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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魔

  一會兒恨不得要將我粉身碎骨一會兒又要跟我促膝談心講故事一股窩囊之極的感覺湧上心頭。一代大宗師果然個個難纏之極開始迄今我竟一點主動也沒佔到硬生生被她牽著鼻子兜來兜去恨只恨我不敢搶先出手去面對一點信心都欠奉的戰鬥。


  燕憔悴侃侃而談道:「道家學說認為世間的萬物都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組成也各自具備其對應的五行屬性。在乾坤五行爐內所有的物品在五味真火的作用下都可還原到上述的五種基本元素然後根據一定的規律組合成為新的物品。這就是乾坤五行爐的基本原理。簡單地說就是大家可以把任何東西都丟進五行爐內得到新的東西。」


  我聽得雲里霧裡莫名其妙問道:「五行生成、相生、相剋的順序這我知道可乾坤五行爐是什麼東西?」


  燕憔悴聽罷露出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深思表情半晌突然沉聲問道:「你居然知道道宗內部都鮮為人知的五行奧秘?說誰告訴你的?」


  我暗罵自己嘴太快那五行學說正是安德魯秘藏道典里開宗明義的世界定義本以為修道者盡人皆知豈料聽燕憔悴說來那竟是道宗內部都秘而不宣的級機密冷汗瞬間濕透背衫。


  燕憔悴目光里射出咄咄逼人的精芒刀鋒般上上下下刮著我的肌膚。


  我強做鎮定臉容一副波瀾不驚表情不答反問道:「很稀奇嗎?世間萬物生成的順序是木、火、土、金、水。相生的順序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剋的順序是: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燕憔悴強烈不滿地撇撇櫻桃小嘴卻沒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她平平淡淡道:「我不管你從哪裡得知只希望今後再不從你嘴裡流傳出去。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我漫不經心笑道:「嘿嘿敬愛的天尊閣下我不說您就會放晚輩一條生路嗎?那恐怕不是您的初衷吧?」


  燕憔悴聞言微微一呆遂鮮花盛放般嬌笑道:「和輕侯談天真的很有趣。嗯我們繼續講故事好嗎?你的時間並不多呢!」說完有意無意瞟了背後不遠處的「雨浥殿」。


  我自家知自家事蘇小橋與群雄討論結束的時候恐怕立即就會聯合禪院眾高手玩命追殺我甚至有可能在見到我的剎那就用一種巧妙無比的方法將追殺令傳達至每個人耳朵里了。


  我苦笑道:「晚輩洗耳恭聽就是請天尊賜教!」


  燕憔悴露出一抹重新把握全局的微笑悠然自得道:「你既然了解五行學說那麼也定然知道若能操縱五行元素無異於掌控整個世界。因為世間萬物都是由木、火、土、金、水五大基本元素構成的任何事物都概莫能外。乾坤五行爐就是一件足以重塑五行的神奇寶物。」


  我點頭道:「哦天下真的有如此希罕的寶物嗎?」


  燕憔悴嘆息道:「其實你也見過它的只可惜當時並不知道它有如此珍貴而已。」


  「啊?」我勃然變色腦海中迅浮現出一件事物。


  那是一尊古拙厚重、色彩斑斕的三足九耳青銅爐鼎鼎身呈七條威武神龍盤踞狀龍頭各含著一顆拳頭大小的七色彩虹寶珠說不出的鮮艷奪目、光彩照人。在鼎肚位置三面各有一方透視鏡可供使用者隨時觀察鼎爐內的火候。


  燕憔悴眸中射出無限嚮往表情悠悠道:「乾坤五行爐是道宗世代相傳的無上秘寶它最早出現在群雄並起的黑暗戰國時代。其後經歷了四千年悠久歲月幾經轉折無數人經手想不到直到今天才能重被道宗掌握。」


  我淡淡道:「似乎還沒有吧?」


  燕憔悴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哂道:「不過暫時交由他們保管罷了。此去帝都路途漫長你試試列舉一個人來看看他能不能阻止我獲取乾坤五行爐。」


  我垂頭喪氣道:「唉前輩不是強人所難嗎!縱觀深藍大6能與前輩抗衡的對手不過關山月、軒轅天之痕二人而已。老關坐鎮風雲軒轅回家養傷您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說半個不字啊?」


