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的確是寂寞的味道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你後悔了?”冰冷的問句,給她徹底定了罪判了死刑。
上一秒是幸福的邊緣,一步一步墜入深淵。白靈兒無力的搖搖頭,眼睛不知何時泛上了薄薄的水韻。
“不,我是沒有看清楚。”她了然的笑了笑,又道:
“一個口口聲聲說相信我的男人,居然連這種小事都不會理解。彼此都不相信彼此,縱然牽著手心也不會在一起。”我要的不是互相猜忌的愛情,從來不是。
“這是小事?”他冷笑。
“我與你,無話可說。”
白靈兒轉過身,心中酸痛的厲害。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無形是一把刀在彼此之間劃出一道巨大的鴻溝,誰也牽不到誰的手。君離殤愣在那,一顆溫暖的心慢慢的布上一層死灰,她的側臉,背影無比的決然。愛情,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嗬嗬嗬……”冷笑,嘲諷的冷笑。
倏地,站住了腳,頭卻不回。
“你笑什麽。”
“我笑我傻,我應該早就猜到,你來京城那時候便決定回到他的身邊的吧!找了這麽多無畏的借口,女人永遠是一種不可能被猜透的物種。”
如果說他痛了,白靈兒也深深地痛了。難道她的誠心不夠麽?難道她沒有下定決心從此於他永不再愛麽?難道她的愛情都是雲的做的,可有來回飄蕩,居無定所麽?不,都不是。
白靈兒深深的抽了一口氣,驀然轉身毫無表情。
“君離殤,我知道了,我白靈兒在你心中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見一個愛一個對不對?”
“難道不是這樣麽?”他抓狂了。
縱然千百般的追問,依舊是如此的結果。
“好,你與我之間便不用再說其他的了。曦木也好,洲子國也好不管你的事,我會用我的方式解決,你魔界大尊主就無需勞駕了。殺一個凡人還會髒了你的手,不是麽?”
他冷冷的不語。
白靈兒拖著麻木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被割裂似的,竟然這般的疼。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需要說再見了。門打開,熱乎乎的風吹拂在身上,鬧人的感覺。
愛情,需要理解需要感動,擁抱隻是一種方式。白靈兒不否認很沉迷於他的霸道懷抱,可是,她已經徹頭徹尾的歸心於他,為何還要這般的猜忌。明明可以接受花襲央、斯琴,為何偏偏接受不了曦木?為何?
努力的邁出了一大步,心中突降一場大雨。
“算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心中哭泣的聲音。
月蟬看了她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會進展到不妙的地步,出了天下樓白靈兒頹然的走著。無數的路人擦過肩膀,留下“沙沙的”聲音。白靈兒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和沉重。
“我千百般撕痛的愛情竟然這樣不堪一擊,可笑!真可笑!”
她止住步子,仰天大笑。眼角卻已經留下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無數的路人紛紛駐足瞧她。
笑聲很大,歇斯裏地耗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有人起了一個頭,“是郡主”,一呼百應,駐足的人越來越多指指點點的不停。
白靈兒頹然的彎下腰抱著雙臂,腦袋埋在腿窩裏麵不想看見外麵的世界。
“沙沙沙”匆匆的腳步聲臨近。
“郡主殿下,請隨屬下回王宮。”
她抬頭,發紅的淚眼讓無數人心中一動。到底有多麽哀怨才能如此。
“等我一盞茶的時間,我會跟你們走。”隻要一盞茶的時間而已。
侍衛禮罷,絲毫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以為白靈兒在故意延續時間,大手一揮。一雙手臂忽然擒住一雙藕臂。白靈兒瞪著他們。
“恕屬下得罪了,皇上有旨,郡主如有反抗便可奉公執法。”
沒有反抗,終究還是要回去的,怎麽樣回去似乎都一樣。一盞茶的慰藉時間都沒有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可是,心明明還衝動的在意。君離殤,你連惋惜都不會感覺到?
