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想從本宮身邊挖人,你還嫩點
“你說我洲子國無代表國榮的舞技,尊使的意思是指本宮沒有國榮資本,還是我洛兒姐姐沒有!”要知道兩個女子同舞,必定有勝出一方,但是,一個是高貴的公主,另一個是即將和親的郡主,誰也輸不起。
這一聽果然是刁難的意味,使者垂下了頭,一時也不回答不出來。曦瑤走進那個男人,柳眉揚起好高。追問道:
“你說啊!”
“吾絕無冒犯之意。”
曦瑤抿著唇,眼睛彎成了月牙,眸子閃過一絲得意的顏色。他給她難堪,她就要站起身反擊,吃了啞巴歸無動於衷可不是她的作風。
皇帝頓了頓,明了了其中之意趕緊放下一個台階,道:
“那便曦瑤來獻舞吧!”
“罷了罷了,本宮也無意攪擾兩國淵遠的情誼,況且,比起貴國的舞技也還差的遠呢!若尊使不嫌棄,本宮便舞一曲吧!”
曦瑤福了福身子,笑意更歡了,朝尹洛兒偷偷吐了吐舌頭。這一局,她贏了。
誰說女子不如男,曦瑤洛兒偏偏不信這個邪。想刁難她們鐵石姐妹花——沒門。
尊使做回作為,雖然這場小小的爭執輸了,眸子卻沒有一絲的失意,反而意味更濃了,眼光充滿了讚賞的意味。洲子國的長公主是辣椒一樣的女人,傲氣要強,一點不輸男兒。
她脫下了外麵迤邐的長袍,徑直走向場中心,臉上著著沉著的笑意。
“《大風歌》。”
《大風歌》是洲子國很久遠的一隻民間樂曲,是由一個故事改編譜曲而來。講述幾百麵前,五國動蕩之時,一位女子替父從軍十年。碧玉年華而去,花蓓年華而回,戰功赫赫,一反女兒裝,驚豔八方。《大風歌》是《亂世辭》中女子在戰場時的一篇,曲調激昂有力,蕩氣回腸。
樂曲緩緩的流淌出來,曦瑤走向使者的麵前,眸子冷意十足。
“刺啦!”拔出尊使後麵帶刀侍衛的大刀,明晃晃的刀鋒泛著銀光。曦瑤握著大刀,長長橫在胸前,那一刻每個人的心跳都要蹦出來,一步錯,兩國重演戰火。
她轉身一步一步的朝場中央走去,曲子似乎是有生命一般隨著曦瑤的腳步高昂起來,就像一隻潛伏的猛獸一步一步的站起身。而此時,她滿身光華,就像傳說中那驕傲的女子。
“唰唰唰!”大刀連揮三揮,曦瑤時而輕盈的跳起身,時而旋身劈下。一襲迤邐秀美的女裝,生生被舞出戰火的英姿。舞動的青絲滑過側臉,旋轉的腳步。小足反踢,大刀撐著身子,燈光嘩然,整個人泛著金色的光暈,耀眼的不像話。
此時,全場的每個人都癡了,洛兒淡然的瞧著她,呷了杯中的清酒。
坐在首座的使者舉起的酒杯都忘了飲,眼睛直直的盯著這個女人,颯爽的姿態就像展翅的金鳳。她不再是養尊處優的公主,而是鼓鳴沙場戰馬嘶聲的地方,披著金色的鬥篷,如一尊女神。
“鋥——”瑟旋陡然一鳴,曦瑤一個翻身,長袍如一塊緋雲。
“鋥鋥!”大刀連連震動,大刀滑過胸前,刀身反射的銀色光芒照耀著眼睛。一雙明亮的眼眸就好像兩顆寶石,究竟是多麽的堅強的女子。
“刺啦!”“謔”。曦瑤沿著舞曲的聲調逆衝,手中的大刀猛然滑過。擦著剛才刁難她的使者的青銅桌子,擦出金色的火花。一盞雕花的碧玉盞,經那麽一劃安安穩穩的在刀麵上。
“尊使怎麽不喝酒啊?難道是,我們洲子國的酒不好喝麽?”
使者愕然,木然的瞧著眼前英姿颯爽的女人,嬌俏的花容,偏偏散發出傲然的英氣。他由衷的感到震撼。
“豈敢!豈敢!”使者不動聲色的將酒杯拿下,一飲而盡。
曦瑤退會場中,曲子了到了終結的時候。
“硜!”戰鼓雷動,大刀名動。逐漸被絲竹柳琴替代,終於恢複了平靜,舞畢。
曦瑤抱著粉拳,像一個大男人的模樣依次謝幕。
隔了幾秒後,如雷的掌聲齊齊。曦瑤愉悅的笑著,回到了座位上,擦了一把汗。
“怎麽樣怎麽樣?”急切的問。
“嗯!”豎起大拇指。
之後,宴會回複了以往的風格,壓抑無聊。回去的時候月亮升起來了,掛在正中心。洛兒被邀請陪她,曦木一個人回去了。
離別時,皇上密詔曦木傳話,似乎是有些事要交代。
乾清宮內一父一子,也是一君一臣,沒有其他人。
皇帝坐在皇位上,桌子上一杯上午的涼茶飄出淡淡的茶香,曦木站在場中央淡漠的不像話。
倏地,皇帝開口問道:
“看來,她還是有些怨你!不後悔麽?”
