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你說的誓言還算不算數
溫柔的語氣儂人溫馨,似乎得到了極大滿足一樣。白靈兒從荷包中取出小藥瓶,藥已經成功拿到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趕緊送回去;畢竟,成百上千的人都還在等著,新月師父也還在等她。
“白靈兒你還是關心一下比較好!”
白靈兒感到不安的氣氛。曦木握住她的手,暗暗將她護在身後。曦木不是傻子,雖然她沒說什麽,但是白靈兒一身少數民族的服裝,足以透漏出一些訊息。一來一回一天時間內,一定發生了許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君離殤沒有在說話,冷冷一笑。末尾,饒有深度的目光盯在她的臉上,然後又落下。
“玄禎,我們走!”
“等等!”
白靈兒擋在君離殤的麵前,明亮的眼睛對視著。然後轉移到一襲黑袍頗為神秘的玄禎身上。玄禎見她走進,殺氣驟然放肆起來。袍子遮蓋下一雙狼眼聚焦著冷冽的光,如果她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不等一秒鍾已經橫屍地上。
君離殤負手而立,玄禎同樣不語。站在了他的正麵前,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靠近玄禎——這個像極了斯琴的男人。
白靈兒緊抿的唇,深深呼了一口氣,道:
“我不管你是什麽目的,但是有句話我一定要說出來。”
“……”
“你是,請出來。不是,請走開!”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啪!”
一道金光落下,一陣風吹過。玄禎的身子陡然飛出十幾尺,口吐鮮血。黑色的袍子,遮住班張臉,露出了半張臉。雪白色細膩皮膚,久不見日光,吹彈可破似的。
“君離殤,你發什麽瘋!”怎麽可以隨便就傷人,況且他又沒有做錯什麽。
“本尊的懲罰自己的部下,你們滄雲閣也要過問?”
雖是疑問,但是無形中透漏出淡淡的嘲諷。
“他根本沒錯!”
“啪!”一掌再次落下,玄禎的血吐得的更厲害了。白靈兒雖然和這個冷血的黑袍人沒什麽交情,但是,就是不忍。
“你可要記住了,你我是宿世敵人。”
有句話這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就像現在這樣。君離殤絲毫沒有忘記白靈兒的選擇,既然已經決定,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白靈兒皺著眉,玄禎已經站起來,黑色的袍子即便染上了血色也看不到。
“白靈兒,有能力,你可以救他。本尊想,你也不會這麽傻。”
詞語有兩個意思。第一,這個世界不像想象中那麽簡單,靠實力說話。第二,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以為隨便的豪情壯誌在救人,也許是害了他們。
玄禎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完全是一個沒有意識的死屍。生命教條中,隻有服從和殺戮。
“靈兒,回滄雲閣!”
曦木拉著白靈兒消失在視野中。直到後來,她仍記得最後那句話。茫然間,也想了許多。
君離殤負手站立,如墨的發絲被吹亂了。麵前已經沒了人,薄薄的霧氣來飄蕩,月白色的袍子獵獵作響。回首看了玄禎一眼後,也不見了。天柱峰上,依舊如初。
滄雲閣已經遠遠的看見,依山旁水分外的秀麗。曦木禦劍飛行在前,背影十分的魅人。
“曦木!”
他何嚐不知道白靈兒在一直盯著,隻是下了好久的決心都不知道要幹什麽。
“恩?”
曦木靜止,淩駕在空中,白靈兒亦同。此情此景,一雙璧人,淩空對望。
“我在想,你說的誓言還算不算數?”
既然是誓言,怎麽可能輕易的就降低價值呢。天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曦木點點了頭,問道:
“你想好了?”
“對!我想好了,我要嫁給你,回滄雲閣就成親。可以麽?”
曦木木然的睜著眼睛,瞳孔中沒有其他的風景,全部都是一個人。白靈兒垂下了眼簾,貝齒咬著下唇。都快咬出了血。道:
“你可以不答應的。”
“靈兒,謝謝你!”
曦木猛然抱住了她,擁在懷間再也不鬆開。這一刻,等了許久許久。結局可能會很遠很遠,也可能不了了之。
可是,靠在他懷間,白靈兒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是冰冷和決然……
昨晚這個時候,擁著她的人是另一個男人,冷漠、高貴、霸氣,所有極致的讚美詞都可以演繹的淋漓盡致。但是,昨夜終究是過去了,放肆一次足矣……
他鬆開她,玉指撥開耳邊碎亂的頭發,眼光如一汪月色一樣。
“靈兒,你想什麽,我清楚,也不會勉強你。還是要謝謝你,可以允許我留在你身邊。”
“我……我……”不管說什麽都覺得矯情,同樣的話從自己嘴裏就會變味。白靈兒不是會玩弄感情的人,憋足的笑著。一個高高在上,淡漠出塵的謫仙,另一個是穿著民族服裝的少女,雪白的牙齒,憋足的憨笑。這一秒,將永遠定格。
“走吧,回去!”