  燕憔悴鳳眸輕挑狠狠斜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道:「你好像還落了一個人選啊!那就是你自己。突破我布置的『大五行』精神禁制還能孵化、召喚、馴服無上神獸『魔靈』。嘿嘿若不出我所料假以使日你定然可躋身深藍大6頂尖強者之林。」


  說到這兒她驀地頓了頓正經八百問道:「殺了你好嗎?那是我現在最猶豫不決的事情呢!」


  我嚇了一跳遂全神戒備著心臟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她說到做到當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我痛下殺手。


  豈料燕憔悴只是笑得花枝亂顫道:「輕侯也懂得害怕嗎?這副模樣真是好可愛呀!你做出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膽大包天為所欲為呢?我還以為你已膽大到無畏無懼想不到仍會怕死讓人家很是失望啊!」


  我害怕繼續談下去終會撕破臉皮動手遂連忙岔開話題:「前輩您尚未說完乾坤五行爐的典故呢!晚輩很想聽完下面的故事那也是您找晚輩聊天的初衷對不對?」


  她莫測高深地微笑道:「沒錯還是正事要緊。你還記得鶴雙飛吧?他利用乾坤五行爐重組五行元素的特性煉製出幾柄破銅爛鐵就妄稱什麼一代大師簡直令人貽笑大方。更讓人捧腹的是居然還有一群人專門向他求索兵器。」


  我陪笑聽著不敢打擾這位喜怒無常的大宗師。


  燕憔悴目光空濛極目遠望群山悵然道:「跟隨『藍鯨號』四處漂泊的幾個月給我留下了一段彌足珍貴的回憶。我一直在研究著乾坤五行爐的奧秘也期待著重返6地憑藉它來振興道宗昔日輝煌。可惜……」


  我被這一席話勾起無限痛楚不禁憤然道:「可惜你只是眼睜睜守著乾坤五行爐任由那幫畜生濫殺無辜是不是?」


  她古井不波地瞅了我一眼幽幽嘆息道:「爆炸生的太突然我根本來不及阻止。若你對我有誤會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真正強者絕對不會為任何人事情緒影響。你若尚未臻至永不動情的境界哪怕精神力量再強大碰上關、軒轅也唯有落荒而逃的下場。」


  我幡然醒悟可胸臆間那股酸楚卻始終不去忍不住仰天出一聲長嘯。


  燕憔悴默然半晌輕聲道:「讓我繼續說下去吧!鶴雙飛鑽研出的秘密不過是乾坤五行爐最膚淺奧義其實它真正的價值在於煉丹。」


  她眸中射出無限狂熱神色聲音微顫道:「在黑暗戰國時代末期婆羅門、剎帝利、索羅亞斯德三大宗教開始萌芽遂逐漸形成了現代禪宗、道宗、魔宗雛形。不過最後只有魔宗脫穎而出悍然成立了史上第一個大一統龍皇朝。許多人一直都堅信那是得自魔界強橫種族的無私援助可究其真正原因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我聽得津津有味想不到從宿敵嘴中也可聽到埋沒數千年的歷史懸疑不禁激動地問道:「難道和乾坤五行爐煉製的丹藥有關嗎?」


  燕憔悴點頭道:「正是如此。禪宗崇尚光明道宗操縱自然魔宗信奉力量本來三者並駕齊驅、各有千秋直到一位魔宗天才橫溢的鍊金術士利用乾坤五行爐提煉出一種叫做『奧羅聖瑪』的藥物。服食者立即變成鋼筋鐵骨力大無窮的勇士雙手可隨隨便便撕裂棕熊大象。最可怕的是孕婦服食后嬰兒一出生就擁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魔鬥氣。魔鬥氣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自動展壯大直至增強到體質承受的極限。」


  我倒吸一口涼氣道:「難道現在有人重新掘出這種秘方了嗎?」


  燕憔悴幽幽嘆息道:「沒錯確實有人找到了修鍊『奧羅聖瑪』的秘方而且更要命的是他不是從遺迹里挖掘出的魔宗秘方而是從魔界直接帶來的原版。如果讓他得到乾坤五行爐那麼休說出現大一統局面甚至人類覆滅都是想當然的事情。因為那種『奧羅聖瑪』再非提升人類力量的靈藥而是將人類改造成魔獸的最有效工具。」


  我腦海中迅浮現出一條漆黑幽暗的騎士身影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道:「舜一定是他。」


