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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懂事

  和平!


  毋庸置疑,這不僅僅是每個百姓的渴望,同樣也是每個統治者的渴望。


  此時的統治者們,都非常堅信一點,那就是當敵人都死光后,和平就將會到來。


  由此可見,相邦大會上面的那一絲絲的友好氛圍,其實也不過是妥協下的產物,因為當時大家都知道,那一場戰爭,繼續打下去將毫無意義,只會便宜秦國,但也沒有人期待戰爭就此終止,畢竟敵人可還未死光光啊!

  各諸侯國都在調整戰略,要打就得打一些有益於自己的戰爭。


  武功強大的趙國欲趁機除北患;

  而連連征戰不休的魏國則欲趁機休養生息,恢復國力。


  而勢力強大秦國更是不甘寂寞,一方面整頓兵馬,與義渠作戰,另一方面則是張儀南下入蜀,阻止楚國西擴的腳步。


  作為東方大國的齊國則是悠閑的下著一盤大棋。


  至於楚國,由於楚威王年邁,楚國的擴張的腳步,也隨之放緩,重心已經從對外擴張轉移到國內改革上面,雖然在相邦大會上,楚國是鋒芒畢露,但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即便將來在巴蜀與秦作戰,也不可能形成大規模戰爭。


  變法才是目前楚國最為重要的政務。


  楚威王哪能不明白,開阡陌,廢井田,正式承認土地私有制,已經是大勢所趨,其實楚國早已經從側面承認土地私有制,但是楚國自有國情在,就是貴族與王族綁定的非常密切,他們都渴望在不傷及貴族統治的前提下,完成這一步。


  但是這很難,歷史上楚威王並未走這一步,還是那楚懷王借父王之威,任用屈原變法,但是屈原變法還是要衝擊舊貴族的統治,最終這也導致變法失敗。


  而姬定提出的大小法,聯邦制度,給予楚王一個理論上的可行性。


  楚威王決定讓姬定去試一試。


  當然,大部分貴族們還是非常反對變法的,但是姬定那無厘頭的變法,可真是令他們有力無處使啊。


  姬定的意思非常簡單,我膽小,我怕事,你們完全不需要依靠權力和血統來阻止我,那真是殺雞用牛刀,只要你們口頭上拒絕就行了。


  這回可是昭陽主動請姬定去他的封地變法,可不是姬定強行要去的,那麼其他貴族自也不好多說什麼。


  然而,姬定本還想做一些準備,但是張儀入蜀加速了這一過程,楚威王不想再拖下去,於是讓姬定早日前去,且還讓王子槐與姬定一塊前去。


  可見楚威王其實是在為王子槐鋪路,也真是煞費苦心啊!


  昭陽的封地就是以後興化一代,位於江蘇省中部、長江三角洲北翼,地處江淮之間,是非常富裕的一個城市。


  但那是以後,而如今的興化,由於四面環水,交通不便,地處偏僻,只是周邊百姓避難的好場所,自然也不會多麼富饒,非但如此,由於如今楚越大戰才剛剛告一段落,這一代地區,可謂是百廢待興。


  可惜昭陽隨楚威王南征北戰,無暇管理自己的封地,導致這裡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理,而當地的貴族卻是趁亂不斷劫虜百姓為奴,掠奪田產,唯恐落後於人。


  一句話可形容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初到這裡的王子槐,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是心下惴惴,對於姬定此行,是越發的擔憂。


  都還沒有得到最基本的治理,變法真是遙遙無期啊!

  姬定卻是淡定從容,每當王子槐表達自己的憂慮時,他總是微笑地告知王子槐,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不會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耽擱太久。


