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一念之間的決定
趴在窗口,酒醒了幾分,怎麽也睡不著。幾位隨行的使者雖有顧慮,聽到殿下這麽說也不好開口再說什麽。
忘不了,他忘不了,舞著大刀的婀娜身姿,颯爽的氣度,不凡的身手。她刀鋒敬的酒,如果換一種方式,她的刀可以輕易滑過他的咽喉,那便不單單是獻舞了。可以要了他的命,可可以要了他的情。
“曦瑤……曦瑤是麽……有趣!我們還會再見的……”
他期待著,和曦瑤的想法截然不同。
莊園內,墨羽和丁小米已經離開,君離殤飲著酒舉得喉間幹澀難耐,一顆心滾滾燃燒著。為何事實這麽樣殘酷?為何告別後會有另一種姿態?心,痛著,期待著,生不如死。
“洛兒……”
劇情回放前一盞茶的事情:
墨羽坐在石椅上,把著酒壺引下。
“想不到,你還能安心的飲酒。這酒,不錯!”
君離殤抬起頭,眼中沒有仇恨,沒有期待,如一個陌生人。他答應過一個人,在她有生之年都不會傷害這兩個人,答應過的諾言怎麽會誓言?縱然以後不會見麵。
“何事?直說吧!”
“你這個人還是依舊沒人情味,怪不得沒有女人敢陪著你!也就本王那個傻妹妹了。”那個為了喜歡的人連什麽都肯做的笨丫頭,她貴為郡主,卻做著平凡人的事情。
“有一個事實,想必應該讓你知道。”墨羽環著丁小米的腰,玩弄著她的頭發。
丁小米嘻嬉笑著點頭附和,事實絕對勁爆。
“是關於白靈兒的哦!哦,不!是關於尹洛兒的才對!”
墨羽抱得更緊了,其實丁小米也不知道事實真相。也就是夫唱婦隨。
“恩,娘子說的一點也不錯。”
然而,君離殤依舊飲酒,連眉頭都不曾抬一下。但是,墨羽知道,從喊出“白靈兒”三個字伊始,他的心思便被勾出來,隻不過故作耍帥沒有表現出來。
“昨日,本王送尹洛兒會人間,見到了一個人,也是她的父王!”
“關本尊何事?”冷冷的嗤笑。
墨羽摸了摸鼻頭,鄙夷的白了一眼。無奈搖搖頭,又道:
“話不要說得那麽不負責任。你知道是誰麽?是一個故人——曦木!”
果不其然,手中的茶盞子頓了頓。墨羽絲毫沒有放過他的窘境,笑道:
“尹洛兒和白靈兒的身世,有點蹊蹺,不過可能是你心中所向的也不一樣,總之,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反正你也不喜歡,本王就不多言了。”
君離殤沒有繼續飲酒,隻是渾身爆發了冷酷的氣息,身後的袍子都舞動起來。墨羽感知到不安分為,拉著丁小米就走出去,除了別院的門。墨羽瞥了一眼,低聲咒罵道:
“哼,便宜那個無情的混蛋了。”
“不過,也有好戲看了!”
“恩,他肯定不會無動於衷的。”
“不過他要是再傷害洛兒怎麽辦?”一想起洛兒傷痕累累的樣子,丁小米就覺得心酸不已。
莊園內,君離殤止住了動作,風兒柔情的吹,海棠樹的花溢出無盡的芬芳,還有白色的花瓣紛紛揚揚的飄灑著。
墨羽說的一點也不錯,他的興趣被重新勾起了。可是,尹洛兒如果真的是白靈兒該怎麽辦?如果,洛兒恨他該怎麽辦?是不是像以前一樣,她恨著他,也愛著他,彼此錯過,緣分結束。
倏地,他真起身朝凝望著朱紅色的門框,然後走出去。
不管,墨羽說的是真是假,他都要弄清楚,尹洛兒和曦木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係?中間,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不是麽?
