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樂融融的三個人
陳媽不知道怎麽麵對封湛,她更多是緊張溫緋意。
這麽晚了沒回來,她一個不會說話的瘦弱女人,能去哪裏?會不會碰到什麽危險。
“是我辜負了先生的信任,對不起。”
“你在家裏等著,如果她回來立刻聯係我。”
封湛眉頭緊鎖,剛到了家又馬不停蹄往外走。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沿著街道找人。
溫緋意,你還說不是想報複我?
如果真的不計較,又怎麽會忽然就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這個該死的女人,總不會連兒子都不要就這麽跑了吧。
夜色下的街景從車窗外劃過,深夜的路邊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幾個人。
明知道這樣的做法是大海撈針,封湛卻也隻能這樣做。
藍牙耳機撥了電話給葉蕭,那邊很快就接通。
“葉蕭!”
“這大半夜的,你有事提前預約好不好?”
葉蕭的背景音很嘈雜,一聽就在酒吧裏。
葉蕭急躁中又略帶喘息的聲音傳來,“你考慮考慮我的夜生活,老是這樣被你打斷,我下半輩子不幸福,你老婆賠給我嗎?”
“葉蕭。”封湛的聲音第一次帶著慌亂,“幫我找到溫緋意,十分鍾之內,我要知道她的下落。”
又是溫緋意……
是你老婆還是我老婆?
我整天盯著你老婆,也不怕我跟蘇尚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到時候你哭都沒得哭。
葉蕭心裏冷哼,嘴上卻不敢說。
“她能去哪兒?兒子還在你這,她就算不要你,也不能不要兒子啊。我也是不明白了,你怎麽那麽死心眼,不就是一個女人。難道真的非她不可?”
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非你不可的愛情。
特別是這豪門婚姻,隻要麵子上過得去,不弄出幾個私生子來這輩子就算不錯了。
“葉蕭。”封湛梗了梗,“這次,我好像真的做錯了,而且錯的很嚴重。”
他聲音沉的讓葉蕭竟然聽出了幾分淒涼的意思來。
“不用十分鍾,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她去醫院陪溫老爺子了,過幾天老爺子要手術,她提前去陪了。我之前順路去醫院給我媽拿體檢報告,正好看見。”
知道她沒有刻意躲自己,封湛鬆了一口氣。
“我去醫院看看。”
“別!”葉蕭想也不想就阻止。
腦海中浮出溫緋意看自己的時候那個冷漠的眼神,和她對身邊人的信任,葉蕭沒好氣的說,“我勸你,要是不想找氣受,就別去找她,把她給晾著,讓她自己想清楚。”
“葉蕭,你知道嗎?一直以來錯的人居然不是她。”
葉蕭憋了一秒,沒憋住,“反正蘇尚卿也在醫院,你自己看著辦。”
“知道了,多謝。”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封湛就掛斷了電話。
“重色輕友的家夥。”
“葉少,電話打完了嗎?我們繼續喝呢。”
身邊穿著妖豔,裸著一截纖腰的美女貼了上來,一隻手纏上他的腰,另一隻手拿著酒杯,直接貼到他的唇邊,“這個電話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葉少要自罰三杯才行。”
“滾開。”葉蕭不耐的將女人推開,捏著手機走出了酒吧。
溫緋意這個小啞巴,千方百計勾.引了封湛,成了他的老婆卻又不知道珍惜,老是跟別的男人混在一起。除了那傾國傾城的臉,那個小啞巴,到底哪裏好了?
葉蕭心口發悶,今晚的獵.豔之旅他也不起了興趣。
……
醫院的牆壁刷白,白熾燈光照著,更給夜晚添了幾分涼意。
溫老爺子白天午休的太久,快十點了,精神還是不錯。
蘇尚卿坐在床邊,在跟溫老爺子下棋。
溫老爺子很少有心情好,身體也能撐得住的時候,老管家和溫緋意也舍不得攔。
蘇尚卿脾氣溫和,也沒有一絲不耐,一直陪著溫老爺子下棋,讓溫老爺子難得過足了棋癮。
蘇尚卿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棋子,從容的將了溫老爺子最後一軍。他爽朗一笑,“溫伯父,這局我贏了。”
“這麽多年,我這個老頭子還真是少有對手!沒想到你這個小子棋藝竟然比我這個老頭子還技高一籌。”
溫老爺子慈愛一笑,看向蘇尚卿的眼神充滿了讚賞,“這年頭,像你這麽大的小子,把象棋玩的這麽好的還真不多。”
“爺爺也愛玩象棋,爺爺在世的時候,經常跟他玩幾盤。”
“你這個孩子真是孝順。”
溫老爺子又開始重新擺弄起了棋盤,“許久沒人有耐心真的陪我這個老頭子下棋了,來,再陪我玩一盤。”
看了看牆上掛鍾的時間,溫緋意搖頭,上前阻止。
——爸,過幾天您還要手術,醫生說您要主意休息,今天已經玩了很久了。
“就幾盤不影響。”溫老爺子的倔脾氣上來,溫緋意也不知道怎麽勸。
她的柳眉緊蹙,真怕溫老爺子身體吃不消。
還是蘇尚卿打了圓場,“今天就最後一局了,以後伯父要是想玩了,可以找我再陪您。”
“好,聽尚卿,最後一把。”
溫老爺子笑的像個孩子,對蘇尚卿的喜歡不加掩飾,連稱呼都改了。
溫緋意無奈,隻得同意。
蘇尚卿朝她眨了眨眼睛。
這最後一盤,他會適當放水,讓溫老爺子迅速的贏下。
得到他的暗示,溫緋意這才真的笑了。
她洗了手,坐在一旁的沙發,一邊幫這下棋的兩個人削水果,一邊時不時抬頭朝他們看過去。
暖黃的燈光下,她歲月靜好的模樣像是能印刻到蘇尚卿的心裏去。
屋內的三個人其樂融融,看起來像極了一家人。
門外頎長孤立的身影就顯得格格不入。
透過沒關緊的門縫,封湛看著屋內,腳步頓了頓,拳頭握緊又鬆開,最後才敲了兩下門框,緩步走了進去。
“爸,我來晚了。今天跟DL國際談合約,才沒跟緋意一起過來。”
棋下到一半,不得不中斷。
封湛拿開了花瓶裏放著的百合,把帶來鮮花插了進去,“我知道爸爸最喜歡蘭花,在花店看見罕見的品種,便帶了過來。”
他叫溫父爸爸。
溫緋意微怔,結婚兩年來,這是封湛第一次這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