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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到底誰才是騙子

  我親了親他下鄂,抽回手,輕撫他的臉,柔柔的哄著,「我不走,嗯。」


  「哼,你是個騙子……這輩子我都不會在相信你。」


  我鼻子一酸,眼淚一下溢了出來,他說的沒錯……我是個騙子,我不該那樣騙他,當初我那怕是置疑一下,或許我們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騙子……說好的永遠在原地等我……卻就那麼不見了。」他胸膛起伏著,有點怨恨的低喃。


  我無言,只有把頭深埋在他頸窩。


  「很痛……真的很痛……我難受……」他又喃喃著,像是在說心痛又像是說喝酒了難受。


  我想從他懷裡退出來,他雙手雙腿纏的更緊。


  「我給你倒點水喝,好不好。」


  「不好,」他回的斬釘截鐵,像清醒著,口氣專橫,還把我的頭按回他頸窩。


  我輕輕嘆了口氣,只能隨他。


  他下鄂抵在我額邊,呼吸還是有點粗重,胸口隨著一呼一吸上下起伏著。


  好一會他沒出聲,我想估計是睡著了。


  他突然又輕輕的叫了一聲,「冷冷……」這個稱呼讓我心一凝,他好久沒這麼叫我了。


  我環手抱住他,輕撫著他的背,「嗯。」


  他又沒聲了。


  鄒子琛睡著了,而我毫無睡意,躺在他懷裡,想著他這兩年不知道跟歐陽雪是怎麼過來的,還有在醫院裡見到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我想不管了,等他明天清醒了一定把之前的誤會跟他說清醒,我的心一直都在原地等著,從來就沒有走遠,更沒有變過。


  胡思亂想了一晚上,直到窗外微亮起來,我才有點困意。我雙手環住他的腰,盡量貼緊他,閉上眼。


  可當我醒來,他又不見了。我慌亂的起床跑去浴室看了一眼,沒有洗漱過的痕迹。


  我不想再跟那天似,事後針鋒相對,我拿了手機就給他打了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倒是有人接了起來。


  「您好。」卻一個女子輕細的聲音。


  我一時有點懵,拿下手機看了一眼,自己沒有打錯,再放回到耳邊,「請問鄒總在嗎?」我盡量讓自己聲音公事化一點。


  「哦,子琛在洗澡,你有事我可以幫你轉告……」


  女子語氣柔和而親切。可我未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無力的癱坐在床上,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良久,我動都沒動一下。直到房門被敲響。


  是陸正南,說我電話一直也打不通,也沒去恆遠,所以有點擔心跑回來查看。開門時,他見我面色很不好,以為我感冒又重感了。我說沒有,只是昨晚睡的太晚,手機又靜音了所以睡過頭了。他讓我先洗漱,他去給我買早餐。


  等我洗漱完,陸正南在酒店給我打包了粥上來。見我整個人還是很沒精神,問我是不是有心事。


  我沒正面回答他,而是問他,圖紙什麼時候可以定樣,他說差不多一星期吧。我跟他說我不想再去恆遠了,反正有沒有我也不會影響到圖紙的進度,那個資料我在酒店也一樣能整理,我不想在跟鄒子琛碰面了。


  陸正南定定的審視了我一眼,像是看出了端倪,沒在多問,只說,我不想去那就不用去了。


  我說等資料整理完了,我要回榕城一趟。他說好。


  連著三天,我都窩在酒店裡整理資料,連房門都沒有踏出一步,盡量讓自己忙的無暇去想別的事。


  鄒子琛也沒有給我回電話,又似上次那樣消無蹤影。


  等到第四天,我把整理好的資料發給陸正南,他看完之後說沒問題,我便訂了回榕城的機票。我走的急,陸正南說開車送我去機場,我覺的太麻煩了便沒讓他送。


  回到榕城,是下午四點多,到老別墅也都快五點了。院里的花草張媽打理的很好,一旁的幾株菊花開的很盛,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菊香。


