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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無禮貴客

  竇扣和小五從桓翁那得知原來這目無尊長,嬉皮笑臉,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是西海龍王唯一的兒子,也是上次天帝招的女婿,確實來頭不小。


  魚夜容似乎有意避之,自從敖聰來後,她便不再出現了,興許是因為身份尷尬,不想惹是生非擾了他人清淨。


  竇扣以為敖聰隻是拿了書就走,誰知道這一住就去了三天,每日不是煩她就是煩小五,要不就是在太慧殿裏胡亂翻弄,把書丟得亂七八糟,沒人知道他到底想幹嘛,來別人家做客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好在桓翁有耐心,而且整理書架對他來說不算難事。


  嗜鬯也是躲得遠遠的,聽說以前因為調戲過他妹子敖吟,兩人曾大打出手,如今敖聰還攀上了天帝這門親家,若來個公報私仇,那他隻能自認倒黴了。


  今日竇扣實在忍不可忍是因為早上去鍾離阜那交作業時問了什麽是房中術。鍾離阜剛咽下喉的茶差點噴了出來,很是不悅地問她從何處聽來的詞,還說此話從女子口中說出實在不堪入耳,卻又不解釋為何意,竇扣心裏委屈便跑去問桓翁,才得知其意,她又羞又惱地直衝敖聰住處,即便他是貴客,可若不教訓他一下,實難咽下這口氣。


  “敖聰!你出來!”竇扣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剛起床的敖聰還在被婢女伺候著洗漱,讓這殺氣騰騰的叫喚給怔了一怔,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依舊不改輕佻語調,他隔著門回應:“怎的大清早就想見你敖哥哥了?”


  竇扣怒火中燒,掌心凝氣,劈開房門長驅直入,見那厚顏無恥之人還穿著兩襠坐在床邊,她不顧尷尬憤恨指控:“你是來報仇的吧!”


  敖聰訝異,她知道他是來找鍾離阜報那婚宴上的無禮之仇?

  “竇姑娘何出此言?”


  “我上輩子欠你的吧!”


  敖聰想了一下,“姑娘上輩子欠沒欠我不清楚,不過我倒是欠了不少女子的情債,算起來那些女子都已轉生好幾世了。唉真是罪過。”說完裝腔作勢地搖頭歎氣。


  “你閉嘴!那些女子瞎了眼才會看上你!”


  “話說你今日為何如此氣憤?在下是哪得罪了姑娘?”穿戴好衣物,敖聰示意婢女退下。


  “房中術!你這厚顏無恥的淫賊!你害我的臉都丟光了!”想起剛才大叔那一陣青一陣白的臉,竇扣覺得人生都變黑白了。


  “喔”敖聰憋住笑意道:“不懂就別亂問嘛,你來問我不就好了。”


  “你還強詞奪理!還不都是你的錯!”今日怎的也要找個出氣筒,不然她會委屈死!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那你要我怎麽賠罪呢?”敖聰雙手一攤。


  竇扣語塞,剛氣極衝到這並未細想要如何修理他,現在想來,若是打他不還手,萬一傷了哪,連累大叔怎麽辦,畢竟敖聰身份尊貴。罵人她又不擅長。也沒什麽想要的東西。道歉未免太便宜他


  “你跪著學狗叫!”竇扣突然想到以前在落孤城中看到過孩子王都是這麽欺負人的。


  “我堂堂龍太子怎可做這種有辱身份的事!”敖聰憤憤轉身,“除了這種!其他可以商量!”


  竇扣胸口憋得慌,卻又暫時想不出拿他怎麽辦才好,“那就先欠著!我想到了再來找你!”反正不能便宜了他,不能讓自己白白受委屈!正欲離去,卻讓敖聰接下來的話給止住了腳步。


  “不然這樣,你去我西海龍宮做客幾日,奇珍異寶隨你挑。”


  “沒興趣!”


  “你都不知道有些什麽,怎知自己沒有興趣?”


  “就是沒興趣。”海裏能有什麽,不就珊瑚珍珠魚蝦蟹


  敖聰聳聳肩,“我還以為誰都對自己的前世有興趣呢。”


  “前世?”竇扣眼睛一亮。


  敖聰嘴一勾,“西海玉蛟洞深處有一隻金鯉,它的鱗片可顯現人的生死輪回。”


  真有此等神物?那不就可以既不破封印又能看到上一世所發生的事了。竇扣半信半疑,好奇問道:“有這種東西那還喝孟婆湯幹嘛?”


  “你以為想看就能看啊?這東西對仙者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但凡飛升了的仙,想看自己的前世,前前世都是信手拈來的簡單法術,隻有你們這些個凡人才覺得稀奇。且說凡人又怎能入得了深海,去得了玉蛟洞,還有能耐讓金鯉乖乖聽命?”敖聰嗤鼻。


  “那金鯉聽你的?”