  她莫名其妙地瞅著我驚疑道:「舜是誰?」


  我苦笑一聲道:「一名來自魔界的神秘高手他說自己的名字叫舜唯一的理想就是統一魔族稱霸世界。哦他最擅長的武功就是『天魔策』。」


  燕憔悴本來聽得雲里霧裡不知所謂可聽到「天魔策」三個字時那對秀眸驟然亮了起來。她有點激動道:「沒錯就是他。我曾經和他交過一次手可惜沒佔到任何便宜。我知道憑藉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奈何他所以找你一起出手。」


  我聽罷不禁目瞪口呆跑到異國他鄉不說還要與宿敵聯手對付一名異域天魔命運安排也太離譜了點。


  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努力平復情緒問道:「既是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晚輩自然責無旁貸。只是目前輕侯尚是一級戰犯身份嘿嘿在愷撒恐怕寸步難行吧?而且舜比任何人都清楚晚輩的底細所以輕侯更害怕他運用帝**力圍剿我。屆時恐怕您也保不住晚輩吧?」


  燕憔悴啞然失笑道:「狡猾的臭小子你若要我保護你明明白白說出來就好何必拐彎抹角兜這麼大***?這一次是我求你幫忙所以我承諾動用手頭一切力量保證你在愷撒帝國境內的人身安全而且事後定然送你安全穩妥地回到南疆。」


  我強忍欣喜若狂的情緒斷然伸出右手道:「一言為定!」


  「啪!」一隻白皙、修長、完美的柔夷重重擊在我掌心她堅決果斷道:「一言為定!」


  我輕輕噓了一口氣剛想說點什麼驀見燕憔悴用眼神阻止了我直接傳遞一縷意識流道:「有人來了!乾坤五行爐由我搞定你暫時跟商隊入京吧有事我會找你。」


  我毫不驚訝立即反饋一縷意識流道:「晚輩明白!」


  「老碧!」德布靈熟悉無比的呼喚在不遠處響起我欣然扭頭望去。


  一剎那站在身後的燕憔悴有如一縷輕煙消散得無影無蹤憑藉「鎖魂」無孔不入的控制我竟然不知道她施展的是什麼身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那株鳳眼梧桐在風中蕭瑟顫抖枝條僅剩的葉片在風中盤旋飛舞依稀勾勒出那尊詭麗身影。


  「幸虧剛剛她不是來殺我的!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我垂頭喪氣地呢喃著正巧看到興高采烈的德布靈和波瀾不驚的帕赫薩聯袂走出殿來。


  德布靈張嘴就埋怨道:「老碧你太不夠意思了。一個人偷偷溜出來害我和老帕不知多麼尷尬呢!唉不過你的言論和行動都給聖女留下不可磨滅印象我想這或許是唯一讓她深刻記住你的最高明策略。我德布靈-卡瓦真的好佩服你因為這才是男子漢泡妞的手段。」


  我聽罷不禁啼笑皆非道:「呵呵老德太過抬舉小弟了我只是不習慣做自己力不能及的事情罷了。那麼胡說八道一番僅僅是趕鴨子上架。總不能被點名后卻支支吾吾什麼都說不出來讓人瞧不起咱們是不是?這不我嫌太過鬱悶說完就自己跑出來了。治國安邦對我這名終日考慮下頓溫飽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帕赫薩劍眉微揚虎眸射出灼灼精芒道:「碧兄過謙了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僅從戰略角度考慮風雲確實沒有足夠實力并吞帝國它想要的最多是一點點領土還有解決國內皇位爭端的鑰匙罷了。這場囊括近千萬雄兵的戰爭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場政治遊戲。」


  德布靈看看我又看看帕赫薩忽然哈哈大笑道:「不管是不是遊戲那都絕不是我們幾個小人物可以決定的事及時行樂才最划算。嘿嘿老帕老馬識途快快帶領我們兩個路痴前去布迪氆城最出名青樓。先說明啊我今夜至少要兩名一流美女陪寢的。」


  說罷一馬當先衝下山去留下我和帕赫薩面面相覷半晌遂同時啞然失笑。


  「亂世里朝不保夕美女柔軟嬌嫩的酥胸才是男人真正樂土吧?」我無聲無息唏噓著……


  「篤篤篤!」一串節奏分明的敲門聲將我從美夢驚醒。來人不諳一點武功故沒能觸及屋內外「鎖魂」設置的重重精神禁制。


  我甩甩仍舊暈眩疼痛不已的頭顱好不容易才從粉臂玉股的糾纏中掙脫出來隨手撿起一件散落在地上的錦袍披到身上赤足跑去開門。


  「吱呀!」門開了一名俏麗可愛的丫鬟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當她瞅見我**雄健體魄時候羞得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我嚇了一跳趕忙將鬆鬆垮垮的錦袍束緊腰帶然後故作鎮定地問道:「什麼事?」


