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代替
通往水雲峰後山的山路上，慢悠悠地走下來了一道魁梧的身影。
耶律雄提著一把木劍從山上走下來，行至院子外麵，朝秦歡走去，中途頓了頓腳步，略微凝神看了眼秦歡。
秦歡扭頭看向右方，耶律雄站在院牆下的青草小路，加快腳步走過來。
“醒啦？”耶律雄笑容真誠地望著秦歡。
秦歡點點頭，瞥了眼他手中的劍，感應中，對方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微弱的劍氣。
“不錯嘛，那劍術你已經學會了！”秦歡微笑道。
耶律雄道：“誤打誤撞而已，不像你，不管學什麽都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秦歡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麽時候你也會拍馬屁了？”
耶律雄撇了撇嘴，表情羨慕地說道：“我隻是實話實話，那降龍掌我也曾看過一次，始終看不懂，你卻能學會，這隻能說明你悟性的確很強。”
秦歡嗬嗬一笑，心道你能看懂就怪了，降龍掌沒有傳功長老指點，一本殘缺武功你怎麽去練。
“對了！”耶律雄從懷裏取出一隻瓷瓶，隨手丟給秦歡，說道：“馬道長囑咐我給你的，說是治療內傷有奇效，讓你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他人呢？”秦歡踮腳往後山看去。
耶律雄淡淡道：“還在煉丹，讓你代他去一趟重陽寶殿，以他弟子的身份參加新任掌教選拔大典。”
秦歡目光一驚，複又恢複平靜，問道：“有沒有別的囑咐？”
耶律雄思量一瞬，搖搖頭道：“別的沒交代什麽，隻讓我轉告你下手輕點，別打死人。”
“什麽意思，還要讓我去跟他們爭奪掌教身份？”
秦歡一臉愕然地看向耶律雄。
耶律雄聽罷哈哈大笑道：“不至於，就算你步入先天境界了，你也爭不過那些人的，就是讓你去露露臉，別給他丟人就行。”
這話聽著讓人很不爽，秦歡不情不願地問道：“什麽時候出發？”
“就現在。”耶律雄往前方涼亭外的石階走去，上山的路口旁便是涼亭。
秦歡猶豫了半響，背著手慢吞吞地跟上來。
“秦歡你去哪兒啊？”
郭彩月正怕草叢裏追鬆鼠，視線裏見秦歡跟著耶律雄往下山的路走，慌忙站起來喊道。
“重陽大殿！”秦歡神態懶散，隨口應道。
“我也要去！”
郭彩月拔腿追來。
肥滾滾的金毛小猴兒，嘰嘰喳喳地跟在少女身後，小猴兒頭上還插了一朵小紅花！
郭彩月單手擰著小猴兒脖子上的肥肉，提著那肥滾滾的肉球跑到秦歡身旁，擦著汗喘了喘氣。
秦歡見狀，柔聲勸道：“上山下山的你也不嫌累，就在這兒好好待著，我又不走，一會兒就回來。”
“不！”少女固執地搖搖頭：“我要跟著你。”
秦歡沉默半響，掃了眼她擰在手上的小肉球，指了指：“那把它扔了。”
這小東西似乎能察覺到秦歡對它的敵意，當即揮動小爪子，擠眉弄眼地指著秦歡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好了好了，他不是有意的，帶你去帶你去！”
郭彩月笑嘻嘻地安撫那猴兒幾句。
小猴兒哼哼兩聲，抱著一雙小短手，被少女擰著脖子上的肥肉，小肉球一晃一晃。
秦歡臉皮抽搐兩下，邁步朝台階走去。
郭彩月擰著小猴兒跟上來，秦歡放慢腳步沒走太快，淡淡道：“累了就說，反正不急，就當是我帶你觀賞一遍重陽宮的景色了。”
少女清脆地“嗯”了一聲，忍不住道：“你對我真好，要是你能一直對我這樣就好了！”
秦歡聽罷失笑道：“我當然會一直對你好了，你可是郭家大小姐，我哪兒敢得罪你！”
少女嘁了一聲，神情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看我活不久了，所以才故意哄我的。”
說罷她咧嘴燦爛一笑：“放心吧，我不怪你，幫你是我自己願意，傷我的是爺爺不是你，你不要有任何負擔。”
秦歡聳了聳肩膀笑道：“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趁還有機會，你若看上哪家少爺就跟我說，我幫你搶來。”
“你故意氣我的吧！”
少女板著臉氣狠狠地瞪著秦歡。
“我是認真的。”秦歡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
郭彩月撇嘴道：“爺爺說我隻能活十年，誰會願意娶我，再說我還被沈玉樓休過一次！”
“沒事兒，你隻管挑，我幫你搶，再過一段時間，襄陽一帶就是老子說了算！”
秦歡拍拍胸脯，很是豪爽地說道。
“哼！”郭彩月嘟了嘟嘴欲言又止，擰著小猴兒當球使，怒衝衝地砸了秦歡後背一下。
小猴兒哼哼唧唧，捧手縮頭一臉無辜地望著秦歡。
秦歡訕訕一笑，挑了挑濃眉：“你該不會看上我了吧？”
“我呸，自以為是！”郭彩月俏臉一紅，又擰著小肉球砸了秦歡一下。
小猴兒聳了聳肩膀，攤手表示不關我的事。
秦歡笑哈哈地說道：“也可以，等回苦海鎮，我就娶你過門。”
“真的？”郭彩月慌忙喊道。
“女孩兒家矜持點！”秦歡一臉鄙視地指了指她。
“說話算數不許騙人，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我就……”
少女吱吱嗚嗚也不知該怎麽威脅秦歡，索性又揮著小肉球去砸秦歡。
金毛小猴兒掙開她的手，三兩下爬到秦歡肩膀上蹲著，指了指郭彩月嘰嘰喳喳幾聲，似乎是在指責她的不對。
“我從不騙人。”
秦歡笑了笑，見前方的耶律雄已經走出去老遠一段距離，便稍微催促郭彩月兩句。
三人一小猴下了水雲山，出得山門時，守在山門下的一對童子大聲呼道：“恭送大師兄！”
秦歡點了點頭揚手道：“道乾道坤，要不要隨我去重陽寶殿看一看熱鬧？”
兩個童子雖然很想去，可馬老道吩咐的話他們又不敢不聽，隻能回絕了秦歡的好意。
群山圍繞的全真道場，除開入山時看見的迎客廣場，往前而去便是層層寶殿，其間林立諸多塔樓，一應都圍繞最中間的重陽寶殿建造。
秦歡幾人走下水雲峰，從東麵的一條石板路行入道場，穿過一片莊嚴肅穆的碑林，便見道路盡頭是一座高大的門樓。
“這時辰估計大典已經開始了！”
耶律雄忽然麵露憂色，看了眼秦歡。
秦歡揚手拍了拍抓他頭發的小猴，問道：“怎麽，有要求必須準時到場嗎？”
耶律雄點頭又搖頭，說道：“全真弟子都很守規矩，你身為馬道長的弟子，如此盛事卻遲到，隻怕會招來那些老家夥的刁難！”
郭彩月聽得此話，心中頓覺愧疚，她伸手扯了扯秦歡的袖子，低聲道：“對不起，我不該來的。”
“沒事，別擔心，大不了被趕出來。”秦歡握住她冰涼的手，合在手心暖和一下，低頭吹了吹氣。
“咳咳，當心被全真弟子看見，你現在可是馬道長的弟子！”
耶律雄停在前方，小聲提醒道。
郭彩月俏臉泛紅，抽回手低下頭，又抬眉看了眼秦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