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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墮

  竹淵回家自然是不會向方長河所想的那般,天界是大,但再大能大得過他兒子條兒的口氣?再者,竹淵自身的修為,也不低了啊!

  這邊是下午時分,修神者區域那邊還是淩晨之前的深夜。正煉製空間戒指而被煉的腦悶要死的竹淵,這一出來就像是脫困了的鳥兒,於城中或是野外準備他所需要的東西時,他那個自由歡快足能夠得上是雀躍。


  東西弄齊、又是一通鼓搗,算算時間點差不多了後,他被他兒子‘一口氣’給‘吹’到了修神者管理的區域,而此時的此地還正處於黎明前的黑暗時期。


  時間還是有點太早,此際那可以說才真正是絕大多數人睡覺的時間。月黑風高夜,‘伸手不見五指時’,越牆而入的竹淵絲毫沒有當小賊的覺悟!悠然、猶似閑庭漫步,卻是一現身二度化雨樓總部,先驚動了老杜。


  踏步花園中,悠然的竹淵身邊身影一閃、出現了一個老杜,繼而又是‘刷刷刷’幾聲竄出來幾隻非常袖珍的‘小貓’和小老虎。早已不知練習了多少次的抓賊程序,一老和眾小奮不顧身的齊上——一下子就把竹淵逮了個死牢。


  眾小吊在竹淵身上的埋頭狂咬,一老死死的抓住竹淵的手、恨不能再抱住竹淵的腿腳。隻聽老杜聲含哭腔的對竹淵道:“我的公子爺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看老杜我想你想的這都幾年沒睡過覺了!我媳婦兒還想著再往家裏添個小呢,我都快被人家給埋怨死了!”


  越牆時竹淵的動作極其利索,可此際的他差點腳下‘一失足’、掉地上!老杜媳婦兒……老杜媳婦兒還真是老嫗扶藜、誌向高遠啊——


  竹淵很想跟老杜叮囑些什麽,可他當前是真的沒空,因為他就快要被他身上的那幾隻小東西的口水給淹死了。說真的!入戶、不是賊的竹淵,搞得比賊還狼狽。


  抬頭,浮臉出‘水麵’,呼吸了一口空氣的竹淵這時對眾小說道:“先別親!我幾個月都沒洗過臉了!”眾小一愣,咂吧咂吧了兩下小嘴巴之後,繼而齊齊踹了他一腳——它們趕忙去漱口了。


  得空了的竹淵,這才喘著氣的扭頭對老杜道:“老杜,有事就說,別給我羅織罪名!小心我去控告你。”


  老杜腆著臉往竹淵跟前湊了湊,完全一副老賊偷的樣子,他對竹淵悄悄說道:“公子爺,我剛聽說你在外邊拉了一幫子人。你不叫上我、我可以理解,可你怎麽能忘了我那個兒子呢?您行行好,把他也塞進去唄!”


  竹淵有些不知該和老杜說什麽好了!望著老杜愣了愣,他說道:“老杜,你說我們修煉是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為了……”‘為了什麽’,這要是擱在以前,老杜隨口就能答上來好幾條,可現而今的他對於這一個問題,還真是不太能回答得上來了!


  他們一家三口,全都生活在二度化雨樓總部,樓裏向他們提供日常生活一切所需的情況下,他們家裏麵可以說是什麽都不缺,他們的生活更可以談得上是相當的優越。而且因為有竹淵時不時的對於他兒子的修煉指導一下,這也等於是讓他們家少了一大筆‘送禮’費用。如此每個月他所領到的工資,全都一分不少的積攢了起來,想來幹上幾年後他們家也能算是個小小的‘富裕戶’了。以前他修煉是為了戰鬥,戰鬥是為了……可現在……


  竹淵笑著道:“總的說來,我們修煉隻不過是為了讓我們可以生活的更好。我們是為了生活而修煉,可不是為了修煉的而生活。你以前修煉是為了戰鬥,戰鬥也就成了你的修煉,而你戰鬥的目的還是為了生活。你對於現在你的生活,難道還不滿意嗎?”老杜望著竹淵,本能的連連搖頭。


  竹淵又道:“既然生活已經可以了,而修煉又非是隻有戰鬥這一條途徑,那你又何必呢?再者,我那邊的事情也是剛剛起步,接下來會出現什麽情況真的不好說。等以後情況穩定了,你若是還想讓你兒子到那些人中間去,那我也不攔著。另外……你跟你兒子說,就說是我說的,‘無論什麽時候,心性的修煉必須放到第一位!’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還有點事情找我姐姐。”“好!”老杜鄭重的點頭應承。


