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尋找付縷
「饕餮,饕餮…。」族長瘋了似得叫著,可是此時的那股青煙下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
「付縷,我們怎麼辦?要是他把饕餮叫出來怎麼辦?那些鬼屍就是怕饕餮的,如果饕餮一來,那些鬼屍就立刻會被消滅的!」
「不用擔心,打不開地洞,沒有幼兒祭祀,饕餮是不會白幫忙的。」
「真的么?」
「那當然,你不要忘了饕餮叫什麼?它貪婪貪吃好色,擁有一切人類的黑暗元素,唯獨沒有情意,所以沒有好處它是不會幫忙的。」
「怪不得那鬼屍之前跑得快,等饕餮走了卻立刻跑出來了。」
「鬼也是欺軟怕硬的。呵呵。」付縷微微一笑,轉眼眼神冰冷如刀,低聲道:「準備好了,等兩方人馬打得兩敗俱傷時,我們就行動!」
「好。」露西見那族長雖然還是瘋狂的念著咒語,那些金色的符咒越來越亮,將洞穴照得如白晝般,可是那青煙中的生魂卻又縮回了一縷回到了姜之涯的身體里,姜之涯正向他年青時候的方向變化著,讓她心情頓時變好。
而這時族長叔叔卻渾身一抖,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把露西嚇得一跳,只見她的臉上又變得蒼老一分,如老樹皮般皺成一條條豎條,渾身更是抖得如糠篩。
「怎麼這會還有姜之涯的三成的壽元被她吸了,她卻比之前更老了?」
「人的壽元是這麼好吸的么?她雖然與姜之涯有相同的生辰八字,但畢竟不是同一人,身體也會有排異反應的,即使這祭祀能完成,她吸了姜之涯的壽元后也會大病一場,然後慢慢地將姜之涯的壽元吸收為已用,可是現在她將姜之涯的壽元吸到體內后,還來不及消化卻被打斷了祭祀,體內會發生排山倒海的反噬,她當然會老得更快了。」
「那如果姜之涯的壽元從她體內褪盡時,他是不是就該死了?」露西說到這裡一陣興奮,她想看看這種千年老妖怪如果死了會是什麼樣的。
「那是當然。」付縷笑了笑,看向了場中,突然她驚呼了一聲,叫道:「不好,族長又要祭祀了。」
只見兩個人匆匆帶了兩個幼兒過來,那童男童女滿臉驚恐痛苦之色,顯然是知道自己要成為饕餮口中之食了。只是這次是童男童女比剛才的一對身上多了許多的東西!
竹籤!
數以百計的竹籤狠狠的從這頭穿過童男童女的身體,然後從那頭穿了出來,橫七豎八的雜亂無章。
「天啊,為什麼用了這麼多的竹籤穿在童男童女的身上?」
「鎮魂用的。饕餮一天只能吃一對,但要求吃新鮮的,如果按剛才的方法將童男童女送下去,那麼下去后,一會就死了,饕餮不會買帳的,而這樣送下去,等明日饕餮想吃時,只要將竹籤拔掉,就可以吃新鮮的了。只有這樣才能誘惑饕餮為他們出力。」
「簡直是滅絕人性!」露西怒火衝天,咬牙切齒的看著族長,突然問道:「付縷,這糯米狗血子彈對族長有用么?」
「不知道,很難說。說他是人,卻沒有人的命燈。說他是鬼,卻有人的壽元!所以沒法說。」
「命燈是什麼?」
「每個人從出生起,腦袋上方都有一盞命燈,剛出生時最為明亮,因為初生嬰兒最為純凈,身體健康,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命燈是越來越暗的,因為人從出生就是走向了死亡的。而且根據人的身體狀況亮度也不同,身體好的,哪怕是年紀大的,命燈也會比身體差的年輕人亮,直到人死時,命燈才會黯淡無光,等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命類就會瞬間熄滅。而這些活死人頭上沒有命燈,說明他們早就死了。可是他們卻還擁有人的肉體,也不能判定他們是死的,所以很難界定。」
「那是不是意味著,就算是要枉死前,那個人的命燈也是黯的?」
「是的,理論是這樣的。」
「那你看得到我的命燈么?」
「看不到,因為我現在沒有了靈力,如果平時我只要開陰陽眼就能看到,不過陰陽眼不能經常開,太費靈力的。」
「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露西又擔心的看了眼姜之涯,嘆道:「不知道姜之涯經過這次折騰,會不會有損他的壽命。」
付縷沉默了一下后道:「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露西一呆,細細的咀嚼著付縷的話:「能活著比什麼都強…。」
這時族長的咒語突然變了,聲音變得高亢而激昂,又是回到了召喚饕餮時的咒語了。
沒有了制魂的咒語,那幾縷被青煙吸到裡面的生魂嗖地又鑽回到了姜之涯的身體里,姜之涯渾身一震,只瞬間恢復了年輕的模樣,不過神情卻變得清明了。
「他醒了!」露西喜極而泣。
面對露西的開心,付縷卻並不興奮:「就算醒了,他也被傷了元氣,靈魂也沒有什麼戰鬥力。」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呃…。阿烏…阿烏…。」這時族長叔叔因為姜之元的壽元全跑回本尊去了,她苟顏殘喘的身體也到了生命的盡頭,體力已經到了極致,頓時迅速的老了下去!
