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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忠親王可真黑

  “今兒哥哥要進宮商量朝事,不似從前小兒玩鬧。可不能連早朝也遲了去呢。”


  天還沒亮,窗外邊還是蒙蒙黑。黛玉已經開始催促他起來,李謹抱住她的腰,往懷裏緊了緊迷糊道:“天大的事兒,也不能打擾本王清夢。”


  黛玉便是在縱容他,這等大事也萬萬不敢依他。


  “哎喲,哎喲喲。”


  忽的他隻覺耳朵一疼,呲牙咧嘴撐開眼皮,見黛玉忍俊不禁笑了起來。擺著王妃架勢,一麵撐直了腰杆擰著他耳朵道:“你起不起來?”


  “起~本王起來還不成?”他揉了揉耳朵,不舍從床上坐起身子。黛玉命紫鵑、雪雁打水來給他熟悉穿戴。李謹反手將黛玉壓在床上,一時盆裏的水,紫鵑手裏的帕子齊飛。將半麵床~地兒趟了一汪水來。


  “王爺~~”雪雁急的忙閃躲,差點兒,那水盆就踢了她身上。紫鵑也被搗鼓一身水。


  “你還鬧!”黛玉微怒瞪他一眼,雙手被他抓拿按在床上動彈不得。身上也隻掛著褻衣、褻褲單薄薄的一層,不覺紅了臉。


  “好玉兒,本王不鬧。你先親本王一下。”


  這死皮賴臉的,黛玉不得不告饒,乖乖在他麵兒上香幾口。李謹這才作罷,又讓紫鵑從新打水來。整理完畢,騎著馬去了京城皇宮。


  閑話少敘。


  卻說到了大殿,他不算最早來的。但一定是最晚到場,倒比從前進步了些。大雍帝也就不責罰他了,站在最前麵的是幾大郡王和他這個新晉忠親王。至於北靜王,已經被派往邊處鎮守去了。


  身後文武百官不必細說。


  皇帝麵色嚴肅,抬手點了南安郡王,以及他身邊一位高大將軍因問:“海疆之事,如今怎樣?”


  南安郡王道:“臣和鄔將軍幾次和茜香國使者詳談。若想兩國通商貿易,必要先清剿海上匪賊。而茜香國那邊都是搪塞過去,咱們的商船十艘去,六艘回。”


  皇帝微怒問那高大將軍,“朕讓你多次剿滅海上匪徒?為何一次不成功。”


  那姓鄔的將軍登時跪下,叩了幾個響頭,大吐苦水。“回稟陛下,不是臣不盡力。而是每次同海疆水盜打的不相上下時,總會出現海盜援兵來,臣不得不撤退,保全剩下戰船。”


  “上月茜香國女王派使節呈上文書,說要同我們結親。愛卿們覺得此事如何?”


  林如海道:“陛下,茜香國彈丸之地,之前想以茜草換稻米等無理請求,臣就覺甚是可笑,如今又想以結親為由,索要好處,此風不可漲。”


  皇帝點點頭笑道:“林愛卿話也在理,想我泱泱大國,倒也不必跟水國一般見識。隻是………”


  李謹上前接話,“臣對林大人的話,十分讚同。這些靠海小國,什麽都缺乏。除了討好處,想著法兒的使壞。臣以為,海疆水盜,多半是和茜香國溝通一根藤上的。他們一來想拿少量黃金購買我們中原物品,二來又怕與我們斷了關係,所以屢次隻碰下虎爪就跑。”


  禮部尚書笑道:“王爺此話有點矛盾,既然他們想和咱們結親。為何又要在海上作怪?”


  李謹白了他一眼,“你問本王,本王怎麽知道?”


  禮部尚書張了張嘴,隻得哼了氣作罷。


  南安郡王獻上圖紙道:“陛下請看,我們大雍商船要想開通海上貿易。必要經過茜香國這條必經路線。”李謹伸了脖子過去,又想起和愛兒的對話。


  忽的大喜道:“難怪!”


  眾人被他一驚一乍,嚇的身軀一震。皇帝命他上來說話,隻見李謹指著水路地圖道:“陛下看,咱們要想開通海上貿易,茜香國就想拿好處。於是打著結親,讓兩國緊密聯係起來。前兒他們女王身邊的人還找了臣談生意。說是想讓咱們廠,也在茜香國修建。咱們若是不願意,他們會如何?”


  皇帝忙問:“如何?”