  ‘咚、咚、咚!’煙兒的門外,竹淵一邊整理自己身上被那些小東西給弄亂了的衣物及頭發,一邊滿不以為意的敲響了煙兒的門。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這是竹淵等不及天亮的原因,而且在他想來天色馬上就要開始放亮了,這個時候叫醒煙兒、其實隻相當於是讓她早起了那麽一點而已。


  ‘吱’的一聲!房門被煙兒從裏邊打了開來。撤去房內的陣法,第一時間煙兒已經探知門外的是突然回來的竹淵。


  門開了一條縫,但煙兒根本就沒現身出來,隻是伸出一隻如玉般的光潔手臂,一拉之下、還沒回過神來的竹淵就被煙兒從門縫裏給拉扯了進去。其後,就是房門很自然的被煙兒隨手關上,並且習慣性的在關門的同時、煙兒也順手重新啟動了陣法。‘怎麽回事?’這是此時此際存在於竹淵腦子裏的想法,實際的他已經完全失去自主能力了!

  不知是巧合、還是煙兒故意的!類似於不防之下突然被煙兒給拉進屋中的竹淵,非常精準而切實的一下子撲到了人家煙兒的懷裏。不知用‘突然遭到襲擊的竹淵’這句話妥不妥當,反正是‘突然遭到襲擊的煙兒’,根本就不以為意。


  猝不及防撲到了人家煙兒的懷裏,本能動作讓竹淵伸開雙臂,卻是正好到了人家煙兒懷裏時、他把人家給摟了個實在。他想立即撤離,可是他動不了!因為在第一時間煙兒已經伸開雙臂的死死把他給抱了個牢靠,而且……而且煙兒沒給他任何的時間:一邊於牢牢抱著他當中、猶自下意識的往他身上擠的同時,煙兒埋頭於他腦後的頭發裏開口問話了。


  煙兒的語聲帶有明顯的夢語意味,動作中、這時的她也顯出了清晰的困倦之意。綜合一切可以說明兩個問題:一,煙兒根本就沒睡醒;二,因為探查到是竹淵敲門後,精神繼續舒懶之下,她的意識根本就沒有徹底喚醒她的舉動。


  對於煙兒而言,竹淵根本就不是外人不說,他壓根就是她最最重要的一個‘內人’!其情形也彷如是一對婚後多年的夫妻,妻子在睡夢中被突然回來的自己男人喚醒開門,這有什麽可緊張的?順便賴在自己男人身上,也就當是自己給他的慰問了。要知道,那邊舒服的夢,還在等著她呢!


  煙兒,是從床上的被窩裏爬出來開門的!這一點即使是竹淵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從他扶在人家小腰上的手感,及其鼻翼間所能聞到的那種熱乎乎的暖意,進而清晰無比的知道。也是因為手上傳過來的感覺之故,所以竹淵完美的呆在煙兒的懷裏,根本就不敢有一絲亂動的跡象,似乎是……他在等著煙兒自動的把他給放開。


  可煙兒,卻是非常慵懶而舒服的在他耳際飄忽的柔聲問道:“我的好元寶,你怎麽知道我想你了?”‘這我從哪兒知道去?’腦子回應了這麽一句後,竹淵嘴裏有點耐不住的說道:“姐姐,我回來其實是有一件小事想和你說的。”“哦,小事啊——什麽小事?”睡意朦朧中,煙兒非常享受的隨口問道。


  此時的竹淵是掙紮也不是、不掙紮也不是,實際上是他的腦子,現在也被煙兒給傳染的有點‘朦朧’了!


  說是受寵若驚中的竹淵手足無措也好,說竹淵就像根木頭也行,就在這樣的情況中竹淵回道:“是關於咱們二度化雨樓的標識一事。我有一個主意,我想跟你說說我的想法。”煙兒用頭不住的輕輕蹭著竹淵的鬢邊,她隨口道:“你怎麽想的就怎麽辦。姐姐全依你。”


  “姐姐,我……”竹淵此時其實是想說‘我快被你給勒死了’的,然而他根本就還沒說呢,就聽忽然像是清醒過來的煙兒抬頭插嘴說道:“等等,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沒容竹淵回答,那煙兒緊接著就對著竹淵數落開了!她道:“你個壞家夥!你怎麽一點都不愛惜自己啊?這深更半夜的,你不好好的休息,要回來不會等到休息好了再說啊?”竹淵有點結舌!煙兒醒過來了嗎?好像……還沒!