只見她來就老得慘不忍睹的身體,頓時如被吸了血肉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瞬間只剩下一張枯乾的人皮緊緊地貼在了骨架上面,毫無一點的光澤,泛著死沉的顏色,干,枯,粗糙!
因為沒了水份,人皮緊緊的貼著肋骨,透著樹皮般斑駁的人皮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一根根高低不一的骨骼,活象保存了幾千年了木乃伊。
「快,釘住皇叔的生魂,等饕餮收拾了這幫可惡的鬼屍,我要為皇叔作移魂大法!」族長聲色俱裂的叫了起來,
他的樣子是氣急敗壞,準備孤注一擲了,
「移魂大法!」付縷心頭一驚道:「不好,他們捉住了姜之涯了。」
「什麼?」露西的臉也變得霎白。
「移魂大法是將魂移入別人的身體里,生生的佔據別人的身體。」
「這與換壽有什麼區別么?」
「區別在於換壽沒有危險性,但移魂大法有危險性,因為你要生生把別人的魂驅趕走,必定會被原主人的魂魄反抗,兩具靈魂會在身體里打起來,贏的那個才能佔據身體。要不是這個皇叔的身體不能用了,族長不會想這辦法的。」
「我不相這個老妖怪的魂魄能抵得過姜之涯的魂魄。」
「要是往常定然是鬥不過,可是姜之涯的生魂被拘了來這麼久,又受了這麼大的剝魂之刑,他的靈魂已然是弱不禁風了,可以說一推就倒,如果這個族長再用些法術的話,姜之涯的靈魂根本不是這個老妖怪的對手。」
正說間族長接過一根筷子長的釘子,迅速的衝到了老婦人的面前,對老婦人道:「皇叔,忍著點。」
老婦人的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她企求地看著族長。
族長眼中一閃而過暴戾,心頭一狠,拿起了長釘用力的扎入了老婦人的心臟處…。
「啊…」老婦人疼得眼珠子一下突了出來,並因為受不了這種無法忍受的痛,兩隻眼睛頓時沖血,顱內的壓力頓時增加到上百倍。
「撲哧」兩隻眼球受不了顱內巨大的負壓,竟然從她的眼眶裡奪門而出,瞬間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呈拋物線狀,甩了兩道弧度后,掉入了正在混戰的鬼屍群中,鬼屍見了,哇哇地大叫,撲上去搶了就吃了。
吃得聲音是咔咔地響,讓人一陣噁心。
這時老婦人的皮膚如劣勢牆皮一樣,一片片的慢慢地脫落開來,掉到了地上后,摔得粉碎,一地的黑色皮屑,而此時,付縷才發現那身體僅剩骨架了!
「天啊,這是人的內臟么?」露西見了一陣噁心。
烏黑的內臟長滿了綠毛,上面有成千上億的白色蛆蟲在蠕動著,不斷的啃食著她的內臟,就算是那群鬼屍與活死人打得激烈無比弄出了無數的響聲,也遮掩不了這種滋滋啃肉的聲音,讓人汗毛直豎!
老婦人的身體疼的如馬達般不停的顫抖著…。
不,不能說身體,只能說是骨架!
類似於醫學院的骷髏架,唯一不同的是裡面是有內髒的。
那骷髏架瘋狂的抖動,讓付縷她們毫不懷疑再抖一會就該散架了。
十根手指上長長的指甲慢慢的彎曲了,如老樹的根須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劃出十道凄厲的痕迹,顯示著她正在痛苦中掙扎。
只轉眼間,她的內臟就被啃食乾淨了,一群白色的蛆蟲立刻湧上了長滿綠毛的心臟!