  “整個西海將來都是我的,你覺得呢?”


  好像有點道理,隻是……“我又不能去西海,不然你把金鯉帶到陰山來。”


  敖聰攤手,“那東西隻能在深海中才能發揮作用。”


  這不是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嘛!竇扣瞪著他,“說了等於白說!”


  算了!反正知道了有此方法,來日方長,等她以後有能力保護自己了,再去看也不遲。


  “你欠我的!以後再算!”竇扣憤憤而去。


  敖聰突然想到什麽,一抹詭笑浮上嘴角。


  心明殿中,鍾離阜垂眸埋首,筆鋒不疾不徐揮灑自如,這是要給扣兒的作業,雖說那孩子在文墨方麵不如練功來得努力,總還是有所進步的,待這本書上的字習完,便可以閱習《道德經》了,過些日子再帶她下山去遊曆幾月,體會世間百態,方能開闊視野,擴展胸懷,興許能淡去她心中的往事。


  “仙尊,駙馬說要見您。”門外傳來紅鶴的聲音。


  鍾離阜放下筆,揉了揉額頭。這幾日敖聰在宮裏搞得頗不安寧,還跟扣兒說什麽房中術,真是有傷風化。也不知‘貴客何時才移駕,宮中有一個魚夜容已讓他心神不寧,再來個敖聰更讓他頭疼不已。


  “你回駙馬,說我這就過去。”


  “不勞仙尊大駕,我自己來了。”門外又響起敖聰的聲音。


  鍾離阜指尖一揮,殿門大開,“駙馬請進。”


  “我來是想跟仙尊借一個人。”


  兩人對坐於蒲團之上,敖聰一邊品茶一邊悠然道。


  鍾離阜斟茶的動作頓了一頓,問:“何人?”


  “竇姑娘。”


  “何故?”鍾離阜繼續斟茶麵無表情。


  “她挨訓都是我的錯,這不想陪個不是嘛,我便提議帶她去西海遊玩幾日,她似乎也有興趣,不過應該是怕您不答應所以回絕了我。”敖聰至始至終沒有從鍾離阜的臉上移開視線,不知竇扣在鍾離阜心中到底是何分量,以他廝殺情場多年的經驗,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若能證實他的懷疑,那鍾離阜就有把柄在自己手裏了,假以時日再刺激一下,看他還怎麽裝清高!

  鍾離阜果真猶豫了,是他對扣兒不夠了解嗎?在他看來,她應不是那種喜歡遊山玩水的個性,怎會對敖聰的提議有興趣?還是說這些日子自己確是對她太過苛責,若她想散散心,也在情理中。


  既是想去散心,定是不想他一同前往約束著她,隻不過此去西海有些距離,若讓扣兒去了,萬一有何差池,他怕是趕至未及。雖然他不是扣兒的父母,可這教導孩子的事還真是讓他十分苦惱,嚴苛了怕她叛逆,鬆懈了怕她不學好。他原本對山中的萬物都是一貫嚴明果斷,卻無法用再扣兒身上,每次當他想要狠下心來,但看到那張倒在他桌旁磨墨磨到睡著的臉,在睡夢中還會含糊不清的咕噥幾聲‘大叔,就讓他沒來由地心中一暖,到底是不忍心,畢竟她年紀還小。


  “那孩子身份不同於常人,故我留於宮中看養,若有何差池,恐會釀下禍端,原由我不便多說,望駙馬體諒。”


  好個不便多說,借口真是找得冠冕堂皇,不過敖聰也不是那麽好打發的。


  “仙尊是覺得我西海龍宮的將士連一個小姑娘都保護不了麽?更何況憑我父王的威名,誰敢?”


  “我並無此意。”


  “直說了吧,你給我複寫版的《巫經》,讓我在好友麵前顏麵無光,這我都不計較了。”敖聰把茶杯重磕在了桌上,“人我又不要你贈,過幾日再把她毫發無損地送回來,如此你都不答應?看來我敖聰在你鍾離仙尊的眼裏根本連個屁都不是。”


  “駙馬言重了。”


  “這姑娘一不是你所出,二不是你所愛,三不是你座童,這般護於羽下怕是會招惹非議吧,你或許不在乎,可人家小姑娘的清白可就難說了。”


  鍾離阜聽此言雖有不悅,卻不顯於麵,隻是眸子冰冷,“駙馬所言,我定思量,不如待我問過那孩子後再做答複如何?”這樣周旋下去隻怕氣氛會越凝重,他已不想多言,遂欲逐客。


  “那就請仙尊多思量思量了!”敖聰起身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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