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愛兒
鋒刃抬起眼睛看看晨光：「有幻想不好嗎？外一能實現呢？」笑。
晨光微微悲哀地看著鋒刃，嗯，也是，總得試試，也許有意外發生呢。年長的好處就是你知道什麼事不行，年輕的好處就是你不知道這事不行，沒準就做成了（雖然十之八九是撞一臉血）。
晨光點頭：「說的也是，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鋒刃問：「素霓給你那個呼救的玉環呢？」
晨光一愣，要收走嗎？
然而，他能拒絕嗎？難道逼人家把他按地上搜身？
晨光將呼叫器遞給鋒刃，鋒刃接過，就按了一下。
晨光呆了，你按了？
鋒刃把呼叫器又還給晨光，晨光獃獃地收下：「怎麼？」你幹嘛？你有病啊？
鋒刃笑道：「把素霓叫來聊聊。」
晨光頓時一頭黑線，要不說年輕人有創意呢，你看人家這思維奔逸得……你沒事就按一下，把素霓叫來玩，等我真需要時還好使不？氣死我了！
五分鐘后，素霓象螢火蟲一樣閃著藍光就飛進來了：「晨光！」
頓住，看看晨光，看看鋒刃，咦，你怎麼當著大帝的面叫我過來啊？不是陷阱吧？
鋒刃和氣地：「過來過來，小朋友，我上次忘了問你……」
素霓瞪著眼睛：「你叫我？」
鋒刃大言不慚地：「啊！」
素霓轉過頭看晨光，一臉憤憤：「他要找我聊天，你就按緊急求救？」你丫是不是腦殘啊？
晨光默默移天目光，望向遠方，特么我能怎麼辦啊？
素霓狂怒：「老子正在……馬上就要……你害得我連鞋都沒穿就跑過來了！」
鋒刃上下打量下素霓，真的啊，光著腳，褲腳上有水，鋒刃一臉鄙夷：「正在捉魚玩，你家大王居然敢打擾你玩水，多大的罪過啊！」
素霓愣一下，咦，被他這麼一說，咋忽然沒理了呢？怎麼了？你玩的時候，別人喊救命，你趕緊跑過去，人家說逗你玩，你不揍他嗎？
鋒刃道：「上次托你去查的事，你查了嗎？」
素霓本能地想問啥事，然後想起來了，鋒刃要問他祖先的存在方式和祭品奴隸的生存形式，啊，呃，這個……
素霓很不快地：「反正他們都活著就是了。」
鋒刃揚眉：「你當初答應去問的時候，好象口氣沒這麼敷衍，一個人如果。不守信用的話……」
素霓氣呼呼地：「你出來我告訴你！」
鋒刃笑著向晨光告辭：「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晨光躬身相送，內心憤憤，素霓這臭小子簡直分不清裡外啊！怎麼看他怎麼象鋒刃的那伙的！
素霓一臉不快樂，鋒刃微微不安，別告訴我祖先死光光，奴隸們永生永世在受罪……
素霓道：「奴隸，我去了看了，他們都活著，在山裡幹活。如果沒意外，應該能永生。」
鋒刃揚揚眉毛：「永生，嗯，他們活得還好？」
素霓猶豫一下：「還好吧……」
鋒刃瞪著他：「怎麼個好法？」
素霓眨了會兒眼睛：「你非要聽嗎？就是全身脫皮象蛇似的，三頭六臂象怪物一樣，然後……還好吧。」
鋒刃的想象力已經插上小翅膀了，一群光溜溜三頭六臂的怪物在脫皮……尼瑪，這似乎不能叫美好生活。
鋒刃幾乎是咬著牙才能問出：「我父親呢？他還好嗎？」
素霓望天，半晌：「我還沒來得及問……不過，我父母的情況大約同你家先祖有點象吧。就是，腦子挖出來了，在個玻璃罐子里養著，然後有個儀器，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同活著一樣，祖先們大約也能互相交流……」
鋒刃打個寒顫。
素霓忙道：「不是，他們還好，反正他們自己覺得跟著活著一樣……」
鋒刃默默，跟活著一樣？那就是死了啊！
素霓道：「你別急，有機會我問我師父，我師父現在不太方便……」
鋒刃良久：「啊！那麼，神仙是怎麼收你為徒的呢？要怎麼樣，才能讓神仙收為弟子？」
素霓翻了個白眼：「我不知道，我師父收我是因為他認識我媽！」
鋒刃點頭：「你媽又是神仙！」
素霓道：「然也。」
鋒刃問：「那麼，驚弦呢？」
素霓道：「神仙要收晨光的孩子做弟子，晨光就把他收養的驚弦送去了，因為晨光好象不太喜歡讓自己親孩子當神仙。」
鋒刃問：「做神仙的弟子好嗎？」
素霓認真想一下：「還好吧！」能長生，能飛，應該好吧？不過自從做了神仙弟子，好象就沒遇到過好事。
