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來了就別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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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日兩國海軍的第一場小規模海戰最終以打成平手而結束，但就傷亡人員而言，唐軍25人陣亡73人受傷，而日軍只有7人輕傷。
李海琛統計了傷亡和損管報告后，立即向艦隊司令部通報了戰況。
得知李海琛未能全殲兩艘日艦，張猛著實有些不高興，卻沒有怪罪他。因為張猛十分清楚大唐帝國海軍同日本帝國海軍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對於剛剛成立的大唐帝國皇家海軍而言，第一戰能夠全身而退保存實力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在張猛看來，要想真正在海面上同日本海軍抗衡，至少還得三五年時間的艱苦訓練才行。
但張猛並沒有興趣在海面上跟日本海軍進行較量，以卵擊石不是張猛的作風，他要用自己的優勢去打敗對手。
好在張猛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通過水麵上的海戰打敗日本海軍，所以他才沒有訂造或者租借諸如超無畏戰列艦、重巡洋艦等大型水面戰艦。張猛一直是積極發展非對稱作戰力量，他是計劃用飛機和潛艇來粉碎日本海軍的侵略企圖的。
原本計劃伏擊麻生小太郎的就是六艘潛伏在5號海域的唐軍V4潛艇，只可惜計劃變了，因為V4型潛艇航速太慢，所以在作戰計劃變更后及時趕到戰場參加戰鬥，沒法發揮潛艇偷襲的優勢。
但張猛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敢於挑釁他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麻生小太郎了。
接到李海琛的報告后，張猛第一時間命令空軍派出大量偵察機去尋找日艦。
半個小時后，偵察機在距離燕京東北350公里的海域發現了兩艘逃走的日艦。
原來麻生小太郎並沒有走遠，他直接向小野侍三典報告稱已經成功完成了挑釁任務，他隱瞞了事實真相，一口咬定是唐軍先開火的。
小野侍三典非常高興，立即向軍令部的加藤做了彙報。而加藤則下令征唐特混艦隊立即向大唐帝國發起進攻，並要求務必在三天內解決戰鬥，海軍陸戰隊完成對大唐帝國的軍事佔領，在英國人反應過來前造成既成事實。
小野侍三典於是命令艦隊加速向大唐帝國進發，預計在明日下午便可到達。麻生小太郎因立了頭功，得到了小野侍三典的表揚，奉命繼續靠近大唐帝國本土，負責為征唐特混艦隊開闢安全航道任務。
「報告，西南方向發現唐軍的偵察機！」
麻生小太郎得到報告后並沒有理會，除了他對唐軍的蔑視之外，也是拿天上的飛機沒辦法，打是肯定打不下來的，跑也跑不過對方，因此他命令天龍號和龍田號繼續探測附近水域，為小野侍三典的主力艦隊開闢安全航道。
「發現水雷！」
聽到排雷兵的喊叫聲，麻生小太郎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前進了不到兩公里距離，就已經發現了至少九顆水雷，這等高密度布雷著實令他抓狂了。照這個進度，想要在一天內打通靠近大唐帝國海岸線的安全通道，至少需要動用300艘掃雷艇才能清理出一條安全航道出來。
