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激戰日寇

  咚！咚！咚！

  炮聲轟鳴，硝煙瀰漫。


  當日艦天龍號和龍田號向唐艦利安德號開火瞬間，就代表著日本人已經中計了，他們將徹底失去國際輿論主動權。


  第一回合註定是經過精心謀划后的大唐帝國獲得勝利。


  同樣在開火的那一瞬間，麻生小太郎也傻眼了，因為他沒有看到對方炮彈打過來。


  他是個聰明人，那一瞬間就明白對方剛才不過是放了三聲空炮而已。但他已經無法阻止了，因為他的戰艦已經開火了。


  當日艦的炮彈在唐艦利安德號的周邊海面上激起一道道十幾米高的巨大水柱時，他或許還可以狡辯稱那是對利安德號的射擊警告，但他接下來又猶豫了，這一猶豫，訓練有素的日本海軍接連炮擊利安德艦，頓時有一發200毫米炮彈擊中利安德號前甲板。


  頃刻間，一團火紅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麻生小太郎沒有機會進行狡辯了，因為這一炮除了傷及三名大唐帝國海軍水兵外，還炸死了英國駐斐濟武官卡梅倫少校和美國駐關島武官哈里森中校，以及傷到了六名正在忙著拍照的英法美德等國的記者。


  透過艦橋玻璃窗，李海琛看到了甲板上發生的一切。


  不可否認卡梅倫和哈里森本不用死的，他們是為了那幾個冒險在甲板上拍照的記者才被炮彈炸死的。但這正是李海琛所期望的結果，因為這兩個人一死，就代表著英美兩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思緒間，敵人一發200毫米炮彈在艦橋附近爆炸。


  李海琛一個踉蹌差點被震倒，急忙扶住安全手。


  該死的小鬼子，炮術端得是厲害。


  跟張猛一樣，李海琛也在戰略上藐視小鬼子，但在戰術上卻十分重視小鬼子。


  無疑，日本海軍能夠爬到世界第三大海軍的位置，絕對不是所謂的幸運和巧合，他們是有實力的。


  「立即向預定海域撤退！」


  李海琛並沒有急著跟日本人拚命，因為他不是莽夫。輪單兵戰鬥素質，剛剛成軍不久的大唐帝國皇家海軍明顯不是訓練有素且久經沙場的日本海軍的對手。同時，對方是兩艘新式的輕巡洋艦，而李海琛只有一艘老式的輕巡洋艦，戰艦火力和數量都不及對方，所以他更加不會跟敵人硬拼了。


  按照之前的戰術部署，利安德號迅速掉頭駛往5號海域，那裡是李海琛專門為了對付兩艘日艦而準備的伏擊區。大唐帝國皇家海軍的其他五艘輕巡洋艦和六艘潛艇正在那裡布置口袋，就等著利安德號將兩艘日艦引誘進去。


  利安德號這一掉頭逃跑，令原本就心高氣盛的麻生小太郎更加囂張起來。他認為是唐軍懦弱沒有戰鬥力，已經被嚇怕了才急忙逃走。


  「追擊！」


  麻生小太郎一聲令下，龍田號和天龍號二艦立即全速追擊利安德號，不知不覺間被引向唐軍的伏擊區。


  嘣！嘣！嘣！

  天龍號和龍田號二艦不停地炮擊利安德號，一發發炮彈呼嘯而至，激起一道道巨大的水柱，浪花激濺。


  利安德號在李海琛的指揮下左右規避日艦的炮擊，但日本海軍並非浪得虛名，他們的炮術是非常強的，每十發炮彈總有一發會命中利安德號。


  「左舷C區中彈起火！」


  「滅火隊趕往支援！」


  「艦舯B3位中彈，4號炮損壞！」


  「馬上搶修！」


  ……


  儘管大唐帝國皇家海軍的官兵們很用心在學習了，平時的訓練成績也很好。雖然跟世界一流的英國海軍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算進步飛速了。只可惜，他們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實戰經驗稍顯不足。


  每一個唐軍水兵或許都幻想過海戰時的情景，也做過很多準備功課，但當他們真正經歷戰鬥時，當戰友同伴們的身體瞬間被炮彈炸的血肉橫飛時，當頭上灑落下來的不是雨水而是血水，還夾雜著碎肉、糞尿和殘肢斷臂時，他們的幻想頓時破碎了，當中大多數驚慌失措，腸胃不好的水兵甚至狂吐不止，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種情況李海琛預料過，真正的精銳都是從血與火的洗禮的洗禮當中成長起來的。


  「給我打起精神來！」


  「不想死的就給我回到自己的戰鬥位置上去！」


  李海琛親自督戰，他的手下也有不少以前作為陸軍時上過戰場見過血殺過人的，這些人雖然也是第一次經歷海戰，卻可以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恐懼心理，配合李海琛督導全艦官兵投入戰鬥。


