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易
白眉淡笑著說道：“老夫隻是想為全真教找一條活路而已！”
說著他又歎氣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秦歡聽罷暗暗忖道：什麽意思，難道說這老頭打算讓我幫忙？這全真教要想在江湖上重新建立威望，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我現在連手上的蛟龍幫都還上不了台麵，拿什麽去幫他們，他想得也太多了吧！
思慮間，秦歡似乎有些明白，為何自己來到全真教之後沒有受到多少刁難了，搞了半天人家是想拉他入夥，亦或者結盟！
如此想來，馬真人願意幫忙，也就解釋得通了。
這時白眉老道忽然岔開話題說道：“一個人要想在江湖上立足，時機很重要，你小子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此番來我重陽宮究竟想得到什麽，你與我說說，老夫看看是否能幫到你。”
秦歡臉色一僵，步子也放緩了些，行在樹蔭下，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他臉上。
白眉見他遲遲不語，便問道：“怎麽，不好意思開口了？”
秦歡苦笑道：“前輩快人快語，小子汗顏。”
白眉淡淡道：“沒什麽難以啟齒的，老夫幫你自然也有老夫的條件。”
秦歡忍住衝動沒將此行目的說出，試探地問道：“不知前輩的條件是什麽？”
白眉忖度半響，緩緩說道：“南武林論劍之期將近，我全真教能不能光複先代榮耀，就指望這一戰了，老夫希望你到時能夠以全真弟子的身份，參與論劍！”
秦歡聽罷遲疑了片刻，皺眉道：“就這麽簡單？”
白眉哈哈一笑說道：“你可莫要覺得簡單，到時你就明白了。”
“沒有其它條件了？”秦歡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問道。
南武林的論劍之期，盟主印勢必會拿出來，到時整個南武林的門派和盟會都會參與進來，時間還長，太遠的不用去考慮。
“其它的嘛！”白眉拈著胡須麵帶思索，“我聽老三說你在襄陽城一呼百應，你看能不能給我這些全真弟子找點事兒做，最近門派資金短缺，夥食有些跟不上了，習武煉丹的藥材也供給不夠，再這樣下去，隻怕我全真教就真的完了。”
“嗬嗬！”秦歡訕訕一笑，提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
隱居避世，自負清高，但人活著總免不了吃穿住行。
看看這全真教諾達的一片宮殿塔樓，無人修繕打掃，哪兒還有當年的威風光亮。
“怎地，有難處？”白眉似笑非笑地問道。
秦歡搖搖頭道：“沒，還好。”
此事還得跟恭叔商量才行，眼下苦海鎮很缺打手，若是能將這群道士帶過去，將周圍一帶的山匪徹底鏟平了，蛟龍幫勢力的擴大將無人能擋。
算盤好打，實施起來怕是不容易。
很少有人能考慮清楚數年之後的結果。
今日這番交談，將會為秦歡接下來的路增添一把利器，許多年後回首往昔，隻怕秦歡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的決定是如此的正確。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說吧，你來全真教的目的是什麽？”
白眉問道。
一老一少有說有笑，不急不緩地走在長長的綠蔭闊道上。
那我可就說了！
秦歡稍作猶豫：“在下想要借貴派的先天功一看！”
說著秦歡抬眉打量老道臉色，白眉神情微沉，“嗯”了一聲：“這可就難辦了！”
秦歡連忙笑道：“沒事沒事，我就隨口一說，您若覺得有困難就算了。”
白眉瞥了眼秦歡：“你是不是還留了一手？”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秦歡慌忙擺手。
白眉自然是不信的，渾濁的眼睛盯得秦歡頭皮發麻，隻能哈哈幹笑。
“莫要再給人留下把柄，偷盜之事，旁人能做，你卻不能，明白麽？”
白眉板著臉叮囑一句。
秦歡一臉受教地點點頭。
“此事我會找你師傅商議，你且再等幾日。”白眉說罷加快了步伐。
秦歡跟著老道走出長長的青磚闊道，來到了水雲峰山下台階前，老少兩往山上崎嶇的山道走去。
剛剛白眉話中意思，似乎是可以讓秦歡看一看先天功。
這與秦歡預想的有些不同，原本郭守成的意思，是要秦歡趁機盜取先天功，但秦歡沒想到的是，全真教居然要借助他的手重出江湖。
利益往來，有了交易就會產生交情。
思量間二人已經行至山門下方，秦歡忽然頓足不前，白眉也跟著停下。
隻見山門下兩個童子昏倒在地，耶律雄四仰八叉地躺在門下石台。
秦歡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彎腰挨個探了探三人鼻息，還好都無大礙，隻是昏倒了而已。
並指運氣點了點耶律雄胸膛穴位，幫其疏散壓在肺腑的氣息。
白眉在一旁觀望，暗覺秦歡這套指法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看過。
耶律雄蘇醒過來一看是秦歡，神情慌亂地抓著秦歡的手臂大叫道：“不好了，大小姐被被你那相好的給搶走了！”
沒頭沒腦的話弄得秦歡一臉懵。
“什麽相好的，說明白點！”秦歡推搡著吼道，郭彩月被人搶走，他豈能不擔心。
耶律雄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兩手比劃著，結結巴巴地說道：“就是，就是凝香，你剛才還見過的。”
“不是，她抓走彩月做什麽？”秦歡一臉焦急連忙問道。
“我哪兒知道啊！”耶律雄攤手叫道。
“你！”秦歡沒好氣地指了指他：“你說你除了喝酒還能幹點啥？”
耶律雄麵紅耳赤地反駁道：“那我打不過她，我能咋辦嘛，人家一巴掌就把我撂倒了！”
一巴掌！你他嗎可真好意思說！
秦歡單手撫著額頭，真想給他一腳踹死得了。
“人呢，往哪兒去了？”秦歡陰沉著臉問道。
耶律雄站起來四處望了望，撓了撓頭：“好像，對了，好像是說，她要帶大小姐去血神宮換一件東西！”
“血神宮？”秦歡愣住。
白眉老道臉色當即一沉，縱身一躍飛向前方，幾個起落便無影無蹤。
“你爺爺的，好快的身法！”耶律雄瞠目道。
“你個廢物！”秦歡氣狠狠地罵了一句，提著褲腳往山上跑。
耶律雄還沒緩過氣，跌跌撞撞地跟上來，黑著臉吼道：“那能怪我嗎，不是兄弟我不講義氣，那女的也太狠了，就算是你來，你也不是她對手。”
“行了別嘰嘰歪歪了，煩死人！”
秦歡一臉怒容朝他吼道。
“你個白眼狼，白給你做飯買酒了！”耶律雄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
秦歡實在想不通凝香為何要抓走郭彩月，還說什麽拿她去血神宮換東西，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用恭叔的話來說，江湖上所有發生的事絕非偶然，隻要你仔細疏清脈絡，必然能找到其間的聯係。
此刻秦歡就很想找到凝香到底想幹嘛！
“這瘋女人居然達到了真元境界，一手長春功打得我毫無還手之力，當真是怪了，你說她到底怎麽練的，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啊！”
耶律雄跑在後方抱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