可是因為有竹籤插在那裡,蛆蟲並不敢衝上去,只是圍在外面里三層外三層的抱成了一圈又一圈…。
心臟還在那裡「呯呯呯」地跳動著……
這一幕詭異莫明,看得露西臉色慘白,一陣噁心。
那些蛆蟲害怕的等待了一會,終於鼓起了勇氣沖向了心臟,欲啃食這最美味的地方。
可是剛一碰上就燒死了一大片,蛆蟲后不甘退後了一些,又沖了上去,綠毛心臟又燃燒出綠色的幽火,將這些不知好歹的蛆蟲又燒掉了一片…。
這次,蛆蟲不再敢再往前了,只是圍著綠毛心臟轉著圈…。轉著轉著,慢慢地長出了黑色的翅膀…。
「轟」心臟處發生了一聲巨響,那群蛆烏秧秧的飛走了,空中留下了嗡嗡嗡翅膀振動的聲音。
而就在這時,地獄之門又打開了,那股青煙頓時被吸回了地獄之門裡面。
鬼屍們見了頓時嚇得四散逃逸,併發出了凄慘的叫聲。
「堵住它們,不要讓它們跑了!」族長的臉色鐵青,拿起了一支劍也加入了戰鬥。
鬼屍見狀不好,拚命的叫著,拚命的找尋突破口,拚命地咬著眾人,眾人見饕餮就要出來了,頓時來了勇氣,紛紛不要命的打了起來,一時間洞里亂得一蹋胡塗。
「我們把那對童男童女偷偷弄走吧?這樣祭祀就完不成了,等他們再送一對來,這時他們都會被鬼屍殺乾淨了。」
「不,這些鬼屍不是好對付的,你不見連族長他們都害怕么?如果饕餮不幫忙,那麼等鬼屍與這些人打完了,鬼屍就會對付我們了。所以讓饕餮把這些鬼屍都收拾了,我們再見機行事。」
「那些鬼屍平時怎麼不找這些人的麻煩?」
「平時它們打不過這些人!因為今天祭祀所以這些人將身體所有的能量都送入咒語中了,所以它們才有機可趁。」
「沒想到這些鬼屍還知道趁火打劫。他們死時才六七歲而已,居然也有智慧了。」
付縷戚戚一笑,心頭一陣疼痛,喃喃道:「這都是被逼的。露西,趁亂,咱們快點布置。」
「好。」
兩人如幽靈般閃到了一邊,將那些橢圓形的發光體重新擺放,洞穴中似乎更亮了,但這些打得起勁的人並沒有覺察到。
「你們在做什麼?」
露西正擺得起勁,耳邊突然傳來低喝聲。
她嚇了一跳,回手就是一掌,待掌風快接觸到那人時,她快速地收回了手,怒道:「文麗,你有病么?讓你做事的時候你裝痴,現在你跑來湊什麼熱鬧?」
文麗慚愧地看了眼露西,囁嚅道:「對不起,我剛才很害怕不敢下去,現在我想通了,我們是一體的,要同心協力度過難關,現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大家脫離困境?」
露西想了想道:「既然這樣,你就…」
「你就好好獃在柱子後面,你不幫忙就是幫忙。」這時付縷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露西心頭一動,也說道:「我們都已經快做完了,你快保護好自己吧。」
「好吧。」文麗臉色有些不好,又溜回了柱子後面。
露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的背影,對上付縷的眼神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小心點她,她有古怪。」付縷吩咐了一句后才道:「我們繼續。」
不一會兩人擺得差不多了,而這時兩人突然把兩個幼童推入了地獄之口,從地獄里傳來咆哮的聲音,鬼屍嚇得魂飛魄散,就算是這樣,還不忘了咬上眾人幾口,撕扯著眾人的皮肉。
「這些鬼屍真是太兇殘了。」
「怨念積得太久了。」付縷說了聲后,突然將露西拉向了柱后。
這時一股狂風捲起,從地底旋出巨大的旋渦,呈喇叭狀,越往上越是巨大。鬼屍們再也不敢傷人了,滋滋地叫著,又急又跳,而人群卻睹住了各個出口。
它們上竄下跳,叫得尖銳刺耳。
這時從旋渦里伸了一張如同癩蛤蟆般的頭來,腥紅的眼掃射了眾人一下后,對著鬼屍兇殘的瞪了一眼。
族長連忙叫道:「收了這些鬼屍,我願意再獻上一對童男童女。」
癩蛤蟆眼中閃過貪婪之色,猛得張開了嘴,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從它的嘴裡噴薄而出,那些紛紛逃竄的鬼屍立刻如飄灑的蘆絮被吸塵器吸入般,毫無反抗的吸入了癩蛤蟆的嘴裡…
「啊…」無數凄慘的叫聲被癩蛤蟆吞入了腹中,立刻化為烏有,能聽到的只有癩蛤蟆滿足的叫聲。
鬼屍們在空中盤旋著掙扎著,斷掉的手臂拚命的拉扯著,甚至有的還拉到了幾個活死人,活死人驚恐地叫著,呼喊著。
族長見了大驚,連忙跑到地獄之口喊道:「那是我們的人,那是我們的人!」
「哈哈哈哈…」地獄中傳來桀桀的怪笑,猖狂道:「換個口味又如何?還沒吃過活死人呢,不知道活死人的滋味如何。」
「撲通」族長癱在了地上,眼裡露出驚慌之色,他倒不是為了族人的犧牲而心疼,而是他害怕,如果饕餮吃活死人上了癮怎麼辦?
「族長,救命啊…」被風捲入地獄入口的活死人嚇得面無人色,瘋了似得掙扎著,可是巨風立刻吞噬了他們的聲音,將他們捲入了地獄的最深處。
鬼屍們見饕餮竟然想吃活死人,頓時新仇舊恨都聚在了一起,它們知道反正總是要死了,不如拉個墊背的!
