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番外之不費吹灰之力
宋謀棲看著了可能番外之認真履行職責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拓跋月,轉而皮笑肉不笑看向陳耀學:「陳將軍,拓跋公子可是您的貼身護衛,你把他派給我,那你的安全誰來保證?」
「我在軍營中,自然安全的很。」
「那我也呆在軍營,豈不是更安全?」
「宋大人,我須得在大軍之中坐陣指揮。我乃一介武夫,皮粗肉糙的,大人身嬌體貴的,還是不要冒險為好。況且大人乃監軍,何為監軍?監督軍隊而已。宋大人自然不可能在萬軍中挨個巡視吧!大人的職責便是監督在下有無違反軍紀,有無延誤戰事,有無……」
「陳將軍,宋某呆在城中便是!」宋謀棲受不了一個半老頭的嘮叨,只得苦笑。
幽城雖然沒有陷落,卻也岌岌可危。
此刻還在幽城上駐守的,全是臨近幾個城抽調出來的士兵,幽城原本的守城軍幾乎全部陣亡了。
陳耀學視察了一下,由於萬陽國頻繁的攻城,幽城的城門城牆戰痕累累,守城士兵也疲憊不堪了。
這半個多月,萬陽國幾乎每隔一天就發起一次攻擊,幽城的邊防軍僅有三萬,從平關城和玉城退下來的邊防軍和守城軍,堪堪才十萬,半個月下來已經剩下不到一半了。
如果陳耀學再晚來個幾天,幽城也不保了。
拓跋月抱著劍,寸步不離宋謀棲左右。
「拓跋公子,宋某分得清輕重,不會擅自去軍營的!」宋謀棲有些無奈。
他的身份僅在陳耀學之下,所以陳耀學擔心幽城的官員看不住他,才讓這個死忠的拓跋月來。
「將軍讓我貼身保護大人。」
宋謀棲看著沙盤,在紙上寫著什麼,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絲苦笑。
拓跋月當做沒看見。
只是他卻對宋謀棲寫的東西感興趣。
「宋大人,這是……」
宋謀棲停下筆,眉頭一皺:「戰事有點懸啊!看樣子幽城也不安全啊!」
拓跋月對宋謀棲有些不屑:「宋大人,將軍既然來了,那麼萬陽國就該敗了!」
宋謀棲搖頭不語。
他一路上研究過陳耀學的行軍布陣方針,這場仗,天朝不見得會贏。
陳耀學擔心他干涉戰事,前朝的確有很多戰事是因為監軍亂為才敗的,但是……
這麼說吧,陳耀學太自信了。
「拓跋公子認為這場仗要怎麼打?」
拓跋月思索了一下:「我方軍隊人數眾多,對陣萬陽小國的攻城,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擊退。」
宋謀棲抬頭。
拓跋月被宋謀棲看得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了:「那麼宋大人以為呢?」
宋謀棲收回目光,苦笑了一聲:「嗯,如此甚好。」
拓跋月一時也有些詫異了,既然他也覺得好,為什麼臉上卻是那種失望而又無奈的表情?
拓跋月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雖然他通過上次敵軍探營的事件對宋謀棲的看法略有改變,但是不能推翻宋謀棲在他心裡始終是個不動兵戈的文人形象。
宋謀棲現在的表情,明顯是對之後的戰事憂心。
宋謀棲他不相信陳將軍。
拓跋月有些不屑,對於宋謀棲和陳將軍,他毫不懷疑的就會選擇相信陳將軍。
沒人會認為一個年紀不大的文狀元監軍在軍隊里除了胡亂的出些點子不被採納然後回京去向皇上打小報告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才能。
不過,可能宋謀棲不一樣,雖然他表現的很不相信陳將軍的樣子,但是至少他還沒有胡亂的出主意。
嗯,也許是自己被派來做監軍的「監軍」的原因。
拓跋月如是想著。
兩天後,斥候來報,萬陽國的軍隊再次襲來。
「陳將軍什麼意思?」宋謀棲看著往城外行走的天朝大軍,皺起了眉頭。
他本來以為陳耀學應該是把幾十萬大軍調入城中守城——雖然他並不看好這個方法——但是沒想到陳耀學為了宣揚天朝不可欺,竟然想要跟萬陽國的軍隊來個硬碰硬。
戰鼓擂,號角吹,令旗揮舞,兩股人潮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聽著幾裡外戰場上傳來的聲音,站在幽城的城牆上,宋謀棲閉上了眼睛。
何必呢,就呆在幽城內,等著萬陽軍隊來攻,三十五萬人,從城牆上丟石頭都能砸死他們,非得去正面碰撞。
多來幾場,幽城非得跟玉城和平關城一樣。
宋謀棲看的索然無味,轉身離開。
萬陽軍隊說不上多麼彪悍,但是他們的衝擊很有技巧,把大股軍隊衝散,他們不求斃敵,往往是在這個人身上扎個洞,馬上又瞄上另一個人。
而己方受了傷的人,則跟發情的公牛一樣在天朝軍隊里橫衝直撞,只求死前多拉幾個墊背的。
他們想用這種方式,消耗天朝軍隊的戰鬥力。
到時候,天朝軍隊多是傷患,而萬陽軍隊則是經過沙場磨礪出來的精兵,畢竟那些不要命的傷兵,都拖了幾個天朝的士兵同歸於盡了。
「萬陽是不是出了個好軍師啊!」聽著城主彙報的這些戰事情報,宋謀棲突然說道。
「啊?」城主抬起頭,一臉迷惑。
「萬陽這次領軍的是誰?」宋謀棲皺了皺眉。
「萬陽的二皇子,獨孤軒瀚。」
宋謀棲略一思索,又垂下頭,繼續在紙上書寫。
不出宋謀棲所料,十天之後,整個大營半數以上都是傷兵,天朝軍隊從幽城城外五里一直退到了一里。
