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
且不管這件事造成的其他連鎖反應,就光說兩班人因為擁有了共同的話題延展成現在的關係又進一步,實乃可喜可賀啊,誰說爭風吃醋光是造成負麵影響了,這不挺正能量挺有愛的嗎。
今天就是在魔獸森林試煉的最後一天了,明天便要傳送回學院了,大家都化幹戈為玉帛打成一片了,商議著共同舉辦個晚會,全票通過,雲清自然也由得他們鬧去。晚上的篝火晚會上本應該十分熱鬧的,卻因一個女生的一句話陷入了沉默。
三年級天才班A班(二貨一班)本來有五十來個人,現在卻隻剩下三十來個了,不可謂不損傷慘重,自己的同伴死在了自己的麵前,哪怕這些天一直強裝精神的嬉笑打鬧,心裏也怕是不好受的。
安辰等人見狀也沉默了下來,他們本來也知道試煉含有巨大的風險,但為了變強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挑戰,但若是自己的同伴遭遇不幸的話……想到這心裏也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他們本就是為了變強來到此地,自身也留有後手,若連這樣都死於此地,他們無話可說,這是自己選擇的。
但若是同伴死亡的話,他們絕對接受不了,眾人都低下頭去,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麽多天的並肩作戰早把對方當作了重要的戰友。親眼看到他們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那該有多麽的悲傷,多麽的無助啊!比自己的死亡還要來得可怕,那種壓抑的感覺會讓他們喘不過氣來的。
整個營地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壓抑之感,濃濃的悲傷在他們周圍仿若形成一個無形的保護罩,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無法驅逐他們的悲傷。就在這時一聲清冷卻夾雜著些許慵懶的聲音似來自遙遠的天際,縹縹緲緲,但有自帶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反而讓人忽略了原本糯糯的童音。
“不想讓這些事繼續發生的話,就給我好好的修煉,你死了不要緊,不要讓旁人因為你的離去而痛苦,甚至是產生心魔,那你才是最大的罪過!”那個聲音如是說道,由其他人說出戳中了眾人心中的某個點本該讓認惱羞成怒,但由這個聲音的主人說出,眾人卻奇異的平靜了一點,不再滿腦子的悲傷心思。
又是那個引起這個話題的女孩一雙要哭的水眸緊緊盯著腳尖,落寞的道:“可是他們怎麽辦,我無法不在意。”班裏人數驟減,她怎麽可能不在意,不傷心。
“他們不在了,你就交不到新同學了?”話語裏帶著明顯的恨鐵不成鋼,失去了他們,再找些人集體還是那個集體。
“可是……”學院裏的人早就安排好了,上哪再去找新的血液注入這個班級。
“記住,你越軟弱就越沒有資格想這些說這些,隻有變強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危他人的安全,既然你認可了他們是你的夥伴,那麽他們的死你又何嚐沒有責任?不思進取就罷了,還哭哭啼啼,他們是能回來還是怎樣?不想再次發生這些,就給我收起你的軟弱,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永遠隻會說卻從來沒有行動的人!你自問,這樣的你有何資格還站在這裏說著這些自己為是的話!”
還是那樣清冷的聲音,卻無端的讓人覺得嚴厲冷酷讓人無法反駁,雖然傷人卻說得在理!
雲清站起了身,看向這些不再沉浸於哀傷卻顯得有些低落一群少年們,再次毫不留情地開口:“若你們還要做出這麽一副讓人生厭的晦氣姿態,我勸你們早死早幹淨,免得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一蹶不振,被人殺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人活著總要背負一些東西,這種程度就承受不了,你們也不用再想著什麽強者,回去龜縮著就好。”
說完也不管這群人是怎麽想的,拉著千絕就回了自己的帳篷。雲清這邊剛離開,安辰他們就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邁著腳步回著自己的帳篷,隻是那腳步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堅定了不少,連帶著整個人都隱隱透出一絲堅毅之感,不難看出他們正在蛻變,正在成長。
或許以往的他們雖然知道未來的必要承當著什麽,卻仍舊感到迷惘,現在才知道人呐得到了一些什麽就必須要失去什麽!他們得到了彼此之間深厚的友誼,那就要擁有足夠的力量去守護,如今便吃不消,那日後如何去掌管一族掌管一個國家!
強大,隻有強大,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別人更好的活著,人呐,總要有個東西支撐著他們走下去不是嗎?!未來的事暫且不想,現在的他們想自己守護好身邊之人,所以便強吧,變得更強吧,強到身邊的人不會在你麵前所倒下,這就是現在的他們所堅信的!