於是鬼屍不再掙扎,而是瘋了似得去拉身邊能拉到的任何一個活死人,由於它們的手臂是被生生折斷的,所以它們的手臂可以無限地伸長,一如皮筋般彈性自如。
活死人瘋了似得到處跑,就怕被鬼屍抓到。
到處亂作一團,而這時癩蛤蟆的頭正慢慢地往地獄里降去了…。
露西抓住了這個時機,猛得對準那個族長開了一槍,黑狗血和成的糯米團毫無懸念地擊中了族長的腦中心,族長頓時倒了下去。
露西大喜,就要跑去解救姜之涯,腳還沒出去,卻被付縷一把拉住:「別出去,他沒死!」
果然族長慢慢地站了起來,腦門上冒著綠色的膿水,那膿水流動了眼睛,彷彿粘在了皮膚上般,透著噁心的晶亮,透過綠晶晶的水漬,他兇殘的目光射向了她們藏僧處。
他的眼一隻是綠的,一隻是紅的,形象極其恐怖,讓露西不禁倒退了數步。
「抓住她們!」他咬牙切齒,每說一句話,嘴裡都會流出一口黑色的血,腥臭無比。
那些活死人正顧著逃命,哪還顧得了聽他的話,他眼中的戾色頓現,唇慢慢地翕合著,一道道咒語令人頭痛欲裂,而更為詭異的是那些本來作鳥獸散的活死人竟然不再逃跑了,變得眼神詭異,直直的看向了付縷,猙獰如鬼,紛紛往付縷的方向撲來。
那些鬼屍見狀則趁機拉扯著這些活死人,只一會拉進旋渦就有數十人。可是這次活死人彷彿視而未見般依然不管不顧的沖向了祭台。
付縷這下也不顧了,活死人比鬼屍好對付多了,她與露西跳了出去,拿起了身邊的瑞士軍刀砍了起來。
雖然她的動作十分靈敏,可是那些活死人不知道怎麼了,皮膚卻堅硬無比,就算鋒利如瑞士軍刀,也只是把它們的皮膚劃破,根本不能傷及要害。
而付縷與露西卻要躲避他們出其不易的抓撓,要知道他們的指甲都是有屍毒的。
這時族長咆哮道:「快,快,地獄之門要關上了,把她們踢入地獄去,讓饕餮吃了她們!」
地獄之門慢慢地關上了,而這時鬼屍們竟然想出了一個主意,他們搭起了人牆,將付縷圍在了當中,而且一步一步的緊逼著她,她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小刀,可是對於活死人來說根本沒有威脅性。
她咬了咬牙,心裡想著是不是把魔刀放出來,但她還是忍住了,她不敢,她怕在這種魔性十足的地方,會喚醒魔刀的陰暗魔性,到那時,她就根本無法控制魔刀了。
這種陰氣十足的地方,要是讓魔刀獲得了陰體,那世界就會大亂!
她慢慢地靠近地獄入口,這會入口已經很小了,她只要拖住這些活死人,那麼等入口關上了,她就有辦法治這些該死的活死人了。
「快,逼她跳進去!」
「付縷,我來救你!」
露西與族長的聲音同時在外圍響起,活死人越逼越近,而露西卻始終進不來。
付縷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小刀,咬了咬牙,堅忍著。
「主人,放我出來。」德古拉這時在滅魂戒里叫了起來。
「不行,你要是吸了他們的血就跟他們一樣了。」付縷是無論如何不會放德古拉出來的。
不!事情還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絕不能讓她的人成為這種怪物,永遠見不了天日的怪物!
德古拉急道:「就算跟他們一樣,我也不會傷害你的。」
「那不一樣!你是高貴的吸血鬼,你是吸血鬼家族的繼承人,他們是鬼,一群見不得光的鬼!我絕不會讓你和他們一樣的。」
聽到付縷堅定無比的聲音,德古拉又是感動又是著急,他左突右擊,拚命想衝破滅魂戒的禁錮,哪怕是受了損傷,他也要救付縷。
當初逼不得已成了付縷的契約人,可是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他愛上了這個女主人,為了她,他願意去死!
只要救了她,如果她不願意他以活死人的身份活著,那麼他可以選擇灰飛煙滅!
