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道貌岸然的壞男人
丁小米心中暖暖的,嗔笑著。
“油腔滑調!”
“你是我的一半,我也是你的一半!”墨羽笑著,仍不住口。
“當然了,來到君離殤那個瘋子的酒樓,不狠狠敲詐一筆怎麽對得起他呢!”
丁小米敲了敲他的腦袋,嘴角噙著笑意一點沒有變淡。她不是不明白,墨羽的想法。從離開王府決定住在天下樓開始,他所作所為都是在遙不可及的兩者之間架一座橋。打探尹洛兒身份是一回事,真正的意圖卻不想想象中那麽簡單……
丁小米轉了個身,安然躺在他的懷抱。
“大羽毛,本來我不想問的,可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受傷為什麽要瞞著我?知不知道我會心疼的。”
“原來,你知道了!”
“恩,心疼……”丁小米沒有過多的言語,墨羽是一個強者,不管多強他仍會受傷不是嘛?
墨羽收起了笑容,隻是緊緊抱住她,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還是那個莊園,過了梨花開的季節,倒是滿院子的海棠開的絢爛。這裏不再有結界,也不再有束縛,和普通人家無異。
君離殤獨坐在小亭子裏自斟自飲,烈酒的酒香蔓延著。月蟬從玄關的小徑走來,行了禮。
“尊上!”
君離殤抬起眉,一眼不說。冷冷的殺氣。
月蟬知道這個時候隨時都可能沒命,思量再三還是把天下樓的事情如實稟報。
“你是說,他出現在三王府!曦木是她的父王!”
兩個他分別指不同的人,月蟬會意點了點頭。從墨羽入駐天下樓的伊始便時時刻刻跟蹤他,夜探王爺府,麵見曦木的事情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君離殤頓了頓,金抿著唇畔,腦海中映著一個人的臉。
“曦木……”
“把他帶來見本尊!”
“諾!”
洲子國皇宮內處處張燈結彩,彩帶高懸。竟然連著宮女太監也換上了嶄新的衣裳,更別說一些妃嬪美人,更把自己打扮的靚麗美豔。若問原因何來,是鄰邦出雲國的求親隊伍來了。和親這種事每五年一次,和親的女子一般多為皇親國戚或者後宮內完璧的女子,芳齡從及篤開始不超雙十為宜。聽說,本來內定的和親女子是曦瑤長公主,後來不知為何變成了郡主尹洛兒。
偌大的宮殿內,頭頂的錦帛紮成花結,落結處係一個巨大的宮燈。當花燈連接起來,整個宮殿便和曜日一樣明亮。顯得更加奢華。
場中央幾個穿戴和更為開化的官員尤為醒目。洲子國和出雲國的民俗很像,衣著手勢也大相徑庭,可能有這個原因,兩個國家誰也不願意承認誰,誰也不能輕易征服誰。
夜晚,接風宴會。尹洛兒被指名道姓必須參加,無奈身上的傷害沒有完全痊愈,穿衣也保守一些。
尹洛兒剛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曦木頓時眼前一亮。一襲血色的曳地長裙,輕柔的薄紗套著繡著暗花的秀群,頭發高高紮成一個髻,插著為數不多的發誓。畫上了眉黛,點紅了朱唇。整個人就好像畫中的仙子,人間的精靈。
尹洛兒有些害羞,她本無意參與皇宮的種種,但是父王下了旨意,所以便照做了。
“父王!”
曦木舒展著眉峰,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緊緊扣著十指。
“洛兒,你真美!”
臉色一紅,更顯得嬌豔。可是她的心中涼涼的,皇帝的旨意再明顯不過了,過不了幾天她就會成為別人的新娘。有些話,憋在心中久了,離別之際就會拚命的想說出來。
她怔在那,一動不動。
曦木回頭,愕然。
“父王,你真的想讓我……想讓我去和親麽?”
“我……”一個字吐出來,閉上了口。清澈的目光閃動,道:
“洛兒,你是父王的一切。”
“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曦木抿住了唇,抬起眸注視了一眼,然後默默的移開,緊扣的十指,慢慢的鬆開。
尹洛兒心碎了,灑了一地。無力的點了點頭,聲聲呢喃:
“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既然不愛,為何昨夜對她那般的好?既然不愛,為何扣住她的手?既然不愛,為何明明已經靠近卻放開了手?她是一顆政治的棋子,永遠都是。
尹洛兒想哭,特別的想哭,卻哭不出來,已經沒有眼淚去浪費。
“洛兒,也許這樣對你真的是一件好事。”不會遇到那個人,就不會受傷,安安心心做一世平凡人。
尹洛兒凝望著曦木的背影,響起了妖界那晚,君離殤冷漠的走掉——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欠,永不再見。
尊貴的尊主身份也好,長著和白靈兒一樣的臉也好,做完了影子,然後就是棋子。君離殤、父王你們好狠的心。縱然是鐵打洛兒,也會受傷難過……
“也罷,我明白了!不就是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罷了,匆匆幾十年就過去了……”
尹洛兒收起悲戚的心事,提著裙子徑直往前走。那一刻曦木止住了腳步,隻覺得心中鑽心徹骨的疼痛,難以忍受。
夜晚的皇宮更加的奢靡,宴會在“春晴台”舉辦,最高的台子上落座著皇上、皇後、貴妃、之後便是三位皇子和公主,當然皇子公主是對立而坐的。出雲國的使者排在皇子的旁邊。既不會毀壞兩國之間的微妙關係,又不會自掉了身價。
尹洛兒跟隨著曦木進了場,臉上沒有笑容,生澀麻木。好在曦瑤陪在身邊。
“洛兒,那日你去哪了?”