  數落之後跟著的是埋怨,隻聽煙兒好像是有點恍然的又說道:“我說我怎麽老感覺有點冷呢!你個壞蛋,這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你瞎跑什麽跑?凍壞了你,誰管你啊?”


  竹淵此際可不僅僅是結舌了,可能更多的鬱悶!他在心裏對人家煙兒說道:‘冷?那你幹嘛還隻穿一件紗織睡衣的亂跑?’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探知到是竹淵,從被窩裏直接爬起來開門的煙兒,除了上身貼身的那件肚兜、和下身的那件小褲衩,其外就隻有外套的那件近乎於完全透明的輕紗睡衣了。接下來,隻在意竹淵、卻是有點糊塗了的煙兒,直接把竹淵推到火鏊上炙燒了!

  煙兒好像是根本就沒清醒,隻拿自己切身感受說話的她,埋怨過竹淵後,卻是深怕會凍壞了竹淵一樣:她不由分說的拉著竹淵,回身就向她的那張既暖和、又厚實的床奔,竹淵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強行拉著竹淵走到床邊,推著竹淵就欲把竹淵給推上床,而且在竹淵不順從中、那煙兒嘴裏還趕著催道:“快快快!快上去!凍死我了!”


  竹淵抗拒,但他沒有人家煙兒大力,沒有抗拒的餘地之下可能又怕真把煙兒給凍壞了!亦如煙兒所表現出來的急切,心裏急得了不得、可又全沒奈何的竹淵,等於是直接被煙兒給推到了床上。


  真實的竹淵心理,其實是非常耐人尋味的!他之所以最終能上了床,更清晰一點的原因,是那煙兒所擺出來的‘你不上、我也不上’的架勢——也可以說竹淵是完全被逼的。


  竹淵被推上了床,上了床的他就勢一滾——其實他是想躲煙兒,可正好是空出了上床的位置。煙兒眼疾手快,竹淵一滾之後、她立馬慌忙掀起被子就往竹淵身上罩了過去!這張單人床另一邊靠牆,竹淵除非是用瞬移逃跑,否則他也隻能是乖乖的躺倒就犯,因為人家煙兒還挨著凍的為他掖蓋好被子。


  竹淵心裏,急的都快被捂悶死了!已經想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他,在事情真的按照他所意料的上演時,他是真的、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那煙兒手腳麻利的為竹淵捂好被子後,她果然是掀起被子的一邊鑽了進去!她那一直在凍得哆嗦個不停的身子,或許也是因為在劇烈哆嗦的緣故,鑽進被子中的動作那是再沒有比這更順滑的了。


  可這時的竹淵,卻是在兩眼楚楚而無助的望著煙兒中,嘴巴有點幹的突然喚道:“姐姐——”猛然聽到竹淵的這一聲喚,煙兒回望著竹淵中怔了一下、愣了一下!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麽後,她卻是忽然又恍然了過來。


  就像什麽也不重要一樣、就如以防竹淵會逃跑一般,伸出一條手臂彷如直接摟著竹淵,她在隔著竹淵繼續為其掖蓋那邊被子;與此同時,她的身子在被子裏更尋求那種暖的趨近於竹淵。這時的她,對竹淵包含一丁點訓教的口氣,道:“這是姐姐的床、我是你姐姐,你怕什麽!你想心疼死我啊?——咿,凍死我了!”


  實際已經和竹淵擠在一塊兒的煙兒,數落當中身子更明顯的打著寒顫。唯在本能的擠著竹淵、抱住了竹淵時,感覺好多了的她這才嘴裏又道:“嗯,這樣就好多了!還是我的元寶最好了!”——能不好麽?被子裏的煙兒,可以說半邊身子都已經給了竹淵了!


  感覺非常享受的煙兒,閉起眼睛一個勁兒的試圖往竹淵懷裏當中,她愜意的嘴裏又道:“睡覺、睡覺!你個可惡的壞家夥,害得我根本就沒睡好。——咦?不對啊!你剛剛說是有什麽事來著?現在舒服了,你說吧!”


  竹淵的身子在當僵屍,他的眼睛在裝死魚!也唯有他身上那滾滾的熱血,才更清晰的在說明,什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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