感覺到德古拉的波動,付縷怒道:「你敢出來,我就永遠不會理你!」
德古拉頓時安靜了,他獃獃地站在滅魂戒中,半晌,才堅定道:「好,如果你死了,上窮碧落下黃土,我都會陪著你。」
付縷稍稍安心了,她眼色一厲道:「想讓我死?有這麼容易么?」
她突然站住了,對著這些蜂湧而來的活死人凜然一笑,然後奮不顧身的跳下了地獄之門。
就在她跳下去的那一刻,地獄之門關上了。
「不!」露西心痛欲裂,大叫了起來。
「付隊長!」胡漢三這時帶著人涌了進來,看到這些活死人後,眼底閃過一道未明的情緒,他拿起了劍瘋了似得衝上了祭台,對著族長砍了過去。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那個族長匆忙地跳開,手忙腳亂的抵抗著,口中的咒語又變得激昂起來了。
那些活死人頓時如吃了興奮劑般,無論老幼一個個都目露凶光,沖向了隊員們,隊員們見了忙不迭的避讓,活死人的手指劃過牆壁,一下劃出無數道三分深淺的痕迹來,而牆壁上頓時現出烏黑的顏色,讓人毫不懷疑,要是劃在人身上,估計人就腸穿肚裂了。
「去死吧!」露西突然跳了出來,神色俱厲的大吼一聲,就在族長與隊員不解的目光下,她將靠她最近的一個橢圓形玉石轉了一個角度。
頓時從那塊玉石上射出的一道光打到了金色的符咒之上,那符咒越加的明亮了,而這個符咒的亮光又如金線般射向了另一個玉石,在那塊玉石的折射下發出了更亮的光,這道光又折射向了另一個玉石,如此如多米諾骨牌般一個接著一個的光芒,但是光卻越來更盛,光環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如一個碩大的金輪,彷彿一輪太陽照到了當空。
「天啊,太陽…。」在這強光的照耀下,活死屍瞬間清醒了,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連族長也驚呆了,近乎於貪婪的看著那輪璀璨的光。
「結束了!」露西瘋狂地大笑,手裡執著一個放大鏡,她將放大鏡放在那最明亮的光處,頓時那束強光透過了放大鏡身向了活死人。
「啊…」
「啊…」
「啊…」
放大鏡所到之處,活死人凄慘的叫著,只要被放大鏡照到,那光就燒灼了他們的身體,在他們的身體上燒出一個個黝黑的洞,隨著那洞的擴大,他們瞬間化為了飛煙,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族長大驚失色,再也不再迷惑於那金色的光芒,奪路而逃。
胡漢三拿起了劍向他砍去,他喝道:「你瘋了么?」
胡漢三眼芒輕閃,手中的劍卻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
這時露西手中的光射向了族長,族長發出了絕望的吼聲,眼底含意深厚的看了眼胡漢三…。
「呯」一道火光在他的身體里燃燒起來,他動了幾動,就如火燒著了紙張般,如那張紙一樣化為了灰燼。
光亮所到之處到處是凄厲的嚎叫聲,這些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少,終於將最後一個活死人痛苦死去,牆上了金光慢慢地淡了下去,放大鏡里的光亦是搖搖欲墜了。
「原來你們用光的折射原理,將這些符咒所發出的光聚集在了一起。」文麗臉色蒼白的低喃著。
露西則如脫力般站在那裡,任放大鏡從她的手中自由落體。
「叮」放大鏡敲擊到了地面發出一聲脆響,一下驚醒了露西。
她飛快的跑到了地獄的入口,敲打著那詭異的圖案,可是圖案卻依然如故,沒有一點的變化,那圖案中的眼睛,冰冷地看著她,沒有一絲的變化。
「付縷…付縷…你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露西悲哀地低泣著。
這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孱弱地道:「對不起。是我害了她。」
露西回頭看到一臉蒼白的姜之涯,搖了搖頭道:「不怪你,就算不是你,我們也會這麼做的。」
「可是她終究是為了我死的,回去后我會向主上交待的。」
「你…」露西心頭一悲,組織一直有規定,如果自己保護的人死了,那麼就得自殺謝罪。
「不用傷心,我沒有怨言。」姜之涯淡淡地一笑,自嘲道:「其實我們能不能出去還是問題呢,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露西悲傷的閉上了眼,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她才審視著胡漢三道:「你們為什麼和我們分開了?你又是誰?」
胡漢三沉默了一會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們的。至於我們之所以跟你們分開,可能是走了岔道或者是被有心人引得走岔了。」
「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胡漢三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們走散后,發現姜之涯的情況不對,正在懷疑間,我聽到了一陣陣地咒語,隨著咒語,姜之涯的狀態更不對勁了,所以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在作法設陣,我就循著這聲音過來了,只是沒想到,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露西緊緊地盯著他的眼,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雖然他似乎有些隱瞞,可是他的表情是真誠的,沒有一絲的破綻。
她想了想,對胡漢三道:「你一直是淘土的,你能幫我一個忙么?」
胡漢三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不是我不幫你,這個地獄之門根本打不開的。」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要找開地獄之門?」
露西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怒道:「你會讀心術?」
「不是的,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胡漢三搖了搖頭,半跪在地上摸了摸這高低不平的圖案,眼底劃過一道厭惡,沉聲道:「這是地獄鐵做成的,刀槍不入,水火不融,這天下沒有東西能打破,相傳與女媧娘娘補天的那塊石頭成份相同,你說你拿什麼能打開?」
「不,我不信,我相信的是事在人為!」露西咬了咬牙,一臉厲色,拿起了瑞士軍刀就準備挖起來。
她看了眼地上的圖案,感覺那圖案上的眼睛最為詭異,一時惡向膽邊生,拿起了刀對準眼睛狠狠的扎了下去。
「不要。」胡漢三大驚失色,一把抱起了露西滾向了一邊,說時遲,那時快,從眼中疾身出兩道銀光,狠狠的射向了剛才露西所在之處,因為露西躲開了,兩道光就疾射入了牆體之內。
「轟隆隆」牆體被兩道光射中后,竟然坍塌了一半,發出了震天的響聲,把眾人嚇得連忙逃竄。
一陣黑灰浮了上來,迅速瀰漫開來,眾人嗆得拚命咳了起來。
到處都是此起伏彼的咳嗽聲,粉末嗆得人快把肺都咳出來了。
露西看到這般驚天動地的場景,臉色一白,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這是地獄鐵的厲害之處,你給了它多少力量,它會以百計千計地還給你。」
「那怎麼辦?難道就讓付縷被關在下面么?」
胡漢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欲言又止的看了眼露西,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卻不住地哀聲嘆息。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想不出辦法來么?你不是老淘土么?你不是對這種地方非常熟悉么?怎麼關鍵時候就只會嘆氣了?」
胡漢三閉上了眼,聽著露西口不擇言的怒斥,他不能也不想再次打擊露西了,他實在不想告訴她,就算打開了這地獄鐵又怎麼樣?付縷也許早被吃掉了。
露西又哭又吼了半天,那些隊員卻默不作聲,除了姜之涯在一邊不停地安慰。
「我幫你打開!」
沉默了半天的胡漢三突然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什麼?你瘋了么?如果裡面的東西跑出來怎麼辦?你知道不知道裡面的東西是吃人的!就我們這些人不夠它當點心的!」文麗聽了大喊大叫起來。
「呯」一聲槍響,濃濃的火藥味在小小的洞穴里瀰漫開來。
文麗嚇得一下捂住了耳朵,只見從她的耳朵邊飄飄然掉下來數縷頭髮,那頭髮已經因為受了強大的熱量變得扭曲,併發出一股淡淡的焦味。
露西狠狠地剜了眼文麗,慢條斯理地對著槍口吹了口氣,陰冷道:「誰敢再說一個不字,掉下的就不是一縷頭髮這麼簡單了。」
她如毒蛇般陰鷙的眼掃過了眾人,每個被她看到的人都驚得心都跳了起來。
他們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她真的會這麼做的!