  俏丫鬟面紅耳赤道:「奴婢想問問您需不需要用午膳?」


  我微微一怔道:「現在都是正午了嗎?」


  俏丫鬟掩嘴失笑道:「是啊奴婢不敢怠慢所以特來問候一聲您需要幾人份的午餐啊?」


  我搔搔頭回頭瞅瞅床榻之上玉體橫練的八位美女赧然道:「九份吧!順便準備一下熱水我要沐浴更衣。」


  俏丫鬟瞠目結舌半晌喃喃道:「我的娘親啊你也太雄壯了吧?八個啊!」


  我眉頭微皺道:「你說什麼?」


  俏丫鬟風情萬種地瞟了我一眼連聲答應著:「沒什麼沒什麼!奴婢知道奴婢知道!」言罷心如鹿撞地急匆匆跑開了。


  「人小鬼大!」我啞然失笑地搖搖頭返身關門一屁股坐到桌旁抓起桌上茶壺慢慢倒了一杯一仰脖子痛快淋漓地灌入腸胃。


  冰涼徹骨的茶水讓我瞬間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回憶起昨夜生的一幕幕香艷場景。


  昨夜和帕赫薩、德布靈去青樓廝混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荒淫無道。


  原來一本正經的帕赫薩沾了酒水就不停地灌著我和德布靈一瓶瓶極品美酒下肚后「白虎」虎威驟竟喝令老鴇將所有紅牌美女統統叫來伺候我們。之後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似乎是德布靈趁著酒勁非要三人比試比試床上功夫於是每人都帶著**名美女回府逍遙。


  「昨夜到底是誰獲勝了?」我苦笑著搖搖頭瞅著床上青春靚麗、活力四射的**呆。那一具具肉光緻緻、藝術品般精美的女體再次讓我領略到一股不可抗拒的誘惑。


  「他***熊看來午飯要推遲一會兒了!」想罷我餓虎撲食般衝上床榻反手放下了床簾和層層幃幕。不一會兒嬌喘呻吟的聲浪充斥著整座卧室連走廊上都隱約可聞。


  密室內德布靈將耳朵撤離竊聽銅管一臉沮喪表情道:「他娘的看來我們倆個都輸給老碧了。這個變態的傢伙小弟弟真不是普通強橫昨夜迄今做了不知多少次現在還是那麼生龍活虎。」


  帕赫薩懶洋洋地躺在胡床上眯縫著一對稜稜有威的虎眸慢條斯理道:「賭局是我們輸了不過現實中卻是我們贏了。既然他的弱點是好色那麼就一定可以完美控制。能夠活著接下我『白虎』傾力一擊的人帝國上下也屈指可數。碧勝藍確是一名難得的優秀人才。」


  德布靈露出一抹古怪神色問道:「難道你想……」


  帕赫薩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卡瓦也!要知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捨不得孩子也就套不到惡狼。為了他日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你不會吝惜明娜-威廉那妮子的對不對?」


  德布靈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心疼地道:「帕赫薩你還真他媽狠心啊!我爹含辛茹苦培養那麼多年才訓練出她一名頂尖間諜。現在你說送就送那不是將我往火坑裡推嗎?回帝都后我怎麼向他老人家交待啊?」


  帕赫薩皮笑肉不笑道:「嘿嘿少在我面前哭喪著臉你們父子都是一丘之貉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吸血鬼。碧勝藍就在眼前別說到帝都出得起美女的人數不勝數即使是現在我都想立即用美女收買他成為部下。」


  略微頓了頓他陰陰笑道:「畢竟美女好找名將難求。女人嗎早晚都是那麼回事兒名將就不同了。你也聽到他高談闊論了見識之高甚至逾你我。唉我有一種神奇預感來日他絕非池中之物。若現在你用區區一個女子羈絆住他的心靈那麼將來收穫到的將千百倍於付出。」


