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隻有一個
“啪！”地一聲，廚房門被人一把推開。
隻見宋菲與紅鸞雙雙跌在地上，蝶衣立即跪在地上，哭喊著:“小姐，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該擅自告假，如今你竟在自己府裏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為蝶衣點讚！
宋菲捂著自己打腫的右臉，幽幽地看了地上嚎啕大哭的蝶衣一眼。
不過半日不見，這孩子的哭功又漲了不少。
不待宋菲起身，蝶舞也跟在蝶衣身後走了進來，一望見宋菲紅腫的側臉，蝶舞立馬紅了眼圈哭道:“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宋菲:“……”
還能不能讓人家愉快的把戲演完了！
你們這個膽色，都是怎麽在後宅活下來的！宋菲對沈氏治理宋府的手段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兩個丫鬟哭得撕心裂肺，終於引來了眾人的圍觀。
這一看可了不得，紅鸞姑娘與宋菲二人都披頭散發地跌在地上，看不清形容。
廚房外間的一些瓜果散落在地上，兩個丫鬟的哭聲更是為此情形填了幾分悲涼之感。
“快，快去告訴大夫人去。”有人終於想起來。
宋菲腫著臉，對就差在地上撒潑打滾的蝶舞小聲說道:“快去請爹爹來。”
蝶舞捂著臉抽噎著跑了出去。
以帕子掩著臉，宋菲低低啜泣起來的同時，小聲嗬斥道:“都做什麽圍在這裏?今日我做主了，廚房的人都放半日假，都下去吧。”
“是。”
主子既然下了命令，下人們雖然好奇還是紛紛退下了。
去傳話的下人說得模糊，沈氏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麽，麵上帶著怒氣就趕了過來。
這個宋菲，自從上次回府後是三天兩頭就是一次折騰，比她那死去的娘可鬧騰多了！
“紅鸞，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紅鸞雙目無神，抱膝縮在角落裏，任憑沈氏如何問就是不肯說話。
上來就問自己的仆從?這心真是偏到太平洋了去了。不過這有太平洋嗎?
宋菲輕掐了自己一下，立馬回神過來。
“大夫人，”宋菲輕輕攔在沈氏麵前行了一禮低聲道,“夫人可知為何我與紅鸞起了爭執?”
這不廢話麽?我若是知道還用問你?沈氏麵上更不好看，卻不順著宋菲的話往下說。
“是你將紅鸞弄成這樣的?”
“不是菲兒。”
“我聽來報的下人說當時屋內隻有你們二人，你倒是說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是……”
不待她說話，沈氏往前一步靠在宋菲耳邊威脅道:“你倒是長本事了，這幾日的賬，我本想想擱下，往後再算，既然今日，你送上門來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沈氏想往後退。餘光瞥見宋老頭的身影就要到門口，宋菲借位拉住沈氏的衣袍，低聲說道:“大夫人，可知紅鸞為何會發瘋?因為她以為我還魂回來索你們的命來了。”
“你，原來你早就知道！”
自從婕兒臥病在床，隱隱地她就覺得宋菲是知道的，隻是這短短的兩日，她還沒思量清楚如何做。
就不該讓這禍害活著進門，沈氏咬破了舌尖。
不，是她不該這麽晚才動手！讓這丫頭僥幸活了下來，如今又成了隱患！
沈氏猛地掙開宋菲，揚起手就要往她臉上打去。
“住手！”
關鍵時刻，宋老頭終於出現了。
“老爺。”沈氏慌忙放下揚起的手掌。
“沈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老爺，我，這，紅鸞和菲兒起了衝突，我，我也是剛來。”
“剛來，你就動手！”
宋老爺幾步走到宋菲麵前看到她紅腫的側臉，怒視沈氏，接著問道:“沈氏，這是怎麽回事！”
“老爺，這是紅鸞，是紅鸞。”沈氏說著令人將紅鸞帶了過來。
宋老爺卻是看也不看，低頭安撫著小聲哭泣的宋菲。
“菲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與爹爹說，爹爹斷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
“真的?”宋菲靠在宋銘禮懷裏抬起頭淚眼汪汪地問。
“自然是真的。”
“爹爹，”宋菲抽泣著說道，“紅鸞說女兒上次遇害與大夫人有關……”
沈氏倒吸一口涼氣，尖聲道:“宋菲，無憑無據，你可不要亂說！”
紅鸞跟了自己十幾年，怎麽會背叛自己，一定是這丫頭自己編排的！
這兩日，她已經派人去清掃了現場，如今就是老爺的人能查到那去，恐怕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沒有證據，宋菲，她怎麽敢，怎麽敢就這麽說出來！
“嚶嚶嚶，”宋菲又小聲哭泣起來，“菲兒不敢撒謊，這的確是紅鸞親口所說。女兒正是因此與她起了爭執。爹爹若是不信，大可跟紅鸞對質。”
“老爺，紅鸞她現在木木呆呆的，怎麽能和宋菲對質?”沈氏氣極反笑道。
宋銘禮抽空看了一眼被人架著的紅鸞，皺老了皺眉。
“菲兒，你既然說是紅鸞告訴你的，這事我暫且不問。那紅鸞如今又是如何變成如此情狀的?”見宋銘禮是鐵了心的站在宋菲那邊，沈氏隻好繼續問道。
“是，是我太過激動撲在她身上，磕了她的頭。”
“來人，去查。”
仆從領命立即去查，片刻後，回稟道:“回老爺夫人，紅鸞姑娘頭上的確有處外傷。”
“嗬，不可能，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訴我，你告訴我！”沈氏情緒激動起來，向著宋菲撲了過來。
“沈氏，沈氏，你冷靜點，”宋銘禮攔住撲過來的沈蓮孀訓斥道，“還不快來攔住夫人！”
侍女們領命攔住沈氏，過了好一會，沈氏情緒才逐漸平複下來。
“紅鸞不過一個下人罷了，沈氏，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裏還有一個當家主母的樣子！”
“爹爹，”不待宋銘禮說完宋菲哭著跪在地上說道，“關於那日出府的事，這兩日，我也陸續想起一些了。還望父親為菲兒做主！”
聽到這話，剛緩過來的沈氏差點沒背過氣去。
廚房到底燈火昏黃，視線不佳。宋銘禮透過跪在地上哭泣的宋菲，仿佛隱隱看到了賀如蘭的身影。
“如蘭，這麽多年了，你終於肯原諒我了嗎?”宋銘禮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