雖然他們怕死了地底下的東西,但是他們更怕露西,因為如果現在不答應,他們會立刻被一槍幹掉,他們甚至毫不懷疑露西會殺人滅口把他們全乾掉了。
因為就算是他們這樣的人,都能感覺到露西身上那種壓抑的殺機。
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敢開口說話了。
連文麗也老老實實地躲在了一邊,啜泣不已。
「哭,哭什麼哭?剛才付縷掉下去怎麼不見你哭?你別忘了付縷還救過你的命!要不是付縷你早就被鬼屍吃掉了,真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露西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斥責。
文麗被她罵得面紅耳赤,對上眾人詫異的眼神,她忍不住辯白道:「我不是怕死,付縷救了我的命,我當然十分感激,可是這不是只關係到我一個人,要是我一個人的話,我肯定同意打開地獄之門,可是這關係到這麼多的同事,我不能因為私人感情而不顧大家的性命,這是對大家不公平的。」
「切,你說得倒真是大義凜然,搞得你多感恩圖報,又深明大義似的,呸,虛偽!」
「你…你怎麼這麼說我?露西隊長,你是不是對我有成見?」
「嘿嘿,沒成見,既然你這麼想報付縷對你的救命之恩,一會打開地獄之門你先下去如何?」
「我…。」文麗緊緊地咬住了唇,將滿眼的怨毒掩藏在陰暗處。
露西譏嘲的笑了笑,轉過頭不去理她。
這時胡漢三正在念著咒語,露西凝神一聽,竟然發現胡漢三念的咒語跟那個族長念的十分相似,裡面也全是子乎者也的,不過這次沒有眾人一起唱咒,這個地獄之門會不會打開呢?
她正疑惑之間,卻見胡漢三拿起了小刀,在自己的胳膊上猛得劃上了一刀,血頓時順著他堅實的胳膊流了下來,他將胳膊對準了那一對陰森的眼睛,一滴滴的血就這麼流入了眼睛中,眼睛頓時變得詭異的紅,漸漸地如暴風雨來臨之前奏,風雲突變起來。
那一團團的紅霧瘋狂的翻湧著,雲擠著雲,雲推著雲,雲挨著雲,就如火燒雲在天邊變化莫測!
胡漢三的唇間咒語更加的快了,而他的血流也更加的快了,可以用血流如注來形容!
「嘩啦啦」從眼睛里傳來一陣巨大的浪聲,把眾人嚇得一跳,紛紛的跳開了一步,這時眾人才發現,那雲海變成了血海,翻滾著撲向了眾人,彷彿張著一張巨大的口要吞噬各種的生靈。
浪越來越高,浪打浪的聲音越來越響,每一次掀起了巨浪都超過了一人之高,誰都不會懷疑,只要這個浪拍到身上,必然會將人捲入無邊的血海。
還好,這浪再怎麼高,卻並不泄出來,而是呼嘯著,怒吼著,翻滾著,發泄著。
突然一個巨大的浪打了過來,發出一聲尖銳的海嘯聲,然後那地獄之門如噴薄出的炎漿,打開了…。
洞,深不可測的洞!
洞,會吞噬生命的洞!
洞,如魔鬼的眼睛,充滿邪惡!
洞中散發出陣陣的涼氣,一如地獄般的陰冷!