  德布靈眼睫不停眨動著映出心內鬥爭著實激烈到了極點。


  他猶豫了半晌驀然狠狠一掌拍在牆上惡聲惡氣道:「操他***熊我就賭這一鋪了!」


  帕赫薩一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祝賀你做出最英明決斷。做為一名男人喜愛美女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作為一名梟雄別說是美女就是父母妻兒也都得視如糞土。你若今後還象剛剛般猶豫不決前途絕對一片坎坷!」


  德布靈苦笑道:「唉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嗯決定的事我德布靈-卡瓦絕不後悔!現在說說那件東西怎麼處理的吧!」


  帕赫薩露出一抹凝重表情幽幽嘆息道:「亞斯沃郡的霍伊著實有幾分斤兩竟懂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嘿嘿大名鼎鼎的『暴雪』白銀騎士團竟也被商隊扮成的幌子迷惑致使它能夠無驚無險送往帝都。」


  德布靈聞言冷笑道:「我才不信霍伊那麼本事這條計策肯定出自妖女賽西亞之手。唉怪只怪風輕袖支撐時間太短白白讓她得了功。這次回京后在二殿下面前恐怕有這婊子得意的了。」


  帕赫薩不置可否地笑笑道:「我看未必真正出力的可是黑族黃泉。否則單憑霍伊那點老弱殘兵哪裡是風家精銳艦隊的敵手?他們不過是幸運地撿漏而已。何況這場戰爭遠遠沒有結束二殿下、四殿下統統北上支援波賽東要塞京師空虛無比憑藉風家在宮廷的影響力誰在亞斯沃郡出力越多誰就越可能遭到強力反噬。」


  德布靈聞言興奮地拍案而起道:「我怎麼沒想到啊?立功也得看看時機現在二殿下不在帝都賽西亞那婊子只要回去風輕袖那幫叔叔伯伯定然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哈哈老帕真是一言點醒夢中人啊!」


  帕赫薩毫無喜色反倒微皺眉頭道:「我現在顧慮的不是賽西亞!她之所以一直趾高氣揚憑藉的僅僅是二殿下的恩寵。關鍵時刻真能動用的力量不過爾爾我隨時都可以讓她灰飛煙滅。真正令人擔心的是……黃泉!」


  「嗯?」德布靈驚詫道:「他有什麼好擔心的?再厲害也只是黑族二號人物他上面還有陀陀可汗壓制著呢。何況黑族目前領地僅僅是懸而未決的東海二十八郡而已。一旦朝廷大佬們決議收回的話他們也只有乖乖地退出東海滾回那兔子不拉屎的原始森林。況且二殿下……」


  帕赫薩擺手阻止他的言論幽幽冷冷道:「你錯了此一時彼一時也帝國精銳部隊幾乎全部聚集北疆等待一場勝負難料的戰爭。別說朝廷不會在此風聲鶴唳的節骨眼兒令生枝節就算他們愚昧得傾力反對你想黑族會被一句空話嚇得退出東海二十八郡嗎?」


  德布靈倒吸一口涼氣道:「這……」


  帕赫薩右手摸摸下巴上新生的堅硬胡茬輕聲道:「黑族的飛躍式展就是最近短短數年間的事。確切地說就是黃泉出現后的事。根據可靠情報我現一個驚人的秘密。黃泉根本不是黑族人起碼不是傳統的黑族人。他要麼是徹底的普通人要麼是普通人與黑族人的混血兒。總之他是一個絕對危險的人物。」


  德布靈鷹眸里露出狠辣光芒厲聲道:「那就派人做掉他好了!我不信他有三頭六臂衛士們日夜不睡提防著。」


  帕赫薩搔搔後腦勺道:「如果隨隨便便可以料理的話我現在就用不著這麼傷腦筋了。唉黃泉那個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武功奇高倒在其次最可怕的是他擁有與『白虎寶玉』齊名的『朱雀寶玉』。嘿嘿我擁有最高階光明屬性的『白虎』力量他擁有最高階火焰屬性的『朱雀』力量。真要打起來我還真不一定能夠佔到便宜呢。」


  德布靈目瞪口呆地望著帕赫薩難以置信問道:「什麼?他……他也能運用聖靈力量嗎?」


  帕赫薩沒好氣地答道:「他***熊問題癥結就在此處!傳說中四大聖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各代表著閃電、光明、火焰、黑暗四種力量極限。它們平常雌伏在一種天外飛來的玉石上一旦碰到屬性級數相當的人就會自動附身其上與宿主融會貫通后形成最恐怖攻擊力量。」