「該死的支那人究竟布了多少水雷，他們就是一群膽小鬼！」
麻生小太郎不住地抱怨著，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小野侍三典交代，因為他剛剛跟他許諾只需要一天時間就可以開闢出一條安全航道來。
兩艘日艦繼續圍著大唐帝國周邊海域轉悠，試圖找到一條安全的航道，但直到日落時分也沒能找出一條安全航道出來。
這時，日艦頭上一直跟著的唐軍偵察機已經飛走了。這個年代的飛機晚上是沒法出來進行偵查任務的，因此唐軍的偵察機也只能返航了。
麻生小太郎見唐軍偵察機盯了一下午了，卻沒有一艘唐軍戰艦過來，以為唐軍真的害怕了，所以很是大膽的繼續迅速安全航道。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海面下一直有一艘艘唐軍的潛艇在盯著他了。
「上浮換氣！」
鰱魚號潛艇為了跟蹤兩艘日艦，一直處於潛航狀態，潛艇內的空氣越來越少了，如果不是趁著天黑，根本不敢上浮換氣。
此時天龍號和龍田號二艦因為一直在尋找安全航道，同時也擔心碰上水雷，所以速度一直很慢，因此鰱魚號以八節的潛航速度也可以跟上他們。
「幾點了？」鰱魚號艇長邵英男上尉問道。
「還有十分鐘八點！長官！」
「天黑了，日本鬼子們很難排雷了，因此他們很快就會離開躲到公海去。」
「我們的艦隊和潛艦正在悄悄趕來。」
「等他們來了小鬼子早跑了！」邵英男想到這裡立即命令道：「潛深1米，準備戰鬥！」
「是！戰鬥準備！」
艇內所有人員紛紛進入各自戰鬥位置，直到這時他們才明白邵英男要對小日本的軍艦動手了，一個個的頓時興奮了起來。
「潛深1米，航速6節2鏈！」
「搜索天龍號！」
「目標天龍號，報告對海搜索結果！」
「方位080，距離700米，速度7節2鏈！」
「8節了！敵艦似乎在加速！他們要離開了！」
如果日艦打算離開，那麼鰱魚號就很難追上他們了，必然會跟丟目標的。
想到這裡，邵英男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迅速冷靜了下來，用手中的鉛筆和三角器勾畫並計算著有利的攻擊位置。
「左舵五！戰鬥航速！」
「是！左舵五，全速前進！」
鰱魚號快速向天龍號所在航線靠近，上面的日本水兵擔心被唐軍發現，所以不敢開燈，這這極大的影響了日軍的偵查能力，尤其在夜間，目視距離在一百米外什麼都看不清的。
「目標天龍號，通報對海搜索結果！」
「方位260，距離500米，速度8節！」
日艦正在轉向，邵英男經過計算，認為這是最好的機會。立即命令道：「保持航向，保持距離！」
很快，鰱魚號保持同天龍號同向、同速度、斜線距離維持在300米左右。
「一至四號魚雷準備，定深2米！」
雷擊長重複命令：「定深2米！一至四號魚雷發射前準備！」
命令下達，操作員迅速開啟魚雷艙，取出魚雷。
533毫米魚雷身軀龐大，重達900公斤，非人力所能搬動，需要通過滑軌安裝到滑車上，再送入魚雷發射管內。
只見操作員用力的轉動著輪盤，咯吱咯吱的金屬軌道滑動聲中，魚雷緩緩的向魚雷發射管移動著。
V4型潛艇是沒有魚雷裝彈機的，因此光裝載魚雷這個過程就需要很長時間。
幾名魚雷兵迅速給魚雷裝上引信，標定好深度后，將四枚魚雷分別送進一至四號魚雷發射艙內。
咔！魚雷艙鎖死。
「一號準備完畢！」一號魚雷兵報告。
「二號準備完畢！」二號魚雷兵報告。
「三號準備完畢！」三號魚雷兵報告。
「四號準備完畢！」四號魚雷兵報告。
「魚雷四發準備完畢！」雷擊長向指揮官邵英男報告。
邵英男頓時喝道：「左滿舵！」
「是！左滿舵！」舵手迅速將舵機向左打到底，潛艇迅速左轉九十度，同天龍號的航線垂直。