「這就是地獄之門么?」呂博士湊上前去看了眼,竟然有些興奮,這時候他的好奇心驅走了他的恐懼。
「你還好么?」露西一把扶住了臉色蒼白的胡漢三,他失血過多了,臉就如白紙一樣毫無一點的血色,而身體更如剛接好的瓷器,一碰就碎。
「還…好…。」胡漢三打著寒戰,勉強把話說完,其實他一點也不好,他已經快死了,這樣也好,他也算把命還給了付縷了。
「這個對你有用么?」露西從懷裡換出一個玉瓶遞給了胡漢三。
胡漢三聞了聞,臉色一變:「這是哪來的?」
露西避而不答,她當然不會告訴他這是付縷練的,她不想別人過於了解付縷,哪怕胡漢三是為了付縷才受傷的。
她只是淡淡道:「你就說有用沒用。」
「有用。」
「那好,你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吃完了還有。」
「啊?」胡漢三微微一愣,這可是上好的療傷靈藥,她就這麼浪費?露西到底是誰?
他哪知道這根本是露西借花獻佛!
倒不是露西有多慷慨,而是她認為胡漢三是為了付縷受傷的,那麼讓胡漢三早日恢復,免得付縷欠他的情。
胡漢三也不是矯情的人,現在也不是客氣的時候,當務之急就是救付縷,要想救付縷就要活著,就要保持良好的體力!
他毫不猶豫地將一瓶的丹藥都倒入了嘴裡。
露西的唇狠狠地抽了抽,這個胡漢三真比她還能糟蹋東西,她好歹還分幾次吃,他倒一下全吃光了。
這丹藥果然不同凡響,只才落下肚中,本來搖搖欲墜的胡漢三頓時紅光滿面,甚至比之前的氣色還好,連隊員們都能感覺到他充沛的體力了。
「這是什麼葯?」文麗的眼底一閃而過貪婪之色。
「嘿嘿,毒藥,只有男人能吃,女人一吃就變成族長叔叔一個模樣。」露西譏誚的勾了勾唇,冷眼掃過了文麗。
文麗一陣尷尬,心中氣怒不已。
「族長叔叔?」一些後來的隊員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紛紛露出疑問的神情。
陳博士於是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隊員們聽得臉色都變了,想到要是這次抓的不是姜之涯,就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一個,想到他們懷著滿腔的熱情來考古,卻沒想到進入這麼一個恐怖的地方,他們想回去,卻發現回頭就是死路,他們除了往前走,竟然沒有退路!
「姜之涯,你也吃一顆吧。」露西又取出一顆丹紅送到了姜之涯的面前。
姜之涯怪異地看了眼露西,卻接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吃了。
一顆下肚后,他立刻恢復了原狀,甚至辦氣也增加了。
「你哪弄來的?」
「我自己練的。」
「嘿嘿。」姜之涯笑了笑,卻擺明了不信,露西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下去了,你去不去?」
「這還用問么?」姜之涯挑了挑眉,對露西道:「我先下去,你在後面。」
「為什麼?」
「因為我是男人!」
「切。」露西不屑的哼了聲,不過也沒有反對,她只是看向了身後的隊員,邪邪道:「我們下去了,你們去還是不去?」
一群人面面相覷,左看右看,有幾個年輕的咬了咬牙道:「我們跟你下去。」
露西看了眼他們,露出了滿意的神情,看來這幫人還有幾個有血性的。
陳博士與秦博士呂博士交換了眼神后,想到一共就二十個人了,現在幾個年輕的跟著他們下去了,留下他們年紀大的大,身體差的差,文麗還是個女人,怎麼著在上面也未必安全,不如一起下去,還人多力量大。
於是迫不得已地點了點頭道:「我們也下去。」
「那好,跟我走吧。」姜之涯十分熟練的從包中拿出了飛爪,緊緊的扣到了突起的一塊石頭上后,就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胡漢三這時道:「你們先下去,我殿後。」
「不,你在我前面走。」露西搖了搖頭,眼底變得犀利。
胡漢三苦笑了笑,不說一句話,抬起了腿跟著姜之涯下去了。
才進到洞里就感覺是陰風慘慘,吹得全身都發冷。
「這裡真冷。」文麗冷不住的打了個激靈。
「要想舒服就不要來考古。」露西忍不住的出言相譏,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看不慣文麗,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了她,可是付縷不讓,說留著有用。
文麗能有什麼用?她不知道,不過付縷說不殺,她就姑且就留著文麗的性命,但她時不時的刺激幾句還是可以的吧?
文麗聽了臉色一變,心中憤怒不已,可是卻也不敢露出來,只是悶聲不說話了。
本來後面一些年青人也想抱怨,見文麗被露西譏嘲了,也就不敢再說話了。
這時露西的聲音卻淡淡傳了過來:「陳博士,你們要是冷的話,不妨幾個人靠近點,這樣互相之間熱量也散得慢些。」
「好,知道了。」陳博士倒是一陣意外,他沒想到露西倒是很有心,看到只是針對文麗才刻薄一些的。
文麗聽了心中更是憤怒了,這不是明擺著打她的臉么?
暗中露西譏諷的一笑,只滑了沒有多久,竟然腳踩到了地。
露西一驚,這是什麼狀況?
這救生繩也就三十米長,現在還沒有用完,就著地了,是不是說這地獄之門還沒有三十米高?