回去王府的時候,王府裏裏外外都被圍住了,果然在王府沒有見到曦木,而她也被軟禁了。
夜幕的時候,天上布滿了烏雲了,七夕節的銀河之景隻怕是看不到了。白靈兒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發呆的望著湖麵還有天空。
“你還有心思的賞風景?”粗狂低沉的聲音,將白靈兒拉回了現實。
回頭,一襲明黃色的蟠龍皇袍,來人正是洲子國的九五至尊。
“有心無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能做到什麽。心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皇帝錯愕,不明白如何說出這樣一句話。猶記得初見那次,她以自己的驕傲捍衛了屬於自己的尊嚴。他知道,她不是一個凡女子。也正因為如此,曦木才會被深深吸引。
然,此番來這不是為敘舊的。
“放了他!”白靈兒道,直直的、冷冷的。絲毫不遮遮掩掩。
“看來你很清楚。”
“你抓曦木不就是為了讓我去和親麽?隻不過,我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和親並非與我不可。”千萬個女人都可以成為尹洛兒,隻不過是一道聖旨而已。
“這件事的確如你所說。”
白靈兒側過臉,冷漠的瞧著這個男人,又道:
“你放心,我不會逃婚的。我既然肯被抓回來,就做好決心。”她要以自己的方式救出曦木,彌補對他的虧欠。
“很簡單,隻有你離開,曦木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皇。帝皇是不需要愛情的。”自古無情帝王家,絕情絕愛,方能百花百愛。
“絕愛”,她笑:
“誰又能真正做到絕情絕愛?真是可笑,難道皇帝陛下有沒有想過,曾經有一個人讓你怦然心動,縱然不見還會想念的人麽?”
絕了愛便可以不愛?這是不可能的。絕愛隻不過是“相思”的一種別稱。
皇帝錯愕,瞳孔匯聚成精銳的一點,道:
“無論怎麽樣,隻有你離開他。以後,才有可能。”
“以後是什麽?稱霸?統一大陸?”
白靈兒敢發誓,曦木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有些東西不想要,即便就在身旁也不會碰。
“我明白了……但是,還是想要說一句話。無論今日說的如何篤定,多麽的相信。未來畢竟是明天,究竟會怎麽樣,一切都是未知數。”
就像她和君離殤的愛情,可以因為一句誓言感天動地,也可以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彼此訣別怪隻怪想的太美好,沒有看到未來。
王府被包圍起來,誰也沒有被放進來。七夕的夜晚,一牆之隔白靈兒聽到牆外熱鬧的叫賣聲,還有歡笑。屬於所有人的七夕節,卻不屬於她。
天下樓處,君離殤怎麽喝也不醉,大門緊掩屋子裏的氣氛十分的緊張。
“吱呀——”門被打開,走進來一雙人。
按說這時候已經酒館打烊沒人才對,況且今晚是七夕,不會有多少人賴在酒館的,都去看熱鬧去了。
丁小米挽著墨羽的手坐在酒桌旁,墨羽前後嗅嗅,問道:
“怎麽沒有我妹子的味道,人呢?”
君離殤一句話也不說,拿起酒瓶就猛灌起來。行為舉止把心中的鬱悶一字不差的表達出來,丁小米掩嘴和墨羽相似一笑。小米拖著下巴,附和道:
“我也聞到一股味,酸溜溜的,挺揪心的。”
“什麽味道?”
“寂寞的味道!”語氣淡淡的,煞有其事的樣子。
墨羽摸了弄丁小米的頭發,嘴角噙著一絲的寵溺,又道:
“為什麽會寂寞呢?”
“因為……因為……”詞窮解釋不出來,丁小米眼珠一轉,猛然打了一個響指,道:
“就像你想我,我卻不再你身邊。”
“那的確是寂寞的味道呢?”抹著下巴,故作沉思。
夫妻一唱一和,句句紮在君離殤的心中,苦不堪言。
能在意除他以外另一個男人,讓他如何不難受。況且,也是最關鍵的,皇帝那個男人本來就該殺,他和盤龍大帝一樣都是該殺之人。
“住口!”一手捏碎了酒壇子,君離殤的冰塊臉赫然醒目。
墨羽和丁小米親眼看著他們重新走到一起的,出了意外也是非常擔心的。
“說說吧,怎麽回事?”墨羽故作懶散的口氣,企圖讓自己更像一個聖人的模樣,殊不知,更像一隻狡黠腹黑的狐狸。
君離殤黑著臉,下巴緩緩抬起來冰冷的目光森森然,墨羽眉頭皺了皺,心中一陣發忪。這個男人每次出現這樣的表情基本上都是因為白靈兒,這一次,靈兒沒能出現,大抵上也是出現了事故。
“本尊的事情無需你們多言。”
“本王可沒空管你的事情,若不是我靈兒妹子在你手裏,我懶得看你一眼,更沒空管你的事情。”墨羽白了一眼,語氣頗為不屑。
“那樣更好,她現在已經不在我身邊了,你們走吧!”
墨羽看著君離殤,瞳孔聚焦起來。拉起丁小米入懷,語氣冰冷的說道。
“千百般要她留在身邊的是你,現在毫不留情讓她離開的也是你,君離殤你心中究竟是怎麽想的。你對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如果你不是今天就說清楚。”
這一次,墨羽不會幫理不幫親,白靈兒待君離殤是怎樣的,看的一清二楚。而他呢,三番四次傷害於她,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這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