鋒刃問：「比那些山裡的奴隸好吧？」
素霓道：「那當然。」
鋒刃緩緩道：「就是說，做神仙的弟子是最好的出路，而且神仙也肯收人間帝王的孩子！」
素霓微微不安：「你問這些幹嘛？」
鋒刃支頭：「你想聽嗎？」
素霓忽然福至心靈：「不想聽！」
鋒刃想了想：「嗯，有機會再聊吧。」笑問：「咱們是朋友吧？」
素霓遲疑一下：「嗯，你挺好的，不過……」素霓搔搔頭，笑：「你提啥要求，我可不能違抗師命，所以，你還要做朋友嗎？」
鋒刃點頭：「要。」
素霓一臉吃癟，我擦，你還粘上了！
要就要吧，反正話我都說完了。
素霓好歹是經過些事，已經不象從前到處認朋友了，可是被人死乞白賴地緾上，他也不會拒絕。
鋒刃想了楊：「既然是好朋友，陪我去看看我兒子吧。」
素霓實在想不明白，我是你好朋友為啥就要陪你去見兒子，不過你兒子應該比你好玩點吧？
鋒刃笑：「我還沒把他們媽媽自殺的消息告訴他們，不過，我猜應該有人告訴了吧。」
素霓沒出聲，也沒再提反對意見。因為鋒刃的笑容看著挺慘的，他覺得，也許鋒刃需要有個朋友陪他吧。
小王子們當然都已經知道這個悲慘的事實了。
這個悲慘的差事是聞仲代勞了。鋒刃遲遲不肯見孩子們，聞仲就主動去處理這個難題了。畢竟讓孩子們從別人口中得知真相，後果可能更糟糕。
兩個孩子都呆了，瞪著眼睛看著聞仲。聞仲再三說明：「你們的父親沒有要處罰你母親的意思，他也沒下令殺鬼侯，他令我去捉拿鬼侯歸案，結果我遇到素霓與楊戩，他們將鬼侯救走，打傷了我，就在他們下手殺我的時候，不知什麼人救了我，我醒來時已經在宮中，鬼侯的屍體也在宮中。你們的母親看到鬼侯的屍體，就認定是我殺了她父親，刺了我一刀，我當時昏迷剛醒。大帝只是把她關押起來，沒想到，她會自殺身亡。」
王子洪放聲大哭，太子郊只是獃獃落淚。
雖然幾天沒見到母親，宮中保姆也不准他們出宮，肯定是出事，可也沒想到，短短兩天，母親已經死了。他們年紀小，還沒想到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只是痛失母親，哀哭不已。
不過聞太師不是保姆，他有國家大事要處理，兩個孩子最終交給鄂妃照看了。雖然鄂侯也死了，但是鋒刃對鄂妃倒沒處置。鬼妃一死，沒別的安排之前，鄂妃就是後宮地位最高的妃子。鬼侯與鄂侯既然死在一起，聞仲希望鄂妃對兩個孩子能有一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好好照顧他們。至於崇妃，明顯同兩個孩子有利益衝突，更不是好人選。
鋒刃和素霓回到宮中時，聞仲正在扒驚弦衣服。
鋒刃與素霓獃獃地看著聞仲在榻旁忙活，榻上躺著的正是驚弦，驚弦長發披散，如水般傾瀉於地，無力地掙扎：「不，不，痛……」
鋒刃因為太震驚，一直半張著嘴。
素霓驚叫一聲：「喂，老東西，你在幹嘛？」
聞仲嚇得一抖，猛轉過身，兩臂伸開，擋住驚弦。
因為他袖子挺大，還真擋住了。
鋒刃掩面，我去，你這動作真象罪犯啊！
驚弦哭叫：「救命……」細弱無力的聲音。
素霓狂怒一聲：「你在幹什麼？」一把推開聞仲，只見驚弦一身血跡，不知哪裡受了傷。
素霓伸手就掀衣服，鋒刃無奈地「喂」一聲，列位，放開那位女子，讓我來……
你們是不是都忘了，這裡面只有老子是她丈夫，可以合法看她裸體！
聞仲輕聲：「我只是要確認一下，有沒有傷到要害。」
鋒刃掀衣一看，胸前沒傷，肩上一刀，手臂上一刀，手掌上一刀，難怪這血弄得一身都是。幸虧傷痕都不太深，也沒傷到血管。鋒刃放心：「誰傷的？」
聞仲遲疑。
素霓怒吼：「說！」
鋒刃氣結：「你特么滾！這是我家太師，輪不到你沖他喊！」
素霓伸手就要拔槍，鋒刃白他一眼：「你連治療儀都沒有……」
素霓愣一下，想想，把手放下了：「這人，不會傷害你老婆吧？」
鋒刃道：「當然不會。」
素霓問：「那他幹嘛不說？他同謀？」
鋒刃道：「放屁！」然後一愣，忽然間臉色難看了。
聞仲見鋒刃變了臉，輕聲：「大帝……」
鋒刃慢慢回頭看著聞仲：「誰？」
聞仲輕聲：「孩子小，不懂事，不知聽了何人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