  他虎眸掠過一絲迷惘狐疑地道:「而且根據『鋼鐵巨人』騎士團營地被毀壞痕迹來看黃泉自己不但能熟練運用『朱雀』力量而且還可依靠某種外界媒體成百上千倍揮其威勢。他娘的如果可以清楚了解那種方式或者『白虎』就不再只是『白虎』而是橫掃千軍、所向披靡的神兵利器了。」


  德布靈搖頭苦笑道:「黃泉再笨也不會乖乖奉獻秘密武器的。而打入黑族內部竊取機密更是痴心妄想光是外貌習俗就杜絕最優秀間諜了。那也是素有『無孔不入』聲譽的帝國內務部一直不能滲透腐蝕黑族的最關鍵原因。」


  帕赫薩胸有成竹地微笑道:「誰說一定要滲透呢?那根本就是最愚蠢的方法。呵呵我們先不談這個聲東擊西計劃要繼續施行你儘快率隊啟程去帝都才是要緊事。」


  德布靈無奈點頭道:「明白明白!我就知道老頭子親自派我出馬根本沒安什麼好心。不過我現在要貨沒貨要人沒人一點商隊的模樣都沒有怎麼啟程啊?難道要我做光桿司令帶著十餘人灰溜溜滾回帝都?」


  帕赫薩笑眯眯道:「怎麼會呢?我早給你準備了一艘『猛虎』級戰艦另外配備五百名精銳騎士護航。貨物嗎?我有一整批要送給二殿下的禮品你代我押運!」


  德布靈手撫額頭慘叫道:「你搞得如此聲勢浩大段璧肯放過我才怪!換個計劃好不好?」


  帕赫薩幽幽涼涼道:「我就是想要段璧出手!這次老天再沒有任何幸運給他我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的語氣陰冷無比室內溫度驟然因此下降到冰冷徹骨的地步。


  德布靈勉勉強強忍住凍入骨髓的寒意耳畔竊聽銅管內卻要死不活地傳來一聲聲**無比的嬌喘和呻吟。


  他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暗付:「老碧真他媽艷福不淺!如果我擁有那副龍精虎猛的雄軀……」


  我站在「克羅伊」號猛虎級戰艦的四層艦橋上縱目北望只見運河象千萬匹脫韁的怒馬在廣闊平原上嘶叫狂奔。水聲浩蕩洶湧澎湃霎時間就衝過河灣碼頭。河水撞擊著艦身四層艦橋上悠悠晃晃使神經稍微衰弱些的人會目眩神搖。浪花捲著兩岸的大鵝卵石一路上濺起千堆雪。


  德布靈默默走到我身邊忽然意氣風道:「我們很快就要回到帝都笑花城了。」


  我微笑道:「回家的感覺總是讓人興奮莫名。」話雖是對他說的可眼神卻落在卓立在他身旁的軍人身上。


  那人頭戴龍舌扁盔腳蹬一雙光可鑒人的鋥亮皮靴雄軀穿著一襲嶄新筆挺的墨綠制式軍服。唯一裝飾物是左胸心臟部位暗綉一頭斑斕猛虎背景是一幅海上日出的畫面。那亦是「海闊天空」黃金龍騎士團的團徽。


  臉上看饒是我身經百戰也不由被嚇了一跳。那是一張舊傷累累的臉膛癒合后留下無數赤紅疤痕徹底遮掩了他的本來面目。唯一還算清晰的是那雙精光灼灼的豹眸隱隱約約爆射出駭人厲電。


  他淡淡瞅了我一眼眼神特別留意著我的身高不過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挑釁僅僅是象看到一棵樹或者一塊兒石頭似的。


  德布靈好像察覺到了有點不對頭連忙乾笑道:「呵呵望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克羅伊』號猛虎級戰艦艦長格洛茲尼。這位是碧勝藍我們伊什古曼商會的席安全助理。」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出了個席安全助理的頭銜不過想來是德布靈隨便給我安的以避免我被人誤會成無名小卒太尷尬。


  格洛茲尼不動聲色向我點頭生硬地道:「請多關照!」


  我素知這類鐵血軍人最厭惡虛偽禮節遂平平淡淡道:「由您護送勝藍感到非常榮幸。」


  德布靈興緻勃勃地嘆道:「我尚是第一次乘坐如此宏偉戰艦呢!格艦長可否簡單介紹一下沿途城市和航線呢?」


  格洛茲尼豹眸驟亮起來語氣卻仍古井不波道:「布迪氆城距離帝都也就十天十夜航程沿途我們只停靠大型港口做飲水補給其他時間任何人都不得擅離戰艦。具體安全事務皆由艦上巡邏小隊負責請卡瓦先生約束好您的部下避免不必要衝突。」


