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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

  蘇嫿看了麵前的男子好一會,這才把麵前溫潤如玉的出色男人和記憶裏那個青衣少年對上,起身淺淺施了一禮喚道:“表哥。”


  燕子朝溫和的笑了笑,望了眼嘈雜的大廳開口道:“這裏敘舊不太方便,表妹隨我上樓吧。”


  “表哥帶路便是。”蘇嫿點頭應道。


  趴在窗戶口的容瀟看見燕子朝真的把人姑娘領了上來,望天感歎:“都說燕尚書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從不捏花惹草,如今居然鬧出個外室女出來,果然好男人都不是那麽容易做的,此時此刻盛京又一個好男人毀了,日後隻剩下本世子一人,真真是淒淒慘慘戚戚,本世子心裏莫名悲涼啊!”


  “別啊,你要是好男人,這盛京花街的姑娘們得少了多少進賬啊。”玄袍男子冷冷道。


  容瀟沒骨頭似的懶散靠在窗邊,“別啊,本世子這不也是為了姑娘們生活的好一點麽?為此不惜散盡千金,拯救了萬千姑娘,怎麽就不是好男人了。”


  玄袍男子嗤笑一聲不再與這無賴狡辯之人說話。


  燕子朝領了蘇嫿進了包廂,溫和地給蘇嫿介紹室內的兩人,“玄袍的是聖上五皇子淩王,紅衣的是靖王府的容瀟世子。”


  容淩麵如冷玉,劍眉星目,薄唇緊抿,一身嚴謹玄色便袍也穿出了皇族的通體威儀。相比較之下容瀟則有些吊兒郎當,紅色的外衫也不係好就這麽露出裏麵的中衣和小半截奪人視線的鎖骨,眉間精致生妖,隻是坐姿站在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蘇嫿麵色平靜地給兩位皇族之人淺淺行了一禮。


  燕子朝轉頭又對兩位好友介紹道:“蘇嫿,姑母的女兒,我的表妹。”


  容淩點了下頭,容瀟則是笑得妖孽橫生對蘇嫿打了個明媚的招呼。


  燕子朝讓蘇嫿坐於他的身邊親自給她斟了茶,緩緩問起這些年的事,多半是燕子朝問著,蘇嫿跟著答著。


  過了半響燕子朝有些遲疑的開口:“表妹,你這次來湘苑坐於大廳處是?”高門閨秀置於大堂,和販夫走卒同處,傳出去可不好聽。


  “我剛回京,離了三年如今沒甚了解,聽聽他們說什麽得些有用的消息。”蘇嫿淡淡道。


  “聽到了些什麽?”容瀟好奇地問著蘇嫿。


  “東街的富商納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妾,西街殺豬的家裏母豬下了好幾隻小崽子。”頓了頓蘇嫿接著道:“大多是這些。”


  “噗嗤”容瀟笑出了聲,嘴角邪勾,這女子果然有趣。


  包廂內四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多是容瀟有一搭沒一搭的找人聊兩句,聞著茶香品著茶倒也清淨。


  就在這時候樓下稍歇的氣氛倒是熱鬧了起來,眾人七嘴八舌的大聲嚷著。


  隻見大廳裏坐於窗邊的一個白麵書生搖了搖手中的紙扇,又抿了口茶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開口道:“最近啊,兩件事得說道說道。”


  眾人巴巴望著書生,好奇地湊前問:“哪兩件?”


  書生搖頭晃腦麵有得意之色顯然對眾人的追捧很受用:“蘇丞相家的嫡小姐回盛京了。”


  蘇嫿回來不過三日,並未聲張,是以大家還都不知道,此時倒是被這書生當做談資了。


  眾人中有人嚷嚷:“回府又怎麽?”


  書生倒也不惱笑著道:“太子三皇子五皇子都已成年,今年的賞菊宴多半是要娶親了,這丞相家中連著剛回京的大小姐可是有四位小姐能參選呢。”


  眾人恍然,確實,哪怕是那蘇四小姐也年滿十四不久及笄了,是都可以參選。


  有人道:“這麽說來,這丞相府日後得出個皇子妃?丞相府日後也算皇親國戚了?”


  “這倒不一定,趙太保家的歡顏小姐才貌雙絕倒是有可能成為皇子妃。”


  “溫國公府的幾位小姐倒也各個不俗,尤其是淑蘭小姐那叫個出類拔萃。”


  等到眾人把這盛京中才情不錯的大家閨秀細數了一遍後,書生這才搖了搖扇子緩緩道:“大家可還記得丞相夫人?”


  眾人一陣靜默,隨後有個年長的男人捏著胡須滿臉回憶唏噓道:“文玉小姐麽?若說如今這些個大家閨秀沒誰及得上當年的文玉小姐。”


  男人的一番感概引來了不少年長之人的附和,但是具體如何倒是沒人細說一二,頗有種記憶裏獨自回味不可言說之感。


  半響書生對著這些感歎的人笑道:“這倒是實話,文玉小姐是燕太傅之女,當年年僅十三便名動盛京,才情無人能比,和雲國的清琬公主齊名天下,三國女子皆莫能比及。”


  先前的年長男人歎道:“當年遠遠的望見文玉小姐一眼,那驚鴻一瞥中的風華也唯有小姐了。”


  不少從父母那兒片麵聽說的年輕人好奇道:“那這文玉小姐如今也早已嫁做人婦,和此次皇子們選妃有甚關係?”


