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起來找茬
蝶舞驚魂未定的帶著滿臉淚水緩緩點了點頭。
“小姐放心，蝶舞不會說的。”
蝶舞,蝶舞……
宋菲腦海裏迅速跳出一些畫麵。
漫天的花海籠罩下，一名青衣女子撫著瑤琴。幾個孩子隨著節奏在花海裏舞動，驚飛了田野間聞香而來的蝴蝶。
“今日漫天的蝴蝶都為我娘親伴舞，既如此，我的婢女此後都以蝶字為首，母親，你說可好?”
青衣女子微笑點點頭:“自然是好的。”
“那，”白衣女童抓起身邊最近的小婢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既是母親賜給我的，便先給你起名，就叫蝶舞吧。”
仔細去看那小童的臉竟與蝶舞的臉慢慢重合。
……
畫麵漸漸模糊了，宋菲被一聲輕喚叫醒。
“小姐?”
“嗯？”
“您現在可好點了?”
“嗯。”
蝶，宋菲想起自己院子內的婢女，好像都是以“蝶”字為首的?
沈氏並未插手自己的院落?
“蝶舞，你們幾個蝶字開頭的侍女可都是自幼伴在我身邊的?”
“小姐怎麽會這麽問，咱們幾個除了蝶衣姐姐，都是家生子，自然是自幼陪著小姐長大的。”
有意思。
沈氏如今是尚書府的主母，竟連她的碧雲閣都插不進人手。難怪，原主能活到這麽大。
看來有人在暗中幫忙。
就是不知這暗中幫忙的人，如今是否知道自己的異狀了。
若是知道了，又會如何？
“小姐，您可要用飯了?”
提起飯，宋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點飯能夠小姐我吃的嗎？
花一般的十四歲啊，花一般的十四歲，你們就給我吃這個?
難道盼著我發育不良嗎？
“這飯菜的量實在是……蝶舞，你去廚房再拿些來吧。”
“小姐……”蝶舞立馬又帶上了哭腔。
宋菲:“……”
我吃飯好像不花你們的錢吧，幹嘛搞得好像我要從你口袋裏拿錢一樣。
“小姐，方才大夫人身邊的紅鸞來交代了，說是您大病初愈，不能多食，這晚膳應當免了。這些，還是奴婢偷偷拿來的。”
嗯?不給飯吃?怪不得原主這小身板這麽瘦，看你臉色可以，不給飯吃可就過分了啊。
“紅鸞現在還在廚房?”
“是。說是單獨給您又做了藥膳。”
藥膳?不會下個瘋藥給自己吧！
“可有大夫人的吩咐?”
“這……奴婢不知。”
“走，隨小姐我去廚房看看。”
我倒要看看是誰給她的勇氣，敢攔著我吃飯?
出了門，迎麵就是一陣寒風，吹得宋菲打了個噴嚏。
“小姐，紅鸞是大夫人身邊的人，咱們這麽冒冒失失地去了，萬一……”
“怕什麽?有小姐在呢。天塌下來有我扛著。”
蝶舞:突然覺得小姐有點帥。
紅鸞是大夫人的人，有什麽舉動也必定是沈氏交代的，按原主逆來順受的性格，此刻必定會忍。
但是宋菲可不會，她與原主性格差得大，便是再小心也會有失算的時候，不如借著這次出事，真就當宋菲性格大變算了。
再者，她也想看看究竟是誰在暗中保護著宋菲。
還沒到廚房，迎麵便傳來陣陣飯香。
宋菲深深吸了香氣，一把推開了門，“啪”地一聲拍了桌案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高聲道:“紅鸞在哪裏?”
隨著一陣窸窣的腳步聲，紅鸞撩開了門簾。
“大小姐找我?”
宋菲微笑著看著她，慢悠悠地問道:“是你不叫?”
紅鸞瞥了一眼，點頭示意。
“你哪隻耳朵聽見大夫說要我不得多食了?你就敢擅動我的飯，嗯？”
“大夫的確沒有交代。隻是按著經驗，大病初愈的人自然是吃不得的，況且，奴婢這裏還準備了藥膳……”
這丫頭頭腦倒是轉的快，竟然沒繞到她。
眼見著她要把道理給圓了，宋菲連忙打斷道:“按經驗?按經驗你一個大夫人身邊的丫鬟為何會來我這碧雲閣?”
你敢不敢把大夫人派你來刁難我的事說出來?
“這……”
“今日本小姐就是要坐下來好好吃這頓飯，你能奈我何?”
“大小姐，”紅鸞身體微微前傾小聲道,“我勸小姐還是莫要自討苦吃，否則，惹怒了大夫人……”
惹怒了大夫人?我既然做了，還怕這麽點子後果?我要的就是惹怒她。
手都伸到人家廚房了，不惹怒她，叫大家都知道知道，自己還怎麽平平安安地在這尚書府待下去。
“蝶舞，”宋菲絲毫不理身前的紅鸞轉身向蝶舞小聲問道，“這個時辰，爹爹是不是該回來了？”
看宋菲一臉認真，蝶舞也忍不住壓低了聲音:“是的，小姐，此刻老爺應當在書房處理政務。”
“好。”
宋菲回頭高深莫測地看了紅鸞一眼，朗聲道:“本小姐，要和紅鸞姑娘好好談談，你們都下去吧。”
“是。”主子既然吩咐了，眾人就是再好奇，也隻得退下。
“紅鸞，我問你，這藥膳裏都放了什麽？”
“小姐想多了，藥膳裏能放什麽？”
“那可說不準，既然是藥膳，自然是有藥材的，但是這多一樣，少一樣，可都會讓人……”
“還望小姐慎言。”
這人嘴風倒是夠緊的。
“你是跟在夫人身邊的人，應當知道，夫人上次是如何將我誘騙出府的，對不對?”
“大小姐，這可胡謅不得！”紅鸞提高了聲音道。
“胡謅?我身上的疤痕還未消，夫人就又派你來這廚房非要給我做什麽藥膳，難道不是又要要我的性命?”
“小姐！話可不能亂說！”
“哼，你當我還活著?我不過回來報仇雪恨！紅鸞，今日，你若是願意助我報仇，我還可放你一命，否則……”
紅鸞驀然瞪大雙眼她就說，明明她都親眼看著宋菲死去了，怎麽會，這個人又活著回來了？
見紅鸞愣住，扮鬼自然要扮個徹底，咬咬牙，宋菲伸手向紅鸞脖間襲去。
許是嚇傻了，或者是為了驗一驗真假，紅鸞嘴裏雖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但身體竟然沒動。
宋菲咬牙將手往紅鸞脖子上一貼，冰冷的寒意自她手指蔓延到紅鸞脖頸上。
“啊！”宋菲與紅鸞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