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番外——情逢對手(1)
扈秋雅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這個男人又一次出現在她辦公室門口,門神似的臉真是放門口辟邪放床頭避孕。
“江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不等他開口她就搶先說話了。
“謝謝。”江樹白點點頭轉身就走。
扈秋雅長長歎口氣,突然跑出去叫住他“江先生,半個月前她打電話給莫姨的時候說是在夏威夷。還有,下下個月我結婚,我希望你也能來參加。”
“恭喜你”江樹白有點意外,笑了笑“我一定到。”
“祝你好運”扈秋雅說。
她也隻能幫到這裏了,這些年方小竹每個月都有打電話回來問候她媽媽,每年都會從世界各地寄禮物回來。可是每次問起她在哪裏,她都隻是說她很好,不用擔心。
她們偶爾通話聊各自的見聞聊各自的生活,然後都很小心翼翼的避開江樹白這個話題,有時候她試圖提起都被方小竹巧妙的繞開了。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幾多風雨。錯錯對對恩恩怨怨,都不過是那麽一點點癡念而已,這一次小竹許是真的放下了,周遊世界恣意活著。扈秋雅有時候也有那麽一點同情江樹白,有時候又覺得他挺活該的。
人生就是這樣奇怪,有時候你拚命去尋找的東西就在你身邊,而隻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曾經擁有了什麽。
扈秋雅打電話給露露跟她說自己下下個月結婚的事情。露露在電話裏激動的差點吼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你要結婚?和趙凱嗎?”
“對,和趙凱。”扈秋雅笑了,年近四十的她一笑眼角已經有了淡淡的魚尾紋,但是任誰都能看的出來那是幸福的魚尾紋。
一個女人如果能遇見一個時常讓你開懷大笑的人,誰還會去管笑太多會不會有魚尾紋。
“我就不另外通知郭迪生了,到時候你們倆一起來吧。”扈秋雅說。
“好好好,我回頭跟老郭說,一定給你備一份大禮。”露露還沒掛電話就喊“老郭老郭,大喜事!”
扈秋雅被她的大喇叭震的掏了掏耳朵,愛情果然是需要棋逢對手勢均力敵,郭迪生這樣一個情場浪子遇見露露這樣一個火樹銀花的女人,就像王八看見綠豆……咳咳……這樣黑自己的媒人和恩人好像不厚道。
誰知道呢,感情的事或許就是王八看綠豆。
她原本是被郭迪生纏的不行,試圖拉她手下的小教員新進小鮮肉趙凱做擋箭牌,誰知道郭迪生根本不買賬死活不信她會和小她十歲又是個窮教員的趙凱擦出什麽火花。為了證明給他看,她把趙凱給強吻了。
吻完隔天她請他吃飯鄭重道歉並說明原委。趙凱結結巴巴的說為了校長的終生幸福他願意委屈一下犧牲色相,努力配合演出。再後來的後來,她覺得不太對勁了,這到底是誰在犧牲色相?可是看著趙凱委委屈屈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又要冒死頂著的可憐相,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最後的最後就是趙凱終於露出了他扮豬吃老虎的真麵目。
摔!她居然栽在一個小屁孩手裏!一向優雅淑女的扈秋雅好想罵髒話——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實在太特麽好了!
兩人偷偷摸摸搞起了地下情,為了擺脫郭迪生的糾纏,他們一合計就把扈秋雅剛剛出道的同門小師妹露露推了出來先擋一陣。露露原本不情不願,可是一見不同於銀幕上的郭迪生立刻淪陷,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麽招數,郭迪生火速娶了她,婚後兩人生了對雙胞胎女兒,郭迪生徹底淪為老婆和女兒奴,情場浪子變成炫妻狂魔,粉絲們動不動就被喂一嘴狗糧。
“在想什麽呢?”趙凱開著車,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點緊張“秋雅,你不會想悔婚吧?”說著嘴巴一扁,又一副委屈無害的樣子。
扈秋雅哭笑不得,他這一招屢試不爽啊。
“我是在想江樹白能不能找回小竹”扈秋雅說“大概因為自己要結婚了,我突然有一種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感覺。”
“你現在應該多操心操心你的老公”趙凱一臉醋意“而不是別人的老公。”
“好啦!多操心你。”扈秋雅小鳥依人把頭靠在他肩上“你好好開車。”
“你這樣我怎麽好好開車?”
……
江樹白離開扈秋雅的辦公室之後立刻給秘書打了個電話“給我訂一張去夏威夷的機票,立刻馬上,今晚就出發,對,我要去度假!”
秘書一臉驚恐,“度假……度……度假?”
天啦,她的工作狂老板要度假,三年來頭一回呀。
“好的老板,是的老板,馬上就去辦,公司的事情我會轉告劉總,旅途愉快哦,千萬不要惦記公司的事情哦。”秘書簡直高興的要飛起來,三年了,她終於可以安心放個假了,跟著工作狂老板不容易呀。
秘書沒有訂到頭等艙,連商務艙都沒有,隻有最後一個經濟艙,還是飛機的最後一排靠走道,旁邊還坐著一個白人,典型的美國巨無霸漢堡身材,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汗臭味,打起呼嚕來震天響。
二十多個小時的旅程,江樹白沒有一點睡意,不是因為身邊的巨無霸而是他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小竹的臉。
他仿佛看見她就坐在機艙的一個角落,眼睛盯著窗外,飛機緩緩啟動開始滑翔的時候,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座城市,眼角有淚緩緩滑落。
她走的時候是多麽孤獨和絕望,以至於這麽多年了她也不肯回來,不肯來看他一眼。
出了機場,夏威夷的熱浪撲麵而來,江樹白深深吸了一口氣,偌大的夏威夷,小竹,你會不會在這裏?
我來到你來過的城市,走過你走過的路,是不是會離你更近一點?
如果能在異國他鄉的街頭遇見你,我不會再說從前,隻是寒暄,像久別重逢的朋友。對你說一句,隻是想說一句——好久不見。
這麽多年,他的心願已經變得卑微的不能再卑微,隻是見一麵,見一麵就好,哪怕隻是遠遠的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