等安辰他們也進了各自的帳篷後,天才A班第一個領悟過來的居然是那個軟弱的女生,站起來望了眾人一眼,一言不發的衝回了自己的帳篷。
班裏剩下的人愣了一愣,接著釋懷的笑了笑,由白澤帶領著向自己的帳篷走去,唔,天不早了,該洗洗睡了。他們班的愛哭鬼都堅強了撒,他們怎麽會那麽不濟呢!癟癟嘴,他們可是學院裏的囂張紈絝,果然傷感啥的不適合他們,唔,好困呢,還是趕緊睡覺才是王道!
帳篷內的雲清收回自己的神識,滿意的笑了笑,卻想到某個人的反應後皺起了眉頭,一旁的千絕摟緊了她,蹭了蹭她的臉,咕噥著:“睡吧。”雲清收回自己的思緒,轉眼看向某人萬年不變的八爪魚睡姿,抽了抽嘴角,不準備跟他理論決定無視他丫的,反正最後的結果還是她妥協,還白白浪費了睡覺時間。
來報名的孩子雖懼於四大學院的規矩,老老實實的排著隊,但多少有些心浮氣躁,不時伸頭望著前方,默算著什麽時候才到自己。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是隊伍中一身白袍的一大一小。
年齡稍大點的是個女孩,約莫八歲的年齡,柳眉星眸,唇紅齒白,眉宇間那不輸於男孩子的英氣和自信,更是為她增了幾分亮色。瓜子般稍帶稚嫩的小臉上是不同於年齡的成熟,小小年紀已擁有著不小的氣勢,不難看出他日並非池中之物。
女孩身旁牽著的是一個水靈靈的小娃娃,約莫四歲左右,生著一張雌雄莫變的臉,頭上的玉冠卻標誌著他男孩子的身份。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下,是小小的瓊鼻,櫻花般的唇瓣,再加上那張完美精致的小臉,無端的惹人憐愛,真真俊俏之極。
不哭不鬧乖巧的摸樣更是惹得旁邊母愛泛濫的女孩們頻頻向他投去喜愛的眼神,小小年紀就虜獲了不少的少女芳心,真真是生來惑世的小妖精。
這差點造成轟動的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雲清和雲鸞。話說,雲清因為方便做了男孩子的裝扮,是考慮到,學院裏人才輩出,不小心漏了底那就白費她之前的心思了,這些人物哪個不是成了精的,一點點蛛絲馬跡都能推出一大推的事。
她身為名揚大陸、臭名著照的小公主,已經是很高調了,可不想再高調一番。前者,眾人之當作笑料,最多鄙夷唾棄她一下,而後者,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怕是會引來他人的忌憚,卷入各方勢力的糾紛。
先是拉攏她為他們所用,不成,便會想在未成長前便除掉她,會為自身和雲桓他們添了大麻煩。前世這種背地裏見不得光的事,她見的還少嗎?明明不會妨礙到他們什麽,卻一心想要把別人置之死地,隻因他們忌憚他人的能力。
多麽無稽而又荒繆的說法,那些人卻喪心病狂的把這一極端的理念貫徹執行,隻因他們是上位者,眼裏容不得沙子,不允許有事情脫離他們的掌控。對他們無害的也不行!
朱雀國是大,她卻不能以這作為她的賭本,因為她輸不起。
而他成為男孩子,這些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也多虧了須彌戒的這一大好處,整個人從內到外的成為了個男孩子,自然不用擔心暴露的問題。關鍵時,還能以一個不相幹人的身份幫點忙,而不讓他人懷疑,從而把目標放在她所珍視的人身上。
說到底,她還是不夠強,沒有到那種能夠不畏手畏腳的地步。變強,這一信念在雲清的腦海裏越來越深刻,刻入骨髓,激發了她的滿腔熱血。麵上卻不露分毫,仍舊是淡淡的表情,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骨子裏的熱血卻在沸騰。
心裏有著這些念頭,雲清自然不會為報名而煩躁,壓根沒注意周圍,又怎會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就算心裏沒有想法,雲清的情緒也不會有所波動。
而雲鸞則完全是被雲清給打擊的鍛煉出來的,笑話,這些年見多了小變態所帶給她的震撼,麵前的事完全就是小兒科,激動個毛線啊!敢情她把這當作理所當然了,還嫌別人大驚小怪。拜托,老大,別人和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國的,你不要混為一談好嗎。
果然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瞧瞧這心理素質,絕對都是妖孽級別的,那叫一個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