  來到這裡,姬定便立刻將所有的貴族都找來。


  這些貴族多半都是隨昭陽征戰,立下戰功的將軍的家屬,還有一小部分則是以前越國投降的貴族。


  其實早先他們就收到消息,朝廷變法,要拿他們開刀,故此他們也早就暗中聯合,商量著如何對付姬定。


  但不管怎麼說,姬定可是昭陽請來的,並且還有王子槐隨行,那他們自然也不敢立刻就給姬定臉色看,皆是受邀前來,倒也沒有人缺席。


  大堂內,坐著數十人之多,顯得非常擁擠,這還只是當地的頭部貴族,若是全部請來,只怕這都坐不下。


  姬定不願與他們廢話,將擬定好的大小法給他們看。


  待他們看完之後,姬定又如同一個證婚人,微笑地問道:「你們願不願意?」


  大家兩兩相視,是猶豫不語。


  姬定納悶道:「你們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好歹也給我一句明話啊!」


  一個名叫麻海的貴族便開口道:「不知大將軍答應否?」


  他口中的大將軍自然是指昭陽,不過他們也談不上是昭陽的小弟,因為他們可都是家族企業,有可能他家中某一人在昭陽帳下任職。


  姬定笑道:「大將軍並不清楚這裡的情況,也不好妄下判斷,就還是希望我能夠徵求諸位的同意。」


  麻海得知昭陽並未給予姬定百分之百的支持,便道:「我以為這不公平。」


  姬定道:「怎說?」


  麻海便道:「之前我們隨大將軍南征北戰,那可都是自備糧草前往,而如今你又向我們徵收田畝稅,這難道公平嗎?」


  其餘貴族紛紛點頭,出言附和。


  如今楚國打仗,其實都是貴族自帶人馬前往支援,糧草也是貴族自備,但這與府兵制不同,府兵製得話,可是百姓自備糧草兵甲,而如今大多數百姓哪有什麼田產,多半還都是貴族的家兵。


  這就是為什麼當初姬扁征秦,要借錢籌集糧草,招募士兵,就是因為他沒啥家兵。


  大王打仗,我們出糧食,結果到頭來,我們還得交稅,秦人可都沒有你這麼狠啊!


  姬定笑道:「後面不是有寫著么,收稅稅是以四比六來分,地方佔六,朝廷佔四,但是軍費的話,則是由七比三來分攤,朝廷佔七,你們佔三,這難道還不公平嗎?」


  又有一人道:「這未免太複雜了,出征一次耗費糧草之多,怎能算得清楚,什麼六四、七三,想想都頭疼啊!」


  「我們看如今的就很好,也不需要做什麼改變。」


  「就是!這簡直就是沒事找事做,是嫌我們這裡還不夠亂么。」
……

  .


  眾人一看這位周客卿,年紀輕,又好說話,也不再忐忑,說話也是一句比一句蠻橫,幾乎快要原形畢露。


  王子槐看在眼裡,憂在心裡。


  就姬定這態度,若是能夠成功,那可真是見鬼了。


  這變法者,必須得強勢,你這好了,還問別人願不願意,那人家當然不願意啊!


  姬定兀自微笑不減,道:「這稅入的事,可以商量的,但是這並非是沒事找事,如今我楚國正面臨秦國的挑戰,大小法只是為了在一些涉及到國家安全事務上,地方上能夠與中央統一行事,以及鼓勵大家開墾荒地,至於這稅多稅少,總得給一個數,這難道也有錯嗎?」


  麻海道:「那這數誰定呢?」


  姬定道:「大家商量著定,你們有何看法,直說便是。」


  這麼好?

  姬定的善意,令他們有些忐忑不安。


  這裡面定有陷阱吧?


  大家偷偷打量著王子槐。


  他們可以不將姬定放在眼裡,但可不敢無視王子槐。


  姬定看在眼裡,於是笑道:「王子只是過來作證的,確保一切都是公平、公正、公開,這事還是我說了算,你們無須擔憂。」


  王子槐點點頭,道:「此事全權由周客卿做主。」


  忽聽末端有一人道:「如果是我們定,那我們當然希望不繳這田稅。」


  姬定偏頭看去,那人脖子一縮,躲在他人後面,就不是讓姬定瞧見。


  姬定樂得呵呵呵一笑,笑問道:「若是如他所言,不繳田畝稅,你們願不願意啊?」


  還有這等好事?


  大家頓時是目瞪口呆啊!


  姬定道:「各位都不說話,看來是不願意……!」


  不等他說完,麻海當然道:「這我們當然答應。」說著,他又小聲道:「就怕周客卿不答應。」


  姬定笑呵呵道:「你們若是都答應,那我當然也會答應的。」


  「此話當真?」麻海睜大眼睛問道。


  姬定點頭道:「你們都答應的話,那自然證明你們是對的,我為什麼不答應。」


  「.……!」


  這小子真是可愛!

  聰明!


  通情達理!


  在坐的貴族們心裡頓時充滿著對姬定的讚美之言。


  那吳起若是能有周客卿這般懂事,又豈會落得屍骨未寒的下場。


  但問題是,這未免太通情達理了,大家簡直有些不太相信啊。


  麻海試探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都願意不繳這田畝稅。」


  其餘人也紛紛點頭。


  姬定點了下頭,又問道:「那軍費也如以前一樣?」


  大家連連點頭。


  姬定點頭道:「行!那就不繳這田畝稅,但是這得定下來,到底我是來變法的凡事都得以律法的形式,來規範好,口說無憑啊!」


  是認真的嗎?

  麻海直點頭道:「周客卿言之有理,定,當然得定下來。」


  姬定又偏頭向法克使了個眼色,「法克,你趕緊讓人修改。」


  王子槐徹底眩暈了。


  你在朝廷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來到這裡,就直接不繳這田畝稅了,幾度想張口,打斷姬定,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姬定又看向在坐的各位,笑道:「此事就這麼定了。」


  「定……定了!」


  「就……就這麼定了!」
……

  .