  「我要回家！我不想死！我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


  一名年約20歲的水兵被猛烈的爆炸聲嚇傻了，精神已經處於崩潰邊緣。如果他僅僅只是一個人偷偷的藏在或許也沒有人會怪他。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大呼小叫的，他的舉動可以說動搖軍心了，會影響很多正猶豫是否戰鬥下去的人。


  「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一名軍官迅速掏出了手槍，非常時期需非常手段，他不可能允許動搖軍心者出現，一槍便把那個水兵給斃了。


  「要麼被我打死，要麼死在自己的戰鬥崗位上！」


  軍官拿槍指著不敢出去戰鬥的水兵們，要他們做出選擇。


  「大家要想清楚了！被長官斃了的話我們就是逃兵，死後家裡人也沒有撫恤！」


  「老子不是逃兵！」


  「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了，怕個球！」


  「死在戰場上我們也是英雄！國家和人民都會記得我們，家人會得到撫恤，更為我們自豪！」


  「就是！我們跟小鬼子們拼了！」


  ……


  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是沒有主心骨的，關鍵時刻有人站出來擺明利弊是非常重要的。


  利安德號上的全體官兵們迅速穩定了下來，所有人迅速回歸自己的戰鬥崗位，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開始還擊。


  「沉住氣，只要按照你們平時訓練的方法去做就行了！」


  真正的戰鬥，能夠把平時訓練的水平發揮出來一半就算不錯了。


  覺悟過後，帶來的是強勢回擊。


  咚！咚！咚！

  利安德號的主炮慟然開火，炮彈嘯叫著落到日艦天龍號的右舷外不到五十米的海面上，激起數道巨大的水柱。


  浪花激濺，灑落到天龍號上，正在艦橋露天平台上觀察敵情的麻生小太郎渾身被淋了個落湯雞。


  麻生小太郎渾身打了個冷戰，身旁艦務士急忙上前勸道：「艦長閣下，請下司令塔躲避一下吧。」


  麻生小太郎擺擺手，示意不需要。在他眼裡，根本不相信剛剛組建的大唐海軍能有多強的戰鬥力。


  不過，他的判斷失策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儘管唐軍利安德號中彈幾十發，甲板上多處起火，艦體傷痕纍纍，卻依然在戰鬥，而且多次準確命中了日艦天龍號，給日軍造成一定的傷亡和損失。


  預想中擊沉利安德號的計劃未能實現，這讓麻生小太郎十分惱火。他本打算繼續追擊利安德號直至將其擊沉，卻被告知唐軍的援軍已經到達。


  原本李海琛計劃直接把兩艘日艦引入5號伏擊區然後跟另外五艘主力艦和六艘潛艇一起將其全殲。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缺乏實戰經驗的李海琛低估了日艦的戰鬥力，日艦的炮火又狠又准，其中一發炮彈破壞了利安德號的兩個鍋爐艙，造成動力損失航速下降，根本撐不到抵達伏擊區了。情急之下，李海琛只好臨時調整作戰計劃，命令其他五艘主力艦火速趕來增援。


  還好利安德艦上的三百多名唐軍官兵們及時克服了戰場恐懼心理，漸漸進入了戰鬥狀態，使得利安德號能夠在兩艘日艦的猛烈攻擊下堅持到援軍抵達。


  此刻，大唐帝國皇家海軍的另外五艘主力戰艦安菲翁號、阿里休薩號、法爾塔號、鳶尾草號好和水星號已經從西南方向成一字縱列鍥入戰場，對兩艘日艦形成有利的T字頭射擊橫位。


  咚咚咚！

  五艘唐艦火力齊射，頃刻間幾十發炮彈嘯叫著射向兩艘日艦。


  炮彈散步在日艦周圍一百多米範圍內，爆炸激起一道道巨大的水柱，浪花激濺，海水頃刻間沸騰了起來。


  面對唐軍在數量和火力上的絕對優勢，麻生小太郎被迫放棄繼續進攻利安德號的打算，緊急掉頭規避。


  「援軍已到，眾將士們隨我殺回去！」


  利安德號上，李海琛一聲大喝，全艦官兵們頓時齊聲呼喝，士氣陡增。


  戰場局面一下子發生了逆轉。之前是日艦二對一佔優勢，此刻變成唐軍六對二反超對手。


  麻生小太郎緊張了，當即下令天龍號和龍田號調頭撤退。


  由於日軍的天龍級輕巡洋艦保養較好，33節的戰鬥速度維持很長時間都沒有下降。反觀唐軍租借自英國的六艘利安德級輕巡洋艦，一開始還能夠以33節的戰鬥航速進行追擊，但半個小時后速度頓時驟降，設備老化的問題頓時暴露了出來。


  李海琛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只好下令停止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