所以艇員抓緊了扶手防止摔倒，直到潛艇轉向完畢。
「方位065，距離200米，速度8節」觀測兵在實施攻擊前進行最後一次校正。
邵英男大喝一聲，「目標天龍號，兩發並射！」
「魚雷兩發並射！預備！發射！」雷擊長下令。
兩名魚雷兵迅速按下了把手狀的發射扳機。
『砰砰』兩聲悶響，魚雷在發射管道內點火併被彈射而出。呼呼氣流聲中，兩枚魚雷拖著長長的氣泡狀的尾巴快速射向敵艦方向。
「一號魚雷發射完畢！」
「二號魚雷發射完畢！」
邵英男頓時按下手中的懷錶計秒器，潛艇內一片安靜，只聽到秒錶滴答滴答的走動聲。
數秒中后，巨大的轟鳴聲響起，觀察兵從潛望鏡中看見龍田號的艦艏中雷發生劇烈爆炸，頓時報告道：「一發射空！一發命中龍田號！」
所有艇員們頓時高興的轟叫起來，而邵英男的笑容卻是戛然而止。
兩發魚雷只中了一發，偏偏還不是瞄準了的天龍號，而是後面的龍田號，這下邵英男的臉色頓時一片通紅。
很快，所有艇員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頓時安靜了下來。
邵英男急忙奪過潛望鏡觀察。果然是後面的那艘龍田號的艦首被炸成了粉碎，濃濃烈火直衝雲霄，照亮了大半邊天空。
電光火石間邵英男便明白了問題所在，因為是第一次執行這樣的實戰任務。他的英國老師有點摳門，並沒有教會他更多的實戰經驗，所以邵英男一緊張便忘記了自己還沒有計算附近的海流速度，致使魚雷軌跡出現了偏差。
此刻，龍田號正在快速下沉，前面的天龍號則掉過頭來返回，並開啟了探照燈。
邵英男急忙下令收起了潛望鏡，與此同時天龍號的探照燈也掃了過來，不過沒有發現什麼。
約莫幾分鐘后，邵英男再次升起了潛望鏡。
只見海面上濃煙籠罩著，天龍號的探照燈還在四處照射，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在照射正在下沉的龍田號以幫助救人。
龍田號快速沉沒，從龍田號逃生出來的幾十個水兵正被天龍號上的同僚救起。
事發突然，麻生小太郎以為是龍田號觸雷了，所以正組織人力救援，邵英男見天龍號停船救人立即下令再次鎖定天龍號。
夜色下，鰱魚號悄悄的靠近了停泊中的天龍號，在距離不足兩百米時，邵英男便喝令發射三號和四號魚雷。
兩枚魚雷直直的撞向天龍號的右舷艦舯水線帶部位轟然爆炸，只有不足三十毫米穹甲防護的水線帶瞬間被炸開二十多米的口子，天龍號艦舯一大半設施被炸得粉碎。
夜色下，只見天龍號上騰起幾百米高的烈火濃煙，接著艦舯彈藥庫發射殉爆，整艘軍艦瞬間被炸成兩截，海水猛烈倒灌艦體以眼見的速度下沉。原本龍田號上逃出來的日本水兵剛剛爬上天龍號便再遭劫難，也跟著天龍號上的水兵們一起，在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就被烈火和海水吞噬。
天龍號沉的比龍田號還快，不到三十秒便沉沒入大海。麻生小太郎艦上幾百人一起葬身大海。
當然，還有幾個日本水兵活著，在海水裡撲騰著。
鰱魚號迅速上浮出海面，十幾名手持M1衝鋒槍的唐軍水兵不容分說就對著海面掃射，當邵英男出來喝止他們時已經晚了。
「我說你們這幾個混賬東西，倒是給老子留個活口啊！」
「報告長官！咱幾個的老家是濟南的！」
幾個水兵沒有繼續說下去就已經哽咽了，邵英男頓時明白了，三年前日軍製造了濟南慘案，這幾個水兵怕是有親人遇害了。
「放心！咱們的太子殿下不是說過了嗎，小鬼子欠下的債是要血債血償的！」
「血債血償！」
眾人頓時齊聲爆喝，聲音格斯底里，那是來自心底深處被壓抑了很久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