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現實
封湛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裏，“你這麽聰明，應該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回來。”
逃避失敗，王菲怡精神高度緊繃著。
她小聲回應，“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老實一點。人的能耐是有限度的，情分這東西也是會被時間消磨光的，懂嗎？”
王菲怡把自己的咬的唇瓣發白，負隅頑抗說著不知道。
在封湛麵前承認自己不老實做了小動作，那根本就是找死。
封湛勾唇，“不知道？那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省的你這顆不單純的腦子又在動歪腦筋，以為自己可以野雞變鳳凰。”
被一個人男人說是野雞，這次不管那個女人聽了都會瘋。
王菲怡臉色更白，什麽都不敢辯駁。
“這次回封氏之前，除了入職協議之後，還簽了另一份，你還記得麽？”
“記得。”
能重新回到封氏，有接近封湛的機會，不管是幾份合同她都會簽的。
“另一份，可不是普通的保密協議。”
“那是什麽？”
文件是封湛親自拿到她麵前的，被欣喜衝昏了頭腦，她根本想看，也沒機會仔細看，隻能迅速簽名。
現在封湛這麽一提，她才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她隱隱有些後怕。
“當然是欠條和責任書。”
封湛眼神更冷，“你該不會以為我以前的警告，都是在跟你開玩笑吧？”
王菲怡囁嚅著，“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你爸的病是要留在霖城治的，要一個護工，自己出來工作賺錢掙醫藥費，欠我的都會還，你不奢求從我這裏占到便宜……這些話，是你自己說的不是麽？我當然要滿足你。”
“你接下來的幾十年都將為封氏工作，來抵扣你父親欠下的醫藥費和華庭莊園的房租錢，當然，你在工作中是不能犯任何錯誤的，一旦給封氏造成了損失，你的責任怕是會加倍。”
所以，封湛特意把她調到最敏感的財務部，不是因為重視她，而是為了方便掐著她的軟肋。
封湛毫不留情的揭破她的齷齪心思，“你抱的是什麽心思，溫緋意知道，我也知道，不是一句裝傻就可以過去的。”
王菲怡的心涼了一大截。
她一直以為能重新進封氏，是按照自己計劃走的，沒想到，是自己走進了他的全套。
封湛並不隻是為了氣溫緋意才對自己改了態度，更多的是為了控製住自己，讓自己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你難道真的就一點舊情都不念舊情嗎，我救過你，你也說了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正因為你救過我，所以我才一直沒有拿你怎麽樣。但你也需要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我的妻子就算不是我溫緋意，也輪不到你。”
封湛的目光輕蔑，每看她一眼都是在提醒她自己根本配不上。
“溫緋意已經沒有很久發過脾氣了，也算是你的功勞一件，可功過是不能相抵的，如果這個月財務部出了任何一點差錯，那就由你來負責。”
“數額上如果超出一定的大小，是要入刑的。”丟下這樣一句話，封湛轉身就進了電梯。
李澤愷也急忙跟了進去。
聽了這些他可算明白了，以後還是要抱住夫人的大腿，這王菲怡最多也就是個棋子啊。
電梯門緩緩關閉。
圍觀的人散了，封湛走了，這兒又隻剩下王菲怡一個人。
王菲怡的手指又開始疼了。
除非離開霖城，否則他不會再給她任何幫助。原來封湛說的這句話是真的。
她每次試探封湛底線的時候，都自以為成功了。
而事實上呢？
不管封湛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他都從來沒相信過自己。剛才溫緋意都沒告狀，他就知道是自己的問題。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有希望的，可是，沒有。
封湛隻不過把她當成試探溫緋意的棋子。
如果她再去惹溫緋意，封湛會怎麽對她？
王菲怡不敢想了。
……
山間別墅。
小封越坐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動不動的發呆，精致的小臉沉的嚇人，陳媽跟聶寶瑜怎麽都逗不出他一個笑容。
聽見腳步聲，陳媽看見封湛忽然回來，詫異道，“先生，今天回來真早，晚上要加餐嗎？”
“不用。”封湛看了兒子的小臉一眼，也沒空管他，直接問說，“她呢？”
這個她，隻能是溫緋意。
“在房間。”陳媽心領神會，並且小心翼翼的提醒，“夫人一回來就表情不對，說是要一個人冷靜會，想想事情。”
“知道了。”
從兒子身邊越過，封湛徑自上樓。
“媽咪想一個人呆一會，你不要去讓她難過。”小封越爬了起來，站在沙發上為自己增加高度。
發現跟他比還是有幾個腦袋的差距之後，心裏更是憋悶，“你不準去。”
封湛停下腳步。
他猶豫了許久，才對兒子說，“我是去哄她，不是去讓她難過。”
“那你之前為什麽不哄？你總是冷冰冰的，還媽咪先去找你，想去哄你的！”
小封想起公司那個可以隨便用爸爸私人電梯的女人，越說越激動了起來，“可你有小老婆，你要給我找後媽！你不要我媽咪了，我也不要你了！”
沒想到悶不吭聲一個小時的小家夥，忽然蹦出這些話，陳媽跟聶寶瑜都傻了眼。
小少爺是不會撒謊的，既然說了，這件事就一定存在。
怪不得夫人臉色那麽難看……
她們眼神複雜的看了封湛一眼，又紛紛垂下頭。
封湛猛地一怔，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的攥住，“她準備先哄我了？”
小家夥哼了一聲，氣憤的轉過臉去。
他利用王菲怡想讓溫緋意嫉妒，讓她認清自己到底有重要。
可現實呢？
她終於準備對自己低頭了，可她見到的又是什麽？
封湛忽然覺得自己真實愚蠢透頂。
“媽咪不會再去哄你了，以後都不會了。”小封越無比氣惱。
他好不容易才騙著媽咪去主動找爸爸和好的，結果卻讓媽咪更傷心了。
兩滴眼淚不受控製的沿著粉雕玉琢的小臉滾落，小家夥難過的說，“我也不好，反正，我以後不要都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