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方遠生日(二)
她正準備起身,那位長的像霆鋒的男子站了起來,準備敬她的酒。
木雨小姐,很開心認識你,交個朋友,我先幹為淨,你隨意。男子喝過後,把杯子倒了過來,滴酒未剩。
沈木雨見男子已經喝完,而大家都在看著她,不喝也不太好,她端起那位男子給她倒的酒後,一口喝了下去,58度的白酒。完了之後,她說了一句,我姓沈,大家隨意,我去趟洗手間。很多男士看得目瞪口呆。
陸朝顏就坐在沈木雨旁邊的旁邊,中間隔著水果。
陸的臉上絲毫沒有表情,隻是在和木雨的那一霎那,突然有種想走向前去吻她的衝動。
在洗手間,看著鏡中的自己,臉微紅,可是異常清醒,比任何時候冷靜。
從洗手間回到包廂,似乎氣氛比剛才又要活躍了些,霆鋒男一直在桌間遊走,陸朝顏也喝了幾杯,似乎意猶未盡,他平時並不是愛酒的男子。
朝顏,我想吃那塊魚。蔣晴晴發嗲的聲音足以把剛吃進胃裏的食物都嘔吐出來,魚在木雨正前方,木雨最愛吃魚。
他第一次,這樣認真地聽她的話,小心翼翼夾過魚,放在蔣晴晴碗裏,並囑咐小心些,不要別魚刺卡到。蔣晴晴臉上的笑容,無法形容,她第一次得到他如此小心的嗬護,並瞟了瞟沈木雨,發現她並無變化。
沈小姐,來,看你興致並不高,第一次見麵,喝一個。沈木雨發現他是剛才驚呼的男子,即便此刻她並不想喝,也要喝下去。
隻是已經白樺林來了,為何現在還不來。她站起來,倒滿一杯,正準備飲的時候,陸朝顏站了起來,把她的酒杯搶了過去。
我來替她,她不能喝酒。他終於忍不住了,她的手還在空中,大家都有些意想不到這情況,就連坐在旁邊的水果也有些不知所錯,蔣晴晴亦是氣的牙癢癢。
不用,我可以,她正準備搶過酒杯的時候,陸把酒已經喝下。
兄弟,剛才那杯不算,我重新倒。說著沈木雨並開始倒滿酒杯。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很多人並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畢竟現在陸朝顏是要和蔣晴晴訂婚。
你要幹嘛?想喝死嗎?陸立刻起身,走到沈木雨身邊,牽住她的手就往外走。而蔣晴晴那句“陸朝顏,你不記得了你父親的話了嗎?”亦是讓已經吃驚到不行的座上賓瞠目結舌。水果異常冷靜,她甚至有些開心,終於,那兩個人的僵局開始打破了。
木雨的手被陸朝顏抓的死死,任她蔣晴晴如何聲嘶力竭,他把門摔得死死。裏麵的人此刻應該也辦法平靜吧。
放開我,放開我。沈木雨使勁掙脫,可她怎麽能夠掙脫出他的手中。
放開她,你沒有資格再擁有她。白樺林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他一把推開陸朝顏,牽著木雨的手徑直消失在人群裏,他站在原地,那句話反複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你沒有資格再擁有她,你沒有資格再擁有她。
看著她就這樣遠去,第一次,他沒有上前把她要回來,第一次,他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要她回來。
白樺林緊緊地牽著沈木雨,她有些發抖,他脫下衣服給她披上。
帶我去海邊吧,我想去那吹吹風。沈木雨坐上白樺林的車,腦海中開始反複回想剛才那一幕。
幸好我趕得及時,公司臨時開會所以才會那麽遲,你沒事吧,木雨。坐在副駕駛的沈木雨已經有些昏昏沉沉了,一杯白酒足以讓她倒下,而且喝的還那麽急。
沈木雨搖了搖頭,什麽話都沒說,時不時看向窗外,此時的北離熱鬧無比,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夜晚海風有些冷,可是風吹地徐徐,讓人覺得很舒服。
樺林,為何愛會如此糾結?她抬起頭,今晚的夜空星星很少,有一顆在她的正頭頂,仿佛隻為照耀她。
或許是因為沒有遇到對的人,所以才會糾結吧。白樺林清楚地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這麽多年了,還不了解她麽,敢愛敢恨不一直是她嗎?
那麽何謂對的人呢?她反問到。
一直守候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的那一個。
可在這世界之中,誰又能保證誰會永遠守候在誰的身旁。
我可以保證。白樺林說的認真嚴肅,這是他這麽多年來,未曾說出的話,隻是想讓沈木雨真正看清楚,究竟誰愛她最深。可女人從來都是感性的,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在女人心裏,永遠隻是一個謎團,最後未曾揭曉就已經成為人妻。
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她從不輕易靠別人肩膀,即便是在今天。
陸的身體看起來很不錯,並不像住過院,此刻的沈木雨內心五味雜陳,原先的以為都是自己的猜想,以為他有苦衷,以為他有原因,可是今天,他沒了上前的勇氣,就意味著他真的準備放手了,談什麽愛我一輩子,談什麽守候一輩子,不過都是狗屁。
她站起來,伸開雙臂,對著大海,喊道,陸朝顏,你不過是個混蛋。你除了會用漂亮的語言來包裝你那顆虛偽的心還能做些什麽。她第一次喊的那麽聲嘶力竭,連哭的力氣都沒有,都沒有開始,哪來的結束。
回到公寓,已是淩晨2點,這一次,陸朝顏沒再出現,她還妄想什麽呢?
