥問題。
「這就是你說的養傷?」歐陽冥冰笑得更歡了。
舒子研一愣,頓時有些心虛,「皇叔,我真的是回來養傷的,我……」
歐陽冥冰猛地抬眼,眼神一凝,冷聲打斷,「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麼?」
舒子研身子一僵,知道歐陽冥冰真正的動了怒,心臟頓時涼了半截。
「不是,皇叔,你聽我解釋。」她想說些什麼。
歐陽冥冰卻不給她機會,那眼神中的怒火,要湮滅全世界。
「說啊,你現在在做什麼?」
他真的非常生氣,害怕她一個人無聊,所以他忙完了就過來看她,想著半夜了,她這會兒肯定也餓了,他還給她帶了糕點。
然而,他來了,房間里除了夜明珠的光芒,什麼都沒有。
暗衛告訴他她穿了夜行衣出去了,她生怕她有事,連忙吩咐人去找,然後再在暗處配合逐影。
他恨不得去找她,可是又怕去打亂她的計劃,只得在這裡等著她。
他在這裡等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了,她卻滿口的胡話,胡說八道一通,還想著逃避他,他怎能不氣。
舒子研身子一顫,頓時之間沒了話。「皇叔,我……我……」
想解釋,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
歐陽冥冰一個閃身上前,健碩的身子逼近舒子研。
「說啊,你什麼?」低沉的聲音讓這房間的溫度更低了些。
男子神聖的清淺竹香鑽入鼻尖,引得她一陣心慌。
舒子研咽了咽口水,伸出小手,小心的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滿臉的委屈。
「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有養傷,只是事情太重要,我哥還沒有回來,他頂著虛弱的身子都出城了,我這身子可能還沒他的虛弱,我不能放任事情不管啊。」
天,歐陽冥冰發起飆來很淡定,可是這威壓簡直讓她想自殺。
歐陽冥冰冷笑,「你就這麼忙?忙到連給自己養傷的時間都沒有?」
舒子研一愣。
「我讓你在安王府養傷,然後你告訴我說你要回來養傷,你怕打擾我,我看,你不是怕打擾我,你是怕我打擾你是不是?」說到後面,歐陽冥冰直接就是用吼出來的,那雙眸子,冰冷如刃,穿刺人心。
舒子研想也不想,連連搖頭,「不不不,皇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只是不想打擾你,可是我在府中閑得沒事做,剛好逐影他們查到肖海清暗室里有些古怪,所以我打算去看一看,僅此而已。」
歐陽冥冰卻是搖頭,他突然挺直腰身,收斂全身的威壓,看著舒子研,滿臉的失望。
「到現在,你還在撒謊?」
那抹失望的眼神,深深的刺痛著舒子研的心。
舒子研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搖頭,「不,不是,我……我……我……」
可是,如果她說出她不在安王府養傷是真的怕歐陽冥冰阻撓她做事,只怕他會更加生氣啊。
「怎麼?說不出來?」歐陽冥冰卻是笑了,那嘴角的笑容,變得無比的諷刺。
他了解舒子研,只要認真起來,她根本就說不了謊。
舒子研眼神一閃,有些不知所措,「我……我……皇叔……我……」
終於,舒子研還是低下了頭,「抱歉,皇叔,我錯了,我不應該不聽話的。」
「呵!」歐陽冥冰笑了,「很好,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舒子研一愣,頭垂得更低了,「我……我不應該不聽話,不應該不照顧自己,更不應該欺騙皇叔……」
突然,舒子研抬頭,「抱歉皇叔,我不應該撒謊。我去丞相府確實是有些事,我覺得肖海清暗地裡可能有什麼動作,早些時間就讓逐影派人去看著他,去查他地下暗室的情況,可是他們去了沒有任何一點消息,被一些陣法啊什麼的給擋住了,所以我就想去看一看,我對陣法還算熟悉,想去看看能不能破,然後找出肖海清的一些秘密。」
不得已,她只能開口解釋。
歐陽冥冰太英明了,其實或許他都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撒謊,簡直就是找死。
更別說,他不喜歡別人欺騙他。
聽了舒子研的解釋,歐陽冥冰的臉色緩和了些,只是不過一秒,卻又愈發陰沉了。
「好玩嗎?」冷不丁的他來了這麼一句。
舒子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瞬間發現自己耳朵可能出現了問題。
「什麼!好玩?」她有說她去玩了嗎?她是去調查。
歐陽冥冰冷笑,眸子陰沉,「難道不是好玩才吸引你過去的嗎,還去了這麼久,還這麼的迫不及待,甚至都來不及養傷,難道不是好玩嗎,我怎麼不知道,舒子堯會讓你去做這些事情了。」
他的話說的有些刻薄,令人心生憤怒。
聞言,舒子研立刻就不高興了。
舒子研眼神一閃,聽出了其中的諷刺,毫無意義的就直接生氣了。
「不是,歐陽冥冰,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有說我是去玩的嗎?我說了,我是去查,我不是去玩,肖海清狼子野心,我知道了難道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嗎,難道你不知道……」
「難道你不知道你會死是不是?」歐陽冥冰突然一聲怒吼。
他雙眼通紅,衣袖下的手都在顫抖,他緊握著手,因為太用力的緣故,手背上青筋凸起,那張白皙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
舒子研被他這麼一吼,瞬間就噤了聲。
歐陽冥冰眼神一閃,忍住要動手的衝動,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丞相府是你可以去的地方嗎?肖海清本來就想讓你死,你有沒有想過你去了被他發現是什麼場景?你認為有逐影他們的保護所以就能萬無一失是不是,那麼你也告訴我,既然有他們保護,你為什麼還會一次次的受傷。還有,你的身子那麼虛弱,昨天才剛剛醒來,現在就去丞相府鬧了一通,你有沒有想過,你突然暈倒了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你再次受傷會比上一次更重,你有沒有想過,為擔心你的人想一想,有沒有想過!」
心裡的怒火,再也掩飾不住,想著她有可能會出事,想著她可能會受傷,他的心裡就緊張得窒息。
沒有人知道,當他發現房間中沒人時的害怕和看到她回來時驚喜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
那種絕望,足夠讓他毀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