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不過是路人甲
菲菲最終選到了合適自己的衣服,有人說,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今天沈木雨深有此感。
陪菲菲購物完畢後,兩人選了一家西餐廳吃晚飯,餐廳格調高雅,平日菲菲總是嘻嘻哈哈慣了,第一次在這樣的地方,感覺自己的舉止行為不自覺地高雅起來。
沈木雨拿起餐廳免費提供的報紙,她總是喜歡在第一時間把新聞板塊掃一遍,不會仔細閱讀,稍稍了解一些新聞資訊便以最快的速度翻到娛樂板塊。
醒目的幾個大字是她熟悉的名字,雪木巴黎總裁陸朝顏近日欲與富家女蔣晴晴訂婚日期推後。隨後報紙的配圖是兩人出席某活動時候照片,在往下翻閱,就看到了關於她的新聞,報道稱,高副帥陸朝顏與平民模特沈木雨因關係不和分手。
沈木雨本想看看最近明星有何動態,可北離的媒體總是拿著這些年輕的高副帥們大做文章,狗仔隊的迅速捕捉這些商界精英的私人生活使得這些報紙銷量特別好,而沈木雨早已不是第一次上這種報紙,很多炒作來自於媒體的胡說八道,有時候在街上都會莫名遭遇一些陌生人的圍堵和簽名。
木雨姐,在看什麽,那麽入神,東西已經好了。
哦,沒看什麽,就是一些明星的八卦事。她立刻把報紙放下,轉移話題。
晚飯後,她和菲菲各自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打開電視,這已經是她規律的生活節奏了,一天工作下來,已經累的要趴下了,最近的廣告策劃又比較多,有時候睡著了都不沒有把電視關掉。
隱約在迷糊中聽到關於雪木巴黎的又一大新聞,新聞稱雪木巴黎可能陷入重組危機,股東紛紛撤資,雪木巴黎危在旦夕。她猛地睜開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電視中陸朝顏正在接受各方媒體采訪,被記者包圍地水泄不通。
又陷入危機?難怪訂婚日期延遲。蒙上被子,再一次蒙頭大睡,已經不關我的事了,睡吧,沈木雨,你還在替他擔心什麽呢,人家自然會處理得當。不管如何說服自己,這一晚依舊在床上輾轉反側,昏昏沉沉地度過了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晨,由於昨晚睡的不是很好,到公司的時候已經遲到,不過大家貌似對此並不關心,關於雪木巴黎涉嫌走私,公司重組的各種言論鋪天蓋地而來。
自從公司陷入僵局,股東大會便成了家常便飯,陸朝顏每天必須應對這些老謀深算的狐狸們提出的各種問題,又要應對外來媒體的壓力和言論,或許是從小見慣了父親在商場的爾虞我詐,並沒有對此顯得手忙腳亂,他的父親陸雍正自從把雪木巴黎交付給他之後,很少插手這些公司事情,他隻是偶爾和父親交流工作上的心得。
老對手世紀天堂自然是漁翁得利,蔣晴晴的父親在雪木巴黎所占的股份就已經達到百分之三十,蔣方宇若想獲得雪木巴黎的控股權易如反掌,站在他那邊的股東加起來的股份已經超過百分之二十。
既然蔣晴晴要嫁給陸朝顏了,他這隻老狐狸總不能把自己的女兒犧牲掉吧,其中的緣由究竟如何,水果不得而知,從方遠的嘴裏,隱約可以感覺到公司陷入這樣的境地,是遭人所害。方遠很多時候都很晚回家,水果經常在夜裏聽到開門聲,沒有結婚前,水果還是保守地選擇分房睡,早上醒來,隻看到餐桌做好的早餐,方遠依舊細心體貼,即便是在工作繁忙的時候。
水果每天給方遠洗好衣服,整齊地疊放在他的臥室,這一切已經在彼此間形成默契,很多時候,水果會在沙發上等方遠回家,甚至在累了的時候,直接睡在沙發上。
木雨,最近在忙些什麽?水果夾著一塊木瓜,邊吃邊問。
還能忙什麽,每天不都是圍著廣告轉嗎,對要把姐姐我忙死了,最近一國內雜誌想找我做平麵模特,我在考慮要不要接這活。對了,你們雪木巴黎最近怎麽樣了?沈木雨靠在沙發上,抱著一個小熊抱枕,嘴裏含著棒棒糖。
還能怎樣,都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這次雪木巴黎可能真的麵臨危險了,陸總最近都不太愛笑了。木雨,我聽說一件事,你先保持鎮定,這次的風波可能是逼著陸朝顏和蔣晴晴定婚,否則,雪木巴黎難保。這隻是我個人的一些小道消息,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關我的事了,我隻是一個路人甲,不是嗎?她淺淺一笑,似乎內心泛起的漣漪在這一刻已經靜如死水。