前往洲子國的路上心情特別沉重,原本隻有一盞茶的時光,君離殤想起了很多。悲傷的、甜蜜的揮散不去,真實而且虛無。
翌日,毓秀閣宮外,夏季的陰天,厚重的白雲壓抑的人喘不過氣,看來馬上就要來一場大雨。宮女們拿來了傘,曦瑤看上去有點失望,本來想多留一些日子的,但是,洛兒堅持要回去便沒再阻攔。
“公主,郡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負責安排馬車的小太監稟報。
曦瑤和尹洛兒同行上了馬車,從皇宮的南門出宮去。車子裏曦瑤有些悶悶不樂,除了洛兒沒陪她外,還有一個鬧心的原因。王府在宮外,出雲國的驛館也在宮外,兩個各地方相距不遠,出雲國那些混蛋肯定會糾纏洛兒的,實在放心不下。
“呼呼”濕熱的夏風吹在臉上,有些困意,有些慵懶。車子剛出宮門風忽然吹的厲害起來,仿佛一下子變得涼快起來。尹洛兒坐在窗口,望著窗外,青絲被風吹起來,眼睛也有些酸酸的。為什麽離開他以後,每次安靜後眼睛都想莫名的流淚。
天空白色的烏雲聚集起來,街上的行人開始奔跑,不過眨眼間。
“劈嗤——”“哄——”兩聲,“噠噠”雨滴落在車篷上,聲聲敲進心中。
“這天說下雨就下雨了,你看連老天都不願意你會去!”曦瑤無奈的說道,本來還紅彤彤的小臉,消去了暑熱感。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和天也是一樣的。”一念之間可以決定愛或不愛,一夜之間可以決定痛楚或者甘甜。正是因為有許許多多的不如意,受傷多了就習慣了。
“我說,你什麽這麽淑女了,難不成真的轉性了。洛兒,你可別啊,不然沒人陪我同流合汙了。”
“你可真有自知之明。”洛兒笑道。
笑隻是一個表情,與內心無關。尹洛兒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盡管笑著,心卻無時不刻的痛苦著。
“嘶——”馬鳴,車廂劇烈的都懂了一下。尹洛兒不穩,磕在傷口上,早上剛換的雪白繃帶,立刻犯了紅,一襲羅裙也染上了絲絲緋色。
“怎麽回事?”曦瑤質問道。
“回稟公主,前麵有一個人站在路中央,馬車過不去。還請公主贖罪!”
“什麽人如此大膽,膽敢攔本公主的車子?”曦瑤皺著眉,臉色十分不好看。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嘩啦嘩啦”瓢潑似的。尹洛兒按著傷口,疼的渾身都麻木了。
“別管他,他敢攔,本宮就敢闖!繼續!”
小太監得了柱子的站台,底氣足了。立刻吩咐馬夫繼續前行。看到洛兒撕裂的傷口,別提多心疼了,曦瑤一邊擔憂,口中也咒罵著那個不長眼的人。
車轍軋著地麵發出“呲呲”的聲音,水泊被人不斷的踩碎,發出“嚓嚓”的聲音。
“架——”
馬車卯足了勁往前衝著,隻聽“嘶——”一聲車廂的雪白色門簾上濺上一道長長的血花。二人心驚,難不成遇到打劫了。
兩個女子麵麵相覷,臉色煞白。
“曦瑤你別動,我出去看看!”
“你受傷了,不行!我去!”曦瑤爭搶道。
洛兒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心中更加的暖和。
“你就乖乖的在裏麵,誰叫我是你老大呢!”
洛兒走出去,曦瑤在車廂裏木然一動不動,被尹洛兒點了穴道,現在絲毫動彈不得。
尹洛兒不敢回頭看她的眼睛,因為知道對方是矛盾的,恨也恨不起來,越恨反而記憶越清晰,越會覺得值得留念。
外麵的雨出奇的大,人間飄起一層雨霧,模糊的看不清楚。
尹洛兒站在馬車前,護衛馬車的幾個侍衛全部倒地不起,彪悍的駿馬頭顱和身體分離,究竟是多麽強悍的實力,才能做到如此。
那人雖不清楚,可是,依照輪廓來看像極了一個人。鬼魅慵懶,從骨髓裏發出震懾人心的氣度,絕不是普通人所具備的。
尹洛兒心中惶惶的,似乎快要不能呼吸的。可是,他怎麽會來呢?是他說過的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欠,永不再見。他回他的世界,去懷念該想的人。怎麽有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尹洛兒搖頭,有些失望,不由的心撕痛更厲害了。
“刺啦——”一把拔出侍衛的大刀,指著對方。
“我不管你是誰,請你不要靠近一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冰冷的語氣,比起君離殤也不遑多讓。
那個人沒有回答,一步一步的走進,金色的麵具在雨中更顯得鬼魅不已。狂下的雨絲毫淋不到她,雪白的狐裘纖塵不染。
尹洛兒的心靜止了,蒼白的小臉沒有一絲的血色,她在顫抖,無力的顫抖。
他靠近,帶著肆虐的氣息,鋒利的刀鋒重重跌落在地上。
“你究竟有沒有騙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酷,尹洛兒似乎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不是你說的,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欠,彼此不見!”
“回答我!”
“憑什麽你問,我就非得回答,況且我不認識!你走開。”
與人冷酷誰不會,隻要心冷硬一些,總是能順利的傷害別人。尹洛兒不想傷害別人,可是不這麽做傷害隻有自己。
君離殤捏著她的下巴,認真並且仔細的看著對方。
尹洛兒嗅著陌生的氣息,心中一陣發忪。為何他可以任意妄為,隨意踐踏她的尊嚴了說過的誓言。
“君離殤,你夠了!放開!”語氣浸透了渾身的衣衫,涼的刺骨不已。
手指劃過唇畔,麻麻的,癢癢的。沒有當初的悸動,隻有害怕和心惶。
“回答我!”
“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