  “這文玉小姐後來十裏紅妝嫁給當朝丞相,可惜天妒紅顏三年前逝世,唯留下一女,也就是守陵三年方回府的蘇大小姐。你說母當如此,蘇大小姐又豈能差到哪兒去?”書生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開口道。


  眾人紛紛點頭:“這麽說來,蘇大小姐倒真是有可能入選皇子妃啊。”


  有個高挑的消瘦男人感歎:“你說這丞相也真是好命,娶了名動天下的文玉小姐,如今女兒如此出色肯定未來加入皇室,自己倒是不光是當朝宰相還是皇親國戚,這人哦,命好啊。”


  “丞相和文玉小姐鶼鰈情深,文玉小姐逝世,丞相大人可是自願為妻子守孝三年啊,朝堂上誰不稱讚一聲重情重義啊,連皇上都倚重他的仁義。”


  身為故事主人公的蘇嫿不知何時立於窗邊,聽著下方對於蘇鶴的稱讚鳳眸中劃過一絲譏諷,又回想到相府花園裏那幕場景。


  那個女子謝世不過三年,如今她的夫君恩恩愛愛挽了妾室在懷,儼然一副認可她相府主母地位的模樣,醉臥溫香軟玉怕是壓根不記得他死去的夫人了吧。


  所謂守孝三年,不過是姬妾環繞三年不抬平妻不娶正妻罷了。蘇嫿嗤笑一聲,如今原身和她做盡一切,好名聲到全讓他得了,他也心安理得。


  瞄見蘇嫿冷笑的模樣,容瀟玩著玉墜挑眉有些輕佻地笑:“蘇大小姐作何這幅表情?不妨說出來給本世子聽聽?”


  “不是多大的事”蘇嫿轉身望著容瀟淡漠的很,過了會接著道:“不過是想起了個趣事。”


  “何趣事?”容瀟問。


  “一隻畜生喪盡良心,半夜咬死了中舉的主人。”蘇嫿眉眼淡淡,說的不溫不火。


  “然後呢?”容瀟倒好像來了興致跟著問之後的事。


  “後來那畜生披了人皮,頂了主人的功名,倒是混得人模狗樣。”蘇嫿三言兩語把事情講完了,語氣無甚起伏無趣的很。


  “這倒是真有趣,之後呢?”用手摩挲著下巴容瀟笑得玩味。


  “都說了是隻畜生,世子也不必放在心上。左不過被人發現,揭了皮當眾打死,誰還會特意留心注意。”聲音清冷似初春剛融化的雪水,冷冷淡淡敘述著一個和她無關的事,眉眼漠然得緊。


  包廂內三個男人細細品味了一番剛才的話,容瀟最先笑出了聲,抱胸斜靠在窗邊,“有道理,畜生而已,不必費太大心思。”


  賈姨娘身後的杜嬤嬤上前兩步,手裏拿著帕子拭了兩下眼角,肥胖的身子亂顫,哭訴著:“大小姐,你可不能這麽說啊,姨娘在您守孝的三年裏無時無刻不惦念著您,吃穿用度都是親自打理萬分上心的。三年一滿姨娘就囑咐奴婢前去接您,您可不能這麽傷姨娘的心啊。”


  聽到杜嬤嬤的話,賈氏眼角微微濕潤,拿著帕子輕拭兩下,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也不為自己辯解,看上去像是蘇嫿在咄咄逼人不近人情,杜嬤嬤的話倒顯得有幾分可信。


  周遭的女眷們議論紛紛,蘇嫿全不在意,漫不經心地開口:“把這刁奴拉下去杖責五十,然後發賣了吧。”


  眾人一驚,杜嬤嬤錯愕後大聲嚎哭:“大小姐,奴婢隻是多嘴為姨娘說了兩句,您要是不高興奴婢就不說了。奴婢知錯了,大小姐放過奴婢吧,奴婢在相府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大小姐放過奴婢吧。”


  杜嬤嬤年過半百,平日裏穿戴整齊且頗得臉麵,此時跪在地上磕頭哭泣,發髻鬆動衣衫淩亂滿臉的鼻涕淚水,看上去很是可憐,一些小姐心有不忍,向蘇嫿投去不喜的眼神。


  “大姐姐,杜嬤嬤並未犯什麽大錯,饒過她吧。”蘇怡望了眼蘇嫿咬唇輕輕勸著,麵色略有為難,倒是嬌弱惹人憐得緊。


  “欺主這個罪名可夠?”清越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


  眾人嘩然,奴大欺主?這個罪名就是打死也不為過的。


  聽到這個罪名杜嬤嬤慌了神,抬頭問道:“大小姐,奴婢何時欺主了?望大小姐說清楚給奴婢一個明白。”


  “看來你是不記得了?看來這事你還做了不少,是以都不放在心上了。”蘇嫿嗓音淡漠,“幾日前你奉命前去雲山接我,馬車裏給我準備的東西你倒是很享受,瓜果點心用過了之後再給我,這不算是欺主?”


  “奴婢冤枉啊,奴婢怎麽敢糊弄小姐,奴婢萬萬不敢啊…”杜嬤嬤愣了下神想起了那件事,但是如今物證人證都沒有,因此回過神來隻是一聲聲哭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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