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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

  “你的意思是我汙蔑你?”蘇嫿輕笑。


  “奴婢不敢。”說著不敢,杜嬤嬤的臉上表達的卻不是這個意思,一副被冤枉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我好歹是相府嫡女,會缺那點瓜果糕點?犯得著斤斤計較汙蔑個小小的嬤嬤?”蘇嫿清嗤。


  杜嬤嬤嘀咕道:“您不是守了三年陵麽?”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附近的小姐夫人們都聽見了,頓時眾人眸色複雜的望向蘇嫿。這蘇大小姐在雲山待了三年,高門閨秀應有的風範都丟光了,如今倒是像鄉野女子事事計較渾身小家子氣。


  “想說我守陵三年未見過這些好東西?笑話,賈姨娘不是親自打理我的吃穿用度,對這些萬分上心麽?這些年怎會讓我缺了短了?”不溫不火的把話擋了回去,微挑的鳳眸望向杜嬤嬤複又望向賈姨娘。


  杜嬤嬤被自己原先的話堵住了,慌亂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蘇嫿鳳眸清冷,“看來是沒有狡辯之語了,還不拉下去。”


  很快杜嬤嬤就被趕來的兩個侍衛帶下去,諸位小姐夫人們也聽出意味了,這蘇大小姐這是在給克扣她用度的賈氏立威,告誡她記住自個的身份。


  盯著眾人嘲諷的目光,賈姨娘掩帕難過地抽泣:“姨娘不知道杜嬤嬤竟是如此刁奴,倒是委屈了大小姐,是姨娘的錯。”


  “姨娘怎麽會有錯,母親逝世,姨娘不善管家出了些許差錯是自然的,嫿兒不是不懂禮的,怎會怪罪。”蘇嫿眉眼毫無起伏,“要真是說姨娘的錯處,倒是四妹妹不知禮數不懂尊卑這事,不過也不怪姨娘,長姐如母,守陵三年未能管教約束妹妹們是嫿兒的錯。不過日後父親續弦,娶了個善於管家善於教導的女子回來,姨娘也就不用有這麽多壓力,還要事事往自己身上攬,本來也不該是姨娘承擔的。”


  所以抬平妻,成為相府夫人,全都不要想,那不是你能想的!

  聽懂了蘇嫿看似關懷的言外之意,賈氏芊指嵌進手心,力道大的讓人懷疑指尖快要掰斷了,麵色不好卻強裝笑顏:“大小姐說的是。”


  望了眼三個花枝招展的庶妹,蘇嫿聽不出意味道:“差不多得了,還要繼續把這些小把戲耍下去麽?那就沒意思了。”


  蘇悅不服氣,麵上憤憤譏笑開口:“我們可沒耍什麽把戲,倒是大姐姐,不願意待客上街閑逛就算了,回來就是好一通威風。”


  “都說了狐狸尾巴沒藏好,卻到底是學不乖。”淺淺歎息一聲,蘇嫿不去看蘇悅氣憤的小臉冷聲斥道:“今天各個穿得這麽花枝招展,搞這麽一出是想踩著嫡姐往上爬?一個個全都恨嫁麽?”


  “恨嫁”兩字一出,不少小姐笑出了聲,確實,雖然今天三姐妹表現不俗落落大方很識大體,但是經蘇嫿一說,席間也太過伶俐了,倒像是急於展現自己,為此不惜抹黑嫡姐的名聲,這到底是空閨得多寂寞才這麽不安分?

  蘇怡三人頓時臉色漲紅,蘇怡眸中水光漣漣,柔弱道:“姐姐…姐姐怎麽能這麽…這麽說我們…”


  相比較蘇怡,蘇悅就更幹脆地直接嬌斥道:“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們?”


  蘇嫿冷嗬:“憑什麽?憑我是你的嫡出長姐!憑二妹妹頭上戴的玉蘭釵,耳上的明珠墜子,三妹妹腕上的紅玉瑪瑙鐲,頭上的點翠寶石額飾,還有你蘇悅的碧玉玲瓏簪子,玉觀音手鏈,還有你們身上穿的軟煙羅、織花錦緞,這些我若沒記錯不是母親原來雕花妝奩的,就是陪嫁單子上麵收於庫中的東西。母親逝世三年,我不在府中,這些個嫁妝倒是被你們惦記上了,裝扮的多豔麗動人啊,如此還要我說的更清楚麽?還是連姨娘們身上的東西也細數一遍才肯罷休?”


  鳳眸冷意森森,直直的望向這些個心安理得享受著的所謂姨娘庶妹們。


  眾人麵麵相覷,不少夫人望了眼這些相府姨娘庶出小姐們的穿戴,嘲諷道:“還真是文玉當年的一些陪嫁。”


  區區妾室庶出居然惦記上了主母的嫁妝,淩國條律可是聲明了女子的嫁妝是歸屬於自己的,日後則分配給子女們。燕文玉就蘇嫿一個女兒,這東西全都是她的。如今搶了人家娘親留給她的東西,完了還不知羞恥得刁難人?相府當真好家教,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胡鬧。”一聲威儀的聲音從水閣外傳進來,眾人望去不是相爺蘇鶴還是誰?


