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這些日子有原哲陪著一路走來，契約婚姻裏的磕磕碰碰，她非常清楚自己該走的路，一個人隻有清楚自己該做的，才會更加堅定地走下去。
至於韓陌言，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嗬！
“曾經是好朋友？現在不是了嗎？” E?L不解地問。
“現在也是，不過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因為我已經有丈夫了。”桑柔飛快地回答E?L。
“我不明白，有丈夫就不能有好朋友了嗎？” E?L似乎執意要將這個問題問清楚。
纖白的手指停在模型衣領的最後一個蝴蝶結上，揚著唇卻無比認真地說道：“我愛我丈夫，我不想他吃醋啊！”
韓陌言收了收下頜，笑道：“就算是丈夫，也沒權力限製你交朋友的自由吧！何況我想原哲是個大度的男人，怎麽會那麽容易就吃醋？”
“身為丈夫，我當然有權力讓自己老婆與其他男人保持距離，我更會為小柔吃醋，這跟大度不大度無關，隻因為我愛她！”一個低醇的男性嗓音插了進來。
屋子裏的三人同時朝門口看去，隻見原哲一襲深色休閑西裝，修長的身軀將背後的陽光遮了去，他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冷意。
E?L見到原哲，比其他兩個人都要高興，朝他咧開笑容：“你怎麽也來了？是想念你可愛的妻子了？”
“嗬嗬，恩。我也假公濟私一下。”原哲笑著朝桑柔走過去，桑柔放下手頭的活，對他點點頭。他擁住她的肩，毫不猶豫地宣告著自己的占有權，對臉色微僵的韓陌言說道：“很感謝韓先生這麽關心我的妻子，嗬嗬。公事上我不介意與你分享一切成果，但對小柔——我是非常不希望有別的男人接近她。”
“嗬嗬，看起來你似乎真的很在乎小柔啊！不過，原先生似乎有些嚴重了，我與小柔認識多年，也共同經曆過許多，有些事情就算你想刻意抹殺或阻止也沒用。”韓陌言更加挺直了身軀，隨意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領，表麵上似在開玩笑，“至於要跟誰發展什麽關係，我想小柔完全有權力自己做主。小柔，對吧？”
“呃……恩。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桑柔被他直接點名，隻好接口。現場的氣氛太怪異了，這兩個男人搞什麽鬼？明明都是認識N年了，還這樣一言一語笑裏藏刀。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情敵對壘？
手臂比原哲的大手緊了緊，似在警告她別亂說話，否則後果……很嚴重。她悄悄地抬眸瞥向這個霸道維護自己所有權的男人，隻見到他半抿的嘴角有抹嘲弄的笑意。
她實在難以想象這兩個男人是怎樣在一起共事的？難道會議桌上也這樣明刀暗劍嗎？
喔，應該不會！哲和陌言都該是不會把私人感情帶上工作上的男人，他們很敬業的……
正在忐忑不安地想著，韓陌言抬腕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四個一起吃個飯，有話邊吃邊聊。”
“這個……”桑柔夾在他們之間，有些頭皮發麻，之前的好心情不知道哪去了，隻想快點離開現場就好。
原哲看了看E?L，溫雅地笑笑：“哪能讓韓先生請？E?L是我們的貴客，韓先生你來到高氏，也是貴客，要請也是我請。”
桑柔好不容易不動聲色地從他的臂彎裏掙脫出來，從他們對視的眼中完全可以確定——這兩個家夥根本互相看不順眼，又幹嗎非要一起吃飯？她絕對不要一起去！
“哎呀，都快十二點了，你們快去吃飯。我忘記我約了曉敏……”
剛想借口逃離，原哲不客氣地拉住她的手，勾起唇：“曉敏上午跟設計部一同事出去做市場調查了，下午才會回來。”
“啊……”桑柔恨得直咬牙。這男人幹嗎拆穿自己，他難道看不出她有多麽不願意與他們一去吃飯嗎？看樣子回到家，她定要好好地對他表明立場才行！
E?L饒有興致地聽到這裏，雖然不是全然明白，但兩個男人之間的洶潮暗湧卻清楚地感覺到了。他拍拍小柔的肩膀，眨動琥珀深眸：“桑，一起去吃飯吧。”
“喔，好的。”偶像開口，就算千坎萬難，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推卻了。
在一家西餐廳，桑柔盡量讓自己放輕鬆，別多想。好在原哲終究是個體貼的男人，與他們聊天的話題並不在她身上打轉。反正餐廳裏講究情調，說話也低低的，隨意聊了幾段後，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到了用餐上。
飯後，韓陌言突然對桑柔說道：“對了，小柔，可言說明天是設計部李主管的生日，她們慶祝一下。明晚你有時間會去參加聚會的吧？”
桑柔怔了一下，“噢，我都忙暈了。當然要去，以前在美帝上班時，李姐對我很照顧的。一會我就跟可言打電話，商量買個啥禮物好。”
“那就好，可不要讓人說你離開美帝沒幾天，就忘記娘家人了，嗬嗬。”韓陌言炫著笑又跟E?L和原哲打了招呼，翩然離去。
E?L 帶著一絲玩味的目光在這對夫妻身上轉了轉，笑著對直皺眉的原哲道：“原，你有一個厲害的對手了。”
原哲攬住桑柔的肩頭，不顧旁人的眼光飛快地朝她發絲上落下一吻，認真地對E?L回答：“無論對手多麽厲害，輸的人都不會是我。”
“嗬嗬，我相信。” E?L爽朗地笑出聲，在原哲堅定的眼神裏，他的確看到了屬於成功者的自信。他對桑柔豎起大拇指：“桑，你是個幸福的女人。你的丈夫是NO?1.”
“謝謝大師。”桑柔露出真心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能得到原哲這樣優秀的男人，此生何求？
不過關於韓陌言……剛才餐廳裏他幾句淡淡的言語，無一不表示他不甘放棄自己的決心。是他看不到自己的幸福麽？如果真愛一個人，是否對方得到了幸福，就甘願放手了？
或許再也不能拖延下去，她真的該找個機會，主動跟陌言徹底說明白了！
E?L說要一個人去商場走走，剩下這對夫妻肩並肩走在冬日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