「給陳將軍帶話,三天之內,我有辦法兵臨平關城下。」
陳耀學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點驚疑不定的。
他不認為那個白凈的狀元郎是所謂的軍事奇才。
所以他壓根沒有理會他。
兩天後,從幽城從來了一箱書。
陳耀學因為戰事本來就氣的上火,當時就摔了書箱:「他就是用一箱書去打萬陽軍?」
一旁趙雪誠卻卻「咦」了一聲,撿起了一本攤開了的書。
「將軍你看!」
陳耀學煩躁的接過來一看,立馬呆了。
「去幽城把宋監軍請過來。」
陳耀學雖然自傲,但卻不會妒忌賢能,宋謀棲的那箱書被他收進了自己的營帳,細細的看起來。
他甚至還看到了自己每場戰事的記錄,以及宋謀棲在一邊用紅字批的見解。
「看不出,這宋狀元還真是個人才!」
平關城下,宋謀棲在帳里和陳耀學商量著攻城。
「宋大人,在下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有如此的見解!」陳耀學由衷的贊道,「我也挺拓跋說過,你對我率軍去城外迎擊很不以為然。只是宋大人,幽城城牆已經戰痕累累,怕是不能再受到衝擊了。」
「將軍謬讚了,萬陽軍只是想拖垮我們而已,反正我們比他們人多,每次衝鋒后一小隊一小隊的包圍他們,全部殺光。當他們發現死的人太多的時候,必然會撤退。這種策略,叫做『蝗蟲攻勢』。而負責做蝗蟲的士兵們,可要跟萬陽國的那些適應一樣,抱著必死的信念,而且是死了還要拉墊背的信念。至於幽城城牆,倒了便倒了。」宋謀棲淡然一笑。
「好!宋大人,這次你立功了,待凱旋迴朝,必然在皇上面前為你記一等功!」
「陳將軍,待收回平關城,在下還要向你討個賞。」
「好,到時候不管宋大人你要什麼,我都給!」
「陳將軍,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當坐在平關城的城主府的時候,陳耀學茫然了。
「既然陳將軍捨不得,那邊算了,就當,嗯,就當是宋某與你開的一個玩笑好了!」
陳耀學咬咬牙:「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拓跋,從今後,你就跟著宋大人吧!宋大人沒有武功,你咳喲好生照顧著。」
拓跋月從宋謀棲提出那個要求就僵立的身軀這才顫了顫:「是!屬下遵命!」
拓跋月的心情很不好,或者可以說是相當的糟。
「陳將軍,平關城奪回來了,我只想要一個人,拓跋月,拓跋公子。」
他沒有想到宋謀棲竟然提出了這要的要求,所以就算是做了宋謀棲的貼身護衛,他依舊像母雞警惕黃鼠狼一樣警惕著宋謀棲。
雖然他並不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宋謀棲能對他做出什麼,但是他記得陳將軍前些天對宋謀棲的評語。
此子多謀略,不負其名。
既然能讓陳將軍給他這樣的評價,那麼這個宋謀棲一定不簡單!
不過就算宋謀棲是黃鼠狼,拓跋月也不認為自己就是砧板上的母雞,至少,他也會是一匹狼。
也許會是一隻狐狸,還是很漂亮的狐狸精。
這,卻是宋謀棲的想法了。
平關城收復,剩下的,之後就是玉城了。
宋謀棲的心情很不好,或者可以說是相當的糟。
她的癸水來了。
為了避免那刺鼻的味道被那些久經沙場的人聞到,宋謀棲一直借口鑽研戰事,閉門不出,有什麼事情就讓律苒通知拓跋月,再讓拓跋月告知陳耀學。
宋謀棲很不舒服:「律苒,你去打些熱水來,我要凈身。」
平關城被收復,萬陽國很不服氣,隔三差五的派小隊軍隊來叫囂,這天卻是大軍出動,駐紮在平關城外二十里,與平關城遙遙相望。
拓跋月闖進來的時候,宋謀棲正在解束胸的布帶。
拓跋月震驚的看著香肩裸露的宋謀棲,一臉的不可置信:「大人……」
宋謀棲只在最初時怔了一下,手下卻沒停,只是又把布帶纏了回去:「你這樣衝進來,定是有要緊的事情,先說正事吧!」
拓跋月定定神,垂下了眼瞼:「大人,萬陽軍攻城了!將軍叫大人速去議事廳!」
宋謀棲皺了皺眉,且不說身上的味道如何,他都已經散發脫衣準備沐浴了,進議事廳必然要正冠束髮,官衣著身。
想了想,宋謀棲披上一件中衣,散著發坐在了床上:「拓跋公子,宋某一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陳將軍莫非要宋某去城頭殺敵?」
拓跋月一愣。
的確,陳將軍現在是不是有點太依賴宋謀棲了?
宋謀棲自顧自的說道:「如若宋某有上陣殺敵之勇,又何苦向陳將軍討要拓跋公子以保護自身安危?你且告訴陳將軍,宋某實乃愚鈍之人,只能略施一些村夫小計,陳大人征戰沙場多年,那小小萬陽軍隊,又如何能是陳將軍的對手?」
拓跋月怔忪了。
「拓跋公子,平關城,於陳將軍而言,不過後花園而已。」宋謀棲想了想,又開口道,「拓跋公子,戰事為重。」
拓跋月默然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一隻躲在門外的律苒劍拓跋月離開,立刻沖了進來,一臉焦急:「少爺,怎麼辦?」
宋謀棲脫著中衣:「熱水準備好了嗎?」
「少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熱水!」律苒快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