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助攻小可愛
“如蘭，如蘭……”宋銘禮嘴裏喃喃道。
宋銘禮說著，一把將跪在麵前的宋菲撈起抱在懷裏。
“老爺！”沈氏臉上頓時白一陣青一陣。
宋菲也同時出聲道:“爹爹。”
這兩聲終於喚回了宋銘禮的逐漸飄走的思緒。
“娘，娘親，”宋菲抽噎著說道，“女兒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您現在才能見到女兒，不然女兒現在早已去陪母親了。”
宋銘禮剛從陳年舊事裏回神，一低頭隻見宋菲哭得眼圈泛紅，一邊的側臉更是高高腫起，心裏更生憐惜之意。
“菲兒，你方才說你想起來了，你都想起來什麽了，你與為父說說。”
“老爺，你怎能聽這丫頭胡謅！”沈氏心中不安穩，擔心宋菲真拿出什麽證據來。
“沈氏，你若是沒做，怕什麽！”
宋老爺怒瞪沈蓮孀一眼，接著對宋菲安撫道:“菲兒，別怕，你說。父親聽著呢。”
宋菲從宋銘禮懷抱裏撤出來，緩緩施了一禮，沙啞著嗓子道:“父親外出，一去就是數月不歸，您不知，這數月女兒是怎麽過來的。”
說著宋菲又哽咽起來:“那日晚間，女兒本來已經歇下了，後來紅鸞突然來了碧雲閣說是大夫人找我，我隻好……”
真相仿佛隨著宋菲的娓娓道來就要在眼前鋪展開來。
宋菲也就是原主隨著紅鸞孤身一人出了院落，紅鸞帶的路越走越偏，原主就是再遲鈍也能看出不對來，於是借口想要離開，誰知原本靜謐的路邊突然跳出幾個壯男男子在紅鸞的指揮下，帶走了原主。
其後的事情自然就是免不了一番折磨，再醒來，原主已經不在，在的自然就是宋菲了。
宋菲當然不會傻到直接跳過折磨的過程，她把原主被折磨的過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期間還不忘把沈蓮孀給扯進去。
宋府乃是堂堂尚書府，要說誰能如此自由地在府裏安插人手又不被眾人所察覺，主管後院的沈氏自然有十分的便利。
紅鸞是誰？紅鸞是沈氏身邊的親信！若是真如宋菲所說，這事沈蓮孀必定脫不了幹係。
“爹爹，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你撒謊，”不待宋老爺說話一旁的沈氏終於沉不住氣了，“老爺，就憑她紅口白牙的您怎麽能信她?”
說著沈氏也哭出了聲:“妾身知道，平日裏我對著菲兒的確有不周到的地方，可這麽多年了，我怎會無緣無故地害她……就是要害也犯不著等這麽多年啊。”
“爹！”
“老爺！”
“夠了，都給我安靜下來。”宋銘禮訓斥道。
周遭靜了下來，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到底是誰是是非，如今，沒有證據，菲兒卻是為此受了傷險些喪命……
好一會兒過去，宋菲突然又施了一禮，央求道:“父親，女兒想請婕兒妹妹來作證。”
婕兒?不行那孩子心性未定，若是在老爺麵前說錯了什麽話……
沈氏抹著眼淚道:“宋菲你這是什麽意思？婕兒她前兩日臥病在床，如今還未痊愈。有什麽事，你隻管衝我來就是了，做什麽牽扯婕兒進來！”
“宋菲原本也不想折騰妹妹，隻是既然夫人要證據，菲兒無能直得請婕兒妹妹來為我作證。”
“婕兒才多大，她還未滿十二歲，她能知道什麽，老爺，老爺，您不能欺我太甚！”
“這……”宋銘禮麵露難色。
宋婕到底也是他的骨肉，他又如何就不疼了?可菲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如今好不容易想起來，何況又是如此大的事，怎麽能輕易算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宋銘禮隻覺一時進退兩難。
“去請二小姐過來。”
“老爺！”沈氏漲紅了眼睛叫道，“不準去，我看誰敢去！”
這一聲嘶吼，叫得下人腳步一頓。
宋老爺一看立即訓斥道:“怎麽，在這宋府，我還命令不動你們了?”
“小人不敢。”
不一會，宋婕就被一眾仆從給請了過來。
這裏的消息還未遞出去，宋婕此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了，但是一看見同樣紅了眼的宋菲和沈蓮孀，她難免多想。
這一多想，麵上就不免流露出恐慌來。
“婕兒妹妹。”
“婕兒。”
兩聲同時自宋菲和沈蓮孀嘴裏喊出來。
沈蓮孀有心提醒兩句，到底被宋菲打了岔，沒能繼續交代下去。
宋婕到底年紀小，前幾日受了宋菲的驚嚇還未平複，此刻猛地又被宋菲這麽一聲喊，當下嚇得六神無主，嘴裏不住嚷嚷著:“別殺我，別殺我，菲兒姐姐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宋菲:果然還是恐怖片留給孩子的陰影無限大啊。
宋菲抓住時機問道:“婕兒妹妹，你為何要害我?”
“我，我……”宋婕支吾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來。
“婕兒……”
不待宋菲說完，沈氏打斷道:“老爺，婕兒還是個孩子，她能明白什麽，還請老爺讓她回去吧。”
宋菲簡直要氣笑了，比誰年齡小是嗎?她都差點忘了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兒童而已呢。
“婕兒妹妹自然不明白什麽，”宋菲挺直胸板說道，“可大夫人您忘了，菲兒如今也不過年方十四，比婕兒妹妹大不了幾歲！婕兒妹妹有您疼，誰又來心疼心疼我?你連我母親的身份都搶去了，連這大夫人的稱號也都奪去了，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就不能也心疼心疼我，放我一馬?”
“我受盡了折磨，九死一生才活下來，您就容不得我問問婕兒兩句話?”
小小的少女在燭火下站直了的身影莫名使人感覺心疼。
“乳母，去安撫婕兒！此事今日必定要問清楚。”
其實這件事，宋銘禮心裏已經隱隱的有了定論。
雖然隻有兩日，派去調查的人卻是什麽蛛絲馬跡都沒查到，菲兒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可能會沒一點線索?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刻意抹去了這些痕跡。
是什麽人呢?又能是什麽人呢?
菲兒不過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兒，她能與什麽人結這麽大的仇，非要取她性命?