  幸福來的太快,他們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姬定又道:「各位,我在朝中,跟大王說得是,田畝稅咱們四六分,可是你們都不願意,那我也能夠諒解你們,並且願意支持你們,那.……那你們是不是也得給我一些支持,不然的話,我也沒法回去復命啊!」


  麻海問道:「不知周客卿需要什麼支持?」


  姬定道:「這田畝稅,統統不繳,那這商稅,是不是該歸朝廷,若是什麼稅都不繳,你們認為大王會答應嗎?」


  麻海立刻道:「這.……這當然。」


  舌頭都有一些打結。


  這個代價可真是太美麗了,這裡交通閉塞,商人可都不來這裡的,還什麼商稅,商個屁啊!

  你拿去!

  你統統拿去!

  姬定笑道:「各位真是通情達理,給予濟恁地大的支持,濟感動不已。」


  「哪裡!哪裡!」


  一眾貴族紛紛向周濟拱手。


  跟你比通情達理,我們真是愧不敢當啊!


  姬定笑道:「稅務就這麼定了,今日我就會命人連夜修改,至於其他方面,各位還有何意見,大可直說。」


  麻海立刻道:「刑法方面,我們覺得應該寫明我們貴族的特權。」


  姬定道:「這個你們可以自己商定,只不過呢,我有一點點要求。」


  麻海道:「周客卿請說。」


  姬定道:「是這樣的,原本沒有想到會這樣,刑法方面是規定,偷盜搶劫的懲罰,都由你們來定,但如今商稅全歸朝廷所有,跟你們毫無關係,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基於這一點,你們肯定也不會在乎商人的死活,但朝廷肯定是要保護商人,這是不是合情合理。」


  麻海點頭道:「周客卿言之有理。」


  姬定道:「這樣,商人就全歸朝廷直接管轄,貴族當然是擁有特權的,但是你們的特權不能完全凌駕於商人之上。


  簡單來說,如果商人有冒犯你們貴族,那當然是要受到更嚴厲的懲罰,但你們也不能欺負商人,到時我會也立法專門保護商人的權益,畢竟朝廷也就指望商人這一點稅了。」


  麻海與其他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點頭道:「只要到時的規矩,真如周客卿所言,這我們當然會答應。」


  這裡都沒有幾個商人,也不會有商人來,你愛保護不保護。


  姬定笑道:「那這樣,我讓手下連夜修改,明日咱們再談。」


  「就這麼定了。」


  大家出得門去,個個都是忍不住的豎起大拇指,誇讚姬定,這人真是很有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難怪大王破格提拔他,昭陽大將軍更是請他來變法。


  真是名不虛傳啊!

  但是王子槐卻是一臉懵逼,滿腦子的問號,等到他們走後,王子槐便是急急問道:「周客卿,這與你向父王承諾的可不一樣啊!」


  「一樣啊!」


  姬定可真是睜著眼說瞎話。


  王子槐激動道:「怎麼一樣,你方才拿出的大小法,才是你與父王商量的結果。」


  姬定點點頭道:「王子說得不錯,這的確是我與大王商量的結果,但是大王想要的是證明這一套新法是否可行,是否勝於舊法。」


  王子槐越聽越糊塗了,道:「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擅自改變。」


  「我沒有改變啊!」


  「你這還沒有改變?」王子槐睜大眼睛看著姬定。


  「當然沒有。」


  姬定問道:「敢問王子,何種方式才能夠證明這套新法是目前最好,最適合我們楚國?」


  王子槐沉吟少許,道:「若要證明此法好與不好,首先一點,必須得有效執行,若不執行,又怎能判斷此法的好壞,可你卻又要修改其法,那怎能證明得了。」


  「王子此言差矣。」


  姬定搖搖頭,道:「如果直接執行新法,就算幹得再好,也會被人詬病的,這大家說好,還真的好。


  如何證明此法是最好的,很簡單,先讓他們拿出一套他們認為最好的新法來,咱們一比較,自然就可以分出優劣,如此也能夠讓大家更加信任新法。」


  王子槐思索半響,搖頭道:「這我還是不明白。」


  姬定耐心解釋道:「方才我們已經給出新法,但他們卻認為自己吃虧了,如果我們強行推動新法,那他們總是會憋著一口怨氣,想盡辦法與我們作對,如果各地都如此,那我也分身乏術啊!


