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起哄
“英雄山莊，郭彩月？”
凝香表情微愣，思量間，神色愕然道：“你是沈玉樓剛過門的妻子？”
下方眾人一聽飛身上台的女子，居然是沈玉樓剛過門的妻子，不由得臉色齊齊一驚。
片刻間，就有好幾人開口故意調笑打趣。
“這丫頭看年紀也就二八年華，生得如此水靈，怎會嫁給沈玉樓那呆子，當真是一朵嬌滴滴的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這時有人疑惑道：“相傳沈玉樓十年前婉拒王府婚配，一心研習家傳刀法，十年間接連拒絕江州一帶數家名門親事，某家隻以為此人一心武道，沒想到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此人說罷放聲大笑。
拒絕王侯聯姻，又拒絕江州各大名門，十餘年間，但凡想要和沈家交好的勢力，大大小小都被沈玉樓得罪了個遍。
按理來說一個江湖世家，斷然不會做出此等愚蠢選擇，沈玉樓偏偏就做了，不僅做了，還做得世人皆知！
旁人或許不理解沈玉樓苦心，秦歡卻能猜到一二。
沈玉樓病重之時邀請秦歡入府詳談，曾說過沈家不容於世，他也多次遭到賞金刺客暗殺，想來以他的品行，應是不想連累良家女兒，亦或是故意為之，想把沈家置於困境。
如此一來，那暗中懸掛的刀，才不會那般急迫的想要除掉沈家。
這個世界男子十八女子十六即可婚配，從周圍人群口中所言，秦歡大體能猜出沈玉樓現在年紀，大概也就二十八九左右。
剛剛那人說郭彩月二八年華，也就是剛到出嫁的年紀，江湖中人不像王侯家族，對於嫁娶年齡看得並不嚴苛，但也不會任由族中子女年長不婚，不然會惹旁人閑話，畢竟身份越是尊崇，便越是在意名聲二字。
秦歡看不出郭彩月到底多大，但從這些人所說的話聽來，不禁有點感覺，這兩人的年齡差距未免有些大了。
不過人家都不在意，他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心中感覺有點奇怪而已。
最奇怪的還是沈玉樓說的那句話，他愛慕郭家小姐。
秦歡沒看出來郭彩月長得有多麽“驚為天人”，他這種想法如是被旁人得知，定會罵他一句眼瞎。
也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偏偏人家就看順眼了。
又也許，沈玉樓一開始就在說假話。
以割鹿刀為聘禮，迎娶英雄山莊的掌上明珠，如此大禮，他完全可以娶到江湖上任何一個名門大派的女子。根本沒必要自低身價，去找一個落魄的郭家。
“真的僅僅隻是因為喜歡麽？”
秦歡暗自疑惑不解，心中已開始認真對待這場由割鹿刀引發的恩怨。
這時人群又有人怪聲怪氣地大聲說道：“這沈玉樓果真有眼光，十年不娶，便是為了等襄陽郭家的小美人長大！”
此話一出，他旁人的人跟著附和道：“不錯，這丫頭生得如此嬌媚，難怪連沈玉樓都為之動心，便是我等這些見過狂蜂浪蝶的花叢好手，也是心神顫搖啊！”
說話時，周圍一雙雙眼睛都流露出貪戀之色，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台上的紅裙少女。
人群中不時傳來幾聲嘿嘿怪笑，輕薄之意一覽無餘。
秦歡皺了皺眉頭，心想就算人家長得好看，你們也沒必要表露出如此姿態吧，那模樣恨不得衝上去搶回家裏一般。
這些人當真有趣，身陷險境，還有心思貪戀美色，與那些不要命的強盜土匪無異。
“都說夠了麽！”
凝香揮刀震出一團勁氣，衣裙飄蕩，風雪中的她英英玉立，麵色冷厲怒喝一聲。
聲浪蓋過了鼓聲，回蕩在山野間，高台上揮拳砸鼓的力士收拳退下。
這一聲怒喝暗含先天真氣之威，吼聲一出，隻令人群頓時為之色變，一掃方才輕浮之態，再無一人膽敢出口放肆，全都麵色凝重地看向台上的凝香。
凝香見狀怒哼一聲，“一群廢物！”
她轉目看向郭彩月，方才聽得下方人群對她的一番稱讚，此刻心中已對其更是厭恨。
“你一個人來找我要刀？”凝香嘴角含笑，臉上神色卻顯得十分不屑。
“那又怎樣，本姑娘不怕你！”
郭彩月見她持刀而立，強大氣勢鋪麵而來，強自鎮定間，嬌聲叫道。
“無知者，無畏，你還真敢來！”
凝香俏臉微怒，氣哼哼地笑出聲來。
“我有什麽不敢的，這刀本來就是沈家的，你雇人搶走妄圖占為己有，如此手段與強盜有何分別，你就不怕天下人恥笑麽！”
郭彩月義正言辭地說道。
凝香聽她一通責論，表情有些不耐煩，昂首冷冷道：“我就搶了，你能奈我如何，廢話那麽多，有本事，你便來搶回去啊？”
下方人群見得兩個風姿各異的美人互相爭吵，一時間又忘了正事，居然都看得十分起勁。
江湖上尋常都隻見大老爺們兒一言不合動手，何曾見過嬌媚的女子對陣，如此機會很是難得，各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從旁觀望。
也有人以為郭彩月此番前來奪刀，定是有所倚仗，盼著能來個高手製服凝香，他們也好趁機逃走。
“郭丫頭莫怕，這妖女就仗著神兵利器才敢大耍威風，你若能拿回寶刀，我等願助你一臂之力。”
下方有人起哄喊道。
“就是就是，丫頭速速使出郭家絕學將這妖女擒拿，早聞英雄山莊收藏了眾多武林秘籍，想必你大都學會，擊敗她不難。”
又有人開口哈哈笑道。
郭彩月聽得這些言論，暗暗有些心虛，俏臉泛紅，張了張肉嘟嘟的小嘴，美目躲閃間，沒好意思開口說。
凝香見狀已然把她實力猜出個大概，撇嘴一笑，姿勢懶懶地揚了揚刀，淡淡說道：“來吧，就讓我領教一下英雄山莊的絕學！”
“人家哪兒會什麽絕學！”郭彩月柔弱地悄聲嘀咕一句，神色間似嗔似怒，模樣煞是可愛。
凝香作勢朝前跨出一步，真氣翻湧間，四周寒風呼嘯而來。
如此聲勢，登時嚇得郭彩月驚呼一聲，立足不穩差點跌下高台，堪堪站穩後，小臉已經嚇得花容失色。
凝香哈哈大笑幾聲，隻曉得嬌軀顫動不已，指了指郭彩月，仍舊止不住笑意，譏諷道：“這就是英雄山莊的後人，你們都看見了吧，厲害地很呢，可把老娘嚇壞了！”
說著，她笑容忽地一收，表情變得凶厲，冰冷的目光宛若刀鋒一般，掃過台下人群。
被她目光所視之人，無不紛紛低頭，不敢與之接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