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拆橋的女人
氣宇不凡的男人擁著明眸皓齒的女人,神色溫柔的教她學著簡單的舞步。
畫麵美好的像是童話。
抱著懷中的女人,封湛極為耐心的帶著她一步步跟著自己步伐找節奏,他眼中含著笑意,“明明不會跳,心倒是不小,不怕丟麵子了?”
溫緋意緊抿薄唇,裝作沒聽見。
這些話對她來說熟悉極了,這兩年來封母總是這樣一遍遍的對她說這樣的話,用盡全力的打壓著她的自尊。
沒錯,她在小鎮被養大,這些東西她確實不會,也確實不如溫曼歌。
但她會慢慢學會,不屬於溫曼歌的東西,她也會一件一件靠自己的雙手拿回來。
封湛低下頭,貼在她臉側,說話間,溫熱的呼吸都噴灑在了她的耳後,“不理我,嗯?”
溫緋意白皙的耳垂泛起一陣薄粉,她偏過頭去,沉默的躲開了他的撩撥。
封湛忍不住輕咬了一口她修長的脖頸。
溫緋意的手推著他的肩,想把這個大型犬似的男人從自己脖子上推開,沒想到卻反而被他抱得更緊。
他強勢的啄吻著她的唇瓣,低聲呢喃,“過河拆橋的女人。”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再也不肯再對他開口了。
一曲結束,她才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時間,從他懷中掙開,剛往前走了兩步,男人的手又從腰後纏繞了上來。
他好像怕她被人偷走似的,恨不得把她掛在身上。
賓客圍觀的視線實在太過灼人,她有些不適,更讓她不習慣的是封湛忽如其來的熱情。
他這幾天所表現出來的樣子,都好像他在深深的迷戀著她,甚至在愛著她似的。
想到這些,她的心就忽然變得有些躁。
將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掰開,她輕輕比劃手語。
——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去趟衛生間。
看得出她在躲避自己,卻又拿她沒有任何辦法。封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去吧,壞家夥。”
溫緋意臉上看似平靜,轉身離開的腳步卻邁的毫不遲疑。
……
低調奢華的衛生間裏。
鏡子中的溫曼歌外表看起來精致優雅,可是她神色卻狼狽極了。
溫曼歌死死的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惱怒的用手中的手包砸向鏡麵。
“該死的居然敢嘲笑我!全部都該死!”
鏡麵玻璃霎時間裂成網狀裂縫,鏡子中溫曼歌的麵孔被裂紋割破的猙獰而可怖,“都怪溫緋意!都怪她!我早就該弄死她,根本不該等她把封湛的孩子生下來!”
都怪溫緋意局麵才會弄成這樣,她像是個過街老鼠般被人嘲笑。
“溫緋意!賤人!”
溫曼歌暴躁的摔了洗手池左邊的花瓶,稀裏嘩啦的玻璃碎片和零落的花枝滾落了一地。
溫緋意站定在衛生間門口,看見裏麵撒潑的溫曼歌,唇角微微揚起。
她終於受不了開始撒潑了,可是剛才的那些不過是這幾年來她經曆的百分之一。
望著一地狼藉,她輕笑了一聲,轉身想走。
“溫緋意你有什麽好得意的,瞧瞧你手肘上那麽大塊疤痕,看著就讓人惡心。你現在能發出聲音了那又怎麽樣,聲音難聽的像是電鋸在鋸木頭。”
溫曼歌快步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宴會廳顧慮太多,隻能被她占了便宜。
在這個無人的地方,溫曼歌露出自己的真麵目,指甲狠狠掐著她腕間的軟肉。
溫曼歌表情陰狠,“自己送上門來,以為我還會放過你嗎?”
溫緋意的手腕被她捏紅,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排深深掐痕。
她沉沉的望了一眼溫曼歌,並沒有掙紮。
溫曼歌以為她還是像當初那樣軟弱可欺,正準備變本加厲的朝她沒有完全恢複的手肘處做手腳,沒想到溫緋意卻猛地將她往後推到。
溫曼歌一個踉蹌往後摔去,差點一屁股坐在碎玻璃片裏。
幸好身後是洗手池,她後腰重重撞上洗手池,才沒摔倒被碎片紮成刺蝟。
“溫緋意,你居然敢對我動手!”溫曼歌抓過邊上剩下的那個孤零零的花瓶,惡狠狠的威脅著她,“你知道什麽叫魚死網破嗎?如果你不給我留退路,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誰也別想好過!你最好乖乖的把綁架的事情給藏在心裏,”
沒等溫曼歌把話說完,溫緋意已經一耳光甩了過去。
溫曼歌手裏的花瓶沒拿穩,磕在洗手池上,又碎了一大片。
“我,一定……會……說……”
她不僅會說,還會選擇人最多的時候的時候,狠狠的揭穿她的真麵目,讓她無地自容的付出代價。
“你居然又打我!溫緋意你居然敢!”
她冷笑著。
溫曼歌連她的命都敢拿走,一個耳光,她有什麽不敢?
溫曼歌發了瘋,惡狠狠的抓著溫緋意的頭發,用力的拉扯著,“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要不是你的命好,你現在已經是冷冰冰的屍體了。”
她頭皮痛的發麻,可越掙紮反而越讓溫曼歌借力。
眼角餘光掃到洗手台上遺落的花瓶碎片,她伸手拿起碎片,直接卡在了溫曼歌脖子上。
溫曼歌隻覺得脖子猛地刺,瞬間血液從劃痕中溢了出來。
“溫緋意,你想死是不是?!”
溫曼歌抓著她的頭發不肯鬆,她手中的碎片就往溫曼歌的皮肉裏深了一層。
如果心軟注定是自己受傷,那她一定會比溫曼歌更狠。
感受到脖子裏有粘稠的血液流出,溫曼歌慌亂的鬆開雙手,高高舉在頭頂,“我放開了!你也放開我!”
她這才緩緩鬆開手。
溫曼歌眼中精光一閃,想趁機搶奪她手中的玻璃碎片來威脅她。
沒想到溫緋意的反應比她預想的要快太多,慌亂中,溫曼歌不僅沒搶到,反而陰差陽錯撞了上去。
沒搶到碎片,溫曼歌自己的手上反而被劃出一道十厘米長的血痕來。
“啊!——”溫曼歌尖叫起來。
聽見尖叫聲,衛生間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溫曼歌推開溫緋意,捂著脖子,哭著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喊,“救命啊!有人要殺了我!救命啊!”
幾個成群結伴來衛生間整理儀容的貴婦人嚇了一跳。
她們一抬頭,就看見溫曼歌手背和脖子上的血痕,而遠遠站著的溫緋意的掌心鮮紅,她腳下還躺著一塊尖銳染血的花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