  故此最開始,還得順著他們來,他們想怎樣就怎樣,條件任由他們選,王子應該也見到了,他們方才都是很開心地離開這裡。


  當他們發現,他們自己定得新法,就還不如我給的好,那他們才能夠深刻的認識到,這新法的好處。


  否則的話,縱使我們做得再好,他們也會因為人性的貪心不足,認為若按自己的想法來,他們是能夠得到更多的。」


  王子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道:「不對!不對!你這說法是要基於你收上來的商稅,要遠遠高於他們所得,他們才會感到後悔。」


  姬定點頭笑道:「王子說得不錯。」


  王子槐道:「這如何可能。我知道周客卿在濮陽做買賣非常成功,但那可是濮陽,交通四通八達,而這裡交通閉塞,我們來到這裡之後,連一家酒舍很難看到,商人都沒有,這商稅又從何談起。」


  姬定笑道:「這裡沒有商人,那是因為我沒有來,我來了,商人來了,否則的話,我又怎敢向大將軍保證,幫他獲得萬萬之利啊!」


  王子槐見姬定信心滿滿,不由得信得幾分,但他兀自想不明白,這地方咋做買賣。


  姬定對此倒也沒有細說,半日之內,他就將新法給修訂出來。


  重新修改的新法,比之前要更加簡單粗暴,且非常好理解,田畝稅統統都不收,甚至都不管,反正你們自己商量著辦。


  而關於山澤之賦,這個其實應該屬於商稅,但姬定也並未做出改變,一切都歸大將軍府擁有。


  一般來說,楚王只是收取各地一些貢品,當地的山澤之賦,還是由當地貴族把持,關鍵是你想收,也沒有手段去收。


  但是呢,姬定要求劃一塊地方出來,供商人行商,這裡就歸朝廷直接管轄,專門收取商稅,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才能夠確保商人的權益,如果混雜在一起的話,不管你律法是怎麼定的,這貴族還是會凌駕於商人之上。


  直接圈一塊地出來給商人,直接將商人與貴族隔開來,如此才能夠確保商人的權益。


  當麻海他們看到這份新法的時候,真的是不敢相信,他們就不明白,為什麼楚都那些貴族,還傳信給他們,讓他們千萬別接受姬定的新法。


  事實勝於雄辯啊!

  這是多麼好的一個人呀,你們不能因為人家的出身,就反對他,這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就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對於姬定修改出來的新法,是全盤接受。


  要知道姬定只是修改條例,但主要框架還是大小法,中央有中央的大法,什麼造反、通敵,這些可都歸國家管,至於一些偷盜、搶劫,這些就歸地方自己管。


  但是姬定又代表著昭陽,這地方法也是他立出來的,在這一點上,他照搬他在衛國時的變法,並未剝奪貴族的特權,但是控制貴族的生殺大權,就是需要向官府報備。


  至於偷盜、搶劫這些罪,就都是一視同仁,畢竟貴族也不可能去干這些事啊。


  「好了!」


  姬定在審視過他們連署簽名過的政令后,又向王子槐道:「王子,您可是專程來為我作證的,我可沒有威逼利誘他們,也沒有依仗大王之威,此乃他們自願簽署的,回去之後,若有人誣衊我,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麻海心想,這事我們是不可能反悔,就怕朝廷反悔,於是也道:「還請王子為我等作證,此法皆是周客卿擬定的,我們也沒有逼迫他。」


  王子槐是哭笑不得,點了點頭。


  姬定道:「若是王子沒有異議的話,就還請在這上面簽名。」


  王子槐哪沒有異議,根本就看不明白,但他還是選擇支持姬定,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姬定又道:「此法大家都同意了,那今後誰若違法,就得認栽,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眾人紛紛點頭,心裡皆想,但願你們也能夠信守承諾。


  「那行!」


  姬定呵呵一笑,道:「我代表朝廷的任務就完成,接下來我還得代表大將軍處理一些事務。」


  眾人為之一愣。


  對了!他可還代表著大將軍。


  要真說起來,昭陽才是這片土地上,權力最大的人。


  這就很有意思了。


  大家又稍顯忐忑地看著姬定。


  姬定笑道:「各位別擔心,原本倒也沒有什麼事,只不過這臨時修改了新法,既然朝廷不再徵收這裡所有的田畝稅,這其中不但包括各位的田畝稅,也包括普通平民的,而同時這裡有著很多荒地,故此我將會代表大將軍將那些荒地贈予平民,開墾出來的土地,都歸他們所有,只不過要向大將軍交稅。」


  眾人聞言,當即眼中一亮,是呀!如今普通平民也不需要向朝廷交稅,那我們也可以組織平民去開墾荒地,這稅我們收了呀。


  以往都是家奴種地,但如今隨著生產力的發展,普通平民擁有自耕的能力,不少平民就不願意甘為家奴,紛紛逃走。


  以前的舊制度維持不下去,統治者們都在想辦法提高平民耕地得積極性,如秦國就將土地給予平民,鼓勵他們開墾。


  姬定這一語,倒是點醒了他們,於是紛紛表示願意支持。


  談完正事之後,他們又主動準備宴席,招待姬定,為姬定接風洗塵。


  真是一團和氣,宛如一家人啊!

  古往今來,真是沒有比這更加和諧的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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