“沒事,這不是回來了。”
曦瑤不放心派人在王府打探了消息,得知還受了傷,險些沒賭氣從皇宮翻牆跑出來。
“以後可要小心,要出去招呼一聲,不是也有我罩著你!”
“恩!”她笑著,覺得有這樣一個好女孩做朋友真心的不錯。
為了治洛兒的上,曦瑤從禦膳房要來了許許多多的靈丹妙藥,宴會結束就打算送過去。
宴會中心婀娜多姿的舞蹈,琴瑟和鳴的樂曲。曦瑤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幹澀沒有內涵的政治獻媚。但是,作為皇嗣又不能當麵戳穿,隻能將怨氣撒在幾個舞女身上。
“你瞧你瞧,那女人的腰怎麽可以扭成那個樣子?是不是蛇啊?”
洛兒不語,心中的鬱結慢慢的解開。忽然抬頭,正巧對上曦木的眸子,那雙眼睛有多麽的惋惜。心房咯噔跳了一下,惶亂的移開。
“果真,連看一眼都厭倦了。”心中再一次刺痛著,狠狠灌下一杯酒。
“尊使覺得我洲子國的舞如何呀?”皇帝捋著胡子,表皮溫和的笑著。
為首一位年紀輕輕的男子,古銅色的肌膚,一襲華美的袍子仍遮不住健碩的身軀和肌肉。英挺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完美的淪落散發著迷人的味道。
曦瑤瞥了他一眼,湊在她的耳邊,道:
“那男人長得蠻英俊的,就是不知道那個出雲國王爺怎麽樣,要是像他這樣也蠻好的。”
“怎麽你看上了?”
“長得好看沒用啊,打死也就是是一個使者!”曦瑤的話聽不出是喜是悲,總之怪怪的。
使者一便回複洲子國皇帝的話,一邊暗暗打量對方落座的女子。一個紮著三尾金翅鳳,衣服也繡著代表皇族高貴血統的鳳凰,沒懸念——洲子國長公主曦瑤。另一個貌似是無心之舉,偶爾笑一下,但是看得出來心情並不好,也就是這一次的和親女子——三王爺之女尹洛兒郡主。兩位女子容貌可驚為天人,一個嬌俏可愛,另一個天真活潑鬼馬精靈。
“一旋一轉,春秋之亂。一散一合,顧盼流離。拮取靈之奧義。實在是美之境界!美之境界!貴國舞藝,吾等自歎不如。”
皇帝聽到了誇獎笑的更歡了,胡子一下一下的捋著。使者抱著拳,稍微昂起了脖子,又道:
“陛下,此舞雖妙,可是,吾等認為,仍然沒有達到真正的神祗造化。”
“哦?說來聽聽!”
“貴國千年之文化,人俗之追崇各有不同。如若說,窮土僻壤,女子欲舞於生之所轄,故窮。紅坊造詣,於悅人之果,非向上佳作,故俗。所以,吾認為,此舞雖妙但是不能代表國榮!”
使者說的不無道理。說這番話,無非是想刁難。他笑著,眼睛露出一絲鎮定的光芒。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順水推舟。
“尊使所言有理,朕也想看看自己的兒女到底有何造詣,能代表我整個洲子國的境界。”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曦瑤和尹洛兒絲毫沒有聽在心上。
“曦瑤、洛兒你們便也給鄰國尊使展示一下吧!”
話罷,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她們兩個人的身上,曦瑤悻悻然撇過臉去,冒著腦袋眼巴巴的瞧著父皇母妃,好像在說“有沒有開玩笑”?
事實發生了,推又推不掉。曦瑤收回目光,移到那個長的還算對得起大眾的“使者”,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其實一肚子壞水。此時,她記恨這個男人,單純的記恨。
這丫頭生性灑脫愛恨分明,受氣了保不準就要爆發。外賓在場不適合發生什麽,洛兒扯了扯的手。暗示不要衝動。曦瑤將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來。道:
“要本宮跳舞不是不可以,但是,俗話說得好,你要本宮和洛兒姐姐一起就是你的不對了吧!對麵的使者皺了一下眉,有些不解。曦瑤往場中央走去,嘴角噙著一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