“等等!”
看著她糾結低沉的模樣,曦木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有什麽話,直說便好了。不用在意的。”
白靈兒的小臉又白迅速轉紅,耳邊銀鈴做的耳墜叮當作響,十分的美妙,就像此時不安的心跳一樣,撲通撲通沒有規律的跳動著。
“我說的,你當真都懂?”
“傻瓜!”大手揉弄著頭發。
這個動作以前隻有一個人會對她做,他不在了,抱著其他的女人。心痛,所以是敵人!
白靈兒抿著唇,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他可以做任何事:可以娶小老婆,因為她不是處處!可以馬上休了她,因為是她先逃婚落跑的!可以想另一個或者無數的女人,因為,是她先移情別戀的。即便做了這些俗世之人認為不恥的事情,她也不會怪他,至少他們還是朋友。
曦木牽過白靈兒的手,道:
“有你,就足夠了。”
人要求那麽多做什麽,心智也隻能裝一個,到頭來也隻是一個。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不像君離殤那般冰冷,將她的手緊緊藏在手心中。白靈兒感到心中一暖,仿佛潮濕的大地終於照回來溫暖。
“如果你改變想法,隨時告訴我!”隨時都可以成全,隨時都可以放手,隨時都可以理解。可是相反的,曦木的手掌力道加重了幾分,就像一輩子都不放開一樣。
“走吧,趕緊回去吧!”
他牽著她的手,她跟隨在身後。
回到滄雲閣的時候,一派死氣沉沉的感覺。門衛由百人銳減至七八個,臉上的病態顯露無疑。曦木和白靈兒相視一笑趕緊往門內趕去。
掌門歸雲出來迎接,歸字輩其他三位長老各個起色不佳,印堂發黑。白靈兒將要交給了曦木便回未央祠趕去悄悄,現在最想得到的不是洶湧如潮的肯定和讚美,而是一份安心。
未央祠的院子裏,桂花凋零,遺落下芬芳。地上的草坪不覺間已經沒過了腳踝。靜悄悄了無生氣。白靈兒徑直走進去,推開掩著的大門。屋子裏飄著檀香,比起平常稀薄了不少。
床上,新月安然的躺著,麵色透出淡淡的紅暈。雪白的銀絲,更加明亮了。
“師父,我回來了……”她撫摸著新月的手,語氣不禁已經哽咽,什麽都說不下去了。
她趴在床上,水濛濛的眼睛盯著新月瞧,心中不住的訴說:你看到了,徒兒再也不會給你丟人了。徒兒會表現好的。你所希望的,就是她努力實現的。新月師父,你看到了,看到了就睜開眼睛……
新月閉著眼睛,淡淡的吸氣呼氣。長長的睫毛落下影子,師父一直這般美。
接近傍晚的時候,終於進來了兩個小丫頭,穿著淺黃色的羅裙,紮著蝴蝶髻,背上背著佩劍。初看到她的時候,一個個驚異無比。
“我是!”
“管你是誰,定是那魔界的妖女混進來的!”還不等解釋!已經攻來二話不說就舉起了佩劍。
“啪!啪!啪!”兩個小丫鬟的劍已經被折斷,白靈兒僅僅一招已經破了攻防。左手右手扼著兩個小女子脈門,她們不得不提著心神。畢竟年幼,恰巧遇見滄雲閣這時候。任何不熟悉的人闖入,就可能遭受到致命打擊。可是,白靈兒卻知道,如若是君離殤即便要滅滄雲閣,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更卑劣,更無恥的數不勝數;況且,他隻求有沒有趣味而已。
“別誤會,我是白靈兒——不是敵人!”
“我們才不要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們!”
放開了兩個小丫頭,她們便急急的離開了。白靈兒取了木桶打了一桶水,幫師父擦拭,自己也洗了一把臉。
沒多久,歸元領著大隊人馬齊齊駕臨未央祠,曦木儼然也在其內。
曦木首先走了來,問候了新月長老的狀況,還好無恙。
“靈兒,我把我們的事告訴了掌門師尊。”
沒想到竟然來的這般突然,白靈兒臉上紅了一紅。沒想到來的竟然這麽突然。歸真和歸一對白靈兒沒什麽好感,不過這次能取回解藥,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恩怨自然相互抵消。
“新月長老如何了。”
“還好……”
殊不知這兩個字從白靈兒口中說出來有多麽的苦澀。:
“曦木將你們的事,和老夫說了。下個月初二就是難得的吉日,本來上個月就為你們辦喜事。隻是!”歸元頓了一頓,捋了捋胡子,省略了中間的種種,接著道:
“靈兒,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