看著天花板,發呆,振作吧,沈木雨,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愛你的人終究不會棄你而去,不愛你的,還奢望什麽天長地久。
蓋上被子,可腦海中依舊浮現陸朝顏那小心翼翼地給蔣晴晴夾魚的那一幕,可是她卻並未發現,陸朝顏把最好的那一塊留給了她,隻是她那時候哪有心情注意這些,水果都看在眼裏。
許是經由了那一場鬧劇,許是自己想通了些,沈木雨的心情也漸漸豁然了,接手的很多廣告策劃都得到了商家的好評,在公司的人氣也在漸漸上升。
童亦佳和她是井水不犯河水,誰都不理誰。
木雨姐,明天我男朋友要帶我去見她媽媽,我想去挑套衣服,可是我的眼光不怎麽樣,你可以給我去做做參考。菲菲已經等在了木雨辦公室的門口,隻等木雨同意便一起前往商場。
不錯啊,菲菲,大有進展,都要見婆婆了。
哪有,隻是吃個飯,說是看看我,我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會怎樣,從聽到消息的時候起就開始緊張了,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啊,木雨姐。菲菲拉著木雨的手臂,兩人有說有笑地朝電梯走去。
沒想到在電梯裏竟遇到童亦佳,三人顯然有些尷尬。
童亦佳穿成舞女的樣子,喜歡呆在夜店的她自然是看不過段菲菲那副土裏土氣的樣子,她斜了一眼菲菲,菲菲沒理睬她,此刻的她隻想著如何以最佳的狀態去見阿姨。
電梯下了幾就陸續有人進來,尷尬瞬間消失,在人擠人的電梯裏,連呼吸都困難。
走到門口後,童亦佳加快腳步,朝著一輛黑色寶馬走過去,朝裏麵的男子打了個招呼後,就拉開車門,瀟灑地揚長而去。
怕是又榜上了哪個有錢人。菲菲自言自語,沈木雨在接電話,沒注意她在說什麽。
菲菲個子不高,挑衣服有些困難,沈木雨在商場裏賣力給她找適合她風格的衣服,為了別人的婚事,她總是忙的不亦樂乎。
木雨姐,你看這套好看嗎?菲菲穿著一套有些露背的衣服走到沈木雨跟前,她已經累的不行了,實在需要休息一會。
你覺得你的婆婆會喜歡一個打扮地像混夜店的女人去走進她兒子的生活嗎?站在一旁的導購員有些憋不住笑了,沈木雨已經用無數次的這種語言把段菲菲逼進更衣室又把她逼出來。
菲菲,我真後悔自己沒去開個婚前婆媳形象公司,專為你們這些年輕的小媳婦為見公婆而打造一個完美的形象,生意應該會紅紅火火,一年賺個幾十萬絕對不成問題。沈木雨再一次用否定的眼光秒殺了菲菲這套連腰都看不見了的衣服。
木雨姐,我可以問你嗎?你第一次去見男友的媽媽時是什麽樣子啊?菲菲內心委屈,都試了幾十套了,換了好幾個商場了,可就是不合適啊,不就是見個人,有那麽難嗎?她想從沈木雨口中取些經。
她媽媽已經過世了。說完後,她自己嚇了一跳,她本能地把陸朝顏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且本能地記住了那個夢,似乎那一切就是真的,在她看來。
啊?菲菲有些失落,人家的男友沒了媽媽,不就省了這麻煩,呸呸呸,不能這麽想,見人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嗎,何必搞的自己心裏包袱那麽大。
沈木雨抓了抓腦袋,立刻轉移話題,要菲菲記得畫點小淡妝,記得在吃飯的時候斯文些,見麵禮貌要好。仿佛間,沈木雨看起來很有經驗,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般在給同道中的友人傳經授道。
誒,不對啊,木雨姐的男友以前不是陸總嗎?那她所說的那個男友究竟是誰呢?還是之前的男友,菲菲在心裏嘀咕,她想,還是不要多問了。畢竟她清楚木雨現在心情並不是那麽好,大家都知道陸朝顏要和蔣晴晴在一起了。
在北離,陸朝顏的婚姻自然是很多單身女性比較關注的話題,他們當然希望嫁一個年輕且帥氣多金的男人,誰願意天天捧著一堆錢,陪著光了頭發的老男人睡覺,女人都是貪婪的,有了錢就希望男人帥氣一些,男人帥氣過後,又擔心男人會花心,可是又奢望男人在帥氣的基礎上多些忠臣卻又不能過於迂腐。
女人很多時候很矛盾,可是卻別無選擇,這是他們給自己選擇的道路,即便是苦的,也要哭著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