我還不了解你嗎?這麽多年了,你等了那麽久,難道就是為了今天嗎?木雨,不要再刻意掩飾自己的內心了,我明白你的堅硬,就如那塊磐石,唯有他可以將你分裂,我隻是擔心你憋壞了。水果總是可以輕易地把她的心事勾起,她們何嚐不是經曆了那麽些年。
我和他,從來都是朋友,不是戀人,不是嗎?我們的關係一直如此,不是嗎?或許那麽些年了,終究該有一個了結吧。無從談恨,因為從來就沒有愛。她說的那麽堅決,就仿佛堅決地選擇一個去闖,堅決地選擇獨自遠行,堅決地麵對愛情。
春天的氣息漸漸濃鬱,傍晚,總是可以看到在河邊放風箏的那群男孩女孩們。
木雨姐,還不走啊。菲菲在又在門口等著沈木雨。
菲菲,今天你先走,我還有些策劃要修改,明天就要見客戶,我今天必須弄完。沈木雨抬起頭,看見菲菲一臉失落,估計她今晚又是獨自一人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木雨姐,不要太累。菲菲告別,沈木雨繼續埋頭工作。
走出公司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她習慣性地看了看手中的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前方10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車旁,姿勢依舊,隻是不再笑,一身黑色西服利落筆直,他看見了她,欲上前,她立刻向右轉,越過他的身旁。
還是那麽拚命嗎?果然是拚命三郎。他跟在身後,她沒有搭理。
她的腳步加快,他直接小跑到她的前麵,她無路可走。
他牽住她的手,她無力掙脫。把她拉到車前,打開車門,直接把她塞了進去。
你要幹嘛?沈木雨大聲地嗬斥到。
坐好,沒有和你開玩笑。他依舊霸道,每一次都出現地那麽令人觸不及防。
為什麽不和我說,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暈倒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收到了那個短信,難道一定要等到我們都各自後悔,讓彼此痛苦嗎?他的語氣裏帶著質問和氣惱,每一句都那麽咄咄逼人。
若不是水果告訴我,若不是我看到了那個信息,你準備瞞我多久。他繼續追問,每一句都不留絲毫餘地。
難道你要我打電話和你說,我病了,你來看我吧,卻聽到你在電話裏和她歡天喜地的慶祝你們準備訂婚嗎?我沒有那麽傻,也沒有賤。她用同樣的速度和語調回擊過去。
關於訂婚的言論都是她個人的一廂情願,我並沒有答應,我不知道那些報紙為何要這樣報道,但是你還不相信我嗎?你不問問那些日子我去哪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的動向?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他連看都沒看,直接掛掉。
我不關心,你和誰在哪裏度假和我有什麽關係呢?我暈倒也好我逃避也好,那是我的事。當別人在我身後議論菲菲說我沈木雨想攀龍附鳳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打了你那麽多的電話依舊是關機的時候,你又在哪裏?現在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我的過錯,我們以前不過是連朋友都還要勉強承認的簡單關係,現在更是可以隨便擦肩而過的路人甲。沈木雨就是有這個能耐,說出去的話從不怕傷死人。
我原以為今天可以讓你平息一切,原來那麽久的努力就是換來你一句,我們連普通朋友都要勉強承認,沈木雨,算我看錯你了,本來想告訴你一切,可是已經沒有必要了。你可以走了。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用這樣的神情,去麵對她的倔強。
她打開車門,那一刻,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