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信 （一更）
“來來來！幹一杯！”
在一家酒店的包廂裏，許安然、衛燕飛、王莽、趙白、韓秉文等第三局的人都在，還有在浦江大橋地縛靈事件中義務勞動，跑東跑西出力了這麽久的懷爾德，陳情高興地端著一大杯啤酒與大家碰杯。
“啊終於把這件事圓滿地完結了，沒有拖到豐腴之島島心開放那天，大家都辛苦啦。”
“對了，小白，張瑤那邊怎麽樣？”
趙白放下筷子，說起那天他送張瑤去監獄探望錢明的過程，“……我沒有進去，也沒太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麽，反正出來的時候，張瑤情緒挺激動的，哭得停不住。”
“……她難不成後悔了？”衛燕飛腮幫子吃得鼓鼓囊囊，含糊地說著。
“不會……張瑤的性子沒有她表麵看上去那麽柔弱。”趙白想起那天走出監獄的張瑤，雖然抹著眼淚，卻像是放開了什麽，不再把心思全部沉在自己胸口，“不管對張瑤，還是對錢明，這個結局都很不錯了。如果繼續如此相處下去，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掙不脫的枷鎖。”
“說起來，錢明好像早有準備了，我查到城際那邊以及錢明個人所有的財產，幾天前已經全部轉移到了張瑤名下。”韓秉文也想起來一件事，錢明的案件涉及到浦江大橋的項目，所以為了處理公訴結果，政府那邊要求核查一下城際的賬目，其中有拜托到韓秉文負責搜查城際所有電腦裏的電子信息。
“可能在我們第一次找上他的時候，他就為自己罪行敗露做好準備了吧。”陳情想到她與懷爾德排除調查時找上城際第一次見到錢明的場景，“好了好了，今天是慶功宴呢，大家快吃，吃完還得回去收尾，秉文那邊城際的賬目還沒查完，而且你們要趕快去豐腴之島那邊待命，後天就是島心區域開放時間了。”
話是這麽說，不過考慮到這幾天他們一行人為了案件奔走調查，秦局還是給他們放了一天假好好休整。
吃完飯，大家各自散去，趙白也算是久違地回了一趟家。
韓秉文則是要去城際公司那邊繼續他的搜查信息，這還是他頭一次，以特理局的身份“外出”辦公呢，走進城際的大門時，都板著一張小臉，努力表達出嚴肅正經的氣勢。
公司裏除了他，還有幾個政府部門派來的審計負責核對賬目，這些人與城際裏的財務部會計第一次見到韓秉文時可是大吃一驚，都沒想到，特理局的信息專家，竟然……竟然這麽小……
相處兩天後，見識到韓秉文“開掛”般的技術，他們才打消心中的猜忌，那些積累在城際公司內部網絡中的龐大數據，無論是冗餘在哪一個早被人遺忘的電腦文件中，都能被他搜出來。
忙活到太陽落至西麵，韓秉文伸了個懶腰，徹底把城際所有的電腦都仔細地篩查了一遍，確認自錢明頂替張正東後，城際的賬目基本沒有大問題……漏稅這種事，反正會有人來管，接受城際的張瑤，也無不配合，當即把一些款項補齊。
“咦，那邊是什麽？”韓秉文走出最後一間辦公室，注意到盡頭有一小半空間好像還沒去，那裏隻有一扇門。
“哦，這是我們公司的雜物間吧，是張總……不，是錢明頂替張總後不久，我們公司更換設備，然後把舊的設備就找了一個地方存放……後來也就沒人在意過那些東西了。”有一個老員工回想了一陣，才記起來這個雜物間的情況。
“唔……錢明來之後嗎……我們進去看看吧。”出於謹慎考慮，韓秉文提議去那裏麵查查有沒有疏漏。他帶頭，哪有人敢反駁，當即找了好一通，才找出鑰匙，把門打開。
一開燈，房間的空氣裏就全是灰蒙蒙的塵埃，引得韓秉文連連咳嗽。不過他注意到，房間裏有好幾台十多年前的老電腦了。
“把搬出來吧，連上電和你們公司的局域網裏，我盡量快一點把這些電腦裏的信息過一遍。”
這些老電腦的性能已經很差了，一小半甚至打都打不開，如果要用正常的方式搜查，那種三秒一卡五秒一頓的操作體驗能把一個正常人逼瘋，好在韓秉文不是正常人，對他來說，隻要能連接到任何形式的網絡中，他就可以把這台電腦變成自己的信息庫，任他取索。
“好像都是……浦江大橋建造時期城際公司裏的信息呢……”韓秉文閉上眼，“看著”信息流從他眼前流過。
“嗯？這是？……”
陳情把韓秉文送到城際那邊幹活後就先回了局裏，她也忙著呢，浦江大橋事件的總報告是由她負責寫的……不寫不行啊，除了她，其餘人都是莽夫，唯一一個比她更擅長處理這種內務的許安然……當然是緊急被秦局叫去了豐腴之島那邊協調三個特理局分部以及各種科學家之間的計劃安排，能把許安然“借給”陳情這一段時間用來調查案件已經是秦局體量她了。
“嘟嘟嘟——”手機突然收到電話，陳情頭都沒抬，拿過手機接通，用耳朵和肩膀夾住。
“喂？哪位？”
“陳姐，是我！”手機裏傳來韓秉文的聲音。
“我查到一些……一些信息……我發給你，你看一下，是在城際查到的。”
陳情眉頭一皺，心裏嘀咕，“查到什麽信息？給我看什麽？”
不過馬上她與韓秉文的聊天窗口就收到了一份文檔，選擇接收打開後，陳情就愣住了，“……這是？”
趙白把家裏做了一次大掃除，畢竟這段時間，他回家都是匆匆忙忙，早出晚歸，過得就是公雞和狗的生活，回家除了洗澡睡覺，再沒有更多的時間，這下有了時間，把家裏灰塵打掃一下，放鬆一下一直緊繃的身心。
然而，還沒在床上躺多久，他又收到了陳情的消息。
“趙白？嗯，是這樣的，秉文在城際那邊搜查他們的冗餘信息時，找到一台舊電腦，是……是你父親去城際幫張正東指點建築設計師的新手時，用的工作電腦。不過他在裏麵找到一些……像是信吧，我考慮一下，都把發給你了，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