  之間蘇鶴大步走來,向來俊逸的麵龐染上了陰霾,眸光陰冷地望向自己的姬妾子女們,今日眾多代表各府的京中高門女眷在這兒,他的臉算是丟盡了。


  滿腹怒火的蘇鶴身後跟著一個青衣如玉男子,正是送蘇嫿回府的燕子朝。


  隨著蘇鶴步入水閣,燕子朝瞄了眼幾個姨娘小姐的穿戴,皺了皺眉頭麵有為難,勸解道:“幾位姨娘小姐,衣服便不說了,你們若是喜歡這些首飾,大可挑姑姑壓箱底的東西,那也有不少好的,隻是這些都是祖父祖母家父送的,平日裏姑姑最為珍視,還望歸還。”


  看似進退得禮的話說的賈姨娘等人更加尷尬,眾人眸中譏諷更甚,蘇鶴也有點掛不住臉。


  燕子朝本來是想把蘇嫿送回來,礙於情理再拜訪一下蘇鶴的,結果跟著過來就看到了相府三位小姐為蘇嫿開脫這一幕。燕子朝清雅一笑,轉身就找了丞相大人一起賞園。


  挑燕文玉壓箱底的東西?堂堂丞相養活不起自己的姬妾子女,居然還要動用妻子的陪嫁?


  想到這蘇鶴冷聲嗬斥道:“不成體統!本相不管後院之事,不代表你們能動文玉的東西,回自己的園裏思過,拿了的一個時辰內全部送到嫿兒的明夏園。所有人禁足一個月,月銀扣半年。”


  蘇嫿鳳眸微眯,他倒是把自己推得一幹二淨,夫妻這麽些年燕文玉妝奩裏的首飾有什麽能半點不知?平日裏放縱著不說,這會兒涉及到麵子威信了,倒好像一點不知情一般怒斥懲罰,做給誰看!

  蘇鶴訓誡完了賈姨娘等人,對著眾女眷淺淺作了個揖,“讓各位夫人看笑話了,蘇某的錯平日裏對後院疏於管教。”


  一個夫人擺了擺手,“相爺哪兒的話,相爺一心用於為聖上分憂,自然對後院略有疏忽。”


  蘇鶴點了點頭,轉頭望向蘇嫿一臉的愧疚,“為父的錯,讓我兒受委屈了。”


  淺淺一禮,蘇嫿淡淡道:“這事父親已經出麵處理了,嫿兒很感激,待會拿著母親的嫁妝單子一一核對歸還便好,隻是父親還是莫要禁足賈姨娘。”


  蘇鶴蹙著眉頭,些許不解,“嫿兒莫要為她求情。”


  “不是為姨娘求情,而是姨娘暫管府內中饋。祖母年事已高,姨娘要是被禁足府內的吃喝用度便沒人管了,雖然姨娘管事諸多弊端,但好歹維持住了全府上下的一應開銷。”蘇嫿緩緩道。


  蘇鶴眸底隱含銳利直直射向蘇嫿,像是要看穿這個女兒所有的想法。蘇嫿鳳眸清冷平靜無波地和蘇鶴對視,縱是那雙眼睛帶著陰冷森寒之氣,仍舊淡漠疏離不起波瀾。


  半響蘇鶴收回眼神,意味不明道:“禁足自然不能免,不然相府還有沒有規矩了?府中中饋既然賈氏不適合暫代,那以後便交予嫿兒掌管吧。”


  賈姨娘麵色一白,身子搖搖欲墜,不敢相信自己的掌家權就這麽被蘇嫿奪去了。蘇怡在一旁扶著她,眼中也全是震驚,複雜的望了眼蘇嫿而後柔順地低著眉眼。


  眾女眷也沒想到三言兩語的事蘇嫿就得了掌家權,相比較夫人們的感歎中卻又理所當然,並無多大情緒起伏,這些個小姐們反應就大多了。曆來各個府中的中饋都是握在正房夫人的手裏,再不濟也不會落到未出閣的小姐身上。就是再受寵也不過隨著主母旁觀學習如何管家,可不曾見過直接掌家的。


  蘇嫿有些驚訝,她隻是想蘇鶴礙於眾人的麵收回賈氏的權利,卻沒想到蘇鶴竟然直接讓她管家,轉念一想了然了,不推脫的應承了下來。“謝爹爹信任,嫿兒會努力的。”


  晦澀不明的定定望了眼和那人七分像眉眼從容的女兒,蘇鶴轉頭對著夫人們歉意開口:“今日宴會之事,蘇某深感抱歉,來日相府再請各位夫人們過府賠罪。”


  明白蘇鶴這是委婉的逐客令,眾夫人客套兩句便各自帶著小姐們回府了。


  等府內的嬌客們全都離去,蘇鶴滿臉陰沉,怒斥著:“還不給我回自己的院子裏思過!還嫌鬧得笑話不夠嗎?一個個盡給我丟人現眼!”


  蘇鶴的麵色難看無比,自知討不了好的姨娘們帶著女兒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訓斥完了自己的姬妾子女,蘇鶴轉頭對著燕子朝勉強掛著笑意:“後院未多加管教,讓子朝看笑話了。”


  燕子朝笑了笑,“姑父說哪裏的話,子朝可不敢當。”


  寒暄了幾句,蘇鶴正準備領著燕子朝書房一敘,就聽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宛若那初春融化的泠泠雪水,清越沁涼。“爹爹,稍等。”


  “嫿兒,何事?”蘇鶴眉心微攏,不解地望著蘇嫿。


  “嫿兒想向表哥討一物什。”蘇嫿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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