曦木抬起頭,從低處往上看依舊感覺不到仰望的那種氛圍。
“難道,從一開始兒臣沒有想到這一切麽!”心中自嘲道。又道:
“她不欠我,做這一切我沒有想過那麽多,隻是單單的想做。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我自己。”
“所以,你永遠成不了真正的皇者!”皇帝忽然冒出這一句話。
“父皇要兒臣做的,兒臣謹守諾言,什麽都做到了。”
“最終她還不是你的!你應該看的更遠些。”
“我隻想看見現在,看著她,其他的與我無關。”
洲子國皇位如何,滄雲閣首席大弟子如何,隻不過是一個無聊的身份,以前,他從沒有想過真正要做什麽。如今,懂了,正所謂看的清晰了,才做了正確的選擇。
曦木眨了眨睫毛,又道:
“即便,當初沒有那個協議,兒臣依舊不會和她在一起,除非她選擇的是我。”
可是,現實究竟是變了。他寧可裝作一個壞人,成全一切。完美那個沒有結局的結局。
“罷了罷了!”擺了擺手,曦木轉身走開。
孤獨的皇城,茶盅映著自己的臉,滄桑的布滿了皺紋。他老了……
皇帝抬頭看著沒有關緊的門閥,長長歎了一口氣。
“皇兒,你不要怪父皇……”
作為一個皇者,關心的隻有自己的國家,其他的什麽都不在乎。就像他不愛貴妃,卻依舊寵著她。利益平衡間,皇者沒有權利選擇。自古無情帝王家,偌大的皇城隻是一座宮塚,埋葬了無數的熱血和青春。
毓秀閣內,燈火搖曳,一張大床上一正一反躺著兩個嬌俏的少女。正是尹洛兒和曦瑤。
“你說那個混蛋男人怎麽那麽壞啊,想坑本姑娘也得照照鏡子,看有沒有那麽本事。本公主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的。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哼!”曦瑤握著小拳頭,小嘴抿著,像一個小鬥士。
“是誰說人家長得英俊來著。”
“那不是我一時失誤來著……絕對是被假象坑了!”曦瑤反駁道。
尹洛兒雙手枕在後麵,望著天花板。
“我倒是覺得那人家不錯!”
“洛兒,你要倒戈吧?”
“其實,如果出雲國的男人像他一樣,嫁過去也不錯啊!”
曦瑤一聽頑劣的心受傷了一大半,搖著手臂嘟著小嘴。依她看來,她眼中的壞男人,身邊的好朋友好夥伴就都在受保護之列。
“洛兒,你變了,最近怎麽怪怪的。”
尹洛兒轉過身,剛才搖動的手臂撕扯著肌肉又疼起來,沒了困意。
“哪裏不一樣了?”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不一樣。你是不是生病燒壞腦袋了。”曦瑤也躺了下來,望著床板。
了然一笑,抿著唇什麽都不說,隻是眸子裏淡淡的哀傷任誰都能知道她不愉快,一夜的改變這麽大麽?
曦瑤實在猜不出那分別的一個夜晚,尹洛兒發生了什麽。可是,她不說,她便不忍心去問,生怕戳到對方的傷痛。
沉默,熟悉的沉默。
“洛兒,你就是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好好地,對自己好點。”曦瑤感性的說著,似乎更傾向於祈求。
尹洛兒揉揉她的頭發,嘴角笑了。她的心疼,她的痛苦要怎麽開口,告訴對方她愛上了一個男人。愛的卑微,愛的撕痛。最終他們擺了擺手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再也不見。
曦瑤眨眨眼,拍掉她的手,噥了噥唇畔。嘶聲道:
“反正那個壞男人,我是不允許你嫁過去的,你要什麽樣子的男人不重要,肯定不是他們那樣的。”
今晚的那一出,曦瑤徹徹底底給對方安上一個壞人帽子。出雲國的和親,她破壞定了。
“哼哼,壞男人,你等著。想從本宮身邊挖人,你還嫩點。”
驛館外包圍著重重的士兵,當然,有隨出雲國帶來的鐵衛,有洲子國派來的護衛軍。從宮中出來,月色濃的散不開。十幾位使者,隻有為首的那位微醺,其他頭腦清醒著。
那個人脫去外麵的袍子,大笑著。
“想不到,那小公主還挺有味道,有趣!實在有趣!”
其中一位使者眼眸有幾分擔憂之色,道:
“殿下,我們此行不是為了郡主麽?”
那人一臉冷笑,眸子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這的確是一個問題。畢竟定下的親事是尹洛兒郡主。可是,他對那個郡主無感,倒是這個小辣椒一樣的公主挑起了濃厚的興趣。
“這件事以後再做處理,不過那丫頭,本王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