  德布靈苦笑道:「那和坐牢有分別嗎?」


  格洛茲尼面無表情道:「卡瓦先生比我更清楚押運貨物有多貴重下官職責所在不得不晉入二級戰備狀態。得罪之處還請您原諒則個。」


  德布靈無可奈何道:「沒關係我只是個商人你才是戰艦艦長。行軍打仗你是專家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辦吧!嗯如果我的人有哪一個違反規矩你隨意處置好了不用給我面子。」


  格洛茲尼鄭重其事地點頭道:「下官一定秉公辦理多謝卡瓦先生合作。」言罷他沖德布靈和我點點頭告辭轉身返回指揮塔去了。


  德布靈沿著艦橋邁步轉到右側盯著碼頭上忙忙碌碌運送貨物的搬運工鷹眸露出了幾分罕見的凝重神色。


  他沉聲道:「格洛茲尼有個綽號你猜得到嗎?」


  我漫步到他身側立定瞅著湛碧河水搖頭道:「我猜不到。不過他一定能征慣戰、勇猛彪悍而且做人鐵面無私、六親不認。」


  德布靈失笑道:「『瘋豹』格洛茲尼若聽到你的話一定引你為平生知己。不錯他確是你說的那種人。老帕派他來絕對是因為唯有他才最適合這趟危險旅程。」


  我微皺眉頭道:「難道風師門下還不死心嗎?可是我們商隊確實沒有任何值錢的貨物啊?」


  德布靈訝然瞅著我忽然岔開話題指著碼頭道:「看你的寶貝兒們也上船了。」


  我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但見安德魯正一手牽著「銀雷」一手拎著「碧血銀槍」步上踏板。


  正午陽光照耀下「銀雷」昂闊步地驕傲前行著銀色鬃毛散出一陣陣璀璨奪目光輝反射出的精芒讓每個看它的人眼睛都花了。它渾身每塊肌肉都呈現完美形狀更堅硬如鋼澆鐵鑄一般充溢著不可思議的龐大能量。那對碩大馬眼更爆射出金光燦爛的神芒乍看就像一頭洪荒猛獸重現人間似的。


  我不禁看得目眩神醉道:「呵呵想不到我缺戰馬白銀騎士就乖乖送來了一匹最好的給我。他們很乖巧呢!老德你說是不是啊?」


  德布靈沒好氣地道:「暈你都不知道在我跟前自吹自擂多少遍了。拜託換點新鮮的詞兒好不好啊?難道你除了『銀雷』就看不到別的東西嗎?」


  我無辜地傻笑幾聲瞅瞅銀雷後面畏畏縮縮跟來的八匹駿馬卻沒看出一點優秀之處。它們不論身高還是體型比照「銀雷」都差距了至少好幾個檔次最糟糕的是那一雙雙溫順無比的眼神就跟一隻只綿羊似的哪裡像是縱橫疆場的戰馬啊!


  德布靈看我撇嘴一臉不屑模樣冷笑道:「嘿嘿我說親愛的兄弟這回你可真是看走眼了!這八匹馬里隨便挑出任何一匹都是價值萬金的寶馬良駒啊!」


  我輕蔑道:「哦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一隻野生山羊都比它們跑得快呢?」


  德布靈「噗哧!」一聲噴笑道:「呵呵土包子一個!就因為它們度夠慢性格夠溫順所以才能價值萬金啊!難道你從來沒有聽說過『逍遙馬』嗎?」


  我幡然醒悟道:「你是說專門給貴族小姐、夫人們騎乘的『逍遙馬』嗎?」


  德布靈欣然點頭道:「正是!如果需要優質戰馬北疆平原出產的『烏龍駒』天下無出其右哪裡輪得到帕赫薩獻寶呢?不過說到『逍遙馬』卻唯有西域凍土高原上特產。這八匹馬就是帕赫薩特地從日爾曼商人處定購專門送給公主、小姐們縱橫馳騁的。嘿嘿段璧當年也曾想做同樣的事情可惜日爾曼一族最是同仇敵愾他連一匹也買不到搶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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