「姜之涯!」
「我在。」
聽到姜之涯的聲音,露西稍稍放了心。
這時胡漢三道:「別把救生繩收了,一會還得從這裡走出去。」
「好。」姜之涯倒並不在意,這裡的人都有救生繩,少一根並沒什麼,他打開了夜燈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后,奇怪道:「這地獄就這麼淺么?」
「不是,十八層地獄,每一層都相當於一層樓,每一層都有不一樣的景觀。」
「難道我們進入了第一層地獄么?」
「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胡漢三有些不確定。
「我們先往裡走了再說吧,不管怎麼樣,總有路該通向十九層吧?」
露西心急的往前走去,她怕時間越長越不利。
「快看,那是什麼?」
身後傳來驚呼聲,露西連忙抬頭,卻看到前面暗處出現了一個拱門,拱門橫樑上寫著拔舌兩字。
兩個字金光閃閃,就算是在黑暗中想要忽略也不容易。
「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死後被打入拔舌地獄」露西看了慢慢地念了出來,頭微一扭間看到一副圖。
圖上一隻小鬼正掰開來人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拽……
「這應該是第一層地獄了。」露西的眼一閃,然後道:「我們走吧。」
姜之涯與胡漢三沒有說什麼,就跟著走入了第一層地獄,而後面的人卻稍有遲疑了,這考古對什麼十八層地獄倒是耳熟能詳,可是說到要真正的走進去,還是遲疑了。
「怎麼了?你們要是害怕,現在回去還來得及。」露西見眾人有退縮的情緒,不禁譏諷道。
「我們走。」陳博士咬了咬牙,也跟著進去了。
一行人剛進去,卻發現豁然開朗,竟然沒有被壓在地下的憋屈,而是山明水秀,花團錦簇,唯一與地上不同的是沒有陽光。但卻別有一番意味。
「這是什麼花?這麼美?」文麗忍不住地指著一片血紅的花海,眼中出現了迷醉。
女人愛花,千古不變的真理。
但也有例外的,那就是露西,她冷冷地看了眼這片艷麗的花海,沒有任何錶情。
「這是徘徊花,又稱地獄花,你們小心些千萬不要碰它,否則就會被它拉入地獄深處的。」胡漢三怕這些隊員不知深淺去觸摸這些吃人的花,連忙提醒。
這下讓本來還有些獵奇心理的隊員一下收了心,頓時離那些花遠遠的了。
「這裡的水也不是陸上的水,而是冥河裡流淌出來的水,你們千萬不能喝,否則就被會水裡的冤靈附身的。」
隊員們面面相覷,原來這些看著美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其實世上的東西何嘗不是這樣,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有毒,從天上,到陸地還有海里,艷麗的東西基本都是警告色。
「忽忽。」突然一陣聲響從樹叢里傳來。
露西臉色一變,伸手攔住了眾人,拿出了手槍戒備著。
「天啊,那是什麼玩意?」
只見從樹後走出來一個長滿白毛的東西。
不,不能說東西,因為又有點象人!
可是也不能說象人,因為人是能彎曲著腿走路的,而這個人卻只能跳!
是的,他是跳著出來的,可是他跳得也太高了點吧?太遠了點吧?
只兩下就跳到了眾人的面前,隊員們立刻擠在一起,面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這是白毛棕子。」胡漢三神色凝重的吩咐道:「你們都躲在我身後去。」
其實不用他說,那一干考古隊員早就跑到了他的身後,甚至離他遠遠的。
露西與姜之涯露出譏樊色,相對望了一眼后,全神戒備地看著這隻白毛棕子。
對於白毛棕子在來的路上,露西聽付縷說過,一直有著強烈的好奇心,這次看到后,不禁激起了她強烈的好鬥心。
「胡漢三,這個鬼東西留給我!」
「你?」胡漢三一驚,沒想到這個露西這麼沷,連白毛棕子都不怕。
想了想,他點頭道:「好,不過你小心了,他的皮膚很硬,一般的刀槍傷不了它,還有就是千萬不要讓它抓到你,會傳染屍毒給你的。」
「切,他是人我都不怕他,何況是個殭屍了。」露西不屑的哼了聲,就沖向了白毛棕子。
白毛棕子似乎驚了驚,它沒有想到居然有東西來襲擊它,不過也是稍微愣一下,然後本能的沖了上去,它揮開了大掌甩向了露西。而露西卻身法輕靈,總在它要揮到她身上進,迅速地躲了開去,而掌卻全力的打在了白毛棕子的身上。
「哇哇。」白毛棕子被打得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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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曬月亮的圓子的文《第一紅妝》她本是毒物世家的當代宗主,同時也是風雲黑白兩道的「銀手紅妝」,卻身患祖傳絕症,世道皆傳:「閻王要你三更死,紅妝留你五更活,堪稱活閻王。」
而她—墨紅妝,是墨王府中一個小小庶女,娘親早逝,導致性格懦弱,從小與當今太子訂下婚約,本想隱忍一生,卻惹來殺僧禍,棄屍亂葬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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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上朝堂,下江湖,臨東海,遊走四國之間,銀針芊芊,負手翻雲,她一襲紅衣笑傲這亂世王朝,隨性洒脫,一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