  “自然是一直在海疆騷擾咱們,不讓咱們走這條路。”


  南安郡王發怒道:“臣願意領兵,打服他們。”


  李謹撇了撇嘴,你若是打贏了,茜香國也不會派人來結親了。於是走到南安郡王身邊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王叔,不一定要打仗解決。”


  西寧郡王道:“那如何?你倒是說清楚。”


  “結親啊!”李謹淡淡道。


  皇帝臉上一抽,忍不住嗔道:“你這小子,朕問了半天,你要說到原出去了。”


  “不一樣,臣是說讓她們嫁個公主、郡主過來,咱們嫁個郡主、公主過去。禮向往來,光是咱們嫁人去,憑什麽?她們也得嫁個女兒過來讓咱們看著。”


  李謹頓了頓補充道:“臣以為,在茜香國修工廠對咱們也省力,一來直接賺了銀子。周邊就交給他們販賣,咱們把成本提高三倍提供貨給他們、工人、配方還是咱們派的人掌管。這樣就成了,他們替咱們賣東西。”


  大臣們倒吸一口涼氣,忠親王可真是黑商。


  皇帝思忖再三,猶豫道:“朕的公主達到年齡的早已出嫁,未出閣的公主年齡尚小。”把眼光看向幾大郡王,“至於郡主……”


  東平郡王搶先道:“陛下,您知道的,臣家裏隻有三個犬子。並無女兒。”


  西寧郡王也忙撇清道:“陛下,臣除了兩個兒子,家裏一個小女如今才七歲喃!”不禁落了一滴眼淚,拿袖子一抹,一麵觀察皇帝表情。


  皇帝像吃了蒼蠅似的,心裏大有不快。大雍這時候正在發展,到了關鍵時刻這些王親家裏,撇的比誰都快。把希望落在南安郡王身上,緩緩笑道:“朕記得你有一幼妹。”


  南安郡王虎軀一顫,心裏叫屈。她那妹妹是王太妃的命根子,哪裏舍得嫁去海外,連忙跪下哭訴道:“陛下,臣的妹妹,今兒雖已經雙十年齡,卻是老王妃心尖上的寶貝。一直不舍得嫁,才留在膝下承歡多年。陛下就看在本王母親年邁體弱,讓她老人家在享享福吧。”


  皇帝起身,走到文武百官麵前一一指點道:“朕需要用你們時,一個個都有理由。”


  南安郡王一見皇帝有怒,連忙想了個法子道:“陛下息怒,臣還有個法子。不如讓犯臣之家的女兒,代替郡主出嫁,比如賈………”剛說了一個字,李謹已經很不高興站在他身邊咳嗽一聲。


  “王叔,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犯臣之女。賈府犯罪之前,王侄已經和他們家女兒有了婚約。那就是本王的人,哪有把王侄的女人,轉嫁出去的?我皇家顏麵何在。”


  南安郡王剛想說,那賈府不是還有兩個年齡到的女兒,你又沒娶嗎。


  卻被李謹再一次打斷道:“王叔還是想別家女兒去吧,賈家那幾個女兒就不要打念頭了。”


  上前對皇帝一拜認真道:“臣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說來!”皇帝回了座位,冷冷望了一眼眾人。


  “既不用皇家女兒,也不用勳貴家的女兒,文武百官也大可放心。”掃了一眼眾人,文武百官生怕點了她們家女兒去,一個個低頭不語。


  “在茜香國修建工廠和結親的事,臣願意替陛下分憂。不但找到姿色絕佳,自願當王妃的大家閨秀女子。連再茜香國建工廠、銀子、工人月錢之事也一並辦的妥當。那水鄉小國,遠在天邊,必不知道咱們嫁的真郡主還是假郡主。隻要我們的這位“郡主”守口如瓶,堅定認為自己就是郡主,那就萬無一失。“


  末了他補充道:“陛下也不必害怕失了中原假結親的麵子。若是他們同意都嫁郡主、公主來公平結親。沒準他們那邊,也是派的假郡主來呢。既然大家都是假的,隻為利益,又有什麽好丟麵子?”