  我還沒進門就喊了起來,「張媽……張媽,我回來了。」


  只聽裡面一陣噼里啪啦,隨著大門便從裡面打開,張媽跑了出來,老眼眯了眯,笑了起來,「童童,你可回來了。」


  我扔下行李,上前抱住她,「張媽,我想死你了。」


  「你這個丫頭呀,怎麼能這麼久不回來呢。」她做勢打了我屁股一下。


  我笑呵呵的放開她,認真的看了看,見她已有半頭銀髮,不由心疼,這兩年估計沒少想我。


  她老眼濕潤,抹了把臉,越過我要去提行李,我忙拉過她的手,「我來,行李沉。」


  她笑著,拉著我的手進了屋內。


  家裡一切還是跟以前一樣,張媽收拾的一塵不染。


  晚上,她給我做了好幾道我小時候愛吃的菜,吃完飯,又拉著我嘮了好多事,說這兩年老張都當了爺爺,吳越的大兒子考上了名校,隔壁家的誰誰結婚了,生了個大胖小子。


  最後小心翼翼的問我,還要走嗎?

  這個問題從前幾天我就一直在想,但還是沒有結果,我只能跟她說看工作情況。


  張媽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拉著她的手,笑道:「我過的很好,你不用為我擔心。」


  她嘆了口氣,睨了我一眼,頗為可惜的說道:「那位鄒先生人真的很好,這兩年春節他都過來陪我過年。」


  我聽之一驚,鄒子琛過年來老別墅幹嗎?

  「他……這兩年都有來?」我詫異的問道。


  「是呀,春節來一趟,枇杷熟的時候也來。至從那年他學會怎麼包封,這兩年枇杷全是他春節來的時候給包的。」張媽說這話時,臉上帶著一股不自覺的笑意,就跟是說起自家兒子似的親切。


  我怔住。


  「童童,」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你跟鄒先生……還有聯繫嗎?」


  我沒有回應,她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兩年他每次來,都住在你的卧室,走時還親自收拾乾淨。」頓了一下,「我能看的出來他很想念你,每次回來問我你有沒有電話回來,或是知不知道你在哪裡,唉,我都好不忍心跟他說我不知道,可是你這丫頭也真是的,一出去那麼久怎麼也不跟我說一下行蹤呢,讓我這個老太婆一天天的苦等。」


  「張媽對不起。」我摟過她的胳膊,把頭靠在她肩上,「我這兩年去了很多地方,都沒有固定,所以沒法跟你說。」


  「那你回來的事,鄒先生知道嗎?」張媽又問。


  「嗯,我跟他在北京見過了。」


  「哦,那就好。」


  又閑聊了一會,張媽已顯有困意,老人都這樣,而我也有點疲憊,便讓她早點歇息,我也回了卧室。


  卧室里,跟我走時一模一樣,連東西的擺放都沒有變,也打掃的很乾凈,好像隨時恭后著主人回來住。


  我把行李放到一旁,仰躺在床上,想著張媽剛才說的那些話,心窩息滅的星火似乎又點燃了起來。很快我又黯然了下來,想起那個電話,還有他的……莫明奇妙,我無法確定他現在對我到底是什麼心態,泄恨還是報復?


  次日,張媽敲門讓我起來吃早餐。


  昨晚雖然睡的晚,但一覺到天亮,倒是難得好眠,還是自家的床睡的舒服。


  用過早餐,張媽去買菜,我去了後山,兩年多不見那棵枇杷樹樹桿又粗了幾分,支葉茂盛,倒是長的越來越好。


  我在樹下坐了會,不由想起那年跟鄒子琛在這裡相擁親吻的畫面,好像就在昨天,又似乎很久遠。


  事事無常,那一刻我哪裡想得到會發生這麼多事。


  回到別墅,張媽早買好菜回來,在廚房裡忙活著。我走到院里,看著院角新增的幾株花草,提過一旁的灑壺,灌了壺水,給那片花草澆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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