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曼歌的懲罰
溫緋意不止沒欠過他什麽,還冒著生命危險給他生下了小封越。
心痛鋪天蓋地的將他淹沒,封湛極力隱忍著。
他恨不能替溫緋意承受這兩年來的一切,隻可惜,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後悔藥。
溫曼歌以為他答應了自己的交換,“我毫無保留的都說了,湛哥哥,我將功贖罪了。”
封湛陰沉的抬起眸子。
溫曼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封湛薄唇輕啟,“溫伯父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最近在準備做一場大手術。”
如果這次手術做成功,以後再好好養著,就可以不用一直住在醫院病房裏了。可以回溫家,甚至狀態好的時候還能參加一下公司的董事會。
溫曼歌當然知道,她現在能夠依仗的最大靠山就是溫父。
可是封湛忽然說這件事,讓溫曼歌摸不著頭腦。
“醫生說,就算手術成功,爸必須得花半年時間好好調養身體……”
“所以,為了不讓你打擾他,這半年,你在監獄裏好好反省。對外,我會說是送你‘出國’深造,溫伯父不會知道你做的醜事,在休養期間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為什麽?!我明明什麽都說了!如果我不說,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的!你騙我!”
封湛神色冷凝,“正是因為你說了,期限才是半年。”
否則,她的罪名,足夠把全部青春都消耗在監獄裏。
“我不答應!我不同意!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最好乖乖配合,這樣還能保全最後那一丁點的臉麵。”
封湛不再給溫曼歌留一丁點的情麵,“如果這半年時間不夠讓你學乖,那我隻能讓你長期在‘國外深造’了。
“這兩年緋意確實受了委屈,可是現在還來得及啊,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我為什麽要去坐牢,她明明活的好好的!”
溫曼歌哭的歇斯底裏,封湛卻不為所動。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有人都覺得我們長大會是一對。小時候你也那麽寵我,什麽都由著我,為什麽溫緋意出現之後會變成這樣……”
可她不甘心,溫緋意被找回來的時候就是個鄉下野丫頭。就算她才是溫家大小姐,可她才出現三年,自己跟封湛卻認識了那麽久。
“我們一起長大,爸爸說,我出生那年你就抱過我。我們二十三年的情分啊!你為什麽會變心,為什麽會喜歡溫緋意呢……”
封湛仰起頭,笑出了聲。
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還是在嘲諷自己這些年的心軟,“從小到大,我從沒說過一句喜歡你,更沒說過喜歡你。”
“可你這麽多年,一直寵著我的!在溫緋意出現之前,我要什麽你都會給我。”
“為什麽一直寵著你,因為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溫伯母生出來的唯一的女兒。而封家欠下溫伯母人情,不得不照顧你,僅此而已。”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自作多情嗎?
溫曼歌猛地癱軟在了沙發上,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給你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你自己選個時間去警察局自首,不然,我讓你送你去就沒那麽好看了。”
封湛冷冷的丟下了這句話,便離開了。
溫曼歌知道,這次,她真的完了。
封湛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或許溫緋意根本就不喜歡你!她隻是因為順從父親,才會答應嫁給你!如果她真的愛你,這些年不會這樣不爭不搶!隻有我是因為真的愛你,才會用這個不擇手段的辦法想要得到你啊……”
封湛已經走出了門外,溫曼歌夾雜著哭泣的聲音還是傳到了他的耳中。
他的腳步頓住。
或許溫緋意根本就不喜歡你!她隻是因為順從父親,才會答應嫁給你……
如果她真的愛你,這些年不會這樣不爭不搶……
是嗎?
因為不愛,所以才會那麽輕鬆的提出離婚,答應離婚,隻要兒子嗎?
可是怎麽辦呢。
就算溫緋意不愛想脫身也晚了,他要定她了。
王菲怡迎麵走來,看見站定在那裏,麵色沉重的封湛,“封總,我剛才去了一趟洗手間,找你半天,還以為你已經先走了呢。”
她說,“DL國際的老晏總很看中您,說是要約您今晚共進晚餐。我估計,是要跟你聊簽訂合約的事情。”
封湛收斂了情緒,“你今天做的很好,”
王菲怡嬌豔一笑,又聽他說。
“明天跟DL國際簽完合約之後,讓李愷澤給你重新換個合適的崗位,給你升職。”
“我曆練還少,想在總裁身邊多呆一陣,多學些東西。”她急忙說,“而且,目前暫時沒有合適的秘書可以提到我這個位置,要是我換崗了,總裁辦這邊辦事效率怕是會低很多。”
封湛微沉吟,“我會讓李愷澤給你重新計算這個月的工資。”
說完,再沒看她一眼,徑自往前走去。
王菲怡心裏陡然生出了一點失落來。
他對自己那麽好,把自己從山村裏接出來,資助自己出國上學,讓自己有機會進封氏上班……有機會站在他的身邊。
可是,為什麽他一直給自己的,隻有錢呢?
身後休息室裏傳來的哭聲,王菲怡忍不住回頭去看了幾眼。
嘶——
溫大小姐這副淒慘樣,可真是讓人瞧不上。
如果她有這麽好的身份,絕對不會讓自己混成這副模樣。
……
夜已深。
薄涼的月光傾瀉而下,把整個山間別墅都鍍上了一層淺白的光。
墅裏的傭人們緊繃著聲息,大氣都不敢出,整個人山間別墅靜默無聲,和下午DL國際的喧嘩熱鬧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夫人呢?!”封湛步伐急.促的往樓上走。
陳媽心口一抖,咬牙才敢回答,“夫人,夫人今天下午出去了,是我沒攔住夫人,先生,都是我的錯。”
他的身體猛地僵住,“她沒回來?!”
“夫人傍晚回來過一次,可是收拾了幾件衣服和常用品又出去了。夫人走得急,我問她,她也沒回我。中午夫人就用生命威脅過我一次,我不敢攔夫人。先生,您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