  鄔將軍道:“臣附議忠親王的提議。臣也是多次和茜香國水路將軍打交道。他們多番提及,其子已經成年,又喜好中原文化。


  且其國海盜船仍頻擾我海疆。臣也發覺此事有蹊蹺,明裏是海盜船,其實都有貴族富戶在後庇護。這些年總是打不完的海盜。又說他們國家海上貿易自由,若是兩國交好,則必將嚴厲管製其國民船隻,再不來我海疆騷擾滋事。”


  林如海歎氣道:“那茜香國乃小國,又遠在大洋,除了茜草,別無長物,乃苦瘠之地。又困在海島,想長久獲得糧食、物品便打了我們中原主意。


  必知曉我們商船,想要在海上貿易,須的過他們的地盤。於是多年來用海盜犯海疆侵擾,讓我們中原就範被迫結親。”


  李謹笑了笑,“林大人,倒也不算糟糕的事。他們不過想吃飽,咱們想賺錢。避免一場戰事,用最和平的方法解決也不失為完美。


  咱們在茜香國建工廠,多出兩三倍價錢賣成品給她們。她們賺了銀子,在拿來買咱們的糧食等物,最終銀子還是全回了咱們腰包,你說是不是?”


  文武百官再一次愕然看著他。


  好黑啊!

  皇帝聽了大半天,最終讓南安郡王給茜香國使者回信。中原願意結親,必須是雙方互送娶一位公主、郡主過來。並且在茜香國建立工廠,一起合作販賣給周邊國家。


  敲定了這件重要事情,等大臣退朝。皇帝才一麵讓太監叫住他問話。


  李謹嬉皮笑臉上前道:“陛下,叫臣可是還有不解地方?”


  因他多次立功,又在北羌國戰事裏為大雍暫時解了危機。對於李謹吊兒郎當的模樣,皇帝也便不在乎笑道:“你說你這腦子裏裝了什麽?這些損招也虧你想的出來。”


  李謹笑道:“陛下,怎麽損了?和這些小國講什麽情麵,隻有利益罷了。”


  “那你說,你決定找誰當假郡主嫁過去了。”狐疑看著他。


  “陛下,這兩國結親總需要時間準備。少不得需要半年,臣保證半年之間就找到“假”郡主,心甘情願嫁了過去。”


  皇帝更是有興趣笑道:“這郡主再假,你總得給朕漏個底兒吧?你若是隨便在街上拉個叫花兒充數,難道朕也依你?”


  “臣認個幹妹妹,陛下賜個郡主不就成了?”


  ……………


  等出了宮門,已近中午。李謹故意騎馬往夏家酒樓,那條街道閑逛。


  釣魚去。


  且說那夏金桂,至見過李謹一麵後,每日茶飯不思。用盡財力,人力,關係。耗時七日,才打聽到這李公子,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忠親王。


  心裏更是歡喜不的了,聽說這忠親王如今隻有一正二側王妃。庶妃四個位子還空著,便每日靜心打扮,粉妝玉砌的守在桂花樓。


  夏母幾次相勸:“我的好兒,你是咱們夏家的金鳳凰,如何使得整日在外拋頭露麵的。但凡有什麽需要,讓家裏管家去辦就好了。這般下去,將來如何嫁人。”


  夏金桂抱住夏母撒嬌,“媽,外頭那些子弟,女兒說什麽也不嫁的。你等著女兒將來做了真正的鳳凰,咱們夏家就威風了。”心裏想,那薛家也是皇商,還不如夏家。她們家女兒都當的王妃,憑啥她夏金桂當不得?

  夏母本就溺愛她,也就由她去了。


  卻說今日夏金桂打扮的很是靚麗,時不時在外張望。因酒樓裏的小夥計,一個不留心撞翻了茶,潑了幾滴在她裙上。


  嚇的店小二跪地求饒,自打嘴巴子。


  夏金桂扯著嗓子在店內罵道:“你這撮鳥,還不卷了走人。留在姑奶奶跟前,叫我看了心窩氣。”揚手便打,酒樓裏的掌櫃忙上前央求:“大小姐,仔細手疼。這是我侄兒,在沒下次的。”按著那店小二的腦袋,不停磕頭。


  那夏金桂還想說什麽,卻見街道馬蹄聲,“噠噠噠”作響。偏頭去瞧,隻見一馬一男子,從視線裏出來。


  夏金桂見了,心兒也酥,身兒也酥,心花路放的一改潑辣性子。變作溫柔似水,弱柳扶風女子模樣趕到酒樓門口道。


  “王爺,可見我們有緣分哩。”


  李謹勒住馬繩,心裏樂了。原以為是本王來釣你,沒曾想。倒是你捷足先登,早守著釣本王來了,正好。咱們半斤八兩,各有目的就陪著你演這出好戲。


  他翻身下馬,笑容燦爛背手道:“夏姑